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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遞出的情書》

*HQ!!同人 / 牛島若利X及川徹(牛及)
*為六月空氣排翁的糧倉題目
*有ooc都我的


……又來了。

及川徹不滿地想，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他將眼睛瞇起，盯著牛島若利專心望著的方向
——那是一位剛才在場邊觀看球賽的高挑女孩。

那女孩穿著象徵為白鳥澤學生的深紫百褶裙與白西服外套，黑色的馬尾則高高地束在腦後，髮尾的長度約落在頸子的上方。

她給人一種很不錯的整體印象，看起來既整齊、簡單又俐落。

但這還是差得太遠了！
——這個女孩相貌著實過於普通。

雖然一週內就被甩了，可是他好歹也跟青城公認的校花交往過，所以這點自然是能斷言的。

這般肉眼可辨的差距，讓他開始納悶起牛島的眼光和偏好，而且及川更加在意的是 :

究竟是什麼因素才能讓前一個月剛向自己表白過的牛島輕易地從他身上轉移了目光？

……怎麼了？他是有哪裡魅力不如她嗎？
及川知道自己跟個陌生女孩吃醋很小家子氣，但他就突然很不是滋味。

唉、是啦，告白的部份他當然不可能一開始就答應啊！而且還不太客氣地洗臉了對方，可是自己也沒有把話說死嘛！

他就只是、特別喜歡享受被追捧的感覺和過程，還有稍微發洩一下長年以來在排球上的積怨而已，並沒有真的拒絕牛島啊！

於是及川在一陣胡思亂想後開始鬱悶了起來。

且會注意到牛島的行徑奇怪還是因為對方看的總是同一個女孩子！

若是其他人他還不覺得有哪裡奇怪，可是換作是牛島若利就覺得超級不尋常。

拜託，那可是跟自己同等級的排球癡小牛若耶！

居然會主動表現出對女生有興趣的樣子，這怕是天空準備要下排球雨了。

-

「……欸小岩我問你喔、」
「不要。」
「小岩你怎麼這樣啦！我都還沒開始講欸！」
「反正一定是沒營養的垃圾話題。」
「唔、才不是……」

岩泉瞟了一眼面露難色的兒時玩伴，那個過於揪結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他又犯病了。

「好啦，所以牛島又怎樣了？」嘆口氣，他決定直接幫及川切入重點，免得還得多聽一堆廢話。

「……就是，他明明之前才跟我告白，結果現在居然在偷看別人欸！這移情別戀得也太快了吧！」

「別人？誰啊？」
「……不知道，但他現在老是盯著一個白鳥澤的女生。」
「啊？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第一次看到是在四校聯合的練習賽上，那次我們打完下場換小牛若他們對上伊達工時注意到的，第二次是在我們學校主場的公開、」

「笑死，垃圾川你這不就是一直都有在偷關注牛島嗎？」

「！，那是、呃…不得已的！沒辦法嘛，你看看我這無處安放身為二傳手的觀察力！」

……二傳的觀察力不是用在這的吧？
岩泉一順暢地翻個白眼，真的是可以了，連辯駁都能這麼油腔滑調，好在自己不是第一天認識他，還知道對方越這樣就表示越心虛。

承認自己對牛島其實也有好感像是能要了及川的命一樣，哪怕是一點點他都不肯退讓。

「所以那女的有注意到牛島在看她嗎？」撇撇嘴，青城的王牌主攻有點心不在焉。
雖然討厭處理情啊愛啊之類雞皮蒜毛的小事，但也知道自己竹馬偶爾會有先入為主的壞習慣，這不幫著拉一把怕是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嗯？好像沒有……」
「那就好啦！」
「？」
「至少代表最壞的情況也就是牛島單戀她而已，甚至有可能只是誤會，那直接去找牛島當面問清楚不就好了？」

