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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曜之間》

──夏油傑教師if × 五條悟教師 × 虎杖悠仁學生
──兩攻一受/三人戀愛/先虐後甜

【一】

虎杖悠仁從未想過,自己會同時喜歡上兩個人。

這種感情來得悄然無聲,沒有預兆,卻在發現的瞬間將他整個人掀翻。

他記得那是冬末初春的某日,天空還帶著濃厚的寒意,他一如既往地坐在訓練場邊的陰影裡看書。
那天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剛結束實戰教學,正朝著教室方向走去。虎杖沒想躲,卻也不敢太靠近。

他只是靜靜地坐著,看兩人從他面前經過。

五條老師披著一身陽光,銀白髮絲在風裡晃動,墨鏡反射著光,嘴角噙著懶洋洋的笑;
夏油老師一身黑衣,神情溫和沉靜,手上提著一疊資料,偶爾低聲與五條交換幾句話,像是誰也無法撼動的平衡。

他們並肩而行,一如過往所有日子。那麼自然,卻也那麼遙遠。

而就在那一刻,虎杖的心跳像是被誰按下開關,悄悄地開始變得紊亂起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也不確定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五條老師在他任務失敗後拍拍他頭說「沒關係,你做得很好」的那個黃昏,也許是夏油老師替他蓋上外套、悄悄說「別著涼了」的那個深夜。

不過是一些平常的善意,但在虎杖心裡,卻像是悸動的引線,一點一點地點燃。

⋯⋯可是怎麼能呢?

他同時喜歡上了兩位老師。

不是單戀,也不是錯愛,而是實實在在地,同時喜歡上兩人。

這是怎樣可笑的情感?

於是他開始逃避。
能不見就不見,能不說就不說。
他甚至調整自己的課表,盡可能避免與兩人接觸的時段。

日子過得像一場謹慎而克制的潛行。
他彷彿生活在兩位太陽之間的陰影裡,靠著自己的小小理智生存。

──只是,他沒料到。
那兩個人,早已將他的所有逃避看在眼裡。


【二】


五條注意到異樣是在一次課後。

虎杖總是會笑著留下幫忙收拾教室,或是找個理由多留一會兒,哪怕只是坐在座位上發呆,似乎也能讓他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安心。

但最近的他開始刻意避開。

不再主動搭話、不再留下、不再在無人的時候偷瞄教員室的方向。

像是從某個臨界點後,對這世界忽然設下了距離。

夏油發現的則更早。

他注意到虎杖連與他擦肩而過時的氣息都變輕了。這孩子不是有意疏遠誰,他只是想讓自己「不成為誰的負擔」,那是一種極度溫柔卻又令人心碎的體貼。

「他在逃避我們,」夏油某天在辦公室裡這麼說。

五條推了推墨鏡,語氣玩笑:「我帥成這樣還會被逃?真難以置信啊。」

「不是那種逃。」夏油看著窗外操場上正在跑步的虎杖,「他是⋯⋯在否定自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五條望著陽光下那道奔跑的身影,忽然低聲說:「⋯⋯我有點在意了。」

夏油沒有回應,但他那瞬間微動的指尖,已經說明一切。

從那天起,他們開始默契地調整與虎杖的互動節奏。

不再主動逼近,也不刻意疏遠,而是以學生、師長、監護人⋯⋯甚至只是作為「在他身邊」的存在,靜靜觀察著那顆溫柔的心到底在掙扎些什麼。

他們發現,虎杖總會在深夜從宿舍溜出去一小段時間。

不是去做什麼壞事,只是靜靜地坐在操場邊緣,看星星。

五條某次悄悄跟上,遠遠看著他,那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

——這孩子並不是不愛了,而是太愛了,才選擇逃。

這樣的人,怎麼能讓他繼續一個人?

