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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Have Me(R18)


吹灭蜡烛同时,Anna回过头,想要确认她姐姐有没有好好躺下。
感冒不是大问题,但发生在Elsa身上,就足以令她如履薄冰,任何细节都不愿落下,生怕错过一点,就会令她姐姐遭受更多。
而在屋里由明转暗的一瞬间,她对上了一双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眸,并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渴望。
那目光星火似的稍瞬即逝,下一瞬,她就听到了窸窣的响声,她姐姐把脸埋进被子里,一时间,偌大的女王卧室中只剩下两人安静的呼吸,她的轻一些、缓一些,而她姐姐因为低烧的缘故,稍显急促。
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整个寝室都隐入了深沉的暗色中,像是先一步睡去了,她却莫名在异常宁静的气氛中尝到了一丝焦灼。
你应该走了,Elsa需要休息,理智这样告诉她,语气比她经历过的最不近人情的教师还要严厉。她原本就是要离开的,好给Elsa留下不受打扰的空间。
驻足于门前的双脚往门的方向挪动了一步,但很快就又停下了,好似被无形的绳索绊住。
空气中,焦灼的气氛更浓了,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她踩在细细的丝线上,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心脏一下一下撞击着胸口,在耳畔鼓噪出同样的渴望。
鞋底在柔软的地毯上刮出犹豫凝聚而成的划痕,最终,却还是顺从了缭绕于心头的召唤,她走回床边,在床沿坐下,床垫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随后,呼吸声都消失了,无论是她的,还是她姐姐的,彻底的沉默勾勒出心照不宣的等待。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就俯下身子,衣料摩挲声打破了沉寂,她的嘴唇贴上她姐姐留在被子外的几缕头发,轻声问道:“Elsa,你想要我留下吗?”
她的声音很低,一只手摁在枕头上,将那一圈压得凹陷下去,呵出的热气微风般拂过染上夜色的金发,她呼吸的余温尚未完全消散,被子下就传来窸窣的响声,接着,一只微凉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背。

也许生病就是会让人软弱吧,五指收紧,扣住掌心的温暖,Elsa昏昏沉沉地想。感冒不是很严重,有点头晕,有点发烧,有点乏力,吃过药后睡一觉,第二天她就可以恢复精神。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生病,虽然与生俱来的冰魔法令她不惧严寒,可毕竟是普通人的身体,哪怕生在王室,也不可能杜绝病痛的威胁,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曾因为连续数日不眠不休而昏厥,也曾因为长期胃口不济而营养不良,还曾因为马术课上刮伤胳膊引发了伤口感染,高烧数日才退去。
那时候她还没有搬进父母的寝室,公主的卧室只有现在的一半大,但对她来说还是很大,大到空旷宛如在修建时就被封进了墙中,尤其是在生病时,那种感觉愈发明显,虽然母亲会过来送药,父亲也会来看望她,但他们通常不会待很久,她也不愿意他们久留。
——在清醒时她尚且无法控制魔法,何况是在意识不清时?
