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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圓圓的除夕夜　金修范

＊沉月之鑰同人
＊2023點文活動


　　「太好了──快要可以放假了，范統，新年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

　　「都不可以耶，會有白包嗎？」

　　接近新年的東方城處處都貼上了春聯、裝飾了大小的燈籠，連神王殿難得一改樸實的配色，配合節慶弄得喜氣洋洋的。

　　而修葉蘭甚至也為了蹭這個東方城獨有的長假──西方城只放三天根本不夠嘛而且日期也不衝突──十分入境隨俗地搬了公文來找范統，打算和他度過最後一個工作天。

　　美中不足的便是這裡多了一個對修葉蘭而言絕對是不速之客的人。

　　「金侍，你根本不愛過節吧，這幾天放假神王殿說不定還是需要有人上班，就靠你了。」

　　「梅花劍衛，你這樣說就過分了，你一個西方城的官員跟著東方城的節日放假，難道代理陛下不會生氣嗎？」

　　金侍笑瞇瞇地反擊，同時溫柔地看向范統，「前輩，這是我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呢，雖然我沒有包過紅包，但我會努力包出令您滿意的金額的！」

　　「假的真的，太糟了，大銀。」

　　喔喔喔──小金說要包一個能讓我滿意的金額，聽起來很不錯耶！畢竟小金應該還是比暉侍有錢一點，說實話我好像也不需要暉侍包給我，他明年能少跟我借點錢就好了。

　　「范統──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四個年了，你忘記前三年我帶給你的美好回憶了嗎？」

　　美好回憶？你是說半夜用我的身體把家裡布置成一片紅色，讓我清晨起來上廁所嚇到那次嗎？還是說拿著毛筆在春聯上寫了一串英文還在鐵口直斷的攤販推銷出好幾張的那次？

　　「你看看，前輩這臉色可不是開心的模樣喔。」

　　「閉嘴！金侍，你根本除了給錢什麼驚喜也做不到。」

　　「誰說的，我可是很懂過節的。」

　　「我才懂！我比你懂得多！」

　　修葉蘭怒氣沖沖地懟到他面前，讓一旁看的范統有種這兩個男朋友雖然愛吵架，但偶爾看起來又有種他難以介入的氣氛……

　　說實話，每次他們來找我為了不想讓對方搶先，都是一起去浴室洗澡的，我老早就覺得他們有問題了！

　　爭鋒相對的兩人完全沒察覺到范統已經神遊到他處，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最後修葉蘭哼了一聲，朝金侍攤手。

　　「那我也要紅包。」

　　「啊？」

　　金侍眨著眼睛，看著對方一臉無賴的模樣，挑起眉毛問：「你和我搶前輩，憑什麼要我也包給你啊？」

　　「論年紀，你是最大的吧──你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活多久了！這是范統世界的習俗，年紀大的就要包給年紀小的！」
　　
　　喔哇，我才發呆一陣子，暉侍已經改跟小金討錢了嗎？說實話他說的也沒錯啦，長輩包給晚輩……不過不是等到晚輩賺錢，就要包回去了嗎？不不不，論身分和年紀，我們應該都是平輩吧！

　　暉侍以往包給我也是因為喜氣，所以包的金額也不多……所以小金要包給我我其實很意外，但他是迴沙人根本也不懂習俗是怎樣吧。

　　「包給你？可以啊，你先叫一聲哥哥來聽聽。」

　　金侍愉快地彎起唇，提出了一個修葉蘭絕對不會答應的要求。

　　誰想到──

　　「行啊，哥哥、哥哥，金侍哥哥，過年記得算我一份啊！」

　　修葉蘭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看著金侍出乎意料而愣住的神情，有種丟了尊嚴卻出了口氣的感覺。

　　他笑容滿面地看向范統，愉悅而興奮地說：「范統，今年過年我們就等著收錢吧，太好了！」

　　「大銀，你真拒絕啦？」
　　
　　「是啊，前輩，梅花劍衛如此放得下身段，我也是拿他沒辦法。」

　　金侍微微一笑，向他們──或是說修葉蘭提出要求，「我聽說拿紅包前都要有一些祝賀語的橋段吧？再麻煩你準備囉，我聽了不開心可是沒有的。」

　　「前輩，您別擔心，梅花劍衛如此疼您，一定會順道幫您的。」

　　「那就不好……話說，暉侍，明年還要『那個』嗎？」

　　「喔──好啊，我也想看看金侍能拿出什麼。」

　　「什麼？」

　　「我以前跟范統過年時都會各自準備一項有趣的小活動供對方參與，今年實在沒辦法多了你一個，所以也麻煩你好好準備一份了。」

　　「什麼都可以──？」

　　「對，吃的用的玩的，只要大家開心就好。」

　　-

　　除夕當晚，他們先是在神王殿和珞侍還有其他人一起用餐，吃飽喝足後，他們便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前往了大使館。

