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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這樣的:Mercutio和Montague的侍從們打了個賭:如果在日落前他能讓Tybalt吻他的話,他就能在Montague家白吃白喝一週;如果不成,作為懲罰他必須想辦法讓Tybalt吻他。
  這種無聊的賭局之所以成立,一來是因為Tybalt向來嚴以律己,就算喝酒也只是獨自坐在吧台,從不攜伴;二來供應一人份的餐點一週對Montague根本不算什麼,到頭來倒楣的只會有Tybalt而已。他們就想看Tybalt倒楣。
  但他們怎樣也沒想到,Mercutio這個瘋子會在大白天找上Capulet的獨行者。一立下賭約,Mercutio就蹦蹦跳跳地跟在Tybalt身後,不管對方怎麼閃躲踢打就是不肯離開,這可比他們想像的精采多了。

  「Ty——balt, Tybalt!」
  聽見那道響了一整天、令人頭痛的嗓音,Tybalt原本就緊皺的眉頭擰得更緊了,眉心擠出三道縱向紋路,額角也隱隱作痛。他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放棄掙扎似的撇過頭,不去看穿著一身紫衣的青年。
  一開始他以為Mercutio只是和平常一樣,無聊就來耍著他玩,但幾次過招後,他發現平常總和自己打得不分上下的傢伙今天卻只被動地閃躲,這讓他覺得有哪裡不對,揮了兩、三拳就莫名提不起勁攻擊;又試著要甩開Mercutio,可不管選擇了多麼偏僻難行的巷弄,那個瘋子總是能在某個轉角突然蹦出來,好幾次兩人差點面對面撞在一起。Tybalt能勉強反應過來,在相撞之前閃到一旁或是推開Mercutio,Mercutio卻總是狼狽地摔在地上,距離夠近便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被踹了幾腳才願意鬆手;若是被推開就會順勢滾上幾圈,像瘋子一般哈哈大笑著,再從地上爬起來撲向他。
  Tybalt以為Mercutio很快就會放棄,但他沒想到那傢伙居然就這樣跟了他大半天,被這樣纏著他根本什麼事都不能做,惱怒和煩躁感也越來越強烈——連他都為自己現在還沒殺了Mercutio這件事感到驚訝。

  「Ty——balt,你沒聾吧?那為什麼無視我?看我嘛看我嘛,為什麼不看我?」他一停下腳步,那個聒噪的傢伙就黏了上來,從他的背後探頭看他,還故意對著耳朵的方向吹氣。
  Tybalt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將頭轉到另一側,但對方卻不死心地從他身後繞過,硬是將那張討人厭的臉塞進他的視線範圍內。
  他歎了口氣,抬手按住Mercutio的臉,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你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