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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且是最後一篇#煉不死10完
# 迫害風哥
# 風哥and大哥的波蘭日常
#雖然是弟弟生日但弟弟存在感極低



今天的主角是不死川玄彌,地點在風柱宅邸。

鎹鴉落在實彌的肩膀上,揮了揮單邊翅膀,牠的主人別過臉,反應相當可愛:「就出來一下而已。」

他說了這句話後,還是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鎹鴉的頭,同一時間,下面傳來了中氣十足的聲音。

「你在這裡啊。」

那個明亮又正直的男人站在樹下仰頭與他對視,雙手拿著對切的烤地瓜,人如陽光一般,還沒開口,那神情先一步讓人動容。

樹梢枝縫間,實彌只是挑了挑眉。

「幹嘛?」

樹影下的男人先是左右看看,然後一躍跳上屋簷,沿著屋簷坐了下來,正好可以碰到幾乎算是躲在樹上的實彌。

實彌待在其中一處屋頂旁邊的樹上,這個距離他依舊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握屋內的狀況,很顯然炎柱不會不知道。

但杏壽郎只是遞過來一半的烤地瓜,說:「下面這麼熱鬧,怎麼不下去?」

「我就不用了。」
「是嗎?可是玄彌應該會很想聽你親口祝福他吧。」

實彌接過了地瓜,只聽到屋內吵吵鬧鬧的不知道在聊什麼,他姑且說:「嗯,我知道。」

「唔姆,原來你知道啊。」
「這種事我用看的就知道,你家千壽郎怕我跟你一樣遲鈍,給我的信上也有寫,那傢伙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無非就是跟我說……嘖,我幹嘛跟你說這個。」

實彌咬了一口地瓜,立刻吃出這是不同人的手藝,他在煉獄家實在吃過太多地瓜料理,是不是千壽郎烤的吃一口就知道。

香甜的味覺在舌頭上擴散,大概是時間的掌握有點不同,實彌想著這些不重要的細節,杏壽郎見他在咀嚼,便也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半個地瓜。

杏壽郎說:「實彌,別一個人待在這裡,下面還有很多料理可以享用,大家喜歡的料理都有,也有你喜歡的萩餅。」

「算了吧,下面已經夠混亂了。」

這句話是實話,音柱拐了水柱,兩人帶了一堆酒和下酒菜,這裡聞不到酒氣,但他離開前眾人玩起了問答喝酒的遊戲,實彌已經可以想見等一下就會開始煩惱如何安置一群醉鬼的問題。

杏壽郎本想開口勸兩句,而戀人更快的繼續說:「對了,你不准喝,聽到沒有。」

嗯?
杏壽郎點頭應下:「知道了,我不喝。」

他看著實彌三兩口吃完了地瓜,最後舔了舔手指,稍稍起身鎹鴉就飛離他肩膀,人直接跳躍到地面,杏壽郎連忙跟了上去,慌忙間拉住了實彌的手腕。

「實彌!」

實彌莫名其妙:「你還有事要說嗎?」

「不,不是,就是,那個……」
「啊,對了,晚上如果有人喝醉了就讓他們留宿,你一起來幫忙,玄彌今天生日,總不能讓壽星做吧。」
「知道了。」
「宇髓帶的酒不錯,他說他會另外給我們留一點,等其他人都睡了我們自己喝吧。」

實彌以為杏壽郎就是在想這件事,他覺得對方應該沒有那麼喜歡喝酒,但以杏壽郎的腦袋,說不定是真的會因為自己而在其他場合戒酒,遂又說:「你不會戒酒了吧?」

「沒有,我沒有戒酒。」
「不是你來叫我的嗎?現在我要回去了幹嘛還拉住我啊。」

實彌不懂杏壽郎奇特的思維,拍了拍他肩膀道:「有什麼事情晚點再說吧。」

杏壽郎當然沒有什麼事,他只是覺得實彌大概在逞強,否則完全沒有必要一個人躲起來和鎹鴉說心事──當然完全沒有這種事情。

長子似乎總會特別逞強,不能倒下,千壽郎也說了,實彌是一個相當堅強而溫柔的人,他的言行有時使人望而卻步,即使如此,他們彼此的共同點還是相當多。

對杏壽郎來說,他對於性愛的知識和經驗很有限,所以他並不怎麼相信實彌一再強調自己沒事,畢竟似乎每個人在第一次的隔天都顯得特別虛弱──當然完全沒有這種事。

杏壽郎想了想,現在的確不太適合說這個,也就按下心思跟著走進屋子。



慶祝會吵鬧又混亂的結束了,最後清醒的幫忙收拾的就只有實彌、杏壽郎、竈門和千壽郎四個人而已。

實彌扛起酒量差的要命的弟弟,扔在鋪好的床舖上,弟弟的臉頰通紅,應該是相當高興,在他的生命中,這應該也是為數不多能感到幸褔的時候吧?

