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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

後背並沒有硬生生地撞到門上,因為許墨的手臂墊了在我和木門之間,他的手掌護着我的頭,衝力全都被他承了。少了一隻將我托抱的手以後那一側的腿便懶懶地垂了下來,只腳尖輕踮在地上,因為另一條仍然掛在許墨的臂彎上的腿將我的身體提了起來,我整個人根本站不穩,全賴了在許墨身上。
我嬉皮笑臉地一邊往許墨身上蹭,一邊親吻他垂下頭時輕易便被我碰到的嘴唇,我說:「還有還有!嗯……我一個人呆在家裡百無聊賴的時候還想過,如果靈魂是存在的話,那麽人死了以後靈魂會到哪裡去呢?會被打散然後拼拼湊湊捏成新的靈魂投入人世,還是一個一個完整的靈魂排隊等待輪迴呢?我希望靈魂是存在的,也希望人活完一輩子以後還能有下輩子,被洗乾淨了記憶也沒有關係,只要靈魂仍然是完完整整的一個魂,本質上沒有改變就好了。」
許墨的頭再垂低了一些,鼻尖輕輕掠過我的臉頰,他的嘴唇貼着我的嘴唇,說話時嘴唇張合之間不斷廝磨,只有他的氣息越過齒關流進我的嘴裡,像一條又一條細小的餌。
他問:「我可以大膽猜測妳這樣想的時候,是希望我們還能夠有下輩子,並且再一次相遇、相愛,對嗎?」
我咬住了餌。
「當然啊,」我說話的聲音在顫抖,也許是因為剖析心迹時要把藏在血肉裡的心臟也剖出來,敞露的胸口和流失的血液讓我感到寒冷。我的身體下意識地往熱源靠近,雙手攀上許墨的肩膀然後握在一起環抱着他的頸,上身貼近以後下身自然也需要更緊密地貼在一起,垂下來的那條腿借着許墨的力抬起來纏在許墨的腰上,身下淌着蜜膩汁水的小嘴騎在肉棒身上一下又一下地磨,暖乎乎的穴也該被堵住入口避免體溫流失。我貪心地吞吃許墨投下的餌,嘴唇貼着他的,舌頭伸出來卻得不到回應,有些委屈地繼續說:「從前我總覺得,上班下班、吃飯睡覺,營營役役地重覆為生計奔波勞碌,這樣的人生太過漫長了。後來,是你讓我學會了怎樣去發現生活的美好,昨天是值得回味的,今天是要好好地享受的,明天是值得期待的。和你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有時候我會害怕,一眨眼間我便和你一起過完了一生。」
我的眼裡只有許墨,那看起來蘊藏着巨大爆發力的肩肌讓我很想要咬一口,悄悄地滾動的喉結是其中一個欲望的開關,只要舔一舔、親一親便能讓許墨變了臉色,可是我更想要吃他的嘴,我已經看到了他唇邊若隱若現的勾引我探進去的一點舌紅。
「這一輩子那麽短,下輩子我還想跟你一起過。」
那一點舌紅在我眼前消失,許墨將我眼邊沁出來的咸咸的淚花舔去,然後我從他嘆息時再張開了一些的嘴裡,看見了不過是隨意晃動便誘惑得小姑娘雙眼發直的舌尖,我忍不住向他索求。
「我本應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從妳口中說出來的,有關愛的告白總會讓我變成愛情的傻瓜。我似乎變成了唯妳主義者,只要妳相信,下輩子我也會找到妳。」
許墨的嘴唇終於落在我的嘴上,他的睫毛和我的交錯在一起,眨眼的時候會感受到他的睫毛掃過眼簾,我感覺眼皮癢癢的,連透過窗口看着許墨的心也癢癢的。
虛無縹緲的誓言經過愛情的裝點變得格外動人,一個傻瓜許諾,一個傻瓜相信。
我的心霎時間冒出了好多好多破土而出的花苗,得到了回應的愛的告白是加速生長的魔法,嫩芽抽條長出綠葉與蓓蕾,小花苞一朵接一朵地帶着啵的一聲響的音效簇爭先恐後地綻放,隨着快要捂不住的歡喜洶湧出敞露心迹時打開的胸口,滿腔純粹而熾熱的感情全都獻予我的愛人。
「好呀,下輩子我們也要在一起。」我好高興地說。
許墨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苦惱。
抱着我腿根的雙手有些用力地捏了一把肥肥美美的大腿肉,將我的屁股抬起一些固定好位置便挺腰將肉棒往小穴裡送進去,他一邊慢慢地挺入深處,一邊酸溜溜地說:「妳看,我確實成了愛情的傻瓜,妳還沒有答應我這輩子長相廝守的請求,我便將下輩子也許了給妳。妳真是個貪心的小姑娘,讓我受了這份天大的委屈,還讓我嚐到了嫉妒的滋味。」
騎在許墨身上作威作福的日子長了,自然而然地習慣了被他深入身體的感覺,沒有半分被異物入侵一直撐開穴肉的不適感,僅剩的絲絲道德感偷偷批評說這樣的身體實在是太過墮落了,又有另一把聲音理直氣壯地說兩小口關上大門在屋子裡做愛做的事,再淫亂也是兩小口之間的事,不許管。
我紅着臉支支吾吾地問許墨:「為什麼要嫉妒?」
「因為下輩子的許墨不僅得到了下輩子的小姑娘的愛,還得到了妳的青睞。如若妳將妳的愛情分了出去,我便會因為無法得到妳的全部而嫉妒得發狂,然後對妳做妳不願意的事。」許墨用可憐的語氣說出嚇唬小姑娘的假設。
可是我沒有被嚇到,還覺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有關下輩子的想像只建立在空口白話之上,因為比未來還要遙遠而充滿了數之不盡的可能性,雖然吸引人去暢想,但是沉溺其中的話,便會讓人忽略掉自己所活在的今生。
我不會忘記我這一生只能夠活一次,我眼前的這個人才是我擁有的真實。
我親親眼前這個愛情的傻瓜,告訴他:「怎麼會?我的愛情只屬於你,許墨,我現在感受到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