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 *前面的小提醒 原作向花道重生文 OOC 身體同齡,但有靈魂上的年齡差 基本上是這樣 水戶洋平:16歲 櫻木花道:死的時候32歲→變成阿飄跟在洋平身邊10年 →回到16歲 總之是個內在是成年人,外在是16歲高中生的OOC花道 花洋&洋花不知道哪個成份比較高,反正互攻,請能接受互攻的人再看下去謝謝各位 —————— 01 櫻木花道坐在床鋪上,靠著床頭,正在發呆。 他的腦經過一天的瘋狂運轉,搭配醫院裡和他聊天以及幫他復健的幾個姊姊阿姨大哥們的言論,已經能對目前匪夷所思又不科學的情況做出總結—— 他,櫻木花道,三十二歲,NBA當紅天才球星。在遭遇意外死亡,而且用靈魂狀態飄了十年後,莫名其妙地重新回到了十六歲的夏天! 重生! 跟電影裡面才會出現的橋段一樣!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櫻木花道想到這裡,伸手按上自己的胸口,心臟跳動的震盪隔著皮肉傳達到他的手掌心。他接著掐了自己的臉頰,毫不留情地一捏一轉,臉皮上傳來的痛感清晰尖銳地直衝腦門。最後深吸一口氣,空氣裡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味順著鼻腔被吸進肺裡,慢悠悠地迴轉一圈,再被他緩緩吐出。 他有心跳,會痛,會呼吸。 就算他在學時期的課業成績有多麼的爛,也知道這些是活著的生物才需要做的事情。死人不需要呼吸,靈魂也不需要呼吸。於是他再次確認了——他自睜眼後一直在重複確認這件事——現在他確實「活著」。 如假包換、貨真價實。 他真的回到十六歲的時候。回到他剛接觸籃球沒多久,因為背傷所以在醫院裡的復健中心做治療的那兩個月裡。昨天特別跟護士要來的月曆就掛在不遠處的牆邊,上面1996-平成八年-八月的字樣清晰明確。 櫻木花道虛握了幾下自己的手掌。雖然他上輩子死的時候才三十二歲,正是當打之年,還很健康,但十六歲的身體確實更加有充滿活力的感覺。要不是現在背傷還沒好,動作稍大就會痛,他可能會想衝到樓下繞著建築先跑個十圈八圈,體會一下年輕的身體再說。 人生能夠重來當然很好,但這一切讓櫻木花道的心情很複雜。驚嚇、喜悅,混著茫然和對無法理解事物的不安。他不知道為什麼能夠重生,不知道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他會就這樣繼續活下去嗎?雖然現在的感覺很真實,但會不會哪天發現一切都只是夢,他還是飄在空中,當一隻孤魂野鬼? 他上輩子死得太早、太突然。意外瞬間發生,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他來不及掙扎就已經結束。他年輕,在球場上的表現亮眼,正站在自己夢想的舞台上發光。雖然沒有家人,但有很多好隊友、好朋友。他有好多想做的事還沒做,也有好多想說的話沒有機會說。他根本捨不得。 他無數次想過如果時間真的能重來就好了。但沒想到老天在跟他開了個大玩笑後,竟然真的又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而且還是重生到這個時期⋯⋯ 櫻木花道坐直身體,把視線移到病房門口的位置。雖然對他來說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實在有些記憶模糊,但是他隱約記得這個時期。 窗外的太陽隨著時間漸漸偏移,逐漸帶上橘紅的色調,從敞開的窗戶透進。今天外頭沒什麼風,薄薄的窗簾安穩地垂落著,偶爾被室內來回轉動的風扇掃到,才會輕微地晃出幾個無聲的小小波浪。 他就這樣靜靜地等著。他已經習慣自己安靜地待著。直到平穩規律的腳步聲漸漸從房外的走廊往他的病房靠近。 直覺告訴他,他想見的那個人就要來了。 櫻木花道聽見自己隨著外面腳步同等放大的心跳聲。他全神灌注,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覺地捏緊身下的被單,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 「唷!