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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知是大學裡的名人,品學兼優,待人彬彬有禮,身材完美,外表秀氣,身材高大,正好對了時下少女們對男人的理想形象。

可惜陸言知對外宣稱早就有了心上人,大學四年沒有打算再交女友。

此話一出,四方少女對陸言知的好感更是天上幾分,好一個深情男人,就不知道那幸運的女孩會是誰。

與陸言知從小就是拜把好友的龍慶洋看那群思春少女各方猜測的心情,只道現代人總是直覺男人只會喜歡上女人。

然而少女心總是按捺不住,眼看陸言知升上二年級身邊依舊沒有任何女人,傳說中的心上人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女孩們的心思便大膽了一些,告白訊息與情書開始有完沒完地天天送到陸言知手裡。

最後不用龍慶洋特別去勸,陸言知便找了社團裡的大姊頭當擋箭牌,這一強心針果然強效無比,一聽聞二年級最潑辣的朴泰英當了陸言知的女朋友,所有告白信件及訊息都突然消失得一乾二淨,就好像從來不存在一般。

當然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現在的陸言知等人正坐著市區公車準備去醫院探望龍慶洋的某個遠房親戚。

「小羊,你說你那個親戚是不是很奇怪?」陸言知讓了個位置給一名面色蒼白的女學生之後,主動開了話題向龍慶洋問道。

上次聽小羊說那個親戚生病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一開始還聽說是小感冒,怎麼一拖就是半年也算了,現在聽到的時候已經在病榻上起不了身也吃不下飯,要不是家人堅持,醫院都想讓那親戚回去等死了。

「說什麼廢話,一個感冒弄得人現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這病怎麼可能不奇怪。」穿著極短的熱褲及背心,做為陸言知女朋友身分出席的朴泰英嘴裡還咬著棒棒糖狠狠地翻了陸言知一個白眼。

「小楓,別說這種話,言知應該是想問這到底是什麼病對吧?」

習慣了朴泰英那直來直往的說話方式,龍慶洋相當認真地幫陸言知解釋了一番,只可惜朴泰英哼了一聲絲毫不領情。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病?」陸言知揉了揉頭疼不已的太陽穴,龍家那幫子的人會刻意要小羊帶上朋友一起去,肯定就不是現代醫療技術能解決的問題了。

畢竟龍慶洋最要好的朋友就是陸言知,而帶上陸言知肯定是要帶上朴泰英這個女朋友,雖然龍家那邊轉達給小羊的意思非常委婉,但同時點名他們三個人過去包準沒有好事情。

絕對是棘手到龍家解決不了的靈異現象。

「是很奇怪的病,一開始只是普通的咳嗽,所以家裡的人都以為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抵著下巴,龍慶洋試著回想大約半年前接到電話時家人那頭傳來的消息。

只是後來那感冒卻演變成半夜經常發高燒做惡夢,再後來小羊的親戚身上開始長水泡,水泡破掉之後還會發出陣陣惡臭,甚至皮膚也開始潰爛,拖到半年後的現在幾乎已經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醫院說可能是新型病毒,卻怎麼樣也找不出那病毒,培養半天也沒有結果。

「你們覺得呢?」看了一眼顯示即將到站的跑馬燈,龍慶洋先按了下車鈴,然後回頭看著眼前的兩人問道。

「我看你那親戚八成是得罪了誰被詛咒吧。」沒好氣地說著,朴泰英拿著已經吃完的棒棒糖棍子,心裡惋惜待會進醫院就不能吃了,而且下了車還得找地方丟這根棍子,好是麻煩。

朴泰英才剛想到很麻煩,立刻就轉頭看向了站在身旁的公認帥哥,目前假裝是她男朋友的某人。

「我不會幫妳丟。」還不用朴泰英開口,陸言知很快就先一步猜到對方想叫他做什麼而開口回絕掉了,「小羊,我也覺得這聽起來應該是詛咒。」

「如果是詛咒那倒還好辦,可是問題是……」

看著已經抵達公車站而逐漸慢下的的公車,龍慶洋聳聳肩早就想到應該是詛咒搞得鬼,但這詛咒之所以會棘手到要找他們三個小毛孩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個詛咒是龍家那群人請了一大堆知名道士都沒能解開的詛咒,所以才會來找我們。」

