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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覽注意:
*Mysta性轉,繼兄妹設定前提的Shusta
*學生paro,舞會活動沒有任何考據,全是私設
*Luca/Ike串場不影響閱讀
*私設如山,OOC
*OK的話以下



1.
Shu轉著筆,從剛剛開始試圖對付面前的數學習題,但紙上仍然維持著漂亮的純白,他現在根本無心面對作業,說嚴重一點,他可能正在面對目前為此的人生中—最大的難題。
「Mysty,妳先上樓洗澡吧。」Shu收拾餐桌上的空盤,Mysty正仔細檢查前幾天剛卸完的指甲,「Shu覺得什麼顏色的指甲油好看?」
「嗯...黑色?」Shu偏頭,Mysty的皮膚白,他依照直覺回答。
「欸~那個上次才畫過的。」Mysty嘟起嘴,伸出細白的手思考,「這次的顏色很重要!」
「為什麼?」Shu忍俊不禁,Mysty每次都說這次很重要,卻總是在定案後又改變心意。他將海綿放回瀝乾架上,只是趁著洗碗時間隨口問出的問題,Shu原本沒有期待會得到正經的答案。
「要跟舞會的禮服搭配,所以...但說到這個,我也還沒決定舞會的衣服啦...」Mysty猛地從餐桌椅上跳起來,她終於想起明天還有報告要交,「我先去洗澡了!」
一陣乒乒乓乓的上樓聲後,一切重歸安靜,Shu默默地將椅子推回原位,平靜的內心被剛剛的答案攪亂了一池春水。
他的確是忘了—又到這個時候了。

2.
Shu第一次見到Mysty彷彿是昨天的事情,某些特別的記憶在心上的劃痕總比其他的更深刻一些。
女孩跟著她母親在家庭餐廳見面,Shu第一眼對上晚霞般的瞳孔,輕觸的瞬間雙方都別開了視線,「再婚」、「家庭」、「未來」。Shu很清楚這樣的涵義,父親提過幾次,他沒有特別排斥,他尊重父親的選擇。
那天女孩一言不發的喝完杯子裡的果汁,囁嚅著說了名字就跟著母親離開讓Shu印象深刻,Shu認出Mysty的書包是附近的某所國中,上面掛著一個有點醜萌的狐狸吊飾。
搬新家的第一天,繼母麻煩他去學校接Mysty,他的高中走過去不到幾分鐘,學生會結束晚了,他小跑步趕去,平時他會特地繞遠路避開這裡,因為這所國中的風評實在不怎麼好。
Mysty並沒有如約定在門口等他,Shu想他可能還不是很了解他的繼妹。他決定走進理應幾乎沒人逗留的校園,沒多久在灌木遮住的白牆旁看見她。
Mysty被一群女生圍住,沒有反應的任人宰割,她想著應該再挨一巴掌就會結束了,閉起眼睛等待著疼痛降臨。
「她就是個bitch。」不知道誰冒了一句,Mysty的理智線幾乎瞬間斷裂,但她沒來得及動手。
「Hello,抱歉打斷妳們。」
一個輕輕的男音突兀的橫亙進來,打碎了暴力的平衡。
「可以把Rias同學還給我嗎,我要帶她回家。」眼前的高中生禮貌地笑,紫色的眼眸微微彎起,明明是和善的模樣,卻令人感到背脊發涼。
Shu舉起手機,播放了錄影畫面。
「還是說,妳們想要校長室見也可以?」

3.
對Mysty而言,Shu是英雄,但不是哥哥。
從他拿手帕輕輕擦掉嘴角的滲血,牽起她的手,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帶她去麥當勞,點了奶昔跟巧克力聖代的時候,就注定不是了。
Shu不打算問些什麼,Mysty想說的時候會自己說,他靜靜看著Mysty把聖代吃完,那瞬間他確實的意識到,家人這兩個字已經在他們之間牽起了一條線。
那之後過了兩三年,時間快得Shu無法確切計數,Mysty考上了他的高中,變得越來越愛笑,也越來越會撒嬌,Shu不介意多寵她一些,他其實滿享受照顧他人的感覺。
「舞會啊......」Shu將數學題本收起來,他不認為少了舞會的回憶會影響到未來,卻沒想過Mysty有被約走的可能性,更何況他原本沒打算參加,還打算那天叫外賣待在家裡。
也許是他一直在Mysty身邊,忘了某些階段也有結束的時候,她已經不再是一臉抑鬱、需要被他拉起的女孩了。
不打算講出口的感情,隨著時間滴流而下,內心的波動輕盪,隨時會滿溢而出。