花道,今天感覺好點了嗎?」 水戶洋平手上提著水果和小零食,出現在櫻木花道的眼裡。 果然如此! 和他記憶中的一樣!他記得這個時期,洋平兩天就會來看他一次。昨天洋平沒來,果然今天就來了! 櫻木花道原本還稍微擔心自己究竟能不能好好地在熟悉的人面前扮演好年輕的自己。穿幫的話,不論是被當成妖怪,或是被抓去寺廟裡聽和尚唸經除靈,都會很麻煩。 但是他在看到洋平的那一秒,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他就是他。 或許為了避免麻煩,有些事需要隱瞞,但他不會需要任何偽裝。他從前沒有偽裝過,將來也不需要。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管世俗禮儀,也不需要管那些討厭的框架和規矩。他堅信,無論如何,無論是什麼樣的他,洋平都能夠接受。十六歲的問題少年也好,三十二歲當紅球星也好,在洋平眼中,他一定單純的就只是他而已。 櫻木花道的心在此刻定了下來了。 他原先對現況感到惶恐不安。重生這種事情確實無法用常理解釋,哪怕他再怎麼大剌剌也不能否認這點。但水戶洋平的出現就像最好的安定劑。 他幾乎在這瞬間就確信了,自己之所以重活一次,就是為了洋平。 他上輩子遇到很多好人,受到很多人的幫助,他感謝他們。但只有洋平,他覺得自己是虧欠的。 櫻木花道看著水戶洋平熟門熟路地走到他床邊,拉了張椅子坐下。水戶洋平的額角有層薄汗,八月的盛夏就算是傍晚,氣溫也不低。今天是平日,週三,櫻木花道完全能想像洋平是如何在放學後趕過來看他。要先回家一趟,換衣服、拿水果和零食,然後騎車出門到車站,再搭車過來。 這種耗費時間,甚至能說是浪費時間的行為,洋平在他住院的兩個月內從來沒斷過。 他的背傷其實沒那麼嚴重,至少沒傷到骨頭,加上他的身體很好,復原能力也很好,他記得自己在復健中心待不到兩個月就完全康復了。期間湘北的教練和隊友們組團來探望過他,軍團的幾個傢伙也來看過他一兩次。只有洋平,風雨無阻,像是怕他待在這裡會無聊一樣,每隔兩天就來陪他說點話,帶點醫院裡吃不到的零食給他。 櫻木花道的眼眶有些發熱。 洋平會這樣對他是因為什麼?那麼明顯的事情,他怎麼以前都沒有發現呢? 「花道?一直看我幹嘛?哪裡不舒服嗎?」水戶洋平伸手在看著他發呆的櫻木花道面前揮了兩下,語氣游移在故做輕鬆和小心翼翼之間。深怕一個不小心又戳到花道的自尊心,讓眼前這個背部還貼著藥的大傢伙惱羞成怒,又跳起來大動作地蹦跳。到時候再扯到背部肌肉,不僅要被巡房的護士姊姊罵,還會再多痛上幾天。 花道住進來不滿一個月,那種情況水戶洋平已經經歷過好幾次,實在是有些怕了。他寧願躺在床上的是他自己,也不想再看花道痛到滿身大汗卻只能僵著不敢動的模樣。 櫻木花道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在水戶洋平本身身上。他看著眼前只有十六歲的水戶洋平,年輕朝氣,帶著滿滿的生命力。和他記憶中那個生活作息亂成一團,頹廢得像棵枯槁的植物,把自己搞得一身是病,四十歲就躺在病床上的消瘦身影沒什麼相似之處。 感覺還是很不真實。 他當了十年的靈體,期間沒有人能看到他、聽到他和碰到他。他跟在洋平身邊,只能每天看著洋平,然後單方面和他說說話。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陪著洋平沒什麼不好,但他真的受夠了沒有回應、單方面的對話。那實在太寂寞。他再也不想體會哪怕一秒鐘。 「洋平?」 「嗯?」水戶洋平應道。尾音輕微上揚。 這短短的一聲對他的呼喚的回應,是櫻木花道期盼了十年的聲音。 「洋平。」櫻木花道於是又喊了一聲。 「怎麼啦?」水戶洋平挑了下眉,但語氣沒有任何不耐煩。 櫻木花道覺得自己的眼淚快掉下來了。可是他不能哭,現在哭出來的話一定很奇怪。 他想說的有很多,但沒有一句是適合現在說的,於是他只能這麼說到。「洋平,我想吃蘋果。」 水戶洋平還以為櫻木花道臉色凝重的喊他是要說什麼大事,結果竟然只是想吃蘋果。