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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莓】今天的晚餐

*时间线：与梅洛尼交战后，与加丘交战前。
*全是捏造。这是第二章。不看第一章《昨日彗星》根本不知所云。


博洛尼亚的傍晚非常热闹，夕阳刚歇，路两侧都是露天用餐的旅客。人们叽叽喳喳聊着好风光、好食物，脸上兴高采烈的闪着光，显得布加拉提的精神那么紧绷。从佛罗伦萨开车去威尼斯大概有三小时车程。考虑到威尼斯可能已设下埋伏，便选了中间的城市小做休息。布加拉提精神不是很好，先睡了。阿帕基打包了吃的，感慨了句年轻真好，真能折腾，也歇了。
五个小辈面面相觑，纳兰伽一声欢呼，“晚上随便吃喽！”，跳到六人桌前哗啦啦翻着菜单。米斯达要了和阿帕基一样的香肠、炖肉面。纳兰伽迟迟没有主意，挑剔半天，最后买了三张灌馅饼配果汁。吃饭前还跑到周遭商店捎上一盒橄榄饼干、一包奶酪棒、几块巧克力。特利休说要减肥，只点了沙拉。福葛问，“你要吃什么呢？”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乔鲁诺点了一份面一份沙拉，看起来恰好折中。除了关键时刻，他并不想把自己摆到显眼的位置。福葛想。
——
纳兰伽手中的小刀灵活游动，把馅饼大卸八块。他累坏了，从卡布里岛回来后，他就没歇过！他始终搞不明白老板的女儿为什么会被那么多人追杀，但接了这活，就好好干呗、
“给我个饼。”对面的米斯达递来空盘。
“喏。”纳兰伽从剩下两张饼中挑了个大的递了回去。又把剩下的一分为二，留下半块，递给左手边的特利休，特利休不要。他便右转面向福葛，“给你。”“好。”纳兰伽看了眼坐在斜对面的乔鲁诺，他对自己和众人的亲密关系感到由衷的骄傲，满意的扭回身子。正准备继续享用晚餐，低头看到他的馅饼块旁多了几块胡萝卜残躯。“不要乱丢胡萝卜！”他气急败坏的大叫！
“你不是喜欢吃菜吗？多吃点！长肌肉。”米斯达撇撇嘴。他扒拉出香肠片中最后一块胡萝卜，当着纳兰伽面弹到对方盘里。
“我又不喜欢吃胡萝卜！”纳兰伽愤愤端起盘子，还没等他把没人要的东西倒进福葛盘里，被一把拧住耳朵。“自己吃……”福葛冷言。但纳兰伽还是眼疾手快用刀拨走了一块胡萝卜。
“你什么时候能好好用叉子？”福葛叹气。
“报告！福葛妈妈！他刀子用那么溜，根本不要叉子。管那么多干嘛。”米斯达吃吃的笑着，他实在喜欢看纳兰伽受难的场景。“你说对吧，乔鲁诺？”
被他点到的金发少年的微笑含而不露，两个调皮的、依稀可辨的酒窝挂在嘴角。“这家餐厅的刀磨得太快，小心点不是坏事。”乔鲁诺的站场让场面变成了平局。福葛呆呆盯住他愣了半刻，意料之外的援助让他有了底气，随后他坐的更直了。纳兰伽摇摇头，撅起嘴巴，没好气的阴阳怪气，“对某些人来说，再钝的叉子也能当无敌兵器。”说着，他把胡萝卜串在刀尖，闷闷不乐咬了一口。不出意料，他又挨了福葛警告意味的一拳，哼，不痛不痒！
米斯达不慌不忙的把一块香肠均匀分成六片，切下馅饼的十二块边角料，慢条斯理叠出六块三明治，用左手手掌捧着六个吵闹的小精灵，“小伙子们，吃饭了。”
特利休怀疑的皱起眉毛。他当然看不到浮在空中的性感手枪。她那双翠绿的眼睛对福葛使着颜色。乔鲁诺留意到这点，低下头装作专心吃饭。他把番茄埋在甘蓝中，就像他把笑意藏在黑盒里。此时他不应发言，他还没有被完全接纳。不过他期待其他人的回答。
福葛面不改色解释道，“那是他小学时的幻想朋友。他祖上有六分之一的英国血脉。”
特利休噗嗤一笑。