還真是直球對決的提議啊！不愧是小岩！

……但他不要咧！

這樣一來不就顯得他很在意小牛若而且還讓本人知道了嗎！他才不要讓那個蠢木頭這麼好過呢、哼。

-

「那女生到底有哪裡好了？她身上有什麼我沒有但小牛若很喜歡的特質嗎？」及川徹忿忿地咕噥著，邊翻著推特的友人列表。

是時候該讓人脈做點事了。
他這麼想著，邊熟門熟路地點進了私訊欄，然後找到了一個帳號名叫「AKI」的女孩。

及川一向對自己的粉絲很大方，推特帳號也從沒鎖過，想加友交流他都十分歡迎，但也為此收過不少騷擾留言，可這未曾影響過他想寵粉的心態。

而「AKI」就是他的粉絲之一，很喜歡他的球技，卻是少數沒被及川外表蠱惑到提出進一步交往的人。

這種保持一定距離的親近感令他備感自在，這也是他們能保有多次聊天記錄的主因。

女孩本身似乎不打排球，卻對這方面頗有研究。
從基礎規則到各大比賽場地，從校園名人到職業球星，都能信手拈來、如數家珍。

且跟他一樣，有著擅長社交的個性、交友廣闊，所以消息應當也很靈通。

還有一點非常重要，也是這次及川探消息時把她當作首選的原因——


「AKI」她是白鳥澤的二年級學生。


-


「AKI醬 ~ 在嗎？」及川首先如往常般簡單地打過招呼。

隔沒多久，他便收到了對方回覆的「在」字。

「其實呢，我有件事想麻煩AKI醬幫忙，」寒暄幾句後他接續正題，「如果妳願意的話，我會很感謝妳的！」

「當然可以呀！」對方答應得很爽快，回傳速度顯示她幾乎沒有猶豫，「我能幫你什麼？」

「我想問一下有關你們白鳥澤裡一位女孩的事情。」
「好啊，那她的名字是？」
「呃、這個我不知道耶…」及川傳了個表示尷尬的表情貼圖。

「咦？那她是幾年級的呢？」
「這個也……」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對於調查的準備太不周全了點。

「可是我不會通靈耶！」AKI這話後面還接了個哭笑的表符。

……及川瞬間能感覺到螢幕那頭的AKI醬肯定在笑他。
不行，粉絲心中的帥氣形象勢必得挽回一些才行。

「啊！她很喜歡看排球比賽的樣子，每次跟你們學校比賽時她都會過來看！」

「等等這範圍也太大了吧(笑) 」


……算了，不管了。


「黑色短馬尾、乾淨的氣質、身高目測大概175公分以上，我知道的所有消息就這些了……AKI醬拜託妳了嗚嗚」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死皮賴臉了。

而對方似乎思索了一陣才回訊息，「嗯……要不先幫你從『對排球有興趣的女生』開始過濾，這樣可能比較快找到？」

「麻煩妳了！」
「是說校內的排球活動……她會是牛島若利學長的粉絲嗎？」

看著這個提問及川便仔細回想當時女孩的反應，最後他下意識地搖搖頭，手機輸入了「應該不是吧」，然後送出。

只見AKI傳了句「這下可有點難辦」後就丟了幾張條件類似的女孩照片上來，但都不是那抹身影。

兩人就這樣來回折騰了好一陣子，就在雙雙都快放棄的時候，「喏，你再看一下，這是我最後認識的、有符合條件的人，如果不是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AKI傳出了最後的四張圖片。


