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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您拿的是⋯⋯」島木見茶仙從屋裏出來後手裏多了件東西,便問道。

「錄像帶。」茶仙道:「見三浦明,只是為了拿這個而已。」

島木發動了引擎:「您不是去向他瞭解案情的嗎?」

「鈴木的案子,就算二流警察也能推理出來,他確認或否認都無關緊要;三浦的性格,問誰都一樣;一切都是為了看他的反應,並對其施壓,讓他把東西交出來。」

島木道:「那種混蛋,讓他就範可不需要這麽麻煩。」

茶仙道:「我知道,最佳方案是進屋後讓他交東西,他要是說個『不』字我就打斷他一條腿。」

聽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貌似茶仙真的考慮過這樣做,不過他隨即又道:「呵呵⋯⋯天一一定會那麽幹。」茶仙忽然笑了,這些年來追逐著天一的影子,使他不知不覺開始模仿對方的思維模式。

他隨即轉移了話題:「也不能說從三浦明那裏完全沒有收獲,大部分之前的推理都進一步得到了確認。

根據鯨鳥警官生前遺留下的調查進度,鬆尾是被謀殺無疑,池田望在其死後不久第一個發現了現場,他沒有報案,而是選擇了逃離,並試圖掩蓋自己到過現場的證據,可他不是兇手,真凶另有其人。

真凶的動機本是個問題,但這案子裏有天一,那就簡單了。他是個販罪者,這世界上有一些自詡聰明的人,也幹這一行,他們兜售的隻是手法。而天一不僅提供手法,他連動機都能給予。最可怕的在於,綜合這些年的調查,我發現那些在天一的遊戲中死去的人,他們行事的動機其實並不是由天一所『創造』,而是因為他們內心本就存在著『罪』。
罪者,逆十字譴之。

天一做的事情,彷彿是把人戴在臉上的虛偽扯下來,連皮帶肉地撕掉,露出全部的罪惡和醜陋,然後人們就會被自己骯髒的靈魂吞噬,直至以最醜惡、最貼切的方式,死於那份罪。」

車窗外的天氣還算不錯,但茶仙的話讓人毛骨悚然。



「可見,這殺人的手法雖稱不上滴水不漏,但也絕不是胡亂為之。一個普通高中生是很難做到這種地步的,即便他有實施犯罪的心理素質,也很難在實際行動中完成到這種程度。

還是那句話,好在我們知道,這件案子裏有天一,因此,三浦的殺人方式,無疑是天一的手筆。他一定用某種方式,將作案時的步驟、所需的工具、善後的細節等等全都傳授給了三浦。」

茶仙下意識地用手拍了拍座椅旁的那盤錄像帶:「我本以為是書,或者連環畫,以前也發現過類似的東西,有些被當做垃圾扔了,還有些存放歸檔了。錄像帶嘛,這還是第一盤。」

島木停在了紅燈前:「為什麽那個天一不當面教授別人殺人方式,而要用書或是錄像的形式呢?」

茶仙道:「不知道,關於這點我只能猜測,不過也不難猜⋯⋯你可以想象一個瘋子在小學課堂上教孩子們大學的課程,結果他說了兩三遍,下面的孩子都沒聽懂,於是他就忍不住拿出了一挺機槍開始掃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