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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聆09
《第九章：粘土人的見證》

凜露出傷腦筋的表情：
「我可以跟你們分享情報，但把我說成要利用那些不成氣候的惡人才能行事的無能之人，我就有點不開心了。」

阿浪和小裂根本不會管他開不開心。
「有話快說！！！」

凜隨手變出了個面具戴上，只露出一雙眼睛，這才把二人領出門。

小裂亦疑惑的瞪著他
「你連在這裡都要遮遮掩掩嗎？」

「嘛~保持神秘感總是需要的~」
三人來到魔宮的工作區域，開始見到拿著文件忙忙碌碌的魔族，大部分都是年輕的臉孔，看到陛下都畢恭畢敬的行禮，有的看到兩名橘髮的人類露出了心心眼並開始退到遠處竊竊私語。

「哇喔，陛下帶帥哥回來喔～」
「上次帶人類回來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哪！」「這麽久應該已經死了吧？」

阿浪和小裂如遭雷擊，即使殤不患有4分之1的魔族血統，但他的壽命理應不能比魔族更長，最多至能比一般人的壽命長一點點。現在的殤的年紀真的很大了嗎？

看到面色蒼白的兩人，凜輕笑了一聲
「這事你們暫時不用擔心了。」

來到監牢，凜說先讓他們見見那群邪道士。魔宮的牢跟人界幾乎沒什麼兩樣，就多了些符咒，到處亂掛的鐵鏈還有刺鼻的藥水味。一些獄卒正在給一些奇異的植物澆水，凜屏退了他們，朝那排植物一指：「有什麼你們趕快問一問，雖然我已經問過了。」

有近一看，赫然發現那些是身體被埋在土裡的人，只有腦袋露出，並長出了奇異花草。有其中一個認出了小裂開始大哭大叫「啊啊啊你饒了我們吧！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小裂看來看去，沒有看到那個雉雞頭
「你們的首領呢？」

「頭兒老早丟下我們逃走了！」

接下來的事他們知無不言。基本上他們是一群由山匪、犯禁被趕走的護印師，修練邪術的道士聯合而成的組織。當時他們佔據了一條村莊，活捉村民煉丹，被少游搗破，摧毀了煉丹爐。後來他們轉移了好幾次據點也被少游搗破，實在混不下去了，他們的首領不知從哪打聽到，有個由妖魔開發的時空旅行道具正在拍賣，他們便以高價購入，這期間花了不少時間進行調查，觀察到少游頻繁出入一個禁閉空間，便有了小裂受襲的事件。

「哪來的時空道具？又是時空道具，是什麼很容易弄到手的東西嗎？」小裂激動掐住了其中一個邪道士的脖子。更可怕的是，這已經是一個發展得可以靈活使用時空道具作團戰的組織了。

「我們不知道！我們真的不知道！買賣法術道具是頭兒和幹部負責的！」

阿浪和小裂不約而同盯著旁邊把玩煙槍的人，後者豎起三根手指嚴肅地說：「天地良心，不是我賣給他們的，這種好用的東西，賣給這種人太浪費了。」

不管如何，時空道具在現世曝光，懂操作的人越來越多，因果法則恐怕已被徹底搗亂了。

離開了監牢，三人來到一個雜亂的房間。一開門雜物如雪片般塌下，凜比了個法術，物品才自動歸位，否則根本沒下腳的地方。

來到一個中央會議室般的地方，有大大小小的鏡子嵌鑲在牆壁上，一排椅子後面有個成年人身高的雙開門木櫃，瀰漫著陣陣邪氣，打開一看，入面站滿了一排排凜雪鴉造型的小人偶，睜著好奇的眼睛回望開門的小裂。

凜難得有點失措：「哎呀呀不能胡亂打開，他們會成群衝出去的！」

啪的一聲，阿浪眼明手快的把門關了，裡面傳來拍門踢門的聲音，還聽到他們小聲的嚷嚷「放我出去」。小裂忙用背部把門頂著。

「你平時都放他們出去監視人界！？」
這傢伙利用魔界資源批量生產了吧！

「我只是關心人間的情況。」凜無辜的攤手。「那邊始終是我待了一段時間的家啊！」

阿浪想起某年酷暑待在家裡，天命感到有視線停駐窗外，他馬上朝窗戶丟了隻杯子，看到一閃而過的凜雪鴉小人偶跳窗逃跑，他還以為是熱昏頭出現的幻覺……原來都是真的。

「你任由這些噁心的東西成群的在人間騷動！？有必要做這麽多隻嗎？」終於有幾個小人偶跑了出來在地上亂走，被凜逐個抓住揣在懷中。

「什麼噁心，明明就很可愛啊，而且我不多做一點不行，他們有時會被貓狗叼了去，被人拐了養在籠子裡轉賣賞玩，有時也會被損壞掉正如……」

正如跟在殤不患身上的那個被爆破成碎屑。

三人一瞬間心情凝重起來。
凜手上的煙槍一揮，房間中央的鏡子出現了影像。白色帆布的質料向下推，露出了大漠的風景，黃沙萬里，風聲簌簌，再來就是放大的殤不患的臉。他面容一如當年分別之時，只是眼神多了點憔悴。

「怎麼又自己跑出來了，給我回去待好！」
「殤大俠過份！別推我！」

被壓回袋子的小人偶乾脆抱住不患的手指不放。畫面對著殤不患拉遠，他的服飾有些許的不同，一件異國風格的袍子罩住頭臉和肩膀，整個風塵僕僕的樣子。同行另有一些騎著駱駝的人們，看他們統一的服飾和行裝，大概是一支商隊。

「真是的，你掉下去我可不管！」殤隨手把小人偶放在肩膀上，轉頭向旁邊一隻駱駝上的人說話。

「真的可以在日落前趕到嗎？」
「應該沒問題的，時間還很充裕！…咦？」

畫面一整個以極速暗淡下來，地面被黑影吞噬，有什麽東西在怒吼的聲音，很快就見到一面沙子形成的海嘯自遠而近向他們一行人襲來。

「怎麼可能！？這季節怎麼可能會有沙塵暴！？」「明明距離圖姆蘇克只差一步了！！」「是真神不讓我們靠近！！！」商隊的人開始用異國語言祈禱，或是控制不住受驚的駝駱落在地上。

「冷靜點！大家不要亂！」殤在騎的駱駝也開始失控，他幹跪一個翻身落地，嘗試帶著人們找些石堆作掩體，可是眼前那一面沙之壁像是有生命般突然分裂成數個沙龍捲以更快的速度向商隊襲來。一些跑得慢的立即被沙龍捲輾成了血花和肉沫。

「拙劍無式！黃塵萬丈！」殤擊散了眼前所有沙龍捲，保護了自己和身邊的人。

「刃先生，小心！！！」話音剛落，原來後方還有無數的沙龍捲以不規則的軌跡交錯著吞噬他們。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音畫面一整個震動，畫面短暫切斷又重開，映照出一灘血和小人偶支離破碎的身體，落在旁邊的，還有沾血的殤的髮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