及川第一眼就認出她了。


在倒數第二張的相片裡頭，她笑著和幾個大概是同班的同學們坐在一起。


「AKI醬！就是她！」


-


森本。
白鳥澤的一年級新生，AKI直屬學妹的朋友。
長相普通的可愛，以普通的成績入學，人際關係也是普通的單純，喜歡排球。

及川徹一行行地讀著這些資訊，心裡的疑惑也越加擴大，「那，小森本她有哪裡是特別突出的嗎？」

「大概就、身高？」得到了果不奇然的答案。

所以小牛若到底是喜歡她的什麼呢……？
及川將眉頭皺起，他不認為自己的條件會比森本還差，那究竟是輸在哪裡了？

而就在陷入沉思同時，他的手機螢幕又亮了，依然是AKI。

「啊！等等！！！」
「我突然想起一個關於她的傳聞了！」
「確實有這麼一件事，而且當時還挺有名的！」
「那就是」


「她在中學時期曾被譽為是天才的二傳手。」


當關鍵字赤裸裸地映入及川的眼簾後，他感到腦內的理智線瞬間啪地一聲，斷裂了。

-

之後上網搜尋便是好幾則連篇的體育報導，雖然日期顯示都是一、二年前的舊聞了，但依然不掩其輝煌的過往成績。

「女排新星」、「栽培重點」、「青森縣內女排二傳優選」、「全日本初中選手權大賽前九強學校」

還有「天才少女」。

……所以就這？
輸的就又是「天才」了，是嗎？還是「二傳」？
他堂堂及川先生是被代餐了嗎？

開什麼玩笑！

之前就說過好幾次的「別小看他微不足道的自尊」，這也包括感情的部份啊！

嫉妒和憤怒在短短的剎那蒙蔽了他大部分的感官，讓他沒有餘裕再去思考一些奇怪或是被忽略的地方，及川勉強向AKI道謝後就下了線。

總之他得先想辦法整理好情緒來面對明天與白鳥澤私下約好的練習賽。

-

結果隔天見到面時，他努力平息一晚的怒氣還是被輕易地引爆了。

像安排好的一般，名叫森本的女孩又如期地出現在場邊，牛島逡巡的目光再度於她身上停下，而且這次他手上居然還多了某樣東西。

那看起來像是……一封信？
被反折的裡頭似乎寫了什麼，及川只能隱約透過背面瞅見淡淡的黑色痕跡。

而他也能該死的確定，那東西絕對出自牛島若利本人的手——一張四個邊角都被完美整齊疊好的紙。

除了小牛若，他真的想不到第二個人能那樣一板一眼、又老實到有點蠢。

……搞什麼，弄了半天原來是「白鳥澤排球社的天才王牌暗戀著小了兩屆的清純天才二傳手學妹，甚至親手寫了一封情書準備交給暗中觀察多次的她。」的劇本嗎！

哈、這簡直是——不能再更浪漫了！

怒不可遏的心理狀態讓人沒辦法多加思考，身體動作率先快了腦子一步，及川跨著大步來到牛島的身旁，然後跩緊他的手就甩開了其他圍在他們周遭的隊員和教練，一把拉著人直直往散場出口找到正要離席的森本。

