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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雲慎英看著女兒走上樓梯,內心抱持著疑惑,不過仍舊沒說什麼。他說最多的,也許是以畫家的身分提醒寶貝女兒現實的殘酷——沒有才能就是沒有才能。她該要多麼努力、痛苦才能踏上別人的起跑線,接著與有能者競爭,太痛太辛苦了。不過就算這樣說,她還是堅持著作畫——也許努力是她最大的才能吧——那他就會盡自己所能的提供協助。 至於天職的傳承他並不是太在意,等她長大了自然會知道身為送行者的責任。而他的兒子早已開始在夜裡取走他人死亡當下的悔恨,讓對方能夠安然地走上最後一程,真讓人放心。 § 東雲繪名躺在床上,腦海裡回放著朝比奈落淚的那刻,為什麼她必須體會死亡才能暫時填補內心的空缺呢?就連睡著時也會不自覺地掙扎,她身上的枷鎖該是如何的沉重呢?朝比奈的身上已經能隱隱約約嗅到死亡前的絕望,再這麼下去她們會失去她。她不可能就這麼看著她走上絕路,才會拾起從沒用過的才能,獲取死亡的悔恨並給予朝比奈,用瀕死的體驗換取片刻的安詳。不願她在清醒時仍被死亡體驗影響,所以東雲才會透過體液的交換取回記憶。至於體液的交換,東雲在學習使用能力時腹誹了許久,她可不想隨隨便便碰觸別人的口水或血液,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救朝比奈比較重要。 身為夜行人種的一支,本來使用能力應該要像一般吸血鬼一樣使用尖牙吸血。不過某任東雲家主認為吸取死人的血液太不衛生,所以選擇和魔女交易,用了家族一半的資產,換取使用法陣提取記憶,而送行者只需要碰觸到對方的肉體。不過那位家主大概是腦袋不好,沒有想到死亡記憶輸送給其他人的狀況,所以這部分還是需要體液的交換。 她的初吻就這樣送出去了真不甘心,以後一定會好好討回來。 § 第一次在不是送行者的親近之人身上嗅到死亡味道,對年紀尚輕的東雲來說非常震撼。 ——再不做點什麼她們真的會失去她。 她苦思許久,仍然沒辦法找到任何能打破現況的方法。無法幫上忙的無力感席捲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一切的轉變發生在碰巧遇到東雲彰人執行完天職回家之後。他身上死亡的味道讓她突然想起幼時父親的教導——巨大的悲傷到了盡頭會迎來平靜,而送行者的任務則是吸取其中的悔恨,讓亡者能夠平靜的走完最後一程。 她突然發覺手上還有籌碼可以奮力一搏,儘管無法幫助朝比奈脫離原生家庭的箝制,至少能夠讓她暫時好過一些。從未使用過能力的東雲繪名罕見地敲響了弟弟的房門,在一連串的不方便和別人說明的解釋下,東雲彰人開使指導他姊姊如何使用能力。也許是天資聰穎,也許是教學清楚明瞭,抑或者兩者皆是,新手送行者很快地掌握能力。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進展,除了詢問如何給予和取回亡者記憶的部分東雲繪名不小心的蛤了很大聲之外,她可沒想到要為此付出她的初吻。 不過送行者可沒有竄改生者記憶的能力,至少交換體液的過程會被記住,她為此非常煩惱。最後是東雲彰人提出了解決方式一一尋求魔女一族的協助。 魔女這看似已經在中世紀覆滅的種族,其實還隱密的躲藏在人群之中,至於能不能找到就憑個人造化了。東雲彰人當然不會提出希望渺茫的建議,因為他在因緣際會下認識了一位魔女。說來世界也是很小,數量非常稀少的魔女居然就是他的隊友白石杏。本來白石杏並沒有打算透露身分,不過戀愛使人智商下降,碰上小豆澤她就什麼也顧不上。明明不是嚴重的傷勢,但白石還是在她女朋友受傷時焦急萬分地使用了治癒魔法。 所幸事發時公園沒有其他人,發覺這事的除了東雲也只有她們的隊友青柳冬彌。東雲早在跟青柳交往後就告知了自己特殊的身分,所以青柳很快地接受自己的隊友不是人類的事實,而後雙眼發光地詢問魔女的特殊之處時還讓東雲稍微吃了點醋。 東雲繪名火速聯繫透過弟弟與白石聯絡,最後是以供給一個月的萊姆酒葡萄冰淇淋作為交換,換來一個讓人失去20秒記憶並昏睡的法陣,而啟動方式是用左手覆蓋對方雙眼,而且限定只能對同一個人用。 