　　自從金侍看上了大使館的溫泉以後，他們多半三人約會都會偏向來修葉蘭這拜訪，而不得不說作為東道主的修葉蘭也相當勤奮地在幾日間讓大使館的住處改頭換面，處處充滿了紅色的小物。

　　「暉侍你好不用心喔……」

　　范統驚訝地看著垂掛下來的剪紙，好奇地問：「這是你靠別人做的嗎？」

　　「對呀，都是我自己弄的，能聽到你的誇獎真是太好了！」

　　「確實很精緻啊。」

　　難得連金侍也沒有故意和他唱反調，而是同樣認真地觀察他的擺設，欽佩地開口。

　　「啊……喔，謝謝。」

　　修葉蘭尷尬地向他道了謝，顯然也很不習慣──而陷入尷尬的氣氛就只能靠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了。

　　「那麼，我們先開箱大家準備了什麼同樂小物吧！」

　　他們所準備的「東西」正放在外室的地上，通通都用了術法或魔法隱藏形體，讓人沒辦法一眼看透裡頭的物品。

　　「這麼慢！那誰先？」

　　「我先好了，畢竟我這個有一點時效性。」

　　金侍主動地舉手，拿起了自己的包裹打開，從裡頭拿出了三件衣服，愉快地宣布：「這三件裡面有兩件是最近流行的旗袍，為了讓前輩過個好年，我和梅花劍衛會負責穿上去娛樂您的。」

　　旗袍？

　　修葉蘭納悶地拿起衣服抖開，隨後黑著臉只差沒把衣服甩在金侍臉上。

　　「這是女孩子的衣服！你連買衣服都不會還當什麼侍啊？而且你憑什麼擅自替我決定要穿？」

　　「平常要聽人說話啊，我剛剛就說了是『娛樂』，我自己不也親自下海來嘗試了嗎？前輩，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不用穿女裝、還能看這兩個平常欺負到自己頭上的人穿旗袍──怎麼想也覺得超讚的，范統立刻強烈的一邊說不好一邊點頭同意。

　　金侍立刻給了修葉蘭一個「你看吧」的眼神，在這陣子的相處以來，他已經徹底摸透要怎麼制修葉蘭了。

　　「只要范統開心」，修葉蘭就什麼都可以。

　　就這麼簡單，所以當范統快樂地同意時，修葉蘭已經露出挫敗的神情，開始接受現實，咕噥著「范統好過分──」，然後一面拿起衣服仔細端詳。

　　「但是我們的衣服還是有分，我買了一件長的一件短的，猜拳輸的穿短的喔。」

　　「幹嘛不買一樣的款式就好！買下短旗袍的時候你沒想過自己穿起來什麼樣嗎？」

　　修葉蘭怒氣滿滿地拍了下桌，把剛剛在范統那受得委屈都朝人發洩。

　　「我嗎？想過啊，應該挺不錯的，不過我也順便想了下你穿起來的樣子，應該更好看喔。」

　　完全不想要在「穿旗袍比較漂亮」這點勝過金侍，修葉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和他定了一把決勝負。

