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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離上演無數次你追我逃的戲碼期間,也偶有如幕間休憩般的和平共處,幾道小菜、兩盞酒杯,他倆同桌用膳、有一搭沒一搭得對飲閒談。 「喔?」聞言凜雪鴉笑意不減,還有些刻意得單手撐頰、微傾著腦袋,感慨道: 「不患的用字遣詞還真溫和啊。」 麻煩、禍水、災星、瘟神,以上詞彙用來稱呼,這名對自己糾纏不清、招致連連厄運的白髮男子皆屬貼切。 可偏偏因其所產生的,無論憤怒、焦躁、困惑、驚懼,再多樣的負面情感交織,至今也未曾化作徹底的厭惡。 「知你臉皮厚,惡言相向無用。」 殤不患亦對於自身矛盾有所自覺,他並不討厭凜雪鴉,但也絕非口是心非、欲拒還迎,嫌棄是真的嫌棄,壓在他肩上的擔子已經過於沉重。 他倆先後執起酒杯,以男性而言過於豔麗的面容,此刻其赤眸半斂、薄唇因酒液濕潤泛著水光,後者不由得因此景口乾舌燥,相較於凜雪鴉的輕啜細品,殤不患是一飲而盡。 「凜,問你一個問題。」說唐突也不唐突,僅因他今日心血來潮,明知結果徒勞,仍想再試一次「面對問題」。 或許是感受到殤不患真誠,這回凜雪鴉也難得收起輕挑態度: 「知無不答。」掠風竊塵如是應允,聽起來竟有幾分誠懇。 然而難得營造出的嚴肅氛圍,於下一秒煙消雲散。 ※ 已知東離和西幽使用的是相同的語言文字,擁有相似的歷史文化脈絡,畢竟數百年前曾是同一國度。 即便是智計無雙、絕頂聰明的凜雪鴉,一時間也難以理解殤不患所提出的疑問。 「你是不是喜歡我?」 彷彿不知何謂迂回,坦蕩的話語有如一把鋒利的劍直抵在聽者咽喉。 答或不答,又該如何回答,凜雪鴉在殤不患的眼裡,看不見哪怕一點索求。他是自信但並非自戀,兩人之間幾乎不存在友愛溫情,更遑論風花雪月。 「目前,是的。 」 思緒仍在梳理,他口中那條三寸不爛之舌卻先擅自吐露。 確實也沒有撒謊或躲閃的必要,凜雪鴉向來遵從本心、順應自身慾望。 而聞言的殤不患表情無明顯變化,想來早有定論,那此時向自己求證的心態,或者說是目的就挺值得玩味。 誰也沒主動移開視線,兩人維持著四目相對,打破這短暫沉默的,是殤不患幾聲不自然的乾咳。 劍客的手像是無處安放,指尖搔了搔面頰、又摸了摸鬍渣,再開口又是一句凜雪鴉始料未及。 「那可以說說,具體而言你是喜歡我哪一點嗎?」 凜雪鴉確信,殤不患現在做的不是捅破窗戶紙,而是將整扇窗拆下,侵門踏戶。 就像對方以一連串小動作掩飾尷尬,他則不急不徐得從袖袋中取出煙管點燃、深深吮了口煙嘴,直到吐出裊裊白煙後才緩道: 「殤大俠方才說的,好像是『一個』問題。」 稱謂忽地疏離,語氣倒是不慍不惱,他只是收起浮於表面的討好笑意。 在此人面前機關算盡無用,西幽啖劍太歲見慣妖魔鬼怪,哪怕是飄渺無形的掠風竊塵。 「唉,差點忘了,你是喜歡為難『喜歡的人』的類型。」 嘆息輕而短促,聽不出有多無奈困擾,此時二人立場交換,劍客久違得笑得舒心愜意。回想起他們最初相遇之時,真不好說究竟誰才是將本性隱藏最深的那一個。 見狀的凜雪鴉眉一挑,心念莫不是近朱者赤,眼前這位哪是平日裡老實溫厚的殤不患。 「知曉了又如何?」 桌上酒菜早已見底,倚著桌、凜雪鴉微微傾身拉近與對方的距離,由下而上的視線望進那雙深棕色眼裡。 「難不成你要捨棄那些我所心儀的特質,把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凜雪鴉沒想要殤不患回應,或者說抱持與自己同等的執著,一廂情願是真的無所謂,此刻令他感到不滿的並非調侃,僅僅是對方表現得太平靜從容而已。 