大部分时候,她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一天、两天、三天,任凭意识在混沌中沉浮,醒了又睡,睡了再醒,等脑海中那些模糊不清的雾气彻底散了,就是康复了。
和记忆中那几次比,这次感冒程度之轻微简直不值一提。她完全可以一个人熬过去的,就算不吃药、不提早休息也没什么问题,而Anna已经照顾了她很久,她妹妹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她应该说:“不用了,谢谢。”
而不是去握住Anna的手。
这不是什么好时机,她苦恼地想,她在生病,她需要睡觉,她应该做该做的事,而不是被那不合时宜的念头操控,任性地拉着她妹妹不放。可任凭理智如何喋喋不休,她的手始终按在Anna手背上,像是失去了松手的力气。
在她自顾苦恼时,被子被掀开,一些凉气钻了进来,但很快就被人的体温驱散,Anna动作小心地躺到了她身边,朝她笑了笑,牵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
霎时,自回忆中溢出的腐朽散得干干净净,她闻到了阳光的味道,那是青春、是生命、是源源不断的力量。
随后,热烈的吻缠了上来。

Anna着迷地舔舐着她姐姐的齿尖,一点点牵出随着烛火的熄灭几将平息的缱绻,继而卷住Elsa的舌,含入口中,耐心地化去舌尖残留的苦涩。
这个药是太苦了,她心想,也许以后该兑一些蜂蜜,可紧接着又担心起这会不会影响药效来。
不,应该多盯着她姐姐才是,不能让她那么累了,不能让她再生病了,这样她就不用喝苦涩的药水,而是可以随时享用香甜的巧克力,让她的嘴唇尝起来永远是甜甜的。
含糊的叮咛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气喘吁吁地放开Elsa,清爽的空气涌入肺部,缓解缺氧带来的眩晕。
Elsa同样大口喘着气,比她更急促,脑袋在枕头上微微晃着,发丝轻轻摩擦着丝质面料,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落在林间的细密雨声,让听到的人紧绷的思绪不由自主变得舒缓。她本就因发烧有些气息不稳,此时更是像刚从水中浮起来一样,忘了其他,只记得呼吸这一件事,无意识的晃头时,鼻尖不时蹭过Anna的脸,她却浑然不觉,直到鼻尖上突然传来湿润的感触,她才大梦初醒般挺直身子,反射性地想拉开距离,可这时,Anna的胳膊已经从她脖子下穿过去,绕到了她背后,将她揽入了怀中。
“Elsa,别乱动。”Anna小声叮嘱道,嗓音因为刚刚那个吻而略显喑哑,待气息稍稳,她便凑过去亲了亲刚刚一时兴起舔过的鼻尖,同时将另一只手也绕到Elsa身后,把刚刚因那些动作而散开的被角重新掖好,严严实实地裹住她姐姐,不让任何一点冷风有机会钻进来。随后,她的手顺着Elsa的身体轮廓滑下,在大腿那停下,缓慢地拉起裙摆,然后探了进去。
指腹触及比平时温度稍高的皮肤时,她听到Elsa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怀中的身子在短暂的僵硬后,便愈发紧密地贴了上来。

一直以来,她的姐姐,阿伦黛尔的Queen Elsa,总是以领袖的形象出现在她视野中,年轻的女王博学多识,不但冷静、理智、优雅、高贵,同时还拥有一颗善良的心,毫无疑问,她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在这场世俗眼中见不得光的禁忌关系中,她的姐姐始终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义无反顾承担下所有的责任和伤痛,鲜少暴露软弱,高傲、意气风发,仿佛坐拥整个世界——就连情动时的泪,都如钻石般璀璨。
可如今躺在她怀中的,却不再是那个女王,更像是一个寻求庇护的孩子。
Anna忽地想起不久之前,她给Elsa喂药时,对方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心便像被扯了一下似的,泛起细微的疼痛。
那双眼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在微笑同时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试图藏起期盼,却又仿佛在不住地问:“真的可以么?”
无论是替她披上毯子,还是吹凉过烫的药水,亦或是将汤勺递到她嘴边,每一个动作都能换来惊喜的一瞥,好似那些举动伴随着莫大的牺牲一般。
可这些不过是寻常不过的举动,普通得不值一提,Anna想到过去自己感冒时,母亲有时甚至会抱着她哄上一整夜,稍微一点不舒服的呢喃,都能立刻得到关切的问候。
这些难道Elsa都没有经历过吗?