一切準備就緒,就只差侵入朝比奈的房間。也不好直接詢問地址,東雲採取一個有些奇葩的方式一一尾隨朝比奈回家。一向對氣息敏感的朝比奈並沒有發現有個人跟隨其後,一切順利地抵達朝比奈宅,害的東雲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當變態的才能。 § 朝比奈的睡姿與平時給人的印象相去甚遠,她縮成小小一團的,整個人埋進被子裡,好似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護自己。該要多麼強烈的不安才會縮成這樣。東雲的胸口傳來一陣鈍痛,她不自覺在手心留下了指甲印。 在她面前散發出微微死亡氣息的朝比奈,也許心裡的某個角落已經潰爛,傷口正緩緩擴散,蟄伏著準備奪取她的性命。她能做的,不過是透過引發更大的情緒波動讓思緒暫時冷靜,一段時間後就會失效,如果沒有有效改善現況或即時補上其他死亡體驗,朝比奈的情形只會惡化地更快。 電腦被擅自借用、合成器被沒收。作為own時就已經是如此的感到冰冷、痛苦,此時的朝比奈真冬又該是多麼絕望。 這只是飲鴆止渴,可是她別無他法,她無法改善有毒的親子關係,無力感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胸口陣陣地發疼。她理了理朝比奈的瀏海,接著伸手遮住緊閉的雙眼,奪走了她的雙唇,隨著體液交換的死亡記憶灌入朝比奈的腦海裡。 那是一個絕望的大學生,懷著滿腹的哀傷插上電源,加工過的裸露電線短路發出巨大的爆裂聲,她握住了銅線。掌中傳來的電擊與燒灼感越發強烈,意識逐漸模糊,腦中開始浮現過往好友的一顰一笑,一張一張熟悉的臉快速跳過,開始失去身體的知覺。 與身體的痛楚相反,在對抗身體下意識的自保舉動之後,釋然感浮現,慢慢合上眼。 ——不痛了。 ——再也不痛了。 § 東雲回到家之後好好地洗了個澡,徹底放鬆一下,畢竟送行者接觸的是死亡這種帶著強烈哀傷的記憶,使得進行精神調劑成了重要課題。 然而現實的殘酷往往超乎想像,本以為能夠暫時喘口氣的東雲在打開通話後又氣得火冒三丈。朝比奈的母親主動聯繫宵崎,希望「為了真冬好」而停止音樂活動。 到底是該多有控制慾,才能主動找上女兒的網友進行「協商」女兒的課外時間該如何運用。東雲無法想像頂著朝比奈這個姓氏的真冬到底承受了多少壓力,本該提供愛與支持的家庭成了最大的壓力源該是件多麼殘忍的事。 聽著曉山與宵崎談論該如何回覆之際,東雲覺得有必要進行更多動作保護渾身是傷的朝比奈,剛要張口就聽到曉山提出兵分二路的提案。雖說與剛接觸的「網友」在現實中見面不太妥當,不過考量到朝比奈家的狀況,見面對談可能是較好的選擇,由較會交際應酬的曉山主導對談,此為一路。 另一路則是東雲不定期邀請朝比奈至家裡過夜,讓她至少在東雲家能夠放鬆地休息充電,再回家繼續面對毒親。擬定完作戰計畫,他們知道,與朝比奈母親之間的號角從此響起。 § 朝比奈醒來時眼眶帶著淚,茫然地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她不記得做了什麼夢,只剩痛徹心扉後留下的釋然,心裡的那個大洞好像暫時被堵上,不再顯得空盪盪的。 她再次戴上面具,成為那個完美的她。她仍然是那個完美的學生、同學、學姊,隨時噙著一抹微笑溫柔面對一切。然而內心的創口仍在,它仍蟄伏在那,隨時準備著將朝比奈捲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她像個被拔去飛羽的囚鳥,被囚禁在以愛為名的鳥籠裡,永生永世不得自由。 她又再一次地被拔去羽毛,這次是她的電腦被「弄壞」,看著媽媽誠懇的道歉,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默默吞下,戴著優等生面具回到房間。 她的內心充滿了黑色的感受,她無法斷言那是什麼。「電腦被沒收了,今天先不上線了。」在通訊軟體報告完,她開始寫起作業,試圖用解題的方式轉移她內心的黑色。 § 時間還沒到25時,聊天室已經炸開了,朝比奈母親的作為實在太過分,雖說兩人與朝比奈母親的談判以失敗告終,但也不至於做出沒收電腦這種極端行為。