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 《海神的新娘》 喜慶的大紅轎子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海邊。 隨著護送的人們倉促離去,腳步聲與人們的嘈雜聲愈來愈遠,最後只餘下轎中人輕不可聞的呼吸,緩緩融化在闃寂的夜色裡。 忽地起了風,風聲蕭瑟地摩擦著轎子,微微掀開遮住轎中人的簾幕。感受到外頭的動靜,方玥亭斂眸、端坐著沒有動作,悶熱的蓋頭和厚重的喜服一如等候著她的命運,壓得她的肩膀無法抬起,只能半塌著僵在原位。 海神……她側耳傾聽,聽見風聲以外微弱的浪潮聲,內心前所未有地平靜。 自從出生時,她就被賦予成為海神新娘的使命。漁村裡受人敬重的神婆斷言這年海神將會甦醒、陷入盛怒,唯有獻上一位新娘才能平息他的怒火──說得好聽是新娘,可事實上大夥兒都知道是祭品。而神婆更是指名道該年出生的方玥亭最是合適,這當然不是胡亂指定,只是因為方玥亭的爹娘時常看不慣神婆仗勢欺人的性子、曾公然頂撞她,造成神婆懷恨在心,以這種方式奪走他們的掌上明珠。 父母自是抗拒,直至方玥亭至待嫁之年仍試圖帶著她遠走高飛。可方玥亭明白在漁村生活的父母沒有那麼多的盤纏讓他們離開漁村後過著安穩的生活,於是自願留下,說著她心甘情願。 她別無選擇。 說不定壓根兒就沒有所謂海神,最後的她會被夜晚潛伏著的野獸撕咬血肉也說不定……方玥亭的指尖輕輕滑過嫁衣的表面,笑了。她沒想過自己能活,以這般模樣赴死,也算是一種體面了。 當她的眼皮逐漸闔起、意識緩緩進入睡眠時,外頭傳來的窸窣聲讓她猛地驚醒。那聲音很清晰、也很接近,就像是有什麼正在逼向她一樣。儘管說著自己有接受死亡的覺悟,真正面對未知時,方玥亭還是無法克制地感到恐懼。那會是什麼飢餓的野獸嗎?聞到血肉的香氣而前來啖食的狼狗? 她感受到濕氣逐漸濃郁,緊接著有東西捲起她的蓋頭拉向一旁,雖然力道極大、卻莫名令人覺得有規矩。方玥亭顫巍巍地抬起眼眸,看見一個渾身上下滿是深色觸手的……生物。在夜色中,那些觸手的輪廓看得並不真切,只隱約能感受到它們蠕動著張牙舞爪的動作。 方玥亭正待發出尖叫,就聽見怪物說話了。他的嗓音很低沉悅耳,和外表形成極其強烈的對比:「……是人類啊。」 「您是、海神麼?」把尖叫強行嚥回喉中,方玥亭努力克制顫抖著的聲線,試探地問道。 那怪物輕嗤,似是覺得可笑:「四海無神,爾等可真是愚昧。但此處海域的確皆是吾的地盤,妳來此地作甚?」 方玥亭老實地回答:「我是被獻……獻給您的新娘。」 「吾不需要,回去罷。」 她搖頭,黯然道:「我不能回去,否則那神婆又會藉故為難我的父母。您……您若是不需要,且將我留在這兒自生自滅罷。」 那些在半空中擺動著的觸手緩緩停下,而後傳來怪物的輕笑:「勇氣可嘉。」 方玥亭正茫然地納悶對方的意思,那些觸手倏地伸向她,捲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拉出轎子。她嫁衣如火、長髮如瀑,就這麼順勢被觸手淹沒。出乎意料地,她並不覺得黏稠噁心,反而覺得觸手的柔軟洽到好處──她彷彿跌進床鋪裡頭,舒適地讓她不敢置信。 「先睡會兒,吾帶妳去吾在海底的住處。」 「海底……我能呼吸麼?」方玥亭輕聲問。 怪物的身體隨著他的聲音微微起伏:「呼吸?大驚小怪。」 那就是可以的意思了。方玥亭本就有些疲憊,得了怪物的話後就放任自己墜入夢鄉。 甦醒之時,方玥亭只覺得自己恍若置身於星空之中,四周亮得驚人、鑽石碎片般的水光瀲灩地包裹著她,卻沒有阻隔她身旁的空氣。 「醒了?」怪物的聲音響起時,方玥亭才猛然想起,是了,自己已經隨著怪物來到他深海裡的住處了。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嫁衣,雖然覺得有些不方便,但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怪物是否能替她尋得其他衣裳,卻沒想到怪物的某根觸手甩給她一塊柔軟的布料:「去換上。」 方玥亭小心地將布料抖開,發現是一件質地良好的連身裙,雖然沒有什麼額外的裝飾,摸起來卻非常舒服。她抱著裙子,看見怪物轉身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怪物……其實挺溫柔的。 她就這麼在怪物的居處住了下來,在幾次的互動後,怪物也向她坦白自己其實是個千百年前受到詛咒的男人:「吾已脫離人類許久,不知如何與人類相處。」 