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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晴空萬里，平野上東西方各有軍隊整整齊齊陣列，陽光映照一排排彎刀，遍野閃耀白光。
左邊忽地塵沙飛揚，一匹白馬駝著褐色頭髮的戰士跑離陣隊，迎面對上騎黑馬的黑髮高個兒。
黑髮高個兒大聲喝道：「旁人送我外號哲別，指我箭術了得，你又是什麼人？」
褐髮戰士答道：「我是木華黎。你說你箭術了得，那就和我比比吧！」
哲別大笑，他挽起那兩石的好弓，嗖的一聲，箭如流星往木華黎頸部射去。木華黎側身，半壓低身子伏在馬背，箭從肩上擦過，帶出點點血珠。隨即腿一夾，縱馬逼近哲別。
哲別嗤嗤兩箭，連珠般朝木華黎眉心和胸口飛去，逼木華黎和自己保持距離。木華黎同樣拉弓回敬，將哲別的第一支箭打偏軌道；第二箭卻閃躲不及，胸口噴出了血花。

「好！」右方軍隊齊聲喝采。哲別咧嘴微笑，彰顯本事般連發箭雨，欣賞木華黎策馬東跑西閃，在草原上踏起陣陣塵土。
哲別扣上最後一支箭，緩緩將弓挽到最滿，無視塵煙迷漫放箭，但幾個心跳後卻沒察覺任何響動；相反的，一支箭穿破煙霧刺來，木華黎竟緊追在後。
哲別愣了一下，連忙舉弓撥去。木華黎又是一箭，哲別眼明手快，徒手抓住箭身倒轉扣上弦───來不及了，木華黎已經近身，他彎下身，刀對準黑馬左側雙腳砍下。黑馬哀鳴向左摔倒，哲別重心不穩，奮力朝右狼狽滾落，以免死於白馬蹄下。木華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比了比胸口上折斷的箭矢和肩傷，再比了比哲別動不了的馬和瘀青。
「我應該對準你了。」哲別掙扎起身，擦掉臉上的草汁。
「可惜沒有。」木華黎喘氣。
他好好利用了對方的自大。哲別俯身拾箭挽弓，木華黎立刻驅馬上前，手上的蒙古刀閃閃發光。

唰啦，哲別的弓被削斷，虎口綻裂；木華黎的手臂湧出鮮血。
蒙古眾將士不敢吭氣。兩人直盯著自己的傷口，再抬頭看看對方。
「你不錯，可惜差我一截。」哲別乾脆拋掉斷弓，驕傲地說。木華黎哼了聲，翻身下馬，收刀。
「你的箭術確實厲害，若不是護甲，我差點死了。」木華黎語帶慰惜。「但你現在是被綁住的老鷹，跟隨鐵木真吧，他能讓你遨遊天際。」
「再說吧。」哲別保留回應。「也許哪天想再打一場就會出現了。」
木華黎點頭，「我期待那天的到來。」他摀住傷口，返回已方軍隊，哲別同樣轉身。
兩方人馬如浪潮整齊向來時路退去，馬蹄聲隆隆地迴盪在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