　　「剪刀、石頭、布！」

　　「啊……」

　　「哎呀。」

　　「你作弊──你剛剛慢出了吧！」

　　修葉蘭瞪著自己的剪刀和金侍的拳頭，氣勢磅礡地嚷嚷，同時也立刻掀翻了剛剛的規矩，「我不管，改三戰兩勝。」

　　「唔，好啊。」

　　「剪刀、石頭、布！」

　　「噗。」

　　「噗。」

　　「怎麼會──」

　　直接在第二把立刻敗北的修葉蘭充滿了絕望，死命地看著金侍生怕他有任何一點作弊。

　　「哎呀，沒想到大吉持續到今天，真好真好。」

　　「可惡……！不是都消災解厄了嗎？」

　　「暉侍，消福聚厄不是交換運氣啊，所以……」

　　修葉蘭認命地接過了短款的旗袍，比起不知羞恥直接在這裡更衣的金侍，他碰地拉上門跑去了別的地方換。

　　「前輩，我穿這樣好看嗎？」

　　范統看上換上一身湖水色旗袍的金侍──後者甚至還改變了頭髮的造型──不得不欽佩地點頭。

　　「大銀，你很不適合耶！跟眼睛的顏色完全不一樣！」

　　「您喜歡就好，您穿這樣子也很帥氣喔！」

　　比起女款的旗袍，給范統穿的這件是金侍私心挑的──聽說是漢服，有著飄逸的袖子和垂墜的布料，在范統身上相當新鮮。

　　「窄窄粗粗的，超級習慣的……啊，暉侍還沒好嗎？」

　　「嗯？我倒是希望他能換久一點呢──不過難得過年，我來去外頭找找看。」

　　金侍偏著腦袋微微一笑，換上了典雅的旗袍以後，他的舉手投足都多了一分柔媚，連笑起來的模樣都有了些溫柔婉約。

　　而正當他要準備拉開門時，門就被另一個人拉開。

　　修葉蘭顯然沒想到對方就站在門的另一側，被狠狠地嚇了一跳，「你站在門口幹什麼啊？想嚇……為什麼看著我不講話？」　

　　要是說金侍的打扮還能算是想像的出的模樣，那麼修葉蘭穿著短旗袍，露出一雙白皙的長腿，又為了配合而別上了髮飾、化上淡妝的模樣，就著實讓他們兩個人震驚了一把。

　　我的天，暉侍這就是大家考前都說沒念書，尤其是還說著「我死也不唸」最後考了一百分的人吧？不，還是說是萬聖節大家都應要求隨意裝扮，結果那個不甘願的人卻突然出現然後辦得超級用心的人──對，就是這種感覺。　　

　　比起范統的吐槽，金侍則是因為這男女莫辨的氣質而有些愣住，畢竟他在挑衣服時就覺得自己不會衰到最輸，於是這套繡著花朵的淡粉色旗袍就是以修葉蘭的臉當作挑選的基準──結果穿上去還真的超適合。

　　妝跟髮飾簡直是神來一筆，讓金侍開始覺得自己隨意的盤髮是不是太遜色了些？

　　不，我本來就沒有要跟梅花劍衛比賽誰穿起來更像女人，千萬不能被他帶偏。

　　「因為你比想像中的更適合這套衣服，真是選對了，還好沒輸。」

　　「超醜的……而且你還化妝！」

　　「真的好看嗎？那就好！以前拿來跟音侍玩的小技巧終於用上了呢，你喜歡就好，范統。」

　　修葉蘭慣性地無視了金侍的話，而對著用反話說著最毒的稱讚露出了笑顏。

　　哇啊啊──這樣笑殺傷力也太強了吧！這場COSPLAY大賽我宣布暉侍勝利，小金抱歉了！

　　「你穿的這身也很好看呢，跟以前我們窩在一起看的修仙劇好像。」

　　「喔，不對啊，就是那年代的流行。」

　　緊接著修葉蘭則說到了自己的禮物想留到最後，要范統先拿出來。

　　「我送的……好像也不會同怒，就是平安符。」

　　看著以兩人眼睛顏色各自為底，在加以用金線縫上的字，與紅色的繩結，范統刮了刮臉頰，不確定他們喜不喜歡。

　　應、應該喜歡吧？小金本來就很狗腿沒錯，暉侍也是，就算我送暉侍早上沒吃完的麵包他應該也會很開心？總、總之！我已經很努力了喔！你們千萬別嫌棄啊──雖然這個不比女裝有趣，但勝在貼身攜帶！效期很久！

　　「嗚……范統，我感動的都要哭了，這都是你手工做的嗎？」見范統點頭，修葉蘭忍不住一把抱住對方，「我超喜歡的，謝謝你！我會好好帶在身上，吃飯睡覺洗澡都不拿開！」

　　「喂喂，梅花劍衛，哪有你這種感想說到一半就撲上去的啊？」

　　金侍一邊扯開修葉蘭，一邊握上了范統的手，「前輩，從以前到現在就沒有人對我的生命安危這麼在乎過，只有您──從在迴沙起就關心著我，而今天收了您的平安符，未來一年一定會順順利利的！」

