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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屋敷薰終究是高估了他自己,雖然技術是S頂尖,但一個正常的滑板人都該明白穿跟鞋玩滑板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從出發的那一刻就後悔剛剛衝動答應南城虎次郎的挑釁。

  除了突然變得更輕的身體,還有少了十年經驗的技術所鍛鍊的肌肉,十七歲的身體根本跟不上二十八歲的經驗,櫻屋敷的推板甚至讓他覺得自己像剛玩滑板那時手腳不協調,更重要的是他今天穿著那該死的高跟木屐。

  ——要輸了。

  櫻屋敷第一時間閃過這個念頭,在他從長下坡需要立刻轉彎的那個叉路,他的腳底無法貼緊板子,控制不住轉彎的角度,加上沖繩街道上的砂石,他眼前的畫面一陣翻轉,像是電影鏡頭往天空運鏡。

  啪的一聲,他的背被一雙黝黑且有著結實肌肉的手臂接住,櫻屋敷還沒從即將跌倒的狀態緩過來,兩眼發直地瞪著前方。

  「果然。」南城的臉進入櫻屋敷的視線,墨綠瀏海遮蓋著的琥珀色眼眸裡帶笑,他悄聲對櫻屋敷道:「你不是本來的薰吧。」

  「這下我們都離開板子了,是誰輸了呢?」

南城收緊他的手臂,又將櫻屋敷攬得更緊一些。

  「櫻!喬!」遠方朝來年輕人的呼喚,喜屋武曆一行人從斜坡上喊著大人的名字(噢,有一個目前不是)

  「……誒?」喜屋武看到兩人都站在地上,舉手:「還沒到終點耶,這樣分出勝負了嗎?」

  「就算我們都輸了吧!」南城雙手舉起,對孩子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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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什麼時後發現的?」櫻屋敷問。

  「你進來店裡的那刻就發現囉。」南城伸出手,一指一指往下扳:「身高、臉、頭髮的長度,還有欲蓋彌彰的打扮。」

  櫻屋敷回想起荒謬的一整天,幾乎脫力地趴在餐廳吧檯——他熟悉的那個位置上——他不知道該氣自己禁不起挑釁答應幼稚的對決,還是謝謝南城沒有在喜屋武面前拆穿他,但不管哪個選項他都不想承認這是他櫻屋敷薰幹的,有夠丟臉。

  「我已經講了我的秘密,你也該講你的了吧?」南城給櫻屋敷倒酒,收起酒瓶後又戲謔地補了一句:「啊,我忘記高中生不能喝酒。」

  櫻屋敷不是那種會耍賴的個性,男子漢坦蕩蕩,輸了就還,躲躲藏藏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