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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義勇先生,我進來了哦......」 發現房間門沒有上鎖,炭治郎便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了,一進去,便發現義勇不在房內,而是待在外頭的陽台上。 此刻男人正用略帶複雜的目光看著他。 不過炭治郎沒有留意到,事實上他現在是有些心虛的,而這種心虛在發現義勇正看著自己時又變成了緊張。 「抱歉,沒有經過義勇先生的同意就留下來了......對了,我做了宵夜哦!」假裝鎮定地,炭治郎對男人道。 義勇默默地看著青年一臉無辜地舉起手上的托盤,沒有說什麼,只是再次將目光投向深沉遠闊的夜空。 今晚的星空璀璨,像大人不在家而喧鬧不已的孩子們,四處喧嘩著、熠熠生輝著。細細的彎月在夜幕中若隱若現,幾乎看不見它的蹤影。 發現義勇並沒有露出責怪的意思,炭治郎悄悄鬆了口氣。把托盤放到茶几上,安靜地走到義勇身邊。 兩人靜靜地並肩站著,共同分享這一片夜色。 深夜的城市靜了下來,萬家燈火如倒映於地面的星空,和天上真正的星空相互輝映,微涼的夜風裡混著一絲遙遠的喧囂,蟬鳴溫柔得如同夏夜裡的搖籃曲。 「那個......」 在這片夜色中,炭治郎忽然開口,白日裡開朗的嗓音此時卻帶上了明顯的擔憂,和些許小心翼翼的試探。 「如果義勇先生想說點什麼的話......我就在這裡喔。」 攀著欄杆的手微微收緊,炭治郎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雖然我能做的也許只是傾聽,但我還是想為義勇先生做點什麼。」青年的目光坦承而率直,在那樣的目光裡,似乎什麼傷痕都可以被治癒。 義勇凝視著那雙茜紅色的眼眸,一直焦灼不安的內心忽然慢慢地平靜下來。 也許是夜晚的風太溫柔,又或許黑暗帶來的寂靜讓人有想要傾訴的慾望。義勇收回視線,再次將目光投向遙遠的星空。 「我......」 無數星子在億萬光年之外凝視著渺小地上的人們,在那遙遠的彼端,是否有思念的人也正注視著自己?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是姐姐把我帶大的。」 黑暗中,稀薄而朦朧的月色裡,只有男人低沉而微啞的嗓音述說著過往。 父母早逝,他是由姐姐一手帶大的,那是他最重要、僅存的家人。但在一次意外中,姐姐為了救他卻被疾駛而過的貨車撞上。 「發生意外的那個時候,再過不到一個禮拜就是姐姐的婚禮了。」可是姐姐已經不可能再穿上嫁衣了。 姐姐死後,成為孤兒的他被親戚收養,可是對於一個目睹親生姐姐死亡的孩子而言,心靈的創傷卻是難以想像得深。他開始變得異常沉默,晚上也常常被噩夢驚醒,更因親戚們的閒言閒語得了創傷症候群。 但姐姐已經不在了,唯一會在乎他的人也沒有了,收養他的親戚覺得這孩子不討喜又陰沉,對他更是視若無睹。 而就在那個時候,義勇認識了錆兔。 「錆兔是附近孤兒院的孩子,年齡相近,遭遇也相仿,我們很快就成了好友。不同的是在姐姐過世之後,我被親戚收養,錆兔則是因為沒有人願意接手才進了孤兒院。」 因緣巧合下成了好友的兩人,一起玩耍、一起打架,也分享彼此的生活。那時他們居住的地方最好的高中是紫藤學園的高中部,雖然如果不是從初中部直升的話會非常難考,但他們還是約定好要一起考上。 他們懷著對未來的憧憬和想像,期待著約定實現的日子。 然而生命卻是如此脆弱,一個喝醉的駕駛,因為下雨而打滑的輪胎,簡簡單單地就這麼帶走了一條年輕的生命。 「但是那個時候,走在外面的明明是我。」義勇握緊手,「如果不是錆兔最後拉了我一把.......」 錆兔拉了他一把,自己卻因為不及反應而被撞上。如果不是為了救他,錆兔原本不會死的。 姐姐為了救他而死,最好的朋友也是,說好一起考上高中的,但最後只剩他一人站在開滿紫藤花的校園內。 「那,拒絕了忍小姐也是......」 義勇看著遠方,淡淡地道:「那天是姐姐的忌日。」 他的生命已經不單單是自己的,是用姐姐和錆兔的死亡換回來的,是因為付出如此沈重的代價,才讓他得以站在這裡。 炭治郎看著男人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側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他可以理解男人的心情,因為他也經歷過的,被留下的人會有多麼痛苦,他都知道的,不只是失去了重要的存在,還要在往後漫長的歲月裡,清醒地承受悲傷和愧疚。 他知道的,在一夕之間失去所有的感覺。 但是......但是...... 「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更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炭治郎聽見自己的聲音,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自己內心所想都說了出來。 然而正是因為說出來了,炭治郎才感覺腦海中的想法漸漸清晰。