夏油坐在資料室翻閱任務資料時,手指忽然停下。

那是一份臨時安排的單人任務,派遣人員:虎杖悠仁。

他眉頭蹙起,立刻開始調查背後細節。

五條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夏油滿臉凝重地盯著螢幕。

「怎麼了?」

「任務等級被隱瞞了,這是陷阱。」夏油聲音冷冽,「我不准他去送死。」

五條瞇起眼,眼底閃過殺氣。

「走。」

於是,兩人從那一刻起,正式啟動了對虎杖的主動追逐。
不只是情感上的,也是生命上的守護——

「這次,換我們去追他了。」

【三】

這是個臨時指派的任務。

地點是靜岡郊外一座廢棄的古寺,據說有咒靈盤踞,且疑似涉及某種古老儀式。任務等級被校方列為準一級,但這只是表面上的說法。

實際上,這是一場上層刻意隱瞞難度的高危任務。

夏油透過自己長年建立的情報網察覺到了異樣。在閱讀內部資料時,他察覺報告與實地回報的咒力反應數據並不吻合。確認之後,他立刻聯繫五條,兩人無聲地交換訊息,瞬間達成共識。

他們不會讓虎杖獨自面對危險。

但若是貿然現身,虎杖那過於善良又自責的性格恐怕會立刻反應過度,誤以為是自己不被信任,甚至可能因此而分心受傷。

於是,兩人選擇暗中潛伏,一邊觀察一邊準備隨時出手。

虎杖走入古寺時,並未察覺背後有兩道氣息始終如影隨形。

古寺的空氣仿佛凝滯,牆面佈滿詭異的符咒與掌印。任務報告中提及的咒靈波動微弱,然而他此刻感受到的,卻是一股黏稠壓抑的情緒,像是無數情感糾纏凝結後誕生的東西。

他試圖安靜地觀察環境,不讓自己陷入幻覺或恐懼之中。

直到他走近主殿深處,那裡供奉的佛像早已風化,塵埃中浮現的,卻是一雙雙哀怨的眼。

一瞬間,他僵住。

不知何時浮現的咒靈站在佛像之後。那咒靈與其說是靈體,不如說是被愛與絕望撕裂後形成的殘影,形貌模糊,語氣卻格外清晰。

「為什麼⋯⋯為什麼不看我一眼⋯⋯?」

那是一個因愛不得而死的咒靈。

當牠看見虎杖眼中壓抑的情感、無法說出口的愛戀——便產生了共鳴。

虎杖甚至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被詛咒所侵染。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氣流在空間中炸裂——

「悠仁!」

五條的聲音如驚雷劃破寂靜,他與夏油幾乎在同時從天而降,術式波動撕裂空氣,將咒靈強行抽離虎杖身旁。

「他被侵蝕了。」夏油眉頭緊皺,語氣冷冽,「這不是普通的咒靈,這是⋯⋯情緒型假想咒靈。」

五條一手將虎杖抱起,六眼展開,眼中浮現不容質疑的殺意:「該死的上層,竟敢把這種東西丟給他。」

「把它封住。」夏油低聲說,靈體浮現,咒靈被包圍,逐步壓縮至咒符之中。

虎杖低聲呻吟,額上冷汗密佈,雙眼仍陷在某種恍惚的情緒漩渦中,像是心中所有未說出口的愛意與壓抑,此刻被那咒靈強行拉扯而出。

「別怕,悠仁,我們來了。」五條低聲說,將他緊緊抱入懷中,夏油一手撫上虎杖的額頭,用柔和的咒力穩定他體內紊亂的氣息。

虎杖終於緩緩睜眼。

「⋯⋯你們怎麼會⋯⋯來?」

「就算你想逃,我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夏油語氣輕柔卻堅定。

「你是我們最珍貴的存在。」五條低聲說,「所以無論你怎麼推開,我們都會走近你。」

虎杖的眼眶紅了,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那一刻,他終於明白,這份感情,並不只屬於他一人。

【四】

虎杖悠仁是在白色天花板下睜開眼的。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還在任務現場,直至熟悉的消毒水氣味竄入鼻腔,他才意識到自己在醫療室。