于是纳兰伽快活的举起块饼，和挥舞刺刀的大胡子船长一样，“我也是英国人哦，特利休女士！”桌下他踢了踢米斯达的鞋面，米斯达不耐烦的摆摆右手，他正忙着调解三号和五号的恩怨。纳兰伽继而转向特利休，“我爷爷是英国海盗！福葛爸爸是英国女皇……”
“女皇是女的……”福葛打断他。
“哦对。是国王。”纳兰伽灿烂的笑了。
特利休不知道自己是该发怒，还是想笑。她别过头去，叉起片叶子咀嚼。
“纳兰伽，不会说冷笑话就歇歇吧。”米斯达百忙之中不忘抽出时间讥讽。
纳兰伽也不恼，两手交叉抱胸，身子蓦地向后倒去，靠在福葛的胳膊上，脑袋枕着对方的肩头，两只忽闪的眼垂了下来，“喂，我哪里说的不好笑了。很好笑啊。”
福葛放下刀叉，按着纳兰伽肩膀，把他扶正，“太浮夸了。”
“太狡猾了。”纳兰伽叹气。
餐桌恢复难得的安静，人们总算专心吃起饭来。
“其实……”众人向声音的源头看去，乔鲁诺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悄声讲述着，“我的父亲是一位英国绅士。”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四月一日一个嬉闹的晚上，无论他说什么，都可以又真又假，让想相信他的人深信不疑，让无心多想的人转眼当笑话忘掉。
“……”
“原来你才是愚人节之王。”米斯达跟着叹气。
“过奖了。”乔鲁诺客气的笑了，眼窝下卧着狡黠。他注意到福葛正看向他。他听的很认真。
——
乔鲁诺表面上是队伍里最温顺安静的人。他谦让、低调，和和气气，试着和每个人融洽相处。但对于在座的绝大多数人来说，他是个外来者、陌生人。这几个人中，纳兰伽又是最为排外的那个。他没什么坏心，也没有头脑，单纯的排斥一切他不熟悉的人。他就这样。福葛也不准备责怪他，他的这份直率有时能套出不少话来。
对于乔鲁诺，福葛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他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对方。他自诩记忆力出众，可怎么回忆，也想不起一个金黄色头发、清爽有力的年轻替身使者。唯一和乔鲁诺重合的身影，属于莱昂纳多的那位日本混血养子。他们有着穹顶下的猎鹰的眼神，却藏得很深，把包含火焰的心藏在了羚羊的躯体中。他们一边俯首顺眉，一边满肚子坏水。如果这类人是敌人，福葛绝对会头疼。他一遍遍在脑中梳理乔鲁诺可能和那位养子存在的联系，可始终缺少一个决定性证据。一个构想、一个猜测是没法上报给布加拉提的。
布加拉提没有补充乔鲁诺的身份介绍，想必是他也一头雾水。务实肯干的拉车白马遇上天赐的机会，竟然会忘了询问车夫过往，只可能是因为他太开心了。布加拉提不像是个沉迷头奖的人。两年时间远不足够让他认识布加拉提，他虽然早有预料，但不免失落。与乔鲁诺并肩战斗后，福葛确实体会到了对方散发出的非凡魅力。冷静、果敢、眼光长远、永不言败。他具备每一个优秀战士该有的素质，可脱离战斗后，却表现出一种低至尘埃的好好先生姿态。善于察言观色，善于迎合队友。福葛尊敬他的战斗作风，但无法赞同行事风格，他更无法理解乔鲁诺为布加拉提带来的喜悦和震撼。
于是在众人挖苦乔鲁诺冷笑话太烂时，他示意对方说下去。
乔鲁诺咳嗽清嗓，像是被希腊长诗的祭祀附身一般，吟着——
我有三位父亲。
第一位是一个英国绅士。他的金发如同太阳一般灿烂。他却是星星的子民。那些流浪在星空中的灵魂。
第二位是一个意大利懦夫。生活的艰辛。内心的困顿。他枯草一样的头发上始终有酒糟的气味。
