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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魔幻域》六二‧勝敗之間〈3〉


既然目前雙方狀況差不多、各自皆以解除術法為優先，氣氛暫時又和緩下來，隔著彼此的結界、防護壁開始對話。

「還真是意想不到的新招！」雖然越早知道越有利，眉頭緊皺的炎依舊忍不住用抱怨語氣說了這句，同時在心中推測：『儘管他沒那麼做，但恐怕同樣能直接將生物變成金屬！更麻煩的是施術範圍遠比想像中來得廣，必須在他使用的瞬間就展開結界否則很難躲過！可也怕他是虛晃一招，目的是騙我們設防護壁！此外，用了這種程度、規模的魔法，身邊的魔力卻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實在棘手！』

「好說，畢竟我不打算食言。」語畢，劍陵細看眾人的模樣不禁失笑。

比起外表看來正常只是感到全身沉重、不能動的他，現在身上衣物全閃閃發光、亮得彷彿金子似的眾人，臉上全寫滿了尷尬和無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術法施展的當下他們動作還算尋常，否則不僅出糗，還得面臨抽筋及痠痛的情況。

他這一笑，眾人更覺難為情。

伊萊斯汗顏著，嘆道：「實在厲害，這招等同外加精神攻擊。」想著別說被看見了，光是讓某人知道此事就肯定會被笑上好段時間。

猜到兄長在想什麼，伊維兒立即附和：「是呀！實在太丟臉，幸好利恩哥不在場！」

「別提他！萬一他真的出現該怎麼辦？」

「不至於吧……」

「難說！」

或許是河伯事件的陰影仍在，伊萊斯反應格外大，雖說其他人也不是不了解他的感受。

「嗯？我覺得看上去只是醒目了些，有這麼誇張嗎？」

面對一臉困惑的始作俑者，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回應：「有！」

「……喔。」

總覺得他們相當激動，但確實立場交換自己也不想被弄成此種狀態，或許自尊心再強一些的人遇上就會發火亦未必。

「不過既然都已經變成這副蠢樣了也沒辦法！我倒是想問劍陵一個問題！」

看維爾斯表情認真，劍陵也不禁嚴肅起來，語帶好奇地說：「請說？」

「這是純金嗎？還是其他高級金屬？雖然我對這方面沒怎麼研究，就外表和觸感來看品質好像還不錯！先不談騙不騙的問題，不恢復直接賣了應該蠻值錢吧？感覺光靠賣這些就能賺很多錢！」

沒想到是這種問題，劍陵楞了楞，尷尬地回答：「呃……是還沒能煉化到純金的程度，但大概也算值錢吧？」

「可是你看起來實在不像有錢人，或者該說只有目前這套服裝看起來比較有質感，所以這肯定是你最近才想起來的招術吧！」反正兩邊術法都還沒解開，維爾斯便開玩笑地說著，然而雙眼卻充滿光采，恐怕真有拿去賣錢的打算。

「劍陵哥也可能只是沒想過去做那種騙人生意呀！然後維爾斯哥不要拐個彎子說人家窮酸，很失禮耶！」

「伊維兒你這也一樣失禮吧。」伊萊斯相當汗顏，想著妹妹平時知所分寸，現在這樣大概是隨氣氛放鬆的緣故。

「啊！對不起！」

劍陵不由得露出苦笑，回答：「沒關係，雖然確實是沒打算用這種取巧的方式賺錢，可這招的確是不久前才想起來，而我也真的沒太多錢……來到這個世界時幾乎不能以物易物，必須重新開始賺取生活費。」

「真是辛苦了！」

「還真腳踏實地！」

「娜菲兒好像就不像這樣有賺錢？」海德茵好奇地問著，想到她似乎都很隨性地穿著不同世界的服飾。

「似乎偶爾還是會賺，或是去找她在一些世界認識的朋友。」例如其他世界的他或是別的金主。儘管討錢沒在客氣，但畢竟非人種族，其實一般也花不到什麼錢。

「剛才看見什麼幻覺？」

荒有些猶豫地開口，心中知道這涉及個人隱私恐怕是不該觸及的領域，卻又相當在意。畢竟那時看見劍陵眼中透露驚慌及恐懼，是先前未曾見過的。

聽荒這麼問，劍陵移開視線，反問：「這有需要問嗎？這類幻術多半是讓人看到意料之外、使其畏懼等等的東西藉此找到對方破綻進行攻擊。」

值得慶幸的是，他是看到藏於內心深處的恐懼，而非最恐懼的記憶。否則他恐怕躲不過眾人之攻擊，畢竟那亦是最為傷痛的記憶。

「……抱歉。」

「對敵人使出此種招術再正常不過，更何況也不是你用的，並不需要道歉。」話雖這麼說，幻術確實有戳到他的痛處，語氣中帶著些許焦躁。

「我是不會為此道歉的！」炎立刻發出聲明，絕不會忘記同族變成他食材的事。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自然要多打幾下幫忙報仇！

聞言，維爾斯跳出來緩頰：「面對女性時例外吧！我們都知道！」

「那是當然的！還有做什麼紅酒狐肉凍的事，不可原諒！」

「呃？我一直都是帶著感謝動物們對料理犧牲奉獻的心在作菜的。」

「結果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不一樣，得盡量把能吃、能用的地方都善用，這才對得起牠們。」

面對食材被害者同胞與深具廚師精神的兩人之對話，其他人汗顏著，完全插不上話。不只兩邊立場天差地遠，在這部份個人意識亦相當強，無法有交集。

不過尷尬很快就結束，劍陵已先解開術法，開始下一波攻勢──正確來說他是對話到一半就解了，直到告一段落時才行動。

只見結界邊緣瞬間化為金屬，並且迅速擴散直接將整個結界包覆住。

見狀，炎趕緊提高火焰溫度打算將它熔化。畢竟已知、已將結界內部空氣先替換過，所以即使這麼做也不會影響他們。

但麻煩的是解除金屬化速度比原先預計要慢上許多，到現在進度才到一半，下半身仍無法動彈。這樣下去若遭受更強攻擊以致結界被破壞，恐怕很難及時閃避。

當然這點所有人都很清楚亦馬上進行分工，伊萊斯與海德茵協助炎維持結界的強度，其他人則先做好使用移動魔法及攻擊的準備。

劍陵左手遮掩刺眼的光、瞇起了眼，注視那早已從火紅轉為金色、將金屬與下方土地皆熔為液體的火焰結界，低喃：「好耀眼……位置再高一點、圓形的話就彷彿太陽啊。不過，即使有同伴協助強度依舊不夠，特別是最易被忽略的構成處。」

說到這裡，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結界揮出八刀，黑刃般的魔力夾帶衝擊波以不同的軌道攻擊結界，幾乎在同一時間擊中結界的八個角，瞬間將其破壞。

下一刻，他用佩刀擋下正面朝自己飛來的冰刃及小刀。即使眾人藏身火光與煙霧之中，他仍根據魔法波動驅使周邊凝聚的魔力進行攻擊。

然而眨眼間所在位置已被互換，魔力襲向自己。

即使連忙以魔力擋開魔力，還是造成了衝擊並發出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