竈門搬著棉被過去時,只看見實彌跪坐在睡沉的玄彌身邊,似乎聽見實彌說了一句什麼,好像是「白癡」。

假裝沒有聽見的竈門在旁邊鋪了棉被,若無其事的說:「不死川先生,那邊已經都安置好了,這裡就交給您,我去廚房幫忙。」

「不,我也去,這裡讓煉獄看著就行了,一大堆碗盤要洗不是嗎,只有你跟千壽郎是打算洗到明天早上啊。」

竈門一聽就笑了,附和:「煉獄先生的確不太適合廚房呢。」

實彌並沒有多想,他轉頭簡單交代後就兀自去收拾,屋內只剩下眾人熟睡的鼾聲,杏壽郎乾脆就盤腿坐在走廊欣賞月光,靜待時間過去。

不曉得過了多久,有人從背後用酒瓶敲了敲他的背。

「喂,動也不動的,不會睡著了吧。」

杏壽郎如夢初醒,回頭先是拿過實彌手上的酒瓶和酒杯,他的下一個動作是好好的將東西放在地板上,然後一把將實彌摟緊。

只一下杏壽郎就鬆手,面色如常,音調平穩:「我沒有睡著。」

實彌微微一愣,隨即道:「下午看你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趁現在說吧。」

杏壽郎點頭,他看著實彌倒了酒,然後還多拿兩個杯子放在旁邊讓兩隻鎹鴉在那邊聞。

杏壽郎目光看的幾分出神。

「實彌。」
「什麼?」
「我喜歡你。」
「嗯,然後呢?」

這麼說似乎還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意思,杏壽郎伸手握住了實彌的手,低頭在那粗糙的手背上親了親。

「我可能是個很遲鈍的伴侶,如果你有心事的話,我隨時都能聽你說。」
「哦……咦?」

實彌不知道這句話從何而來,此刻他也不想思考這種事,他慣性疑惑:「我說你啊,是不是又誤會什麼了……我不是再三跟你說我什麼事都沒有嗎?」

「我仍舊有點在意,但總覺得追問的話你會生氣。」
杏壽郎理所當然的說:「我只是想說,實彌你可以不用那麼逞強。」

實彌挑了挑眉,要不是這傢伙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實在很想揍人。

「所以說,就是說,如果你有煩惱或是心事的話,今後也可以找我商量。」
杏壽郎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字:「我的意思是……我應該比鎹鴉更適合你的傾訴對象吧?」

這傢伙在說什麼啊?
跟鎹鴉有什麼關係?

實彌對他的腦迴路整個沒脾氣了,很疑惑的「啊」了一聲,隔了好幾秒才意識到杏壽郎的意思。

杏壽郎來找自己的時候,他的確在和鎹鴉說話。
這傢伙。

「我說,杏壽郎。」
「是?」
「你啊,該說你遲鈍還是笨蛋,你是在跟鎹鴉吃醋?」

杏壽郎眨了眨眼睛,吃醋?他嗎?

「我沒在跟鎹鴉聊什麼,你來的時候,牠正想叫我下去參與活動,我才不要。」

實彌逕自將酒杯塞進對方手裡,「你可別跟我說,連我先倒酒給烏鴉這種先後順序你也要吃醋。」

「不,還不至於那樣……」
「不至於?那就是有?」

杏壽郎看著實彌對著自己乾杯而後一飲而盡,他看著杯子也淺嘗了一口。

吃醋嗎?
他的確是……希望戀人能再多依賴自己一點。

「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吃醋。」
杏壽郎一字字低聲表達:「我只是,希望實彌你能多依賴我一點。」

實彌覺得這種不知道算不算是在跟烏鴉爭寵的行為有點可愛,煉獄好像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你要說他遲鈍,那也不對,但要說他聰明,又相當存疑。

