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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十分,安提瑪站在松木製的雙層床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唉,該說她可愛,還是可笑呢?」

嬌小的少女在下鋪熟睡著,頭朝著床尾,左手和左腳掛在床邊,右腳放在枕頭上,這無疑是他這輩子看過最奇葩的睡姿。

「起床了,艾絲。」安提瑪毫不留情地抽走棉被,迅速折成方正的棉被磚。

艾絲卡雷抖了一下,揉著惺忪睡眼,蜷縮著坐在床邊,臉色略顯不滿。

「再讓我睡一下嘛……」艾絲卡雷鼓著雙頰,「不需要每天都這麼早吃早餐呀。」

「賴床的小孩沒飯吃喔。」
「安提大壞蛋!」
「別撒嬌了,趕快去更衣盥洗,吃完飯準備晨間運動。」

安提瑪將棉被整齊放好在床上,把衣服塞到艾絲卡雷手上,半拖半拉地將她哄去浴室之後,便轉身前去廚房準備餐點。

「今天就做法國吐司吧。」穿上圍裙,伸了個懶腰,安提瑪抓起兩大條吐司,「而且是艾絲卡雷無敵巨無霸加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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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卡雷彎著腰,大口喘氣,汗水不停從臉頰上滴落。身旁幾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也是神情疲憊,四肢無力。

「今天各位的表現值得讚賞。」安提瑪站在訓練場的高台上,冷冷地俯視著剛結束多項體能測驗的斯卡哈新進雇員,「但是距離合格標準還很遠,請各位繼續努力。」

「欸~~」艾絲卡雷長聲哀嘆,癱倒在地,同時身邊也傳來幾聲抱怨。

「報告教官!」艾絲卡雷彈跳起身,挺直胸膛,大聲喊著,「3000公尺跑15分已經有達到標準了吧?為什麼教官說不及格呢?」

安提瑪縱身跳下高台,緩步走向新人們。

「各位都是『嚮導』對吧?」
「是的!」

腳步聲在身前兩步處停下,艾絲卡雷抬頭看向神情嚴肅而冰冷的安提瑪,不由得感到緊張。教官模式下的安提瑪總是讓她渾身不自在,疏離感與違和感令人頭皮發麻。

「艾絲卡雷,一般情況下『哨兵』和『嚮導』誰的單兵作戰能力比較強?」
「當、當然是哨兵!」
「所以,嚮導只要待在後方支援哨兵,是這樣嗎?」
「……」

頓時,嘈雜的少年少女們安靜了下來。

「回答呢?艾絲卡雷。」安提瑪的聲音不疾不徐,沒有溫度。

艾絲卡雷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氣氛上應該要回答「否」,但是她只是微張著嘴,欲言又止。她無法理解安提瑪想要表達什麼。

見到艾絲卡雷開始微微顫抖,眼淚似乎隨時都會奪眶而出,安提瑪別開視線,小嘆了一口氣。

「再頂尖的哨兵,也能被一發子彈輕易殺死,請各位務必牢記在心。」安提瑪在沉默的新人間來回踱步,「當搭檔的哨兵無法戰鬥,嚮導必須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並且在必要時能夠暫時接替其任務,或者協助撤離。」

「因此,嚮導要比哨兵更加注重體能訓練,以及基本戰鬥教練,過度依賴哨兵只會讓你們身陷險境。以上是今天的訓練課程,解散!」

◈ ◈

「艾絲,等一下。」
「……」

艾絲卡雷嘟著嘴快步前進,安提瑪緊跟在後。

「艾絲,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安提瑪面有難色,「總是和顏悅色的導師沒辦法教導學生,必須要讓他們知道我是認真的。」

艾絲卡雷停下腳步,沉默了一會兒。

「……焦糖水桶布丁。」
「什麼?」
「親手做一個焦糖水桶布丁給我,我就原諒你。」

安提瑪苦笑著,向前伸出右手,「我答應你,握手言和。」

艾絲卡雷輕快的轉過身,給安提瑪一個大大的微笑。

「握~手~言和!」艾絲卡雷大力晃著安提瑪的右手。

接著,艾絲卡雷拉著安提瑪的手,繼續前往目的地。

途中安提瑪瞥見穿著蒼鷹制服的男性快步經過,但是沒有看清楚長相,只知道應該是將校級的人物,也許是來找瓦爾特洽談什麼要事。雖然沒有隨行者或護衛很奇怪,不過安提瑪並不想多管閒事,一切以工作優先。

不久後,兩人停在機動執行部的一間小會議室門前。

「好了,我們去聽任務簡報吧,這是你的第一次任務,要好好聽清楚喔。」
「遵命!」

艾絲卡雷率先開門進入,找了一張最軟的椅子坐下。安提瑪則坐在艾絲卡雷旁的木椅上,等待長官打開電腦和投影機,準備說明委託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