他們都很擔心朝比奈的情緒問題,但身為「網友」似乎也無法在情緒方面給出更多幫助。 他們開始擔心遲早會連手機都被沒收,朝比奈會連午休時間都無法上來喘口氣,這對她的精神狀況會造成多大的負擔,最嚴重說不定下一次得知朝比奈的消息就是在報紙上的訃聞了。他們開始想辦法讓朝比奈能夠在學校使用網路,也許借她一台手機或平板會是個好選擇。除此之外,朝比奈如果能獨立或許就能逃離母親的魔爪,那麼勢必需要金錢來源。去打工是不可能的,那麼還有其他方法嗎?最終的答案在宵崎猶豫很久之後得到解答——頻道開始營利。也許金額不多,但總歸是一筆錢,或許就能讓朝比奈早點擁有自由。 現實與理想永遠差距大的令人落淚,不過為了朝比奈,他們願意。 § 東雲再一次出現在朝比奈家,這次也帶著一份新鮮的死亡記憶。 上吊意外的很痛,氣管被全身的重量壓著哪能不痛,手不自覺地抓著繩子,一下一下的試圖剝開繩子只造成脖子上的抓痕,窒息的過程非常痛苦,臉色發青、失禁、最終失去意識。痛苦的過程意外的漫長,對抗身體的求生本能十分艱辛,終於等到意識發白此生此世所作所為快速閃過,最終一片黑暗。 ——很痛、很痛,可是再也不用痛了。 朝比奈醒來,先是感到困惑為何自己還有意識,接著意識到東雲正壓制著她的雙手。她疑惑的希望東雲給她一個解釋,不過只換來一聲晚安,還有往眼上覆蓋過去的溫暖的、帶著薄繭的手,以及唇上那溫柔的觸感。 § 世界的大人組難得的聚在一起,受曉山委托而討論起了該如何面對朝比奈的問題。大哥認為還是應該做出反抗,大姊認為他管太多了應該給朝比奈空間去思考,而巡音認為應該還是需要嘗試跟朝比奈母親溝通。每個論點都有其站得住腳的理由,可是該如何去執行卻又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怎麼做才是對朝比奈最好的選擇,他們也不知道,而朝比奈的狀況一天比一天糟糕卻是鐵錚錚的事實。 討論到最後,也只得到先讓朝比奈練習說出感受的結論,比起什麼都不做至少多了一項語言的力量。說出感受並要求合適的對待,說出來容易做起來難,長時間被操控的人偶起身反抗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朝比奈需要練習組織語言,將心聲以最和平的模式說出口以避免更危險的狀態發生。 當晚朝比奈受邀前往東雲家作客,用的是東雲家千金需要模特兒的理由,而朝比奈母親在一番雖然但是之後同意。東雲繪名表面上多客氣,心裡就有多厭煩那滿腦子想著攀龍附鳳的膚淺母親。 東雲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吵鬧但溫馨,今晚東雲媽媽準備的是馬鈴薯燉肉,朝比奈還是沒能嚐出味道但總覺得暖暖的,也許是東雲家那單純的態度讓她感受到溫暖吧。這次東雲彰人有好好準備五人份的起司蛋糕,總算是沒有被東雲繪名念了。 回到房間,東雲催促著朝比奈進入世界,大哥和巡音正等著她們。 「你,要開始練習怎麼說出想法。」大哥首先開口,語氣一如往常的冰冷。 而巡音帶著那份有些壞壞的微笑著繼續說:「先嘗試說出你不喜歡,表達情緒需要練習,趁現在開始練習不會有壞處的喔。」 「那個,媽媽,可以.....不要.......我做不到......好可怕......」朝比奈支支吾吾了多次嘗試說出她的想法,但被制約久的她仍然無法克服障礙。內心的恐懼席捲而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紅了眼眶。 「真冬好了......先休息一下吧。」東雲握住她的手,希望能讓她稍微有點安心感,看著身邊的人恐懼成那樣,東雲想著只要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會不捨吧。 「那個啊,真冬如果真的說不出口的話,要不選擇逃跑吧。真的不行的話,鎖上房門假裝沒聽到也沒有關係吧。」巡音也許是於心不忍,出聲為朝比奈找了個其他方案。 「欸你,過來一下。」大哥突然叫住了東雲,將她帶去旁邊說話。 § 就算再怎麼逃避,時針還是會繼續轉動,轉眼間期末考都考完了。