「找我們幹嘛?幫他們破除詛咒還是找出下詛咒的人?」跟著龍慶洋一起下了公車,朴泰英單手拿起一大包探病用的慰問禮,方才出門時無論龍慶洋還是陸言知怎麼問,朴泰英就是不說自己帶了什麼東西過來。

「我猜是都要。」陸言知走在最後面,他此時深深覺得龍家一定會因為他們是小孩子好欺負趁機敲他們一槓。

「現在離開已經來不及了。」龍慶洋繞到陸言知身後幽幽地補了一句。

「知道啦知道啦,走吧。」揮揮手,陸言知當然知道這都一隻腳踏進渾水裡的,怎麼可能還跑得掉。

再說小羊跟自己也算是拜把兄弟長大,不幫忙也實在說不過去。

只是還沒踏進醫院裡,陸言知等人立刻微微皺起眉。

「媽的,這詭異氣息都這麼重了,你們龍家是請了什麼三流道士啊。」痛罵了一聲,朴泰英不知道龍家那個親戚連張天師一脈的人來看了都只能搖頭說除非找到下詛咒的人,不然他們也無計可施。

連現今道士界的重要人物都這麼說了,其他有一點能力的人自然有沒有辦法處理這件事,龍家沒有辦法只得向遠親的龍慶洋求救。

「張家的人來看過了?」看著漫天濃重的黑色陰影,陸言知看到龍慶洋不言而喻的表情時幾不可見的嗤笑了一聲,「可惜,這種詛咒恐怕張家陸家都處理不來了。」

陸言知下了判斷,一旁的朴泰英及龍慶洋倒也沒有反駁。

沒辦法,這個詛咒太過強大,恐怕不知道是誰弄到了強大的怨靈還是什麼東西來直接下詛咒。

「總之,我們先進去吧。」龍慶洋一邊說著,一邊和朴泰英一起同踏進醫院。

在他們倆人踏進醫院的瞬間,黑色陰影立刻縮小了幾分,醫院裡氣氛也頓時沒有原本那麼沉重無比,反倒是多了幾分清爽,跟在後面的陸言知倒是嘖嘖稱奇,直說每次跟著這兩個人就是想要看見這個奇蹟般的場景。

龍慶洋聽了只能苦笑,朴泰英反而明白地送了陸言知一個白眼順便說了句陸言知你有病。

「有病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陸言知聽了,想都不想就立刻回了朴泰英這麼一句話。

有病的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看看小羊那個現在被詛咒的親戚就知道了,又不是什麼血海深仇,有必要把好好一個人詛咒到這種地步嗎?

還有另一個總是清瘦被眾人唾棄的身影,明明什麼事都還沒有做卻已經先被貼上標籤的人。

有病的肯定是這個世界。

龍慶洋按住了即將要發作的朴泰英要對方別在醫院瘋狗咬人,反正他們三個人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

只是高中暫時分開一陣子之後,再見面時陸言知的心底除了龍慶洋及朴泰英外,又多了另一個站滿了他的心思的人。

「快到了。」指了指不遠處的隔離病房,眼尖的龍慶洋很快就注意到門外多了一道身影。

不用龍慶洋開口,陸言知和朴泰英很快也看到了那抹高挑的女人身影,三人彼此對看一眼,似乎是在確定彼此是否都看到那個女人。

「唉,我們之中應該要有一個平凡人才對的。」陸言知先開口嘆氣,只怕他們三個人看到的景色都是相同的,根本無法判斷那女人是人還是鬼。

「我倒覺得最適合當平凡人的是陸言知你。」朴泰英吐吐舌頭,硬是要補一句損損陸言知那多管閒事性格。

要不是陸言知好管閒事,朴泰英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他們現在也都不會在醫院,本來這種事情陸言知是可以拒絕的,可惜就是有某人天生雞婆好管閒事。

「等一下……我覺得那個人我可能認識……」龍慶洋莫名覺得那個身影有些眼熟,他已經放棄跟身旁的兩個幼稚友人在同一個等級說話。

果然龍慶洋才剛說完,在門口的女人立刻就注意到他們而站起身,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優雅地走了過來。

「慶洋。」溫柔的嗓音自那雙抹了大紅色口紅的唇瓣中吐出,女人先是看了眼龍慶洋身後的陸言知及朴泰英才又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龍慶洋伸出手,「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表哥他還好嗎?」先是禮貌性地回握對方已是禮貌後,龍慶洋還是沒有想起眼前的女人會是誰。