再下一秒,他聽見了家入硝子的聲音。

「醒了啊,悠仁。」她一如既往地懶洋洋地翻著病例,但眼底的擔憂未散,「昏了整整兩天,差點以為你會就這麼醒不來了。」

虎杖抬起手按住額頭,腦海裡像被什麼東西碾過一樣亂糟糟的。模糊的記憶拼湊著──任務、咒靈、心裡刺痛的悸動,還有⋯⋯那股深入骨髓的悲傷。

「我怎麼了⋯⋯?」他低聲問。

家入硝子看了他一眼,難得嚴肅地說:「你中了假想咒靈的詛咒。」

「⋯⋯詛咒?」

「這類咒靈是人類強烈情緒的產物,而這一隻是因愛而不得的怨恨誕生的,」她將資料翻到一頁,放在虎杖面前,「你會中咒,是因為你跟它共鳴了。」

虎杖怔住。

他不記得自己有被襲擊的記憶,但心臟卻在一瞬間抽痛,像是被什麼揭穿了。

「那⋯⋯現在呢?」

「你暫時脫離危險,但咒還沒完全解除。」

家入硝子停頓了幾秒,像是在挑選措辭:「這種咒術⋯⋯不是我們能輕易拔除的,它黏著的是你的心。」

「⋯⋯我的心?」虎杖幾乎是下意識重複。

「你得自己解開心結,否則這咒會侵蝕你的心智。」她語氣一如既往平淡,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沉重:「嚴重的話,你會變成廢人。更糟的是,宿儺的力量會趁虛而入,⋯⋯上層可能會強制處決你。」

這句話如同冷水般澆在虎杖背上。

他沉默了。

家入硝子拍拍他的肩,語氣罕見地溫和:「但你不是一個人。」

她離開不久,熟悉的兩道氣息就從門口靠近。

五條和夏油站在門外,並沒有立刻進來,而是在玻璃後靜靜看著。

「他還沒準備好。」夏油低聲說。

「我們也是。」五條瞇起眼,卻沒有一貫的輕浮。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沒有對虎杖說一句「你得振作」這類的話。

他們僅是陪著。

陪他安靜吃飯、看書、散步。

偶爾會說些蠢話引他發笑,更多時候只是靜靜坐在病床旁邊,一個在窗邊看書,一個在床邊打瞌睡,像兩道可靠的屏障,讓虎杖能在無聲之中稍稍喘息。

夜裡虎杖常做夢。

夢裡他看見那些死去的面孔,看見自己的雙手染血,也夢見五條與夏油的背影漸行漸遠,而他孤身一人。

他從夢中驚醒,發現五條正半躺在床邊,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

「沒事,悠仁,我們在。」

這些日子裡,他們從不逼問,也不強求。

虎杖在這樣溫柔的包圍中,一點一點將埋藏心底的話掘出土面。

不是某一天突然覺醒,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日常中,微小的變化開始累積。

他開始會主動回話,會在五條講冷笑話時露出一點真心的笑,會在夏油低聲問他感覺如何時點點頭。

直到那晚,窗邊月光映在病房的牆上,他終於低聲開口:「⋯⋯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

「我居然⋯⋯同時喜歡上你們兩個,這太自私了,我根本不值得。」

「我沒你們厲害、沒你們聰明,甚至連戰鬥都還常常拖後腿⋯⋯我連當你們學生都不合格,還妄想被你們喜歡⋯⋯」

話語卡在喉嚨裡,像要窒息。

然後,是溫熱的掌心握住了他顫抖的指節。

「悠仁,」夏油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輕柔,「你知道你一直以來多重要嗎?」

「你是我們願意守護的人。」五條低下頭,額前銀白色的髮絲垂落眼角,「不是因為你強,而是因為你是你。」

「我們不是來讓你感到愧疚的,是來告訴你──不管你怎麼想,我們已經放不開你了。」夏油語氣穩定,「所以請不要再一個人承擔痛苦。」

虎杖睜大雙眼,瞳孔深處的霧氣似乎終於有了裂縫。

詛咒的氣息開始漸漸變淡,但尚未完全散去。

他需要時間,需要更多的自我認同與接納。

可至少──

他已經願意面對那份情感,願意不再逃避。

而兩人也不會讓他獨自走下去。

【五】

連日來的病房日常,逐漸讓虎杖的氣色恢復不少,儘管詛咒仍未完全解除,但在五條與夏油的陪伴下,他的笑容也變得自然了。

然而,這一切的平衡,在那一日午後被打破。

──那是個天氣極好、陽光燦爛得過分的日子。

家入硝子正準備幫虎杖做日常檢查,門外卻突然傳來一聲極為禮貌的敲門聲。每一下都控制得剛剛好,如同經過長年訓練的茶道師傅下的指節,恭敬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打擾了。」