第三位是一个暗夜的王者。他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像是绸缎一般柔软。他的领土笼罩在深邃的幽暗中，那是大多数人不愿意去探索的领域……
福葛看到，纳兰伽被更加浮夸的言辞惊大了嘴。米斯达竭力憋住笑意，他脖子上的青筋直跳。特利休的眼神涣散，似乎做好了离席的准备。
米斯达搂住乔鲁诺的肩膀，亲昵的问，从哪学的？
电影。乔鲁诺收起闪耀着神圣光辉的表情，他恢复了平日的谦卑，用最为坦诚的语调说。我小的时候经常去看电影。
你都看什么？伟大的王子殿下。
电影院放什么我看什么。乔鲁诺没有说谎。
你家开电影院的？
不是。乔鲁诺停顿，低头沉思片刻。因为我喜欢看电影。乔鲁诺有所保留，他没有说实话。他的回答没有让米斯达满意，在米斯达发起新的刁钻问题前，他抢过话头。我从电影里学了一招绝技。说着他把外耳廓塞进了耳道。乔鲁诺匆匆瞥向福葛，两人视线相对后，又装作无事发生。现场欢呼连连，米斯达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这招乔鲁诺昨天被阿帕基戏弄时，已经用过一次。可这次远没有之前那样自然。刚刚那一瞥更是让福葛生出疑问。
今天下午在庞贝，他说他不喜欢赌。他只是相信自己的预测。他算到敌人会逃回正常世界，算到可以从砖头获得蛇的血清，更是算到了阿帕基会赌命。他嘴巴说出的内容，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泪眼卢卡死的那天，布加拉提调查了机场，保安说，“估计是那个工读生干的。”乔鲁诺入队的下午，福葛查阅了所有学校公开的工读生名单，其中没有乔鲁诺乔巴拿。对方在刻意维护捉摸不透的形象。仅相处两天，福葛还推断不出对方的意图。他两根手指把玩着纳兰伽的果汁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纳兰伽。我记得你不看电影，动画很喜欢北斗神拳。”
纳兰伽激动的摇着不存在的尾巴，对啊！我超喜欢的！超酷！怎么啦？
“这部作品没有谈过梦想，是吗？”
哇！不要小瞧了它啊！拜托，为爱战斗到底就是我的梦想！！！纳兰伽从座位上蹦起来，呼呼哈哈对着空气打了几拳。
果不其然，乔鲁诺顺着话柄主动找了台阶。我的梦想是成为黑帮巨星。他爽朗的笑了。
米斯达双手垫在脑后，慵懒的伸直身体，仰面躺在藤椅上，惬意的说，我的梦想是娶了莫妮卡！
乔鲁诺笑意不减，他说，我真的想做黑帮巨星。
米斯达哈哈大笑，我也是真的想娶莫妮卡！
——
微风吹拂，芳香的夜幕下，路灯依次点亮。距离出发时间还有三四个小时。米斯达打了个哈欠，被纳兰伽嘲笑年迈体虚。
“拜托。某些人睡大觉的时候，我正在挨枪子呢。”他揉了揉纳兰伽乌黑的脑袋，“有谁一块回去吗？”他看向特利休，“特利休，累不？”
特利休摇摇头，她说从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想多转一会。
“危机四伏啊。”米斯达表情夸张的吓唬特利休，可看到光亮的街道，哪些红色帷幔、金色地板、华美服装、锦簇花团，再看一眼面前逃了两天的女孩，他心中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我去和布加拉提说一声。我要是没回来，就是同意了，你们在附近逛逛。做好护卫工作。”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转动手腕，伸出三根手指分别指向福葛三人。