他笑著從透明的袋子裡拿出一顆他已經在家裡洗好、帶著水珠的蘋果,俐落地單手撬開帶來的小刀的刀鞘,開始削皮。「那有什麼問題。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他示意放在一旁的提袋,邊削邊隨口道,「袋子裡面有零食,洋芋片和紅豆麻糬,你看要現在吃還是留著當宵夜。」 櫻木花道坐在床上,沒去翻洋平帶來的塑膠提袋,只是安靜地坐在原位,看著紅黃色的果皮一圈一圈從洋平的指邊滑落。動作規律平和,不快不慢。 他眨了眨眼睛,突然有個衝動,想叫洋平不要削了。他沒那麼精緻,蘋果都是洗一洗直接拿起來就啃。但話到了嘴邊,卻又嚥了下去。 洋平以前都是像現在這樣幫他削蘋果的嗎? 除了削蘋果,洋平還幫他做了些什麼? 洋平還幫他做了什麼他從前沒有注意過、卻理所當然享受著的事情? 櫻木花道努力想要回想。 他知道洋平一定幫他做了很多,但那些舉動一定都是融入生活的,藏在細節裡面,不會讓他輕易發現。 就比如櫻木花道死後三年,才知道他當初剛到美國時的部分生活費其實不是安西教練資助,而是洋平打工存下來,用安西教練的名義寄給他的;又比如他死後五年,才知道洋平為了他,決定去學關於運動傷害相關的應急措施。他也是當時才知道,為什麼洋平似乎很喜歡修車,最後卻選擇成為一個物理治療師;再比如他偶然在洋平的書櫃上看到關於心臟病的書和期刊,他才知道洋平也對這個很關心——因為他的父親就是死於突發性心臟病。 他也是死後才意識到,原來他每次回日本都不需要想要去哪住,是因為洋平家永遠有他的位置。他剛到美國時人生地不熟,不論幾點,只要打電話給洋平,對面永遠有人接,是因為洋平願意半夜爬起來和他說話。他低潮的時候有人安慰,沒信心的時候有人稱讚。「天才」是洋平給他的自信。他之所以什麼都不怕,全是因為洋平的支持。 類似的事情太多,櫻木花道上輩子還活著的時候卻傻傻的,一件都沒有察覺。 因為他粗糙又遲鈍,而洋平和他完全相反,是個很細緻的傢伙,什麼都藏得好好的,沒有露出一點端倪——又或者其實有,只是櫻木花道太習慣水戶洋平對他好,所以不曾發現。 洋平細緻且小心翼翼地喜歡著他。這是櫻木花道用那靈魂飄蕩的十年間,親眼見證,並且無比確認的事情。 上輩子漏掉了很多。而他重生一次,他希望能夠有機會把那些洋平藏起來的細節都挖出來,好好的感謝。 經過多年成長和歷練,櫻木花道已經對自己有較為公正客觀的認知。他知道自己不是個細膩的人,尤其對生活細節一向不太在意,東西能用就好,食物能吃就好,好不好用、好不好吃都是其次。他的物慾也不高,就算後來成為NBA當紅球星,有遠高於常人的收入,但除了給自己買間小公寓、買輛車、買幾雙球鞋,他的其餘收入大多都捐給了各種公益組織。他也沒什麼娛樂愛好,空閒時就是出門做做運動,去健身房、吃點平常教練不讓他吃的高熱量速食,然後抱著球找地方練球。 他對自己不差,但也僅此而已。他沒有想過要對自己多好、多溫柔。可是洋平似乎不那麼想。洋平對他永遠比他對自己還要好,就好像他天生值得被好好對待。 櫻木花道不知道自己到底值不值洋平這樣對他。但他心疼洋平對他的付出,懊悔自己的遲鈍,同時因為自己竟然能被一個人如此放在心上而感到動容。雖然他不確定自己對洋平到底是什麼感情,不過他願意嘗試。只要是洋平,無論什麼樣的相處他都能夠接受。 當朋友也好,當戀人也好,當伴侶也好。只要洋平想要,他都願意去努力。 因為他確信,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比水戶洋平更值得櫻木花道努力去喜歡。 既然上輩子洋平不敢追,那這次就換他來。洋平只要站在原地就好,距離就由他來拉近。他一定不會讓洋平再像上輩子那樣孤單寂寞的過得那麼糟糕,連到最後到時候身邊都空無一人⋯⋯ 櫻木花道停止繼續回想那些讓自己心痛的畫面,他將思考轉回現在。 上輩子的遺憾很多,但這輩子還有機會彌補。 現在,此時此刻,洋平就在他面前。年輕、健康、還沒有被那沈重的情感年復一年的傷害過。 一切都還來得及。 櫻木花道仔細看著水戶洋平。看他的臉,看他梳理整齊的黑髮,看他拿著蘋果和刀的手。 洋平拿刀的手很好看,指節微彎,貼著半紅半黃的果肉,看上去⋯⋯ 「吶,這塊先給你。」