不然劍客陌生又新鮮的一面,他也挺中意。 「我只是想不通,你向來喜歡的是傲慢惡徒。」所言即所想的人是殤不患,凜雪鴉少說有八百個心眼。 「總不會真的是因為,我有吸引惡人的體質吧?」接受了命途多舛,男人苦笑著自嘲道,這後半句話何嘗不是種雙關。 現在看來,掠風竊塵至今撒過最大的謊,應是曾對來自西幽的劍客如是說:「你身上毫無半點我想偷得的東西。」 凜雪鴉相當反覆無常,容易喜新厭舊,且總是以己度人。那些他以為是殤不患試探、話中有話,對方還當真沒有更深一層面的心思。 只是過於赤裸的坦誠相見,毫無情調可言。 ※ 起因只是一把傘、一句隨口答應,東離初來乍到的殤不患,很快便成了掠風竊塵指尖的牽線戲偶。 而他所持有的魔劍目錄,其力量凌駕兩界云云眾生,無疑是普天之下最為珍稀的至寶。 凜雪鴉也曾毫不避諱得表現出興趣,對其中一把名為「喪月之夜」的魔劍愛不釋手,可偏偏歸還時候的態度又意外乾脆。 「不患不再檢查一下嗎?」看著接過劍就要直接封印回卷軸的殤不患,一旁的凜雪鴉提醒道,畢竟過去曾有人以贗品掉包天刑劍劍鍔的先例。 「你若真想要偷,我防不勝防。」相較於劍客回答得認命,盜賊則笑得沒心沒肺。 每當看向凜雪鴉,迎上那張笑臉吟吟,他深知金玉其外、內是一肚子壞水。 殤不患也是經歷漫長的深思熟慮,最後才得出這有如人生三大錯覺之一的「說不定他喜歡我」這個結論。 世人前總表現得優雅從容、無懈可擊,他卻見過那人的失態、見他氣急敗壞,掠風竊塵確實如傳聞多智近妖,但也是尚未跳脫人性的肉體凡胎。 「是啊,我究竟是喜歡上殤不患的哪一點呢?」 凜雪鴉叼著煙嘴喃喃自問,這回吐出的白霧是朝他迎面而來,是挑釁、也像是某種邀請,殤不患皺著眉抬手將之揮散,卻散不開那縷幽香。 他猜想過會得到「善良」或「武藝高強」之類的答案,凜雪鴉常用輕飄飄的語氣喚他大俠、喊他英雄,比起給他戴高帽、那聽起來更像是調侃。 「容貌吧。」 「敷衍也挑個有說服力的說法吧!」 最終白髮男子語氣理所當然得道出結論,內容荒唐得令殤不患幾乎在聽清的瞬間就吐槽出口。 並非他妄自菲薄,就算往恭維了說,殤不患自認也就稱得上五官端正。而凜雪鴉正頂著那張欺世盜名等級的美顏,神情認真強調道: 「沒在敷衍,你的容貌我很喜歡。」 見殤不患仍是一臉五味雜陳,凜雪鴉將隨手不離身的煙管擱置於桌,動作如平日身法般輕巧,隨即盜賊帶著煙草淡香的食指指尖,輕點在劍客緊蹙的眉心。 若有似無的觸碰,竟真撫平了眉間侷促,殤不患任那隻不安份食指,又沿著眉型走到眼尾。 「殤不患大俠生得劍眉星目,時而無害、時而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我很是喜歡。」那聲嗓不甜膩、不諂媚,話一字一句說地清晰。 眼前向他傾訴的凜雪鴉,無比真實卻又不真切,堅定如殤不患卻幾乎動搖。那人指上描繪的動作,已經順著他的鼻梁而下,停留在唇峰。 「時而笨拙、時而能說出振聾發聵的正論。」 連同過往無數的謊言,皆像消融的冰雪逐漸透明。 「還有偶爾,會說出連我聽了都嚇一跳的大膽發言。」 凜雪鴉面上是比平時更柔和的笑,如月光旖旎無比令人心醉,殤不患在其眼中看見脹紅臉狼狽的自己。還有應該不是錯覺,其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不患的手,喜歡你揮舞那把騙人木劍把惡徒打得落花流水,喜歡你擁有化萬物為劍的絕學卻又不引以為傲,喜歡你的存在就像在奚落、在嘲笑所有嚮往武藝頂點的凡夫俗子。」 