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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normal


尹華平的手很小，又肉呼呼的，體溫很暖。像小孩子一樣。崔允一直在想，那彷彿可以被自己的一隻手就掌握住。雖說他從來沒有付諸行動。


崔允看著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司機先生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不知道是他自己編的還是崔允真的沒聽過。其實尹華平應該很白。跟他的臉不同，他露出來的手和偶爾沒被長褲遮蓋的腳踝是健康的瑩潤，血管在下頭蜿蜒曲折。尹華平開始用手指頭打起節奏，在方向盤上輕輕彈跳著。那其他地方呢？他的脖頸、他的背脊、他的傷疤——崔允不只一次這麼好奇。


尹華平的臉也很小。崔允第一次意識到這件事，是尹華平遮住一隻眼看他的時候。在路燈底下他的眼像是暖暗的瑪瑙，細碎的閃著淚光。尹華平必須仰頭看他，眼裡的倔強跟固執勇敢灼燒著崔允的心魔，胸口的傷痕尖叫發疼。他那瞬間似感受到了一股強烈又炙熱的光牽引他。崔允後來再想起時被那道眩目的光給晃了神，清醒時捕捉到腦中一閃而逝的想法。他竟然忍不住想要觸碰。


尹華平扶著自己喘氣時，背對自己找出抑制劑時，在沙發上毫無防備的睡著時。崔允都會極其隱秘地想，真好。尹華平是個Omega。而這很好。崔允伸出指尖，戳了戳可憐的、剛抑制了自己發情期的Omega的臉，他不甚清醒地蹭過來，手緊緊抓住崔允的。臉頰還泛著尚未褪去的潮紅。崔允用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


他彷彿僅用雙手，去抓住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