水戶洋平見櫻木花道眼也不眨地一直盯著他看,以為他急著想吃,於是就先切了一塊下來,「這蘋果是昨天我家樓下的婆婆給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切面整齊的果肉被遞到眼前,酸甜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櫻木花道嚥了口口水,沒由來地覺得這塊蘋果一定很好吃,一定比他以前吃過的都好吃。 水戶洋平手舉在半空中懸了一會兒,正想問他怎麼還不拿去,就見面前坐在床上的紅髮大高個兒手撐著床沿,上身朝他湊了過來,低下腦袋,「啊」地一聲,就著他的手把那塊蘋果叼進了嘴裡。 有溫軟的東西碰到指尖。一觸即離。彷彿錯覺一般。水戶洋平根本來不及反應,手上的蘋果就消失在對方的嘴裡了。 櫻木花道咔滋咔滋咬著嘴裡脆甜的蘋果,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看到洋平因為沒料到他會湊過去直接吃而傻愣的模樣,覺得心情非常的好。 「好吃!」他吃東西很快,一塊蘋果沒幾秒就吞下去了,於是他再次低下頭,理所當然般地張嘴,「啊——」 水戶洋平見狀,下意識又削了一塊蘋果遞過去。這次櫻木花道一樣,嘴唇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又一次碰到了水戶洋平的指尖。 還是那樣又輕又短暫的碰觸,像細碎的親吻,讓水戶洋平指尖發燙。他甚至感覺碰到花道唇角的那一小塊皮膚,燙到有些發麻。 水戶洋平頓時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手指上。身為花道的好朋友,加上男孩子之間平時沒什麼太大的身體界線,他碰過花道的手掌、手臂、肩膀、腦袋,背部、大腿或膝蓋之類的地方也碰過,但嘴唇他還真的是第一次碰到。畢竟再怎麼要好的朋友,也不太會有機會去碰對方的嘴唇,更何況還是這種像把指尖送過去輕吻的輕微碰觸。 他喜歡的人的嘴唇啊⋯⋯ 水戶洋平就這樣機械式地邊削皮邊把整顆蘋果餵到了櫻木花道嘴邊。期間他的手指一直碰到花道的嘴。到最後就算他只捏著蘋果的一個小角,花道還是能碰到他。 ——感覺就像故意的。 但怎麼可能?花道故意用嘴碰他的手指幹嘛?一定是不小心的吧?畢竟花道吃東西向來很大口。 水戶洋平在心裡說服自己,順便唾棄自己竟然因為喜歡花道,隨便發生一點小碰觸就開始胡思亂想。不過就是用手餵花道吃顆蘋果,手指被花道的嘴唇碰到罷了,沒什麼好在意的。 蘋果不大,水戶洋平終於強壓著心跳,餵完最後一塊,結束這個讓他思考混亂的場合。他丟掉果核,深吸一口氣,很想離開花道面前,好好冷靜一下。 「嘖,手好黏。」水戶洋平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正好有現成的理由能用,「我去洗個手,順便洗一下刀子。」 櫻木花道喔了一聲,看著水戶洋平神態自若的背影進到病房內附設的衛浴空間裡。 洋平看起來很從容,但耳朵紅了。櫻木花道舔了口唇角。他剛剛碰到洋平的手指確實是故意的,誰叫洋平的手指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而且和洋平的碰觸確實如他所想,完全沒有任何不適感。上輩子洋平因為他們都是男人而不敢告白,但櫻木花道根本不在意那種事,洋平只要是洋平就好,男女老少都無所謂。剛才親到洋平指尖的時候,他甚至因為那幾個短暫不足一秒的親密碰觸感到興奮和雀躍。 看來他一定也可以和洋平喜歡他那樣去喜歡洋平。 櫻木花道給自己定下了目標。他要循序漸進,用成熟大人的態度,好好的、全方位地參與進洋平的生活裡面!而且要對洋平比洋平對他更好! 這次他會一直陪在洋平身邊,不會再放他一個人。 tbc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r57HcUBU6RKp4iNG9d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