又一次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在不知不覺間,凜雪鴉作亂的手是與殤不患的呈十指相扣,他能清楚感受到對方微涼的體溫,以及比自己更纖細細緻的五指。 「如何,還滿意我的回答嗎?」用另一隻得空的手撐著臉頰,凜雪鴉微偏過頭問道。 殤不患只覺得自己快發瘋,他又羞又惱、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回過神就將手掌,從原本就沒什麼出力的凜雪鴉手中掙脫。 正因為各方各面都處於兩個極端才會相互吸引,至少殤不患是如此簡化他們的關係,豈料對方掰扯了一番,乍聽膚淺實則極度肉麻。 殤不患本想要見招拆招,所以他嘗試著去了解凜雪鴉,想知道對方所抱持「執著」的重量。倘若、如果、假設──這份感情並不亞於他肩上所背負的重擔,那麼或許、可能、大概──自己在某種程度上能夠給出回應。 結果就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小看了凜雪鴉的臉皮。 啞口無言,心臟依舊叫囂、殤不患的臉依舊在燒,忘記桌上酒壺酒杯早已淨空,他慌亂得撈了個寂寞也未能解渴,最終從座位上彈起、落荒而逃。 ※ 連同他們在內,諾大酒樓就坐了四、五桌客人,約莫十來多人。因為座位並不相鄰、且彼此尚有些距離,除非音量過大、或有人惡意偷聽,基本上還是保有談話隱私。 但直到方才還有些喧鬧的空間,在劍客獨自一人離席後,瞬間鴉雀無聲。 「掠風竊塵,有什麼遺言嗎?」 一陌生男人相當突兀的開嗓,隨即『客人們』陸續起身離座,眾人並沒有馬上更進一步靠近,僅僅是將東離傳奇盜賊團團包圍。 「諸位恐怕是認錯人。」凜雪鴉態度依舊波瀾不驚,視線在人群中一掃而過,人人腰間掛著相同的熟悉面具已自報家門。 恐怕埋伏是早在他與殤不患一踏進店時便設下,只因當年斬草未除根,時至今日東離竟還有玄鬼宗殘黨。 「你現在不認也沒關係,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雜魚台詞總千篇一律,領頭男子乾脆得道出他勝券在握的理由: 「你可知道你剛才和同伴所吃下的飯菜都被下了──」未等對方說出最關鍵那一字,凜雪鴉用著略為浮誇的語調、高聲打斷: 「咳咳,雖然我不是掠風竊塵,只是個剛好略懂點醫術毒物的旅者。」 「還是給你們個建議,市面流通的毒藥最好要經過改良調整,否則取之過於容易,應對的解藥也能隨手製成。」 盜賊就這麼邊科普,邊神色自若得移動到一旁空桌、倚坐在桌緣,抬手高舉自己那支如工藝品的「煙月」。 「常說旅行在外總得有一技傍身,再不濟也該有樣趁手法寶,就像我的這支煙管。乍看以為裝的是普通煙草,但它能點燃烈火、釋放迷魂香──」 對著聽到最後幾句,忍不住後撤幾步的玄鬼宗眾,凜雪鴉叼著煙嘴深吸了口後續道: 「還能將我調配的萬用解毒劑化作藥霧,是更利於吸收、也能更快發揮藥效。」 空氣突然安靜,本應難以判斷是否為虛張聲勢,但凜雪鴉是一臉神清氣爽地侃侃而談,最先從宣言中回過神的亦是領頭男子,怒喝道: 「──殺了掠風竊塵!為宗主報仇!」聽著有些自暴自棄。 隨其一聲令下,無數兵刃朝凜雪鴉招呼過來,他並沒有後退,而是主動走入敵陣。 一抹銀白穿梭於刀光劍影間,旁人所見宛若翩然起舞,他甚至毋需將煙月化劍,亦能以衣袖招架、卸力,總能以最小動作迴避攻勢,而攻勢雖是二連三卻也雜亂無章。 尤其看慣某人再平凡的一招一式都能使得極致,凜雪鴉終於忍俊不住嗤笑道: 「哈哈,貴宗派名號在東離還是叫得響的,怎麼諸位劍術造詣,還不如徘徊於亡者之谷的行屍走肉?」 「哼,你也囂張不了太久,客棧外可還有大匹我玄鬼宗門人,你那個提前離開的保鑣,也已經先你一步見閻王了。」 