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三期父x水】一個三期父鳩占鵲巢的故事

  「放手、」

  水木說道,聲音虛弱得近乎求饒。他的手腕被眼前的茶髮男人緊緊箍住,皮薄的肌膚在瘦骨嶙峋的手掌下漸漸泛紅,男人的握力大得像能輕易將他的骨頭捏碎。

  要是廢掉一只手能讓他從男人身邊逃走,那倒是求之不得。

  水木苦澀地想着,他右手擱在胸前,藍眸低垂,已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他不敢抬頭看向禁錮他的男人的表情,跟那雙像血潭一樣的紅眸對視只會讓他倍感心慌。男人的氣息近在咫尺,水木艱難地深呼吸一口,一股若有若無的檀木香混雜着雨水濕潤的氣息充沛他的肺部,彷彿一種無形的侵略。男人默不作聲,他只是繼續以烏鴉般的姿態,赤紅的眼睛靜靜地由上而下觀察水木。

  「你不是他,」水木強裝鎮定,心臟在握拳下怦怦直跳。「你不是他,他從來不會用這種力度觸碰我,從來不會。」

  說完,水木不由得睨向男人,眼裏翻騰着難以言喻的恨意。在靈魂深處,他知道這男人並不是「他」。雖然男人的一舉一動、氣息、甚至是口吻都與夢中的他如出一轍,但他從不粗暴,也不曾以這種充滿占有慾的方式觸碰水木。記憶中的他總是小心翼翼的,看向水木的眼神也像承載着春日的櫻花雨一樣,溫柔而美好。即使記憶模糊,水木腦海中的「他」仍然承載着一切美好的情緒,因此水木更不能容忍眼前的男人試圖將他的存在蒙上陰影。

  男人聽完,嗤之以鼻,嘴角忽然露出殘忍的笑容。
  
  他似嘆息般說道。

  ——真是可憐的生物啊。

  男人無情地用力一扯,掌下的手腕隨即發出不祥的悶響。明明是如此細小的聲音,劇烈的痛意卻如野火般竄上腦門,水木臉色蒼白,靠咬住嘴唇才堪堪忍住了痛叫。他不願意在男人面前示弱,即使鐵銹的血腥味在嘴裏泛開,額頭冒現痛苦的脂汗,他也不願讓這男人瞧見他投降的姿態。
  
  然而,男人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他不由分說地抓起水木無力垂下的手腕,一路將他扯到古寺的深處。他們到達的房間破爛不堪,深夜的冷風不斷從被撕破的屏風門灌進,讓整個空間似冰窖般寒冷。男人粗暴地將他甩到地上,水木無暇顧及身體的疼痛,他正爬起身想要逃脫,卻被以幾乎捏碎他下顎的力度抓住臉頰,男人直勾勾地盯住水木問。
  
  「追逐只存在於過去的『幽靈』,就這麼有意思嗎?」
  
  水木雙目圓睜。剎那間,他的身體如同被抽空力氣,失去了一切反抗的能力。
  
  男人低頭吻住他顫抖的唇。
  
  說是吻,倒不如說男人在飲他的血。他執拗地在水木的傷口上舔舐、吸吮,吞嚥他湧出的鮮血,彷彿是想從嘴唇開始摧毀水木的靈魂,將他拆骨入腹。水木麻木地接受這一切暴行,他微張着嘴,眼神空泛,如同乖順的妓女般任由男人將他的嘴唇吮成猙獰的紫紅色。男人冰涼的手掌探進他的衣襟,恣意妄為地揉捏水木因疼痛而滲出薄汗的肌膚,直到他的身體再次溫熱起來。

  「你看,就因為他從不這樣觸碰你,才在你身上留不下半點記憶吧。」

  男人低沉的聲音如同惡魔低語在耳邊繚繞。水木搖搖頭,男人擒住他的胸部,動作彷彿是想穿過肌膚掐住水木的心臟。他親昵地貼到水木耳邊說道:

  「你想要的不是溫柔的觸碰,也不是腦中轉瞬即逝的身影﹐你一直追求的,是一段不可能忘卻的記憶吧。老是為虛幻的『他』黯然傷神,你就不覺得厭倦嗎?」

  水木閉上眼睛,彷彿受到巨大打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別說了、求你,不要再——」

  「你已經不想再被拋下了吧。」

  男人形狀姣好的唇瓣勾起優雅的笑容。他捧起水木的臉頰,血眸迸出異樣的妖光。

  「用那個名字呼喚老夫吧,水木。只要你叫出老夫的名字,從今以後你就不會再寂寞了。你不需要再執著於亡靈的身影,老夫將永遠陪在你身邊。」

  這不就是你一直所期望的嗎?

  男人毫無溫度的唇瓣緩緩貼上水木的額頭。
  
  一時之間,他曾經在水木身上烙下難以忍受的苦楚彷彿都變成了他存在的證明。啊,他不是只能在夢中相逢的幻影,這男人是真實存在的。只是如此,就足以讓水木無比心動。
  
  水木腦海中屬於「他」的身影漸漸與男人的模樣重疊起來。
  
  剎那間,水木輕喚出他的名字。

  「——、咯咯郎。」

  男人滿足地笑了。

  在這一刻,男人終於成為了水木的「咯咯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