晦暗的念头浮上脑海,却很快被耳畔甜腻的呢喃打散。
“Anna、Anna……”她听到了她姐姐的呼唤,像天鹅柔软的绒羽,扫过她的心头,一遍又一遍,令渴望变得愈发难耐。
她屈起垫在Elsa脑袋下的那条胳膊,手指插入蓬松柔软的金发,拨弄了几下穿过去,指腹搭上后颈细腻的皮肤,细细摩挲着揉开那里最后一分绷紧,接着整个掌心贴上,小心翼翼捧起,低头在她姐姐修长的脖颈上烙上滚烫的印痕。

搭在Anna腰际的手一瞬扣紧,Elsa高高仰起头,发出近似呜咽的叹息,落在脖子上的舔舐啃咬本应让她有种沦为猎物的错觉,可她却丝毫没有这般意识,反而体会到了满满的安全感。她的肩膀随着Anna的亲吻抚摸而不住颤抖,身子无意识后仰,险些滑出被子,却因为被Anna紧紧搂着的缘故,始终被禁锢在最温暖的地方。
愈发昏沉的意识令本就不甚清晰的视线更加朦胧,她看不清Anna的表情,也看不清那双蓝眸中含着怎样的情绪,可她也没必要去看清,黑暗中,其他感官被放大了。坚定的拥抱,温柔的抚摸,还有紧贴着皮肤、直接传入她心中的嗓音,一点一滴,无不勾勒出缠绵的爱意。
就算她是个需要被照顾的麻烦,Anna也不会有任何不耐烦,而是一如既往地,竭尽所能地给予,不用她提及,就先一步准备好她需求的一切。
只要有Anna在,那些过往的伤痛和缺失都会被抚平,病痛时,她无需再抱着自己取暖,因为Anna会抱住她,Anna会给她温暖。
呼吸中突然染上几分酸涩,曾经她想要却无法诉说的渴求,最终都会化作梦中的阴霾,可那些经年累月的阴霾构筑的冰层却都在Anna的陪伴下无声消融。
Anna会给她想要的一切,那些她曾经连祈求都不敢的一切,信任,关心——还有爱。
她摸索着抚上Anna的脸庞,没有用什么力气,Anna就顺从地抬起头来,她开始亲吻她的妹妹,胡乱在她脸上落下雨点般的吻,眉毛、眼睛、鼻梁、然后是嘴唇,她只要做她想做的就可以了,不需要顾忌,不需要担心这样会不会把被子甩开,因为Anna会帮她拉紧被子,会保证她不受风寒侵袭,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果然生病会让人变得软弱,可她却不讨厌现在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她可以由着性子来,她可以任性,可以撒娇,Anna不会责怪她,没人会责怪她。
“Anna,Anna……”她倾过身去,忘我地吻着她的妹妹,直白地诉说出渴望,“我要你。”

Anna扬起唇角,她不喜欢她姐姐生病,但她喜欢她姐姐现在这个样子,她配合着Elsa的动作躺平,按下Elsa几乎要探出被子的上半身,将她紧紧扣在自己肩头,不忘严实地拉好被子,然后,在她姐姐裙下游弋许久的手勾住她的腿弯,抬起她的腿搭到自己腰上。
隆起的被子下,两个人的身躯紧紧缠在一起,像是不可分割的双生树。
“Elsa,这样可以吗?”她以微小的动作缓缓调整两人的姿势,放在Elsa背上的手一节一节抚过背脊,耐心而细致,似想要描摹出每一段线条的形状,最后摁住腰眼,时轻时重地打起了转,同时,另一只手揉捏着大腿内侧缓缓往上,到了腿心,便屈起的指节,隔着薄薄的布料摁压揉捏起来。
Elsa本在轻啄着她的脖子,感受到腿心的抚摸,不禁呼吸一顿,随后轻轻晃着腰低声叫出她的名字。
“好的,好的……”Anna侧过脸,送上自己的吻,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就能知道她姐姐想要什么。
她的姐姐不善言辞,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该怎样准确地将心中所想诉诸于言语,可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她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却又总是将心绪暴露无遗。
她总是想要藏起自己,却又不善于隐藏。
可Anna却喜欢她姐姐这些毫不影响完美的微小不足,不如说,这些小小的笨拙,反而令她更加爱不释手。
她轻轻扯咬Elsa的下唇,舌尖勾勒出唇线精致的形状,继而探入Elsa口中,吮吸、吞咽不复苦涩的味道,邀请对方急切的舌与自己共舞。