推門而入的,是一名身穿深藍和服、長髮盤起、氣質極為端莊的女子。她步伐輕盈,每一步都恰似計算過的距離與力道,裙擺無聲地掠過門檻,像是老畫中走出的仕女。

虎杖下意識坐直,感覺到空氣驟然變得緊張。

女子站在門邊,沒急著開口,目光輕柔地掃過病房,最後落在剛踏入房內的五條身上。

「悟大人,好久不見。」她語氣溫柔,唇角含笑,那種恰到好處的親暱和含蓄,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卻又令人不舒服地察覺到某種「理所當然」。

她說得自然而然,像是他們本就該如此熟識。

夏油眯起眼。

五條的表情則在剎那間冷了下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五條家讓我來的。」女子的聲音彷彿帶著微風,輕柔卻直達耳底,「聽說悟大人您一直沒有回覆家族的提親信函,於是長老們決議讓我親自來一趟,提醒您──時間快到了。」

她說話不疾不徐,舉止端莊大氣,眼神始終平靜,像是從未將房內其他人放入眼中。

「你們五條家不是一直強調血統與繼承嗎?我來,只是希望悟大人別忘了,我是您母親親自選定的正統未婚妻。」

「⋯⋯你來錯地方了。」五條冷聲說。

女子優雅地微笑,「不,這裡正是我該來的地方。因為這裡有您『遲遲無法切割』的問題根源。」

她的眼神這才落向虎杖,微微一笑,那笑意柔順得宛若梨花,卻像是刃上淬過毒。

「虎杖悠仁對悟大人與夏油先生的情感⋯⋯恐怕已成為阻礙他們前途的最大障礙。」

她聲音溫柔,話語卻句句扎進人心深處。

「五條家需要繼承人,這是責任、是血脈的延續,也是傳統的延續。您懂的吧?悟大人。」

她緩緩走近五條,一如大家閨秀般將距離控制得分毫不差,既不失禮,又能表現出親近。

「您現在的生活,也許很自由,但──」

她話未說完,卻已足夠讓在場每個人明白她的意思。

虎杖握緊了手,指節泛白。

那份剛從手術後一點一滴修補起來的自信與信任,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東西掀翻。

「悟大人,您不能為了個人情感,拋下整個五條家。您若想保護他,便應該讓他遠離這場與您無關的責任與詛咒。」

語畢,她緩緩行禮,彎腰時衣袖滑落,露出腕間的五條家家徽。

那是象徵「正統」的印記。

而虎杖──卻從來都不是那個「正統」的一部分。

──

女子離開後,病房沉默良久。

虎杖的目光垂下,看不見表情。他的聲音卻無比平靜,甚至不像是在說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她說得對。」

「悠仁⋯⋯」五條想伸手,卻被虎杖側身避開。

「你們都是家族裡重要的人,怎麼可以⋯⋯因為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彷彿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只是不該存在的人,對吧?」

夏油走上前,一手扣住他的肩,「你不是。我們要你。」

「可我讓你們為難了⋯⋯你們會被奪走的,我不想那樣⋯⋯」虎杖的身體顫抖,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

詛咒氣息的波動隨著情緒浮現。

五條冷著臉將虎杖整個人擁入懷中,夏油則按住他額心的咒印,強行將咒力安撫下去。

「你不是負擔。悠仁,這種話以後不准說。」

──然而,就在他們小心修補悠仁心牆的同時,另一場試煉悄然逼近。

數日後,夏油接到一封特殊的聯絡。

那是來自他老家的聯繫,一封由非術師女子親筆所寫的求救信。

她是夏油的青梅竹馬──唯一一位在非術師家庭出身,卻從未對他懷有恐懼與偏見的存在。

如今,她為了保護自己與家族,在上層的逼迫下被迫現身,只為懇求夏油能夠再次伸手,像少年時那樣保護她。

「⋯⋯你來,是他們逼你的吧?」

夏油看著眼前身穿筆挺西裝、言行穩重的女子,聲音壓得極低。

她低頭不語,片刻後才抬眼,「我沒辦法拒絕,他們⋯⋯他們說,若你不願意接納我,他們就會動手。」

「⋯⋯」夏油握拳,指節發白。

「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光彩⋯⋯但我⋯⋯其實,也一直喜歡你。」她咬唇輕聲說,「如果能因為這樣而與你成為夫妻,我也⋯⋯不後悔。」