實彌認為自己並不聰明,他繼續倒酒繼續喝,直到整瓶倒空。

杏壽郎果然沒有拒絕,只要他倒他就喝,在承諾上,這個人倒是一如以往,笨拙又坦然。

「你不用擔心。」
「實彌?」

鎹鴉蹭了蹭實彌的手掌,然後雙雙飛上屋頂,杏壽郎看著實彌將那兩杯酒拿過來,其中一杯塞到自己手上。

「杏壽郎,你應該記得我有跟你說過吧,我這個人沒談過感情也從沒想過。」

杏壽郎點頭:「我記得。」

「所以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懂。」
實彌用拳頭撞了撞杏壽郎的胸口:「我很忙,和你吃飯喝酒的時間不多,連作夢都在想著殺鬼,你不用懂也沒關係,總之,你不用鑽牛角尖,聽明白了吧?」

杏壽郎覺得實彌說這話的模樣相當美,他身上依舊遍佈疤痕,表情也算不上和緩,不過,那是在寬慰自己吧?

他們雖然都是獵鬼人,卻不可能了解每一個人,他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實彌的痛苦,雖然那些過去他也略知一二。

被寬慰這種感覺也很久都沒有體會到了。

實彌說完就說完了,起身收拾酒杯,下一秒就被杏壽郎從背後拉進懷裡,鼻尖竄進了酒味,摟著自己的人喊了名字後像小動物那樣蹭著自己。

要是忽略下半身頂著自己的感覺,的確還滿可愛的。

「實彌、實彌……你先別走。」
「欸,你啊,真是的。」

掙扎了幾下也沒被放開,實彌有點無奈的伸手摸了摸杏壽郎的頭髮:「欸喂,你知道我等一下就要出發吧?」

抱著他的人悶悶應了一句:「嗯。」

「杏壽郎?」
「我可以吻你嗎? 現在的話,沒有人會看見的。」

實彌覺得這種小孩討要糖果的語氣根本是在撒嬌,但他不會說出來,先是阻止:「你給我住手。」

杏壽郎沒鬆手,更加摟緊人:「你早上再出門也行吧?你只是想避開玄彌不是嗎?」

「……閉嘴。」
「實彌,拜託你。」

那種凜然又有點柔軟哀求的語氣讓實彌有點無奈,最後他冷冷的扭過頭瞪著人:「你可別太過分了。」

「唔姆,我保證。」

杏壽郎很高興的露出了笑,他立刻知道實彌的意思,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煉獄杏壽郎並不愚蠢,至少沒有風柱嘴裡形容的那麼笨。

「你的保證可信度愈來愈低了你知道嗎?」
「那我換個說法,今晚我不會進入你的身體,實彌。」

杏壽郎說完後就低頭親吻戀人頸項,身體的熱度傳導,只聽得實彌低沉的「嗯」了一聲,略帶沙啞。

杏壽郎不確定那是不是在呻吟,他覺得自己有點醉,很想就這麼繼續下去,並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早已滑了下去,懷裡的人衣衫被弄的凌亂,腰帶和禈都被解開。

堅挺的胸膛上柔軟的乳尖,平坦的小腹下漸漸勃起的棒狀物,身上還散發著若有似無的香氣,杏壽郎一面撫摸,一面感受實彌的手臂往後勾住了自己。

「……解開。」
「實彌?」

實彌沙啞的說了一句什麼,用力勾住了他的脖子,咬了一口耳朵:「我叫你不要頂著我,地瓜混帳。」

杏壽郎微微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他的實彌每次喊著愛稱,都會變得很可愛。

「那就轉過來吧,這樣我就能好好的看著你的臉了。」
「幹嘛把我抱起來?」
「因為我想換個地方,否則太不方便了。」
「你在求愛上倒是異常主動啊。」
「嗯!和實彌你相處的時間,一分一秒我都不想浪費。」
「不不不,我不是指這個,算了,那邊右轉。」
「知道了。」