「小森本妳好啊 ~ 初次見面，能稍微打擾一下嗎？」

深吸一口氣，他掛上了招牌的營業笑容對著被攔下的女孩說到。

-

「小牛若，東西快拿出來啊。」
「？」

看著牛島在他面前一臉困惑，及川就沒來由地更加煩躁，「手。」他冷著臉、耐著最後的性子提醒道，「你手上不是有東西要交給人家嗎？」

由於他們剛在門口引起了側目，為了避免讓更多人有八卦的機會，於是三人移動到了球館後方的空地。

牛島被這麼一提點，才恍然大悟地抬起拿著信的右手，卻在還來不及下個動作時被及川率先搶下。

他稍微瞥了眼外觀——
嘖，哪有人告白給情書是用白色紙寫的啊！還沒有裝進信封袋裡，甚至折得跟方方正正的豆腐一樣，簡直毫無情調可言！

但突然地，一股與方才不同的悶氣霎時湧上心頭，其中還參了挫敗。

及川半自暴自棄又嘲諷地想，果然天才還是只看得上天才。

此時的他不敢、也根本沒有權利去探究信的內容。

「小森本，這是他要給妳的。」青城的二傳只能努力牽起一個有點勉強的微笑，硬著頭皮將手中的信件轉遞給面前的女孩。

而就在森本接過了那張紙，既好奇又不解地打開的同時——

及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側過身，扯著牛島還汗濕的衣領，就報復性地吻咬了上去。

疼痛、還有帶著力道的血腥味頓時從口中渡了過來，卻沒有耽溺太久，對方突然的鬆手令牛島若利一時之間有些踉蹌。

看到女孩抬頭撞見這幕而愣在原地，而該死的小牛若被他強吻完也傻在當場時，一種荒唐的勝利感頓時油然而生。

是，他是輸了。
但最後也贏回一把。
——至少替他的感情討回了公道。

靜默的氣氛彷彿沉澱了有一世紀之久，最終還是被森本試探性開口的一句話攪起尷尬的風波 :


「……呃、那個，這是入社申請書？」

-

牛島恢復得倒挺快，他聽了女孩的問話後已經從震驚的情緒回到了平時處變不驚的模樣，「是的。」他指了指森本手上的那張紙，「女排社長托我交給妳的。」

「她說森本同學妳之前已經拒絕過幾次，她擔心妳是對她有所反感所以才不肯答應，所以想藉由我來遊說妳入社。」接著牛島停頓了一會又道，「我聽說妳之前在排球上似乎有不錯的成績，白鳥澤不論是男排還是女排都非常優秀，因此女排隊長很誠摯地希望妳能加入他們。」

「呃不、等等，我並不是對社長存有任何芥蒂，我也很感謝她這麼看重我，只是基於一些原因我已經很久沒再接觸排球了……」森本連忙擺擺手想解開誤會，但眼角也沒忍住地偷瞄石化在一邊的及川。

「是嗎。我不曉得是什麼原因讓妳不再打球，但我個人覺得放著才能不用蠻可惜的，」牛島沉穩又正經地跟女孩說，「女排她們也曾進過幾次全國，裡面有許多值得學習和欽佩的人，如果妳之後改變心意了，可以隨時跟她們社長聯絡。」

森本聽了這話，先是低頭用複雜的眼神看看手中的入社申請書，爾後又抬頭用更複雜的眼神望向剛在她面前接吻的兩人。

最後，她幾經深思熟慮，成熟地回答 :
「好的，那我會再慎重考慮一下。」

-

「我以為你喜歡她……」
「沒有，是女排那邊很需要她。我喜歡的是你。」
「我還以為你寫了情書給她……」
「沒有，那是她們的入社申請書。」

在森本離開後，及川摀著臉羞憤得只想找洞鑽進去躲。
但他也仍有感到疑慮的地方——

「那你直接拿給她就好了，幹嘛總是只遠遠地盯著她看？」

「因為我們學校太大了，不同年級也不同棟，得走很遠，而且不一定遇得到，為了找她我已經撲空過好幾次。」牛島冷靜地繼續替他解答，「只知道她一定都會來看球賽，但下場後人又太多太雜，不好找。」

及川徹腦內終於拼湊出整件事的始末了，他只好一臉悲壯地閉上眼，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為什麼女排社長是委託你去找她？」


「因為她說我是日本代表、白鳥澤的招牌，可能會比較有說服力。」

「…雖然是別人說的但總覺得聽了真不爽啊！」


徹底了解實情後及川也覺得自己是有點過度敏感了，而且還在沒釐清真相以前隨便扣人帽子。

所以他願意道歉。

「……小牛若，我剛沒弄清狀況就對你生氣，而且還咬了你，抱歉。」

「？，沒事，我以為那只是普通的被親而已。」
「那哪裡普通了啦？」他橫了對方一眼吐槽道。

「所以你還有在生氣嗎？及川。」牛島側著頭望向與他並肩走著的那人，雖然表情看起來依然平淡冷漠，但他心裡其實很在乎對方有沒有因此產生誤解。

「……哼，是有那麼一些啦。」要是小岩在這肯定會罵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吧？但是身為一個被喜歡的人，他覺得自己偶爾拗點脾氣也沒關係，「你再讓我咬一口我就不氣！」

語畢，及川又湊上前，刻意在牛島的耳邊低語

——這次，我會咬輕一點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