虎杖在門後聽著這段話,臉色一點點失去血色。

──他又成了別人威脅夏油與五條的理由。

這次不是五條,是夏油。

而她,也想和夏油結婚。

【六】

「⋯⋯我才是,讓你們變得痛苦的根源吧⋯⋯」
夜裡,病房內再度升起的詛咒氣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烈。虎杖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刺兩人的心。空氣中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壓力籠罩,五條和夏油各自深深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無力與痛苦。
隨著虎杖的話語落下,五條和夏油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這不僅僅是對虎杖未來的擔憂,更是一種對自己無力改變的深深無奈。他們知道,無論如何努力,這條路,終究還是他自己選擇的。
病房內的空氣愈加凝重,詛咒的氣息在虎杖的情緒波動中愈發強烈,像是隨時會吞噬一切的黑暗雲霧。五條微微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我⋯⋯已經想清楚了。」他低聲說,聲音堅定卻柔和,像是做出了決定的告別。「你們兩個對我來說,是那麼重要。可是,我不能讓你們因為我而受苦。」他微微一笑。
五條和夏油聽著他的話,心中掀起巨大的波瀾。這個曾經因為一個笑容而能讓整個世界都亮起來的少年,怎麼會突然間做出如此沉重的選擇?
虎杖的微笑依舊溫暖,但眼中卻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堅決。他直挺了身子,那個曾經活潑、充滿朝氣的小太陽似乎回到了他的身上,卻在這一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
「五條老師,夏油老師。」他輕輕喊出了兩人的名字,語氣中帶著一種異常溫柔但眼神卻冷靜無比。「你們不必再為我擔心了。」
五條和夏油看著他,心中湧現出無數情緒。這個曾經在痛苦中掙扎的少年,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堅定?
虎杖緩緩低下頭,微笑依舊,卻隱隱透出一股沉重。他抬起頭,對兩人露出了那一貫的笑容,但這一次,那笑容裡的光芒與溫暖似乎有些黯淡。
「我⋯⋯已經決定了。」他輕聲說道,「這詛咒是我無法逃避的命運,我已經接受它。帶著詛咒,我會走到最後,這是我該承擔的。」
虎杖的語氣從容且堅定,仿佛他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那股堅強,讓五條與夏油心中一震,眼前的少年,似乎已經在痛苦的深淵中看見了自己的結局。
「但⋯⋯」五條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伸出手,彷彿想要抓住那一絲可能的希望。這時,虎杖卻微微側身,並沒有避開五條的手,而是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握住了五條的手。
他的眼神與微笑仍然那麼溫暖,但眼中卻透露出一股不容動搖的決心。
「你們兩位是我最重要的人,從未後悔過有你們的陪伴。」虎杖輕聲說,語氣依然溫柔,卻帶著一絲告別的意味。「但這是我的選擇。帶著詛咒赴死,這是我所選的道路。」
夏油和五條的心中猛然一沉,這是他們從未想過的結果。五條的嘴唇微動,眼神有些迷茫,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虎杖微微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種深沉的釋然,像是放下了所有包袱。他的眼神清澈,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初見時的虎杖悠仁,活潑、充滿朝氣的小太陽,卻又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成熟。