杏壽郎抱起人,想了一下風柱宅邸的格局,加上宅邸主人的指路,很順利的到達了一間配置齊全的空房。

實彌如常沒有抱怨,但杏壽郎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忍不住還是揍了人一拳。

「實彌你放心,我知道你今晚沒有準備,我保證不會做到最後……痛!」
「閉嘴,你想吵醒誰?」
「不,可是……唔姆!」
「你再說看看?」
「唔姆,遵命。」

實彌主動吻了他:「別再說話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

杏壽郎聽見這句就解開了自己的衣物,壓下實彌,用自己硬挺的生殖器去磨蹭實彌……真是美妙。

他相信他們還會有很多的「以後」,他絕對不會放開這個懷抱。

夜晚似乎漫長,卻又不怎麼久。



離日出還有兩個小時,竈門炭治郎已經起床了,然後他就看見似乎比自己更早起床的千壽郎從走廊繞回風柱宅邸的廚房。

「早安,千壽郎。」
「炭治郎,早安,你真早呢,再睡一下也沒關係哦。」
「千壽郎你才是,你剛剛是在收拾酒杯嗎?我記得我昨天應該都洗乾淨了……」

千壽郎沒有接這句話,圓圓的眼睛用著忙碌的語氣誠懇道:「其實,實彌先生再一會兒就要出任務了,可以的話,我希望他至少吃完早餐再出門,而且也有很多髒衣服要洗。」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早……」
「那可不行,隱說制服可以交給他們,但就算這樣也還是有很多毛巾之類的布料要處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啊,早點做完我比較安心。」
「那我們一起做吧,你要先準備早餐嗎?」

那不是實話,但也沒必要交代清楚,千壽郎坦然隱瞞道:「我昨天忘了,雖然有食材,但我還沒準備,只準備了醒酒湯的材料……」

竈門聞言很自然的加入工作,絲毫沒有起疑,兩人分工合作,趕在實彌離開前做好了早餐和便當。

「實彌先生,路上小心。」
「知道了。」

實彌點點頭,收下了食物,又想了想,抓了抓頭。

「實彌先生?」
千壽郎看著他遲疑的模樣,乖巧的問:「你有話要轉達給兄長大人嗎?」

「我沒有任何話跟那個笨蛋說。」
「難道是,不喜歡連酒都準備地瓜燒酒嗎?」
「不是不是,不是啦,跟杏壽郎無關。」

千壽郎抬頭看去,不確定實彌說的話是不是謊言。

實彌很少表現自己的喜好,千壽郎不知道除了萩餅外實彌還喜歡什麼,本想著天長日久的,實彌先生總會有不喜歡的事物吧──但,實彌先生對於自己的事情從未主動提起。

一個重視手足卻硬是聲稱自己沒有手足的人,千壽郎想了想,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實彌先生,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很樂意幫忙哦,如果是哥哥不乖的話,我可以教訓哥哥。」
千壽郎拉住了實彌的手,語氣帶上了幾分依賴:「有什麼讓你為難的地方嗎?」

杏壽郎有些地方是真的難以溝通,但千壽郎你想教訓什麼啊?

實彌有點難以理解千壽郎的意思,搞得好像杏壽郎是壞人一樣,話說回來,弟弟本來就是一種可愛又難以理解的生物,這麼一想,好像也不意外。

「沒什麼,我要說的不是那個笨蛋的事,他昨天沒喝太多,你不用擔心他宿醉,他只是沒睡……好了,我該走了。」
實彌輕輕拍了拍千壽郎的肩膀,道:「現在這時候,玄彌應該還在睡,這樣吧,他醒來的話。」

實彌搖搖頭,把杏壽郎的臉搖出腦袋:「幫我帶句話,就說『生日快樂』。」

很少看見果斷的實彌先生如此猶豫的模樣,千壽郎覺得實彌這點很可愛,而實彌猶不自覺自己側面承認了自己也沒有睡。

點出來的話想必會令實彌為難,於是千壽郎只是大大的點頭,哥哥和實彌進展順利什麼的,反正他什麼也沒聽見。

「嗯!知道了,實彌先生放心!我會再給你寫信。」
「就這樣,走了。」

殊不知這句話被剛起床出來打水洗臉的玄彌聽見了,看著哥哥快速遠去的背影,玄彌揉了揉眼睛,發現剛剛的確是聽見了祝福語,後知後覺感動得淚眼汪汪一塌糊塗。

熱鬧的慶祝會都沒有親耳聽見這句祝福讓人高興,千壽郎掉頭就遇到了玄彌,兩人聊了幾句就和竈門著手忙碌了起來。

杏壽郎起床後沒有看見實彌,失望之餘,想起戀人陪伴了自己整晚又高興起來,這就是後話了。

他們的路還很長。

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