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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月圓之夜,來到海邊的礁石群落之間的人可以找到人魚化成的泡沫結晶。

也不知道這個流言是從何傳起,只是短短兩個星期,此處海岸便變成了被遊人踏滿的一處旅遊景點。

深棕色的髮絲在礁石間一閃而過,大多數遊人都不敢靠近這片白浪翻湧拍打的礁石堆,躲在石堆之下的淺海洞穴裡的小人魚也因此才得已不被發現。

遊人多了雖然吵鬧不休,但也是有一定好處的。

小人魚雙手捧著昨天夜深時在岸邊撿來的人類食品,稚嫩的蹼爪還未發育成熟,在一旁的礹石上用爪甲抓了好幾下才勉強把頑強的包裝塑料扒開,裡面的麵包已被潮水泡得軟爛,可那甜絲絲的味道還是讓小人魚幸福得瞇起了眼睛。

垃圾食物這種東西吧……吃第一次的時候腦袋瓜裡還會回憶起長老的叮囑,吃第三次、第五次之後就全然不顧了,小人魚把包裝袋揉巴揉巴塞到角落撿來的塑料袋子裡,又趴在稍稍不那麼潮濕的平整石塊上百無聊賴地翻動著擱在上面的雜誌。

這個世界裡,人魚跟人類算是和平相處的關係。

原生的人魚偶爾會化成人類的模樣上岸去購買書籍、購買一些人類的小玩意來改善生活;也有酷愛人類社會的魚前輩乾脆就在人類社會裡扮起了「人」;這些事情伊得都不太懂,他只知道在離開族群前,這些好吃的食物都不是他能輕易獲得的物資,而現在獨自一魚生活在海邊的他卻天天都能從沙灘上撿回來不少的吃食。

這樣的生活也不賴,對嘛。

如常地在月光高照時呼哧呼哧拖著魚尾上岸「撿破爛」時,發生了意外。

風中夾了一絲不常見的血腥味,這股血的味道很濃、很厚重,裡面還有他本能地感到害怕的野獸氣息。

……會是人類的寵物……受傷了嗎?用撿來的長繩把後腦勺的髮絲捋起來綁好,他小心翼翼地往血腥氣傳來的方向爬去,魚尾上準備蛻鱗的鱗片跟沙粒互相磨擦發出難聽的沙沙聲,他不適地搔搔耳鰭,忍下內心的不適繼續前進。

血腥味愈來愈重,小人魚的尾巴不能離水太久,就在他已經口乾舌燥眼前發黑的時候,他的蹼爪按到了一坨溫熱、濕淋淋的物事,他嚇了一跳,差點整隻魚摔倒在地,用力地甩甩頭,再定神去瞧的時候卻對上了一雙寶石般璀璨的眸子。

「吼……」躺在地上的大概……是一隻犬科動物?鬆開扒住對方外露的犬齒的手,伊得渾身都在抖,離得近了之後那股可怕的氣息真的要嚇死魚了!努力無視那隻動物眸中的怒火,他左右張望了一下,從不遠處的低窪處掬了點水潑在尾巴上,又回頭去拽那隻側躺在地的毛茸茸。

牠身體下方的沙子全被染成了深紅近黑的可怕顏色,伊得的魚尾在地上亂拍、跳動著,還是沒辦法把那隻犬科動物拽起來。

眼看遠方的海平線已經泛起淡藍,他著急地張著小嘴想要對方試著抬起身體配合一下,卻只能發出「嚇、嚇——」的聲響。

「吼……咕唔。」不會說話?光有一副半人身軀的小妖,放手吧。

伊得拽著動物後腿死命往後拖的動作頓了頓,他歪歪頭,又使勁朝一個方向抖著腦袋,動作像極了要把腦袋裡的水給搖出來一般地粗暴。

(呵。)

(再搖下去你的腦花都要灑出來了,鬆手。)

腦袋裡的聲音是一把輕蔑、慵懶的男聲,聽起來歲數比他大上不少。

疑惑地拎了拎手裡的獸腿,有著漂亮白毛的獸類虛弱地蹬了蹬腿,他乖巧地鬆開了手,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隻白皮毛的犬獸在自己眼前逐漸縮小,直到跟一般看見的人類寵物差不多大小的體型才停下。

泛著銀光的皮毛黯淡了下去,牠好像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傳音了,只是虛弱地眨了眨那雙寶石似的雙瞳,呼出的氣息也變得渾濁起來。

牠需要休息。

不然會死在這裡……!!

體型縮小後小人魚便能輕易地把小獸抱在懷中往家的方向爬了。

他運氣很好地在岸邊撿到一隻防水袋,把昏迷著、往外吐著舌頭的小獸往裡塞好後便叼著還沒他半身大的防水包往水下潛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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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狐狸從沉睡中醒來時,眼前便是一片白花花的平坦胸膛。

剛從重傷中醒來的他還沒有足夠的能量變回人型,只能繼續維持住這種幼崽的姿態任由小人魚把他抱在懷中,像是活體掛件似地被他帶著到處游來游去。

小人魚居住的巢位於一處在淺海表層的洞穴,傳來潺潺水聲的洞口處滿是海水那股腥濕的水汽,狐狸不適地動了動後肢,尾巴尖尖跟足爪上都裹滿了海草跟撿來的布條,傷口處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疼痛倒真的減去了不少。