特利休在服装店踱来踱去，一边注视身上的衣服不同角度的模样，一边点评架子上的新衣。纳兰伽的鼻孔不满的嗤嗤叫，但他还是跑前跑后，贡献自己根本不被采纳的意见。福葛拎着购物袋倚在门框上，警惕着周围的人群。乔鲁诺在周围走了一圈，判定没有潜在危险便回来了。他看见红衣少年百无聊赖的模样，想起两人上次见面，那时他已经穿的很独特，现在的衣品更是一路狂飙。还没等他张口，他听到福葛问，“你的衣服，是自己改的吗？”
“对。你怎么知道的？”
“布料和裁剪。”福葛的回复非常简洁，若有所思。
乔鲁诺困惑的检查了衣领的缝线，注意到一根金线微微露头，他侧身遮掩，然后反问道，“你的衣服也是自己改的？”
“不是。”福葛没有多说。意识到有些失礼，他补充，“找人订的。A区南面二号巷子那家。手艺不错。”他还准备说些什么，特利休穿了件鹅黄色修身连衣裙小步跑来。
“怎么样？”她原地转了个圈。
“很好看。”乔鲁诺赞美。“和你很配。让人想到午后的沙滩。”
福葛侧头看了眼乔鲁诺，“试试那件黑红拼色的。”他指着右前方架子上的一条热辣开叉长裙。
纳兰伽尾随其后，得意洋洋的说，“嘿。我就知道福葛不喜欢这条黄裙子。跑起来多不方便。”
“真是的。”特利休扭着屁股，转身进了衣帽间。
乔鲁诺心想，福葛实在挑剔，麻烦又棘手。他有些烦躁。人的一生有很多值得追求的事，而琐事会分散人的精力……“你的头发很漂亮。”福葛突然扭头对乔鲁诺说。
“靠。你俩在聊什么。”纳兰伽的脸皱成一团，拍打着小臂，“鸡皮疙瘩起来了啊！”
“太阳的颜色。”福葛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他面无表情，只是直勾勾盯着猎物。这是他在动坏心思的预告。不想掺和倒麻烦事里，纳兰伽作势捂住耳朵，“好了。停停。我听不见。不用和我说。没兴趣。走了走了。”一溜烟，他跑到更衣室门口坐定，两只手还是不敢放下来。
“他怎么了？”乔鲁诺疑惑。他实在不喜欢福葛这点。恨不得把每根汗毛吹起，细细点评潜藏的瑕疵。意识到自己被拖入对话的劣势，乔鲁诺心生离去之意。没等他抬脚，福葛叫住了他。
“纳兰伽的秘密。你要听吗？”福葛耸肩，看了眼纳兰伽，“人尽皆知的秘密”，又转过头来，“他以前专门染过金发。后来掉色了。触景生情。”他‘随口’追问。“你呢？”
“是魔法。”乔鲁诺说完后产生悔意。福葛在下套！他总是利用纳兰伽叫人放下防备，又悄悄埋下绊子。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套话。乔鲁诺苦笑，嘴巴拉出了看不见的弧度。
“是黑发吗？”福葛赢了。
“对。”乔鲁诺愿赌服输，拱手把奖励送上。他看到福葛暗红的眼睛冒出火苗，心中咯噔一下。尽管早就料到，福葛又一次会很快猜出他的身份。为了应对这种可能性，在这些天的相处中，他尽最大的可能用乔鲁诺式的真诚对待所有人。他自认为没留下任何把柄，毕竟他说的话都不能完全判断为假。
意料中的怒火以意外的方式降临，“你欠我一个人情。”福葛只小声说了这个。然后背对乔鲁诺，向换了新装的特利休走去。
乔鲁诺原地愣住一会，走出服装店，潜入旁边的小巷子，手指暗中搓着，像是有难耐的瘙痒。于是他把指甲伸到牙齿间，喀嚓喀嚓的咬着。他许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窘迫了。他越加好奇，布加拉提是如何组建的这支队伍，福葛又在其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不可琢磨。不可预判。他们好像是一类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梦想是什么……当乔鲁诺发觉一小时前，福葛早顺着相同的思路旁敲侧击后，他的心赃停跳了一拍，然后凶猛雀跃起来。他不否认福葛的能力。一年前如此，一年后也如此。但他也不会认输。年轻人的好胜心被激起，他决定把计划提前。