她们热烈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似要将自己的印记深深打入对方心肺,在跳动的血管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与此同时,看似平静的被褥下,浸濡了湿润的布料被一点点扯下。
交缠在一起的身躯短暂地分开,Anna飞快地将丝质的料子退下Elsa的足踝,束缚一解开,Elsa就迫不及待再度抬起腿,攀上她妹妹瘦削却不失紧实的腰,感受到她那往常总被克制盖过的急躁,Anna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如果现在磨蹭的话,说不定会被咬吧,她心想,这么一想,她突然有些想看看,她姐姐被逼得紧了会是什么模样,可不舍的情绪还是占据了上风,她咬了一口Elsa的下巴,手指在湿意泛滥的腿心刮蹭了几下,然后在她姐姐再次催促之前滑了进去。
耳畔紊乱的呼吸顿时又乱了几拍,身上的颤抖徒然剧烈了不少,她愈发收拢手臂,好让她姐姐在情迷中不至于挣脱出去,埋在对方体内的手指深深浅浅地抽查,指腹摁压、轻转,恰到好处地照顾到每一处,令快感以平稳轻柔的步调积累、堆高。
她姐姐毕竟还在生病,她不想让她太累了。
急促的喘息中,断续的呻吟像小火炖煮的糖水,愈发甜腻,而她被那份灼热传染,头脑渐渐昏沉起来,起初的周到体贴在高涨的情欲中变得顾此失彼,不知不觉,被子滑下了一点,她看到Elsa圆润的肩从被子下露了出来,就如此前喝药时毯子滑下来一样,一直退到了臂弯,她想像当时拉起毯子一样重新将被子拉好,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抬起,在勾起被子之前,鬼使神差地在Elsa肩头落下了细碎的吻。
起身的动作令她的手指在Elsa体内陷得更深,将她姐姐逼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她被那抑不住激动的高亢嗓音稍稍拉回神志,却很快被勾上脖颈的力道扯回了沉溺的海洋。
Elsa搂住了她的脖子再一次吻住她,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胸前的柔软挤着她的,那么紧,像要将两副身躯融到一起似的。
“Anna,给我,快、快一点……”
亲吻间隙中,她听到了催促的哭泣,她姐姐的睫毛被打湿了,颤抖着扫过她的皮肤,留下蒙昧不清的水痕。
她其实没有听得很清楚,她的思绪已经全部被Elsa的味道占据了,浑浑噩噩地,随她姐姐的情绪一起起伏进退,她也没必要听清,在Elsa开口之前,她就已经明白了,她总是能知道Elsa想要什么。
手上的动作变得激烈,甚至混入了一点粗鲁,被子再也无法维持平稳,高高低低地晃个不停,她深深地探入,又退出,如此往复,抚过能让她姐姐感到舒服的每个地方,毫不留情地碾碎她姐姐嗓音中如影随形的克制,听着她在自己耳边呻吟尖叫,感受着指尖的包覆愈发搅紧。
直到Elsa忘乎所以地喊出她的名字,然后战栗着绷紧了身子,她才终于从沉沦中渐渐转醒。
“啊……”脑子冷静下来后,她看着滑到Elsa肩膀下的被子发出懊恼的声音,急忙重新拉好,然后轻轻抚摸着她姐姐的背,驱走那些可能溜进来的寒意。
“Elsa?会不会觉得冷?”她担心地问道,却只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她姐姐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来没有睡得那么快呢,一定是累坏了,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随后,目光落在她姐姐舒展的眉毛上,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她小心地转过身,让Elsa以比较舒适的姿势侧躺回床上,却没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而是以不会打扰睡眠的力道搂着,然后,她亲了亲Elsa的尚且残存了几分湿润的眼睛,轻声说道:
“晚安,My Little Snow。”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