「五條老師,夏油老師。」他再次輕輕呼喚著他們的名字,語氣溫和卻堅定,「你們不用再為我擔心。我會走這條路,這條屬於我的路。」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病房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五條的手握住虎杖的手,感覺到那份來自少年手心的堅定與釋然。虎杖的微笑依然是溫暖的,卻帶著一絲告別的意味,像是與兩人達成了一種無言的共識。
「再見了,五條老師,夏油老師。」他語氣清澈,像是微風拂過湖面,輕柔卻又深沉。然後,他的手輕輕抽回,留下那一抹溫暖的笑容,與兩人告別。
當虎杖的決定逐漸滲入五條和夏油的心底,他們的內心仿佛被緊緊擠壓,無數的思緒交織在一起。五條低下頭,沉默了幾秒,接著抬起眼眸,眼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情感,像是經歷了一場腥風血雨。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虎杖的選擇,這是他們所有人面對的巨大考驗。而這一切的根源,來自於那股來自五條家的巨大壓力——這個家族的傳統、血脈的延續、還有那股無法言喻的權力遊戲。
「悠仁。」五條的聲音沙啞,似乎帶著某種掩不住的怒火和無奈。「你不必為了我們而這樣做。」他走向虎杖,腳步沉重,雙眼凝視著那雙曾經充滿希望的眼睛,現在卻蒙上了濃重的陰霾。
夏油的目光始終如一地落在虎杖身上,心中也掀起了波瀾。雖然這個少年表面上強大,心底卻因為對未來的無助而選擇了自我犧牲。這一切的根源,無疑是他們無法擺脫的束縛——五條家的傳統。
「我們不會讓你承擔這一切。」夏油的聲音冰冷而堅定,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果斷。「如果上層認為你是問題的根源,那我們就一點一點地撕開這個迷霧。」
五條握緊了拳頭,手中的力量仿佛隨時準備爆發出來。「不管他們怎麼施壓,我都不會讓你走上這條路。」他聲音低沉,帶著一股難以遏制的決心,「我早就受夠了五條家的規矩,我不會讓你再被捲進其中。」
夏油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如果上層敢威脅我們,那我們就讓他們知道,這場遊戲,誰才是主宰。」
他們的決心是那麼堅定,像是兩道鋼鐵長城,無論怎樣的壓力也無法撼動。五條家和上層的勢力,曾經高高在上,主導著所有事物的走向,但這一次,五條和夏油不會再被動。
「我不會讓他們拿悠仁當棋子。」五條的目光極為銳利,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但那股力量卻依然穩固。「我們會找出他們的弱點,將他們一點一點擊垮。」
夏油點了點頭,眼中不再是那種平靜的情感,而是一種冰冷的殺氣。「這一次,我們不會容忍任何人來干涉我們的決定。」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上層的威脅?對我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五條和夏油的決心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他們知道,這是一場無形的戰爭,一場關乎虎杖悠仁、關乎他們自己命運的戰爭。而這場戰爭,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將全力以赴,毫不退縮。
「不論是五條家還是任何其他勢力,他們不能再干涉我們的未來。」五條的目光如同閃電般銳利,「如果他們想要拆散我們,就必須先準備好面對後果。」
這一刻,他們的心靈達成了某種默契,兩人都深知,只有一同面對這份壓力,才能走出一條屬於他們自己的道路。
「那麼,我們就開始吧。」夏油的眼神中充滿了冰冷的決心,他轉過頭,看向五條,兩人的眼神交匯,無需再多的言語,已經達成了協議。
無論是來自五條家還是上層的威脅,對於他們而言,都已經不再是阻礙。這是一場真正的戰爭,而他們,準備好迎接它了。