「不太樂觀,醫生說可能撐不過這週了。」女人蹙起姣好的眉頭苦笑,帶著三人到隔離病房外面簡單敘述了現在的情況。

大部分的狀況都與他們先前聽說的樣子差不多,只是傷口感染加重了病情,醫生們依舊束手無策。

「慶洋應該還記得我吧?我是申蕙禮,阿傑的女朋友。」又帶著三人離開了隔離病房門前,那名女人終於主動對著三人說道。

龍慶洋這才喔了一個長聲,終於想起這個女人是他的表哥龍坤傑的第六任女朋友申蕙禮。

龍坤傑嚴格說起來是龍慶洋的堂外表哥,彼此間的關係已經很遠了,只是家人還有些往來才認識,表哥與自己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好,龍慶洋自然也不會特別去記對方交了什麼女朋友,只記得申蕙禮在龍家的名聲相當好。

「申姐姐妳好,我是陸言知。」見對方報上大名,陸言知也回敬了一個笑容報上自己的大名。

「朴泰英。」朴泰英倒是沒有什麼想要交好的心思,不知道為什麼,朴泰英總覺得申蕙禮給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只是她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感覺,反正就是很不好。

「你們好。」帶著溫和的笑容,朴泰英點點分別向兩人問好,便又轉頭向龍慶洋寒暄了幾句,又代替龍坤傑收下慰問品後才以工作為由先行離開。

「你們覺得怎麼樣?」目送申蕙禮離開之後,龍慶洋回過頭問向自家兩位友人。

「我討厭那個女人。」朴泰英討厭人向來以直覺為準,既然給她不好的感覺那就只能劃入拒絕往來戶了。

「我覺得這件事可能跟我昨天的夢有關。」深鎖著眉頭,陸言知有些煩惱地說道,「昨天,我夢到了剛剛那個女人。」

跟陸言知有點交情的人都知道,陸言知可以藉由夢境預知未來的事情,這是相當少見的天賦,可惜某陸大少爺對靈異現象沒有太多興趣浪費了這麼一個被各方異能人士眼紅的天賦。

「申姊?為什麼?」龍慶洋靠了過去,想試圖知道陸言知究竟都夢到了什麼。

陸言知有時候並不能理解自己夢境所代表的意思,只是靠著直覺總是能破解許多事情,再加上龍慶洋總是在一旁幫忙解夢,至今倒也算挺順利的,也幫沉寂已久的陸家打了不少名號出來。

「不知道,夢裡她只出現了一瞬間,在另一個黑暗的小房間裡餵一個人吃飯。」說到這裡,陸言知眉頭更加深鎖。

「喂一個人吃飯?我表哥嗎?」看著陸言知搖搖頭,龍慶洋立刻明白那並不是預知龍坤傑會醒來的夢,而是另一種提供線索的夢,「那不然是誰。」

「……葉觀。」

陸言知剛說出這個名字,龍慶洋沉默了一會不敢說話,只有朴泰英那種直來直往性格的人繼續問葉觀在陸言知夢裡是什麼樣子。

「因為房間很暗我看不太清楚,申蕙禮又擋住了視線,我只看見阿觀半臥在床上,四周有非常多的儀器。」還有伸出的那兩隻骨瘦如柴的手臂纏滿了繃帶,吊上了點滴。

有時候陸言知會分不清楚夢到底是普通的夢還是預知夢,夢見葉觀也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所以在見到申蕙禮之前,他只當那是自己太過思念葉觀的結果。

當年葉觀掛掉最後那一通電話之後,整整四年,陸言知再也沒有聽過任何葉觀的任何消息。

換作是旁人早都忘記這麼一個朋友了,偏偏陸言知不僅將葉觀放進了心底,還常常向龍慶洋及朴泰英提起這個人。眼看葉觀四年來一次都沒有聯絡,還在某一次酒醉後大吼葉觀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大渾蛋,害得那次龍慶洋及朴泰英在一旁安撫許久。

「也就是說,沿著申蕙禮這條線索的話,就能找到葉觀對吧?」彈了一聲響指,一陣狂風呼嘯而過,朴泰英勾起一抹猖狂的笑容。

「回去告訴龍家的人,既然收下我們家的慰問品,這件事情我們不用五天就能解決,給我洗好脖子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