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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始之夢》

全面啟動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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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伯特必須承認，他並沒有多少盜夢的才能。或許是性格，又或許是命運，他成不了造夢人、盜夢者、偽裝師──當然更不用說藥劑師──然而那些刺激感還是驅使著他踏入這個行業，認識了理查。

　　他成為了前哨，或許不是最好的，但還是數一數二好的。他能夠和雇主談判，調查所有工作需要的資料，安排好計畫，預設好他們可能會碰上的狀況。不過最重要的是，他深知在這行工作的準則：拿多少錢做多少事，並且別不切實際。

　　所以當他聽到理查要接下這遠低於行情價格的工作時，他因為對方到來而上揚的嘴角微微收斂了些許。

　　「理查，」他看著資料上的少年輕輕說道，「喚醒一個進入混沌域已久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被否定的男人陷入短暫的沉默，卻在阿爾伯特以為他接受事實前又再度開口，「有先例。」

　　先例。這兩個字讓阿爾伯特怨懟起最初自混沌域平安歸來的人，但他知道他已經阻止不了理查，「那麼──」

　　「但如果我回不來，你能替我處理好外面的事嗎？」

　　理查從資料中抬起頭望向他。那目光帶著平靜的信任，是他們相伴著工作多年的結果。

　　這迫使阿爾伯特最終只能任由嘴角的笑容變得苦澀。

　　「當然可以。」他說，「只是這划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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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划不來。理查想著，他對此再清楚不過了。盜夢相關職業正逐漸體系化，混沌域卻仍舊是個未知，隨便的潛入都有可能無法自拔，更遑論去將一個人拉出來。哪怕拉高價碼也太危險了，無論是阿爾伯特還是他腦海中的理智都如此告訴著他。

　　然而理查還是給自己打下強力鎮定劑，接著在夢中死去，在一片海灘上醒來，又茫然了不知多久後才逐漸回想起自己的身分與目的。這遠超他平時工作的量了，而他還是不曉得自己這股接下工作的瘋狂從何而來。他覺得自己只是在恍惚的追著一個虛幻的感覺，一個他生活中從未出現的事物。


　　直到他真正的遇見了路西安──理查看見他立於城市的中央，而後一切的理由也好，目的也好，就突然鮮明了起來。


　　「你好。」

　　諸多的投影人物從身旁經過，他打了招呼，對方的綠眼眸便在他身上停駐了下來。和現實中的路西安不同，那不是個孩子，而是名青年，但理查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人。

　　「理查。」路西安喊出了他的名字，在他詫異前又說道，「我看過你對夢境的研究。」

　　很有趣。他走向理查，年長者詢問他是否知道自己正在作夢，他點了點頭，表示他只是打算待一陣子，不過，「理查希望我回去嗎？」他若有所思的問道，城市的光影在作夢者無意識的控制下變化極快，為他的輪廓描繪出深深淺淺的不同模樣。

　　然而他的眼睛卻始終明亮的不可思議，如同煙波浩渺的星辰大海。



　　是因為夢境的關係嗎？恍惚之中理查意識到他想在現實認識這孩子，想看見在現實中緊閉雙眼的他最真實的樣子。

　　「如果你願意的話。」

　　所以他說，而後看著路西安長時間的沉默著，直到他都以爲自己得不到答案了，才聽見那聲柔和的「好」。


　　於是他握住路西安的手，舉起了手中的槍。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