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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於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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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要不是因為搬家，青嵐順一應該也不會發現有這樣一個盒子。盒子看上去已經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灰，他卻想不起來裡面到底是放了什麼。

青嵐順一想了想，放輕了力氣小心地打開，卻發現盒子裡面就只是一封又一封的信。他拿起最上面的那一封，發現上面寫的寄件人是庵治祭明，他好奇地翻了下信封，發現最晚收到的信距離現在已經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想當初明要推翻家族的事被順一知道後，他們倆的感情便陷入膠著狀態。雖然後來的歲月裡，明為了幫助順一能夠好好適應社會，兩個大男人還為此同居了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日。不知為何，青嵐順一想起了在那些平凡日子中庵治祭明那有些不明所以卻又熠熠生輝的神情。

突然感到沒來由的煩躁，青嵐順一想著自己身為哥哥，出於義務責任，不管再怎麼相信庵治祭明能夠照顧好自己，好像也應該主動關心一下。順一在沙發上坐了一晌，思來想去，還是隨手抓起一封信和車鑰匙就出了門。

隨著來信上的寄信人地址，青嵐順一找到了那所謂的，庵治祭明的家。

映入眼簾的是一幢獨棟住宅，門外沒有掛名牌，前院的花草也有些頹靡。雖然能想像如果有人照顧這些花草的話，那這裡將會是另一番的別緻，雖然這樣想像著，但眼前的一切卻都透露著一股杳無人煙的氣息。

待在原地想了片刻，青嵐順一突然想起以前明的那些小習慣，他走到門前，蹲下身來翻開了腳踏墊，果不其然在那裡看見了備用鑰匙。順一站起來，習慣似地拍了拍黑褲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剛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裡面，門就因為受力而被推開一個小縫。

青嵐順一突然就有些不解了，走進房子裡才發現怪異的地方，傢俱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照理說搬家或長期待在國外，明應該會把傢俱都蓋上白色防塵布。

青嵐順一在房子裡只待了五分鐘的時間，離開前他還是把備用鑰匙放回原本的地方，轉身要離去之時，卻聽見從隔壁傳來的詢問：「庵治祭先生，您很久沒......咦？您是？」

「您好，我是這間房子主人的哥哥，請問明他......已經很久沒回來了嗎？」

「是的，大概已經一年多快兩年了。」

青嵐順一沈默半晌，從外套內袋中掏出了一張便條紙，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姓名和聯絡方式，「如果明回來了，再麻煩您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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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只是告知。就像義務一樣，盡到最低限度的責任，做到不會被唾棄沒血沒淚、不需要承受道德上的責怪就好。

庵治祭明的死亡沒有人知道，就像不會有人明白在雪融的時候到底有多少片的雪花融成透明液體。

庵治祭明對青嵐順一的感情因為太過小心翼翼，讓自己卑微到塵埃裡，但沒有人會撥開空氣中的塵埃，然後，觀察它、關心它、在意它，更不用說喜歡或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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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說過：『活在活著的人們心裡，就是沒有死去。』我也希望我能不死，但是......」明回頭，透過陽台上的玻璃看了一眼在屋內的順一。那一眼，只要順一看進明的眼底，他就會明白。

明白那個道不明說不清的情眼神代表的不只是依賴，更甚於青睞。

明回過身來抬頭看向漫天星空，給還保有一絲赤子之心的自己許下了一個心願。

願此情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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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存的，就只有我對你這份無法訴說的情愫。

沒有你，但也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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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希望你在我心上用力的開一槍，讓一切歸零在這聲巨響。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