他抬頭,目光堅定地看向義勇。 「義勇先生,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爸爸媽媽其實沒有離開,即使到了現在,也還在守護著我跟禰豆子。」炭治郎的眼睛倒映著星空,亮得不可思議。 「所以,姐姐跟錆兔一定也還在注視著義勇先生喔。」 遙遠的星星注視著地上的人們,在那看不見的地方,一定有思念的人也在注視自己。 無論是否能碰觸到彼此,也無論生與死的隔閡,與重要的人產生的羈絆都不會斷掉。 「義勇先生,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雖然還是會痛苦,可是不管怎麼樣,都要認真地生活下去。」 「然後,把姐姐跟錆兔的份一起活下去。」 溫柔的話語傳入耳中,義勇幾乎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他凝視著那雙茜紅的眼眸,眼前的青年就像一株小樹苗,堅定而頑強,洋溢著勃勃生機。 太明亮了,讓義勇幾乎下意識地想伸出手遮住那雙眼睛。 ——然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哎、哎......義勇先生?」眼睛突然覆蓋上一股溫熱的觸感,然後便是一黑。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炭治郎有些手足無措,但又不敢亂動,只好乖乖站在原地,眨著眼睛,希望義勇能開口說點什麼。 感受掌心被睫毛刷過帶來的微癢,看著青年茫然不解的模樣,原本面無表情的男人竟是笑了。 如同那個雨日的午後,於傘下驚鴻一瞥的上揚。 可惜這樣的笑意如同曇花一現,義勇把手移開後,臉上的表情又恢復成往常的平靜。 在突如其來的黑暗後,乍然又重見光明。炭治郎原本想問義勇為什麼要遮住自己的眼睛,忽然瞥到屋內茶几上的托盤,才想起自己一開始是來送宵夜的。 「啊啊,都冷了......」炭治郎摸了摸裝牛奶的馬克杯,有些懊惱。 正打算再拿下樓去熱一下,眼前忽然伸過一隻手,炭治郎回過頭,看見跟在身後進來的男人默默拿了過去。 冷掉的舒芙蕾和熱過再冷掉的牛奶嘗起來口感並不好,但義勇卻吃得很認真。 「都冷了,會不會不好吃啊⋯⋯」炭治郎看著義勇,有些擔心地問。 「不會。」義勇頓了下,「很好吃。」 「這樣啊⋯⋯那就好。」炭治郎放下心來。 兩人坐在茶几旁,也沒有點燈,昏暗的房間裡,稀薄的月光順著窗簾晃動灑落一地。冷了的舒芙蕾味道雖然不再濃烈,但空氣裡仍隱隱浮動著烘焙的香氣。 遠處的蟬鳴和風聲交織在一起,伴著炭治郎輕快的聲音,在真夏的夜裡讓一切都溫柔了起來。 「舒芙蕾是我學會做的第一道甜點,一開始是爸爸教的作法,後來我又改過配方,禰豆子也很喜歡。」 「對了,義勇先生還不知道吧?其實我也是聽忍小姐說才知道,原來我們都是紫藤學園畢業的啊,雖然從來沒說過話就是了⋯⋯」」 不知不覺間,義勇已經吃完了。他放下叉子,專注地聽著青年叨叨絮絮,面上看著冷漠,但目光卻十分柔和。 炭治郎沒有注意到義勇的目光,因為他突然想起之前還在中學時發生的,一件關於舒芙蕾的小插曲。 「說起來,中學的時候也發生過這樣的事呢。」炭治郎露出開始回想的表情,「有一次放學後趕著去打工,那天剛好下了很大的雨,所以就想說從高中部稍微繞一點路,結果經過美術教室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哭。」 「聽起來就很難過的感覺......」 並不是多麼撕心裂肺的哭聲,卻讓聽到的人都能深深地感受到那種悲傷,當時還是個少年的炭治郎不知不覺便停下腳步。 「因為聽起來真的太讓人難過了,所以我就把原本要帶給禰豆子的舒芙蕾留下來了,然後因為雨很大啊,就把書包裡多帶的折疊傘也留下了。」 「不過我沒有看到那個人的長相,只有看到背影,所以就留了紙條給對方。」 「吃甜食會讓人心情變好喔!希望那位同學有感覺好一點......」 雖然說原本跟妹妹的約定因為這樣而食言了,但是身為一個從小就以甜點師為志願的人,炭治郎還是覺得如果那位不知名的同學有因此稍微感受到被鼓勵,那就真的太好了。 聽到這裡,始終很安靜的義勇突然開口。 「你還記得紙條上寫了什麼嗎?」 「記得哦,因為當時趕著去打工嘛,來不及寫字,所以就畫了一顆愛心......」說著說著,炭治郎突然大驚失色起來。 「糟糕!這麼說的話,該不會被當成告白信了吧?」 耳邊是青年慌張的碎碎念,義勇卻只是沉默。空氣裡仍有隱隱的舒芙蕾香氣,他聞著那樣的味道,記憶彷彿再次回到十年前那個傾盆大雨的下午,香甜的氣息和當時他聞到的一模一樣。 也是那樣溫柔而甜蜜的味道,撫平了當時他因為對姐姐的思念而無法抑制的悲傷。 炭治郎說到一半,放在茶几上的手忽然被握住了。他一下愣住,抬頭對上那雙深邃的紺青色眼眸,像被寧靜的深海所包圍。 夜深了,萬籟俱寂。 但有什麼聲音,正慢慢地越跳越響,漸漸變得不可忽視。 怦通、怦通──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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