看在傷口處理得不錯的份上……不多加懲罰了。

在小人魚懷裡愜意地翻了個身,被清洗乾淨露出紫白色皮毛的小狐狸也咂咂嘴,潛入了夢鄉。

狐狸再一次睜眼時,拖著淺藍色魚尾在雜物堆裡蛇行著的小人魚似有感應地抬起頭朝他望來,紗一般的尾鰭還在身後歡快地搖擺著,注意到狐狸回望的視線,尾鰭搖得更快了。

「咕……嚕唔唔?」小人魚手裡拎著一包被水浸透的物事游了過來,靠近出入口的礫石灘上淺薄的水波隨著人魚的動作濺起細小的水花,有幾滴跳到了狐耳上面,狐狸壓著喉嚨的低吼伏了下來,待他走到近處了才發現那是一包被水浸得發脹鬆散的葡萄小餅乾。

伊得盯著眼前完全沒有回應的狐狸好一會兒,毛髮蓬鬆、身型優美端正的狐狸美麗得就像雜誌上的玩偶娃娃一樣,他從破損的袋子裡掏出比較完好的餅乾遞了過去,指尖卻觸到一片灼熱。

「嘶……」沒有辦法用語言表達的他只能用瞪得渾圓的水眸傳達他的不解跟控訴,又看著那團紫色的火焰在空中搖搖晃晃地飄動著,直至觸上他給狐狸拆掉包覆傷口的布條上引燃、融和成尋常的火堆後才消失。

狐狸長長的吻部朝火堆送了送,又用爪子扒拉了幾下裝著餅乾的袋子,小人魚悟了。

拿出洗乾淨的貝殼盛上幾片餅乾放到火堆旁烘烤,小人魚看著狐狸的眼睛都冒著小星星,勤勤懇懇地把收集來的寶物都堆到狐狸身邊,小人魚吃過烤得焦香的餅乾後又離開了巢穴,到海面上去吸收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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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熟睡的小人魚蜷著尾巴窩在洞穴裡的巨大貝殼之中,渾身泛著不尋常的潮紅。

狐狸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後身上的傷早就大好,只是看著小人魚天天把自己抱在懷裡走來走去的殷勤勁兒才沒有再次化身人形,睡夢中被小人魚的呻吟聲吵醒的他踱著步子來到貝殼床邊,只見床上的小尾巴一抖一抖地彈動著,淺藍色的鱗片在幽暗的紫色火光裡隱約透出霓虹般的色澤,小狐狸形態的獸耳跳了跳,下一秒高佻的男人身影便出現在原來的位置。

「哦?有趣……」小人魚名為「伊得」,幼嫩的、從未被教導過的小人魚並不知道「真名」的含意,輕以易舉地把自己賣了出去,男人唇畔掛著惡趣味的笑,伸手嘗試把蜷成一團的魚球打開,小少年緊緊抱著尾巴的手紋風不動,男人嘴角的笑容加深,俯身在小少年的耳邊輕輕呼喚著︰

「伊得,小少爺,乖孩子……」白淨的胸膛上,兩顆乳珠早已充血變紅,修長的手輕撫過粉色的區域、又用甲面去逗弄兩顆紅莓,小少年的呼吸變得急促,被困在夢魘中的他只能無助地晃動著腦袋,揪住落在枕邊的那隻袖子,櫻色的嘴唇微張著吐出幾顆難明的字符。

沒有言語能力的小少年連拒絕的話也無法完好地組織成句,只能緊皺著眉頭扭動身體去閃躲那隻在自己身上四處點火的大手,紫髮的男人舔了舔唇,手指順著伊得未發育的腰腹線條往下滑動,直至指尖觸上一方不可思議的柔軟入口。

生長在特殊部位的鱗片很柔軟,只是輕輕觸碰便會乖巧地往左右掀開,露出挺立的小巧性器跟根部處的一小塊瓣膜,瓣膜上還有幾滴露水的濕潤,指尖在入口處輕巧地轉了一圈,肌肉的收縮很快便把那隻叩門的手吞沒了進去。

「唔咕……嚕呼嚕……」長而翹的睫毛激烈地顫動著,呼吸也從小口喘息變成了缺氧似的大口吸氣,顯然那處私密的地方被手指入侵並沒有給少年帶來多大的快感。

男人翹起的唇角陷得更深了,手指倒是很乾脆地退了出來,轉而握住少年的嫩芽開始徐徐地上下套弄,身體的致命之處被陌生的手掌抓住,少年猛地睜開了眼,卻見眼前的男人靠得極近,用一種狩獵者的眼神鎖定住了自己,初見狐狸時那種天然的恐懼感湧了上來,嚇得渾身一軟,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種類近於排泄、又不同以往的舒暢感———那根粉色的小嫩芽哆嗦著吐出了精露。

「……呵。這就射了?」生性愛潔淨的狐妖沒有甩去手上的初精,人魚的初精可是能增進妖力的好東西……不過——

俯身含住已經快要缺氧休克的小人魚粉嫩嫩的唇瓣,指尖沾過伊得眼角的淚滴作潤滑,把頸側的腮裂仔細地揉開,小人魚劇烈跳動的尾巴才慢慢平靜下來,夢魘也被狐妖用法術驅去,仍然陷於迷茫狀態之中的伊得眨眨眼,殘餘的淚滴落到床上變成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小珍珠。

下腹傳來的羞恥痠痛感讓他紅了臉,小人魚咿咿呀呀著要掀開男人捂在自己下腹部的手,亮起的蹼爪下意識要劃開那個不識趣的大妖的手前,被對方一個「嗯?」給嚇消了念頭。

「你的母族看來並沒有教會你接受幫助後該有的禮儀吶,小少爺。」

「將你從至深的夢魘中解救出來的報酬,你要怎麼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