——
半小时后，众人购物结束，一出门看到乔鲁诺端着冰淇淋筒架子，上面整整齐齐插着四个甜筒。“布加拉提他们的我已经给他们了。”
纳兰伽一马当先，拿了自己的和特利休的，愤愤的说，“阿帕基肯定不吃。到时候米斯达一个人吃两个。太爽了吧。”
特利休推开纳兰伽，“我减肥。你吃两个。”
福葛正想拒绝，乔鲁诺已经把手递了过来。“请用。”出于礼貌，他收下了这款柠檬冰糕。特利休抱着购物袋先回去了，纳兰伽等不及跑去米斯达面前炫耀两个甜筒，也钻进了乌龟。乔鲁诺和福葛沿着道路，寻找一处空旷的街道取车。
“你把车藏哪了？”福葛一直端着属于他的那个冰淇淋。
乔鲁诺左手从口袋取出一朵鲜花交给福葛。福葛用手捻住花瓣，调侃，花瓣触感柔软，散发着新鲜的生命香氛。如果不是乔鲁诺点明，福葛断不会把它和钢铁造物联系起来。乔鲁诺的能力就像魔法一样。他的头发，是自己用魔法改造的吗？ “没想到除了苍蝇、老鼠、青蛙、蛇，你还能变出花来。”
乔鲁诺心想，还有蝴蝶，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福葛把玫瑰还给乔鲁诺，话锋一转，“我无意过多打探您……你的隐私。前两位父亲的事情，以米斯达他们的脾气，估计当成愚人节笑话听了。如果你不愿意，后续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他接着说，“但莱昂纳多先生的事情，我会如实告诉布加拉提。我相信你想让我告诉他。”他停下脚步。他的情绪藏在阴影中。“但我有一点必须要确认。”莱昂纳多离去后，他的助理带领百分之八十的兵力，以绝对性的暴力优势从理念不同的军师和继承人手中夺权。据说这是场没有流血的战争，败退一派的领导者绝大多数离开了意大利。眼前的人却依然活跃在一线，以一种极端暧昧的身份行走在黑暗中。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留下……
“请说。”
“黑帮巨星是什么？你加入热情想要获得什么？”
乔鲁诺向福葛走进。福葛后退一步，路灯揭露了他的表情。那是一对漂亮的、茫然的眼睛。瞬间，乔鲁诺意识到，福葛缺少着一颗心。无论是在游船，还是庞贝，他早早放弃的原因如出一辙。于是乔鲁诺问，“你为什么忠于布加拉提？”
寂静中，两人的精神进行着没有让步的拉锯。谁都不愿先一步屈服，双方都是那么倔强。直到冰淇淋淌到福葛的手上，黏糊糊一片。
乔鲁诺微笑，“生日快乐。潘纳克特福葛。”
福葛皱眉：“你怎么知道。”
乔鲁诺把玫瑰平放在马路上，用“魔法”解除了变形咒语，红色的花瓣被无形的手拉扯变形，由柔软变得坚硬，由轻盈变得沉重。层层叠叠，自内而外生成引擎、风机、滑杆、座位等。他向福葛伸出手来，“我会先实现布加拉提的梦想，然后实现我的梦想。目前，我们利益一致。对吗？”
福葛无比烦闷。他想要把甜筒砸到对方脸上，或者扭头离开。他反复告诫自己，礼貌，礼貌，保持你的风度和尊严。于是他狠狠咬了一口冰淇淋，柠檬的味道在口中炸开。“是伊鲁索掉下的册子吗？”他没好气的问。
乔鲁诺点头。
福葛嘟囔，谁会盯着生卒年月看那么细啊，气鼓鼓的坐进了乔鲁诺打开的车门。他心想的是，谁会把世界上所有人包括自己都算计在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