或許是因為凜雪鴉一人未傷、僅僅閃躲,讓人誤以為他在拖延時間。 「人多?有一整個軍隊那麼多嗎?」 原本就是說來打擊凜雪鴉的話語,沒想過會遭對方反問,但他總不可能真的報上人數,就在玄鬼宗男子錯愕之時,盜賊已踩著一人肩膀,直接躍上二樓的圍欄。 「那麼該輪到我來發問了:『我的同伴實力強大,可謂字面上意義的一人成軍,外頭那群烏合之眾究竟能撐多久呢?』」 就像算準時機,巨響伴隨著慘叫,一人形物體撞破門板,從外頭被扔進來,除凜雪鴉外皆因突發狀況怔愣原地,門口同時響起劍客宏亮的聲嗓:「凜!」 「在。」 打從心底、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只因那人那句呼喚裡沒有無意義的擔憂。 凜雪鴉很喜歡殤不患那股確信,明明大部分時間遲鈍得要死,卻能三番兩次揭穿他的偽裝,確信他倆是平等的存在。 ※ 「不患,其實我很擅長解決問題。」 「蛤?」 明明這次又是自己一個人,解決了所有上門的敵人。小心翼翼咬著剛出爐的燒餅,殤不患白了凜雪鴉一眼。 「有我在你身邊,任何陰謀詭計都無法加害於你。你試想啊,如果今天敵人不是從正面殺上來,而是在你我的酒水中下毒,你該如何是好?」 深知凜雪鴉心思細膩且城府極深,所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刃無鋒的劍是如此自由、不受常理拘束,你是否也能換個角度思考?」 他剛覺得嘴裡有些太乾,凜雪鴉便將茶杯推到了面前,殤不患飲下茶水,也吞下了欲制止對方繼續胡言亂語的說詞。 「想要改變他人是何其困難,你辦不到讓那些尾隨你身後的邪惡之徒改邪歸正,我也無法拉攏你成為我的同謀、隨我為非作歹。」 拿起第二塊上頭灑滿芝麻的燒餅,殤不患一口接一口吃得香,故難得有些興致,好奇凜雪鴉那張嘴究竟還能開出什麼花。 「但如今我傾慕於你,只要你也將凜雪鴉視為此生不負的摯愛親朋,我就會成為殤不患的左膀右臂,而非旅途上的阻礙。」 「咳咳!咳……咳咳咳!」 凜雪鴉向來不走尋常路數,過於跳脫的內容與用字遣詞,把殤不患拉回他們稍早前的談話。而那始作俑者神色自若得拍了拍他的背,助他順利嚥下碎餅。 確實有過幾回,因為有凜雪鴉在身邊,殤不患才能度過難關。倘若追本溯源,不好說那些困境是不是多少與掠風竊塵有關。 哪怕是婁震戒那般幾乎無法戰勝的強敵,只要借助那人的身手與智謀,仍能保有幾分游刃有餘。如果賭上的只有殤不患一人的性命,他甚至想過與掠風竊塵聯手,剷除禍世螟蝗也不無可能。 迅速將自己從瘋狂的妄想中抽離,殤不患看著眼前那滿嘴荒誕、打著如意算盤的凜雪鴉,竟覺得有點可愛。 「與我一起的話,這世上再無難事,一切問題皆能迎刃而解。」 ※ 「但你說的是『目前』喜歡我。」劍客終於提出那個顯而易見的但書。 「如果我習慣有你在身邊,哪天你厭倦反悔了,我該怎麼辦?」 殤不患望向自己那不偏不倚的目光裡,凜雪鴉看見了渴求的雛形,雖然還遠遠不足夠。他拇指托著下巴、兩指抵在唇前,佯裝思考模樣,片刻後回道: 「若我始亂終棄,屆時你可以把我封進你的捲軸裡, 讓我真正成為你肩上重擔之一,如何?」 聞言的殤不患先是愣了半晌,隨即大笑出聲。想來刃無鋒再不羈,也勝不過掠風竊塵的奇思妙想。 而凜雪鴉,他伸手取下那人嘴角邊的一粒芝麻,在笑容逐漸僵掉的殤不患面前,將其放入嘴中。 【END】 後記: 無論哪一種都是喜結良緣外加為民除害,一石二鳥豈不美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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