4.
「Shu他有弱點。」Mysty皺著眉頭,一臉高深莫測,「應該吧。」
「妳說有的話那就不是應該了Mysty!」Luca忙著寫忘記的作業,「妳這樣前後矛盾喔!」
「噓!聽著,你要假裝邀我去舞會的樣子。」
「不行啦!我們同班,只有高年級可以邀妳去。」Luca小小聲,「我問過Ike了,他說妳一定會被拆穿。」
「NO!!」Mysty氣呼呼的,「那我要叫Ike邀我去。」
「Ike也叫我跟妳說,休想要他幫忙,他還不想,you know。」Luca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嗯~~~」Mysty瞇起眼睛,轉回去座位上獨自動動靈光的小腦袋。
前兩天跟Shu那樣說之後,隔天Shu一副沒事的樣子跟她一起吃早餐、上學,去學生會完再來教室接她,或是讓Mysty在圖書館等,雖然Shu到的時候很高機率Mysty正在睡覺。
不過,Shu沒有跟她說的話...代表他應該沒有答應任何人的邀請吧?
他們肩並肩,Mysty偷偷斜眼看向Shu,後者很快察覺到她的視線,帶著笑跟疑惑看過來。
Mysty搖搖頭,心臟微微鼓躁起來,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衝動留在舌尖,「下次可以去學生會等嗎,圖書館冷氣好冷。」
Shu想想,應該還不在濫用職權的範圍,「我問問Ike吧,應該可以。話說回來,今天比較早放學,要去買妳之前說的飲料嗎?」
Mysty捧著飲料,蹦蹦跳跳的吸了兩口,瞳孔高興得溢出粉色,Shu結完帳,微笑著接過她的書包,如同呼吸般自然。Shu專心走在Mysty身邊,Mysty輕輕抓著他的制服袖子,只要被新奇的東西吸引,就會雙眼發亮的扯著他佇立在櫥窗前,就像現在,Mysty認真地盯著櫥窗裡的娃娃看,他們兩人的身影透過玻璃倒映在Shu眼底,他瞬間感到恍惚。
他注視自己被Mysty抓皺的袖子,現在握住她的手會顯得很唐突嗎?
想法浮現的瞬間,玻璃倒映著的人影分開,Shu的手輕輕抓住空氣,彷彿某種虛擬的妄想。
同樣的制服,同樣的書包,一點都不像的面孔,他們在路人眼裡看起來會是什麼模樣?
他心底的想望跟情感,至今為止都被他的理性禁錮得很好,他有自覺這是奢望,唯一沒有預期到的是,當他真心想要某種事物的時候,這種動搖竟然超出想像地苦澀。

05.
Mysty在一間洋裝店前停下腳步,她其實只安靜地看了一眼就打算走開,但櫥窗裡漂亮的裙子還是讓她無法放棄。她糾結了一會還是停下來,隨意瞄瞄模特兒身上的款式就打算走。
「妳不看嗎?」Shu溫聲問。
「唔...可能沒那個必要了吧。」Mysty又喝了一口飲料,垂下眼睛的側顏進入Shu的眼底,看起來有點寂寞。
Shu不動聲色,喉結卻因為緊張而滾動,「為什麼?」認真的聲線從喉嚨發出,震顫整個大腦。
「沒特別~所以不看,我們走吧。」Mysty眼裡的藍色在Shu的心上泛開。
Mysty隨意說完蹩腳的謊言。Ike說Shu前一年沒有答應任何邀約,慶幸的同時又感到糾結,她早知道Shu不喜歡這種社交活動,即使只是想留下最後一年的回憶,她不會強迫他。
是有幾個人約她,但......不是Shu就不行,心裡的答案就是如此。
「如果妳要看的是舞會的衣服,」Shu站在原地,玻璃模糊表情,他對著Mysty的背影說,「我可以陪妳來。」
「只是...妳至少要跟我說,妳要跟誰去。」
Mysty回頭,灰棕色長髮柔柔的散在背後,她看著名義上的哥哥,努力地想達成她的願望而苦惱,挑衣服什麼的...從來就不是重點,不要帶著有點落寞的笑容同時這麼溫柔地說話。

06.
Mysty雙頰脹紅,「我、我只是好奇,反正有幾個人約我,Shu不是沒有興趣嗎?舞會。」
「我、」突然直面問題的起因,Shu預想過千百種開頭,社交活動他有自己的原則,但唯獨現在他還不想說死。
無聲的佔有慾早就膨脹成形,以喜歡為燃料灼燒內心,他沒有什麼名義讓Mysty放棄,自始至終以家人為名,占著Mysty身旁位置的人,就是自己。
「去年沒有參加是因為沒有對象。」Shu搔搔臉頰嘆口氣,決定退一步,「我沒有興趣但沒有反對妳去啊,只是、對象要慎選。」
如果有需要,他還會不惜動用學生會調閱Mysty對象的在學紀錄。
「Shu,有很多女生約你吧。」Mysty的嘴角微微向下,帶點鼻音,不知道為什麼Shu覺得她有點生氣,「Ike說的!」
「有喔。」Shu坦承,無奈的彎起眼睛走向Mysty,兩人重新併肩,影子一高一矮重新邁開步伐,「我拒絕了。」
Mysty感到放心的瞇起眼睛,重新抓緊Shu,咬住吸管。
「那什麼樣的女生約你你才會答應?」
對話陷入恆常沉默,Mysty知道這是Shu思考時常有的習慣,直到到家門前他才開口。
「我不知道。」
他站在階梯下,往上看著Mysty,他能給出最好的回答大抵如此,他沒有說謊,卻也沒有說出真心話。
「那、」Mysty咬著下唇,耍招數對她聰明絕頂的哥哥沒用,Luca說妳就直接跟Shu說說看嘛,Shu也的確很少拒絕過她—
「那我約你,可以吧!」
Shu安靜的注視著Mysty軟糖色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答案比思緒更快,「好啊。」
「咦?」準備承接拒絕的Mysty愣住,大腦瞬間超載。
Shu微笑,眼睛被夕陽染上暖橘色,事情不如他的預期,但也許他其實期待著這種展開。
「既然跟我約好了,Mysty就要負責去拒絕其他人喔。」
一進一退,宛如攻防般的序曲已然開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