【七】

「我們先從你的青梅問題開始解決。」五條的語氣冷靜且果斷,沒有一絲猶豫。
夏油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漠。他知道,青梅問題如果不解決,將會成為他們今後的巨大隱患。對於上層操控的棋子,必須親手將她從這場漩渦中解救出來,否則她將會繼續被利用,甚至會成為日後的威脅。
通過夏油自身建立起起來的情報網。他們發現,青梅的家族的確與上層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繫,青梅和她的家人正被某些人威脅,迫使她利用這段情感牽絆來操控夏油。
這一切的背後,藏著上層的一個陰謀,試圖利用青梅來控制夏油,從而間接操控整個咒術界的權力。
五條和夏油並未浪費時間,迅速出手,擊破了這些威脅。夏油從不會手下留情,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那些曾經對自己有過期待的人。這些人很快便被清除,從青梅的世界中徹底消失。
青梅站在那裡,面對著夏油,她的眼中混雜著無助與迷茫,然而當她看到夏油那冷酷的眼神時,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謝謝你,傑君⋯⋯我⋯⋯」她低聲說道,眼中含著不捨。
夏油的嘴角並未上揚,語氣也依舊冰冷無情:「不必感謝我。這一切,已經結束。」
「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直視著她的眼睛,語氣毫不猶豫。
青梅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冷靜下來。她低下頭,無聲地轉身離去,心中滿是無奈和苦澀。這一場情感的糾葛,最終因為她的選擇而結束。
然而,這場風暴還遠未結束。五條和夏油的下一個目標,便是五條家。
五條的眼中燃燒著怒火的回到五條家。他緊緊握住拳頭,走進那座歷經百年、屹立不倒的家族大廳。
「五條家?」五條的聲音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慄,「如果我願意,這個世界只會有我五條悟,根本不需要什麼五條家。」
他不再忍耐,不再低頭。他曾經是家族中一個被束縛的存在,但現在,他是五條家的家主,他是唯一的掌控者。
「五條家,不過是我給我的枷鎖罷了。」五條的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若我想摧毀它,它便不復存在。誰都無法阻止我。」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與決心。所有曾經支持上層、試圖操控他的人,都將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在那一刻,所有五條家族的成員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曾經那些迎合上層、伺機討好五條家利益的人,頓時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五條無情的目光掃過他們,無需多言,語氣中充滿了無情的冰冷。
「你們所謂的忠誠,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五條冷冷地說,語氣一如既往地冷酷無情。
這些曾經討好上層、無所不做的五條家成員,一個接一個被五條冷血地處理掉。沒有任何反抗,他們的命運早已被決定。對五條而言,這些人並不值得一絲憐憫。
隨後,五條轉向那位曾經出現過的未婚妻,語氣冰冷如刀鋒:「從今以後,你最好永遠消失在我的眼前。如果你再出現,我保證,你會直接從這世界消失。」
那位未婚妻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驚恐地看著五條。她明白,這不僅僅是威脅,而是五條早已下定的決心。他的冷酷與果斷,讓她再也不敢有任何反駁。
「你應該感謝自己還能活著。」五條冷冷地補充道,「我說過,最好消失。」
未婚妻不敢再說什麼,急忙低下頭,快速離開了五條家。
當她走出五條家大門的那一刻,她知道,即使她心有不甘也再也無法回到這個家族。她也明白,五條已經完全掌控了這一切,無論是五條家還是咒術界,未來將再也不是她可以觸及的範圍。
五條的威脅如同暴風驟雨般席捲而過,無人敢再多言。那些曾經在五條家高高在上的長老們,現在只能默默低頭,感受著這股來自家主的壓迫。五條的冷酷決絕,讓這些人明白,從此這個家再也不屬於他們。
在五條離開五條家後,家族內的氣氛依舊凝重,所有人都清楚,他們無法再以往的方式繼續控制這個家。五條的意志,將會徹底改變五條家的未來。
而這場權力的對決,這場改變命運的戰鬥,似乎才剛剛開始。

【八】

五條站在房間的中央,語氣冷淡而果斷:「你們知道,五條家安排的那位未婚妻和夏油家的青梅,完全是外界的干擾。每一個決定,都只是為了束縛我們,維護他們所謂的家族尊嚴。你們上層的人,一直以來都在設法操控我們的生活,擺布我們的命運。」

夏油的聲音沉穩且帶著一絲不容妥協的冰冷:「我們已經容忍了太多。如果你們再敢干涉我們的選擇,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特級咒術師或是特級詛咒師,你們想怎麼選?」

他們的話語,像是從深淵中傳來的低語,充滿了威脅和決心。上層的咒術師們一時無語,雖然依然想掙扎,但他們知道,面對五條和夏油這樣的存在,掙扎毫無意義。兩位特級咒術師擁有的實力,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若真的與他們為敵,後果將是無法承受的。

就在這時,一名上層咒術師接到了緊急消息。那是來自乙骨憂太的通知,他的名字在咒術界本來就引人注目,這位曾經被當成死刑犯的年輕特級咒術師,現在也站在了五條和夏油的陣營。消息中,乙骨憂太清楚明言,他將與五條和夏油一同共進退。

「如果你們繼續干涉虎杖悠仁的事,我會與五條老師、夏油老師一起成為特級詛咒師。」乙骨憂太的聲音從通訊符傳來,冷靜而堅定。「當初我也曾被當成死刑犯,無法逃脫命運的束縛。但如今,我擁有了足夠的力量,並且,這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所在乎的人。」

聽到這些話,所有的上層咒術師都變了臉色。乙骨憂太,這位曾經無所依靠的年輕人,現在卻有了足以顛覆整個咒術界的力量。這不僅僅是他的強大,還有他背後五條和夏油的支持。三位特級咒術師聯手,甚至讓上層的咒術師們感受到無比的壓力。