　　他們倆個看起來好像都很滿足的一樣，等等──暉侍你不要看金侍牽我就自己拍開他的手然後換上自己的手啊？我們不是還有你的禮物要看嗎？

　　各自在范統身上都佔到一些便宜的兩人總算乖乖地回到了位置上──因為穿的是裙子，他們還特別用跪坐的才顯得端莊──緊接著揭曉了修葉蘭的禮物。

　　「我準備的是煙火，雖然大家都喜歡放鞭炮，可是我喜歡煙火在空中炸出絢麗色彩的感覺……如果不嫌麻煩的話，我們可以現在去後院放掉。」

　　「大使館內可以放煙火？」

　　小金問出了我的疑惑，難道不會炸到結界然後掉回我們頭上嗎？

　　「後院撤下了結界，不必擔心。」

　　他們各自施加了保暖的魔法和符咒後，便頂著奇裝異服跑去了外頭。

　　準備煙火的同時，修葉蘭也從懷中掏出了一台魔法攝相機，在一處能拍到他們三人的位置架好鏡頭。

　　「范統，你來點吧？用最最最小的馭火咒就好囉。」

　　對范統而言最印象深刻的符咒就是這個了──被修葉蘭一提，腦海中滿滿地都是在幻世的回憶──雖然多半都挺悲慘的，但還是很值得紀念。

　　「馭水咒、馭水咒、馭火咒！」

　　為了降低效果，范統用著最原始的方法，寫在了空白符紙上，用著最直觀的方法，唸出了咒語。

　　而當火花出現點燃煙火時，他們一同望向了空中。

　　紅色、綠色、黃色、紫色……各色的煙火在空中炸開，讓夜晚的星空多了繽紛的顏色裝點，光線的交織拼湊出了各式各樣的圖案。

　　為了盡興，修葉蘭買了不少煙火，放完了以後又掏出了仙女棒，讓他們一人拿著一隻揮舞。

　　「好有趣，原來這就是東方城的過年活動嗎？」

　　「煙水和醜女棒不一定只有過年才有，其他時候也沒有。」

　　「醜女棒……哈哈，范統你的反話今年還是很有趣呢！」

　　等到買來的東西都消化完後，修葉蘭收了相機，催動魔法，利用原本就儲存在裡頭的底片印出了攝相。

　　「拍了不少呢，到時候一人幾張帶走吧。」

　　「早知道拍那麼多，應該要穿原本的衣服的。」

　　金侍看了相片，只覺得若只有背影的話，看起來像兩個女人陪范統，不禁有點懊惱──算了，就當作圓前輩曾經想交女友的夢想好了。

　　「活該，誰讓你餿主意多。」

　　「啊！白包！」

　　「對呢，我有準備范統的份喔，進去拿吧？」

　　回到了屋內，修葉蘭不知從哪地就掏出了紅包，笑瞇瞇地在范統前面晃一晃。

　　「祝賀語──再說一句愛我的話吧？」

　　「你明明不知道會被顛倒！」

　　「顛倒也沒關係，我能翻譯出來的。」

　　修葉蘭溫柔地彎起笑容，看著范統走向了自己，沒有開口，卻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在他手心裡寫著字。

　　『暉侍，新年快樂，能看見你這麼開心真是太好了，希望新的一年順順利利……還有，我很喜歡你啦，別不自信了。』

　　「唱衰的話，果然還是不要顛正好。」

　　「范統……好感動，超級喜歡你的，新年快樂！」

　　修葉蘭滿臉融化的模樣，給出了紅包後，還留戀地望著掌心一陣，最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前輩，還有我喔。」

　　「大銀也要祝衰嗎？」

　　「好啊！有前輩的祝福，一定未來一年都很順利呢。」

　　比照對修葉蘭的方法，范統也在對方的掌心寫下了字。

　　『小金，新年快樂，謝謝你平常在公務上的幫忙，希望新的一年我們的事情都能少一點，一起早點下班，去吃好吃的東西吧！』

　　「謝謝前輩，也祝前輩新年快樂哦。」

　　金侍把紅包遞給范統時，順便低頭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而難得的過年修葉蘭也就懶得跟他計較他多親了范統一下這件事。

　　「修葉蘭，我也有準備你的份喔。」

　　「喔，謝啦。」

　　「嗯？吉祥話呢？雖然你的錢沒有前輩多，但一個是弟弟一個是情人，本來就不一樣。」

　　「誰是你弟弟啊！要不要臉！」

　　「我不要臉，麻煩你快點想出幾句好聽的話，拿到你的紅包吧。」

　　那天開玩笑完以後，修葉蘭沒有抱持著金侍會包給自己的想法，於是他在面露驚訝時，也開始絞盡腦汁想有什麼好說的。

　　「那就……祝你新的一年平安健康快樂，事事順心吧。」

　　「唔，好單調啊。」

　　「我沒祝你事事不順就不錯了，畢竟你事事順心感覺就是影響到我讓我事事不順！」

　　「好啦，那在拿紅包前在叫一次那個吧？嗯？」

　　小金……你穿著女裝叫另一個人叫你哥哥，這樣不太合理吧？看起來就像壞心大姊在欺負小妹似的。

　　「哥、哥！到底有什麼毛病……」

　　好不容易拿到金侍的紅包，修葉蘭一捏就覺得裡頭應該價值不斐──不愧是沒有什麼開銷的人，錢多真好。
　
　　禮物和紅包都順利交換完以後，外頭也想起了鞭炮聲。

　　他們抬頭看向時鐘，才發現已經過了除夕，進入新的一年了。

　　「新年快樂呀，真是值得期待的一年呢。」

　　「范統，新年快樂……還有金侍。」

　　「舊年不快樂、舊年快樂、新年不快樂、新年快樂！終於錯了，太好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