「你有名字麼?我是方玥亭。」 怪物頓了頓:「吾已許久沒聽過名字二字了,妳可是這千百年來第一個大膽問吾名諱的人類……吾名澤言,為當時的李家兒郎。」 方玥亭笑了,大膽抱起對方擱置在自己身旁的其中一條觸手蹭了蹭。這些觸手初見時讓人覺得詭異,可此時的方玥亭只覺得可愛無比:「李澤言。」 「莫要碰此處!」李澤言用力抽回方玥亭懷裡的觸手,方玥亭正巧好奇為何懷裡的觸手變得滾燙,此時才恍然自己怕是撓到對方的敏感處。李澤言轉身慌忙離去,硬梆梆地道:「下不為例。」 方玥亭忍不住笑出聲。 她本細心地計算著自己已「嫁」給李澤言多久,卻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失去計算的概念。她只知道他們處得還不錯,細水長流,分明是怪物與人,卻莫名似相敬如賓的夫婦。 她有時會玩笑似地問李澤言自己是否算是他的新娘,對方總會認真地回答:「莫名其妙。」 方玥亭早前以為李澤言是嫌棄自己,可久而久之卻也發現對方說出這句話時,觸手的尾端會有些失落地蜷縮起來。他或許並非不想承認她這個新娘,只怕她不願成為他這種怪物的所有物。他看似嚴肅、不近人情,實則敏感又善解人意。 方玥亭想,或許自己真的愛上了這樣溫柔的他。無關他的外表,他的心靈已足夠美好。 「澤言,我心悅你。」她把玩著他塞在她手心的觸手,有些繾綣曖昧地輕聲嘆道。 他的觸手們果然又僵硬了,而後又是他刻意壓低的嗓音:「別開玩笑。」 「我沒有!」方玥亭認真地坐正,捧著他的觸手輕輕啄吻了一下,還用力抓緊不讓他抽回:「我很嚴肅的,真的,你信我。」 觸手們有些糾結地擺動著,方玥亭早已學會透過觸手猜測李澤言的心情,當下繼續半是撒嬌地道:「澤言……」 「妳不會反悔麼?」他冷不防地開口。 「不會!」方玥亭斬釘截鐵地道。話音剛落,她就被鋪天蓋地而來的觸手束縛住了。方玥亭也不懼怕,看著對方長出觸手的「軀體」,輕輕掙了掙道:「你放開我一下。」 李澤言果然鬆開觸手。 而她走上前,把觸手們撥啊撥地,一面唸著:「我一直有些疑惑……你是觸手組成的麼?還是……咦?」 她的手倏地止住動作。她原本沒什麼預期,卻沒想到在撥開許多觸手糾結成的屏障後,居然看見了他的臉龐──一個帥氣得過分的男人臉龐。他注視著她,在短暫的沉默後道:「失望麼?」 方玥亭瘋狂搖頭,然後衝動地傾身吻上他的唇。李澤言倏地瞪大眼眸,而後終於再也忍受不了,用觸手將懷裡的女孩按得更緊。 失算了!方玥亭咬著下唇,淚眼汪汪地看著對方深色的猙獰性器在自己的穴口輕輕試探著,而她被觸手牢牢捆綁在空中動彈不得。她原先只驚訝觸手底下藏著對方的臉龐,卻忽略了底下可能也藏著其他東西,譬如那巨大的棍狀性器…… 「澤言……嗚。」她的連衣裙被觸手往上捲起,雙乳在空氣中打顫著,被觸手挑逗似地揉捏拉扯,刺激地讓她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淚水。 蜜穴被激出晶瑩的液體,李澤言試探地將性器放出幾吋,讓方玥亭忍不住嬌聲喘息。等到她緩過來,李澤言便一鼓作氣地直搗內部,方玥亭的穴肉隨著快感伸縮著絞緊他的肉棍,讓李澤言險些交代在裡頭。但他忍住了,更趁著方玥亭最為敏感之際重重地抽插起來,下方的交合和上方觸手的玩弄雙管齊下,方玥亭很快地便達到高潮。 可李澤言還在繼續。 她迷濛地看了他認真的臉龐一眼,細聲道:「可以、吻我麼?」 他依言將她帶進自己面前,一面親吻著她、一面繼續深深進入她體內,完完全全地將她佔為己有。 隔日,李澤言帶著她去岸上,說要帶她巡視領地。方玥亭不疑有他,直到被抱在懷裡、藏身在陰暗處,看見那個害得自己被獻祭的神婆被漁村村民們驅趕出村時,她才恍然大悟。 「你替我出氣了麼?」她小聲地問。 李澤言輕輕「嗯」了聲:「吾告訴他們對新娘很滿意,可這神婆胡亂傳達吾的意思,需受到懲處。」 方玥亭笑嘻嘻地道:「你對我真好。」 「舉手之勞罷了。」 怪物帶著他的新娘回到深海裡頭,從此之後,在世間不為人知的角落裡,他們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直至永遠。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rKFj1UrFYTGW8HmDlF8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