短短幾秒鐘,會議室內陷入了沉寂。最終,一位年長的咒術師咬著牙,低聲說道:「好吧,我們答應你們,不再干涉。」
咒術界的高層終於被逼到了死角。在強大的壓力下,他們不得不屈服,並做出艱難的決定:立下咒誓,不再插手五條悟、夏油傑和乙骨憂太的決定,尤其是關於虎杖悠仁的命運。
「我們明白了,你們不再是我們可以隨意處理的對象。既然如此,我們會遵守誓言,放手你們的事情。」上層領導者緩緩開口,聲音中雖然有些不甘,但也充滿了無奈。
這一刻,五條悟、夏油傑和乙骨憂太三人的聯盟,正式讓咒術界的上層勢力低頭,這一戰,儘管充滿了摩擦與血腥,但三位強者的合作,最終贏得了他們的自由,也為未來的咒術界改變了格局。
他們知道,這一勝利只是開始,未來的挑戰仍然無窮無盡,但至少在這一刻,他們掌控了自己的命運,不再受上層的操控。

【九】

在咒術界高層屈服後,五條和夏油帶著成功的喜悅返回了醫療室內靜養中的虎杖。這段時間他們的行動不僅是對抗上層權力的必須,更是一次決心的表達——他們願意為了悠仁,挑戰一切。
兩人並未立刻進入房間,而是默契地交換了眼神。五條的眼中閃過一絲柔和的光芒,這是他極少對任何人顯現的情感,而這份情感,此刻只屬於眼前的這個少年。他已經等得夠久,今天,他們需要讓悠仁明白,他的命運已經不再是孤軍奮戰。
他們輕輕推開門,走進那熟悉的空間,裡面依舊是虎杖悠仁那種略顯沉默的氣氛。悠仁抬起頭來,眼中帶著一絲迷茫,顯然是感受到了兩人不一樣的氣氛。
「悠仁,我們回來了。」五條開口,語氣不像平時那樣輕鬆玩笑,今天的他格外認真。
夏油站在一旁,低聲道:「我們必須和你談談,關於我們的決定,關於你,還有你的選擇。」
虎杖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和不確定。
「你們⋯⋯做了什麼?」悠仁的語氣中帶著疑惑,他看著兩人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似乎他已經有所預感,卻又無法完全接受。
「這不只是我們的行動。」五條說話的語氣中有著一絲無奈與柔情,「這是為了你,為了我們之間的未來。我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們的心意不會改變。」他看著虎杖的眼睛,認真地說:「你不是孤單一個人,我們會陪你走過這一切。」
夏油也走向前,語氣低沉卻充滿真誠,「悠仁,我們知道你一直在掙扎,甚至想過自我犧牲,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決定不只是對你自己的一種束縛,也對我們而言,是一種傷害。我們願意為你放下所有,願意和你共同面對一切困難。」
虎杖沉默了,這些話讓他心中產生了巨大的波動。他始終相信自己是負擔,認為自己不配擁有兩人的感情和關愛。他一直覺得自己內心的詛咒無法解開,也難以與他人並肩作戰。他曾經決心放手一切,甚至準備犧牲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大家的安全。
但此刻,五條和夏油的話語深深打動了他。兩人的眼神中滿是堅定,那種信念讓他動搖。曾經他認為自己是不配得到這樣的愛,但現在呢?是不是有機會可以和他們一起,走過這段艱難的旅程?
「我⋯⋯我不確定自己是否⋯⋯值得。」悠仁的聲音低弱甚至帶著迷茫,眼中充滿了不確定和自我懷疑,「如果我還是這樣,只是個會帶來麻煩的人,會不會選擇死亡更好?」
夏油牽起他的手,語氣溫柔卻又堅定,「你值得,我們從來沒覺得你是負擔。其實,正是因為你的堅持和不放棄,我們才更加確定你是我們最重要的人。」
五條輕聲補充道:「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也沒有一個人不會犯錯。但是,你所經歷的痛苦,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們會一起面對,無論結果如何。」
悠仁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內心深處那份深埋的心結開始被一點一滴解開。他的思緒變得清晰,他不再只看到自己與這個世界的隔閡,而是感受到眼前兩人帶來的溫暖和信任。
在那一刻,悠仁感到自己心中的詛咒逐漸鬆動,或許那份不安與自我懷疑終究能被釋放。只要他願意相信,只要他願意接納自己,他就不會再一個人承擔所有。
「我⋯⋯願意相信你們。」虎杖的聲音漸漸堅定,「我願意,跟你們一起,走下去。」
兩人看著虎杖的眼神中,終於露出了久違的微笑。這不僅是他們三人之間的一次突破,也是悠仁心中那份沉重詛咒的解開。未來的路依然艱難,但他們將會一同面對。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