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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以笑容與謝意
弦月、薄綠
TAG：感恩節

隔著窗能望見雪白不停落下，冬天彰顯著它的來到，即使世界早已變樣，但季節運行並未停止，像敘述著不會輕易消失的日常，又彷彿在說不論如何努力也無法改變的徒勞。

「Doctor？」

帶著疑惑的呼喚從身後傳來，拉回了弦月的思考。

「早安薄綠，吃早餐了嗎？」對自己剛剛的想法有些訝異，弦月喝了口黑咖啡，爬上味蕾的苦澀佔據了有些消極的思維，這可能是換季憂鬱吧，他轉過身向少女道早後如此想。

「正要去廚房，還要拿，針樅的。」抬手指向走廊轉角，薄綠早起的目標明確。

「那一起走吧。」將手上已經有些降溫的咖啡一口喝盡，弦月感覺了下可能要開始抗議的腸胃，決定去覓食，「正好我也還沒吃。」

「那是，第幾杯？」
「啊，從早上開始算的話，第二杯而已。」
「Doctor，從昨天開始，還沒睡？」
「……」

望著少女皺眉，弦月將空杯放到窗台上，有些無奈地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通常來說，弦月會以一杯黑咖啡來開啟一天的工作，有時配著早餐，但當然也有直接變成早餐的時候，這讓已經開始學習醫學常識一陣子的薄綠十分不贊同。

說來有趣，他們倆人都對重視之人關懷至極，卻時常忽略忽略自身，於是反倒變成互相提醒的狀態，常備胃藥、小點心、繃帶或外用軟膏等成為新默契。

「我等等就去睡一下。」一陣沉默過後，弦月率先敗下陣來。他想、人們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這句話是否通用全人類不好說，但某種程度上把薄綠和針樅視為女兒一般存在的他，確實常常是先讓步的一方。

「我會去，跟所長，說。」緊盯著弦月有些無奈的面容，薄綠思考了下今天的行程，發現不能時刻確認這個承諾實現與否後，決定給這段話加個保險。

「……你學得真快。」想像了下隕星可能的誇張表情，弦月就暗自打消了繼續喝上第三杯咖啡的念頭，雖然被白曇、薄綠等人用擔憂眼神關心就足以改變他大部分的想法，但顯然要被隕星用這件事講上一陣子的狀況著實是大絕招，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跟薪水過不去。

「所長，有時候，很有用。」
「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擔憂呢。」

很明顯的，薄綠學習到在何時使用何種方法能更快速達成目的，一方面顯示了她對大家的熟悉和信任，一方面則是學習的對象和內容很難說清利弊。

「總之，先填飽肚子吧。」把某個存在感過高的身影暫時從腦中抹去，弦月看著近來越發願意表達想法的少女，覺得這至少不全然是壞事。

「對了，薄綠吃過蔓越莓嗎？」
「圖鑑裡有，還沒，吃過。」
「那等等試試看如何，雖然應該大部分都變成果醬了。」

「要保存？」薄綠知道有不少植物在世界變化時也面臨生存問題，所以一些料理也因此變得少見。相對的，另一部分能讓食物保存更久的料理方式也就更常被使用，像果醬、果乾等也常出現在應急清單。

「不是的，是感恩節傳統料理。」看薄綠有些疑惑的神情，弦月示意她跟上，在兩人一同前往廚房的途中開始解釋，「雖然是跟宗教有關的節日，不過蠻多人過節主要是是享受氣氛和節日意義，感恩節是感謝一年豐收、贈與等事，也時常有人在這天感謝周遭好友。」

「感謝的節日。」覆誦了一次弦月的話語，薄綠轉頭凝視這位從相遇起便時常給予她和針樅幫助的人，「謝謝、Doctor。」

弦月聽到這話語起初有些訝異，但喜悅的情感隨後便滿盈心中。
他回望那雙黃色眼眸，薄綠認真地看著他，而他亦相同。

「我也是，謝謝你、謝謝你們的到來。」摸了摸薄綠的頭，起初反射性想躲開的少女克制住了動作，於是他順利地摸到那頭白髮，「我來熬煮果醬吧，雖然今天可能趕不上，但喜歡的話可以繼續吃。」

「我也，幫忙。」感覺那抹溫度，薄綠並不打算只讓弦月一個人忙碌，而且他們本就時常一起料理，此刻當然也不會突然變成單人行。

「嗯，多做一些吧。」
「也給，其他人，但所長的，酸一點。」
「這還真是、嗯，許願的機會也別給他。」

聽見薄綠帶著惡作劇想法的提議，弦月禁不住笑後興然同意，他想起上星期隕星偷偷落跑的狀況，決定也參與其中。

「許願？」
「嗯，雖然你不吃肉食，但應該也能許願。」

收到薄綠疑惑的眼神注視，弦月立刻解釋了感恩節的另一項傳統，「聽說把火雞胸裡的叉骨取出，然後許願的兩人各拿一端，在許願的同時往兩端拉，骨頭折斷後，拿著較長一端的人、他的願望就會實現。」

「你有興趣的話，我把骨頭留給你和針樅。」想到另一名少女，今天毫無疑問會掌管料理大權的弦月立刻準備黑箱作業。

「謝謝。」雖然並不全然相信這項傳統，但想到針樅的笑容、隕星可能的哀嚎和這溫暖的善意，薄綠覺得已經十分足夠。

「不過，Doctor還是，要休息。」
「是，我做好火雞就休息，剩下的交給你囉。」
「一定完成。」

帶著任務使命望向已經近在咫尺的廚房，薄綠認真的神情讓弦月笑得越發燦爛。

而今天、將獲得的歡笑還不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