要說區別,頂多就是從東雲那邊拿到舊的備用手機供她在學校使用。誰都不知道哪天朝比奈母親會不會做出沒收手機之類的恐怖舉動,畢竟是個完全無法聽進曉山勸言的毒親,將她造成的一切都歸咎在參與音樂社團上也無可厚非。 長期的精神損耗使得朝比奈專注力下降,即使是全能的她也沒能逃過考試成績下降的現實。果不其然成績下降帶來的結果就是她的手機被沒收。她不是沒想過抵抗,只是長期的習得性無助帶來的結果使得她還是沒能成功抵抗毒親的魔爪。 朝比奈在母親面前多誠懇地拜託,後來就要承受多撕心裂肺的痛。母親完全無視她痛苦的哀嚎,執意將一切歸咎在音樂社團上,絲毫沒有反省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的姿態,徹徹底底使朝比奈死心、放棄與母親對談,心灰意冷地逃回了房間,關上門、反鎖。像匹受傷的狼,躲在洞穴裡舔舐深可見骨的傷口。 隔天是她生平第一次沒有打招呼便離開家裡,她在學校依舊是那副優等生模樣,除了嘴角不再上揚之外看不出任何破綻。用藏在學校的備用手機將詳情告訴25之後,她繼續演繹著優等生,只是內心痛得像是被捅了刀一般。 § 當晚東雲又出現在朝比奈家,一樣帶著死亡的記憶。 朝比奈身上的死亡氣息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還要濃厚,重到東雲都要懷疑她會不會選擇自殺。不過她就是為了避免朝比奈傷害自己才會帶著死亡記憶過來,看來自己帶了情感最為黑暗的一份記憶果然是對的。越黑暗的記憶帶來的傷痛越重,對於醒來之後的抑制效果越好,東雲繪名還記得她弟弟曾說過這句話。 這次投放的記憶實在太過黑暗,死法太過慘烈,情緒黑到連送行者本人都不敢去閱讀,黑到她不想去思考朝比奈在睡夢中將要經歷什麼。她只能死死地按住朝比奈的手腳使她不要傷害到自己,聽著那破碎的哭聲跟著心疼不已。 當那哭紅的雙眼睜開時,東雲忍不住給了她一個擁抱。朝比奈對於東雲的出現感到非常疑惑,但還沒問出口,視線便被蓋住,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她又進入了沉睡狀態。 § 隔天起床的朝比奈精神狀態明顯穩定許多,她冷漠地吃完早餐去學校,依舊是優等生的模樣,只是少了笑容。她說只是心情不太好,同學和老師雖然擔心但也只能看著朝比奈硬撐著不向外求援。但其實她只是不知道怎麼求援,她的內心早已千瘡百孔需要有專業人士來協助。 直到午休時上線心情才有些改善,就算沒有在創作只是在讀書,那吵吵鬧鬧但卻安穩的感覺還是讓她感到溫暖。也許她在家裡失去的溫度能在這裡尋回,使她不至於失溫致死,她不只一次這麼想著。也許比起專制蠻橫的母親與毫無作為的父親,他們更像是她的家人。 身為未成年人,她還無法擺脫母親的控制,她必須撐到上大學離家。這期間她該如何度過她其實毫無把握,毒親的影響力是多麼深遠,以至於有些人直到終老都深受影響。她能靠著25的溫暖度過未來一年嗎?就算真的乖乖聽話不參與作業、專心讀書,她的狀態能好到像以前那樣不出差錯嗎? 這麼多個不知道實在不是她一個人能處理的範圍,跟25的其他人說了之後,東雲開始往通訊軟體丟了許多資料,包含家暴處理流程、校園內的諮商管道等等......。 「這是kaito之前跟我討論完叫我找的資料,真冬你應該用得上,但是首先你必須跟你的班導師說明狀況。」東雲在之前便已跟大哥商量過該如何協助朝比奈,現在是時候向未來邁出下一步了。 朝比奈有些呆愣地看向那些資料,她從未想過「家暴」這詞彙會套在自己身上,更從未想過將自己的狀態告訴老師。朝比奈本想向東雲說些什麼,但現在的她實在是收到太龐大的資訊而沒辦法組織言語。 東雲知道她無法單靠自己的力量改變朝比奈的處境,朝比奈需要專業人士的協助擺脫那以愛為名的枷鎖。也許無法徹底解決她的問題,但至少比自己單打獨鬥還好上許多。也許日後她還是有必要奪取朝比奈的雙唇,但最糟的時刻已經過去,絕望的盡頭會是那一束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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