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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組】偶爾也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真不知道我為啥那麼喜歡成人設定.jpg這一次是雙明星的迷宮,大概是交往中會發生的小事情?


*好像越寫越差了我是屑吧


*迷宮是神仙而我是神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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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真矢後悔了。


她一向覺得後悔是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但當這種感覺撞上克洛迪娜時,她就無法再那麼肯定地說出了。


像現在,她正可憐兮兮地看著那全然無法吸引她注意力的書,時不時偷偷地朝一旁的戀人看一眼——她正專心致志地讀著法語書,並沒有感受到天堂投來的任誰見了都會衷心感到同情的眼神。


她的克洛迪娜生氣了。


真的生氣了,她想。


從昨天開始算到現在,西條已經整整一天沒有搭理天堂了。


工作?當然有工作。忙不忙?天堂和西條都是準一線你說呢。


西條是請假,天堂跟著請的。不知道多久的假,西條沒說。這還是從她經紀人口裡得知的,那會天堂當機立斷,一展首席風範——請假。


這是她們在時隔一個月之後第一次如此安靜地坐在一起。


一切要從昨天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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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被墨筆劃過,黑涅如磐。少頃,如海蚌中閃出珍珠光芒似的,地平線翻出幾抹亮色。暗幕如同受驚的群鳥四散開來,遠山匯起光華。清江明澈,奔騰著不斷搗碎陽光。


天堂的紫眸仍殘餘星光,瑩瑩閃爍,無限寵溺,向著那用手指著朝陽,卻讓晚霞渲染了臉頰的友人,笑了。


劇本就在這時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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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前輩!您的演技真是太棒了!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和您的差距,結果還是在合作時給了我如此大的震撼!”剛剛還面向東方的少女猛地轉身對天堂崇拜起來。


天堂還帶著那時的笑容,只是此刻成了疏遠的面具。


“謝謝。不過我很滿意這次合作。”天堂回答。她只一眼,來到劇組等待她的戀人映入眸中。克制不住的輕鬆感流露出來,還帶著一點點想要撒嬌的慵懶。


拍這戲挺累的。


確認她已經看到自己,西條就朝著化妝車走去。導演和編劇對西條的出現見怪不怪,儘管他們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沒有人會拒絕一個討人喜歡的硬實力女演員與自己有所交匯。


“如果能成為天堂前輩的女朋友該多好啊。”那少女一邊對著鏡子卸妝,一邊用著惆悵的語氣感慨道,簡直像是一月留不住花。看樣子是已經對劇中的愛情產生嚮往了。


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句玩笑。


西條在一旁靜靜聽著,對這段內容提不起太大興趣。又或者是說,長達一個月的每天相處時間不超過一小時,讓她現在只想快點和天堂回去溫存餘熱灼手的愛情,此刻只保持沉默。


她相信天堂會把慶功宴推掉,天堂可是慾望比她濃重多了的女人。


“想要試試看嗎?”天堂動作迅速,最後一次用清水沖臉,從包中拿出毛巾。


這時,天堂的手機響了提示音。


“可以嗎?!”少女妝也不卸了,頂著一副花臉,兩眼閃閃發光。


天堂掃了一眼短信的開頭:“當然。”手機自動黑屏,天堂臉上的笑容一成不變。


“耶!”少女歡呼,差點打翻卸妝水,“讓我猜猜,新片?”她的注意力轉移飛快。


“那我們可得快點了,”天堂笑了一聲,沒有否認,“我看過劇本,很感興趣。”


“天堂前輩又要去搶主角了嘛,”少女終於卸好了妝,語氣輕快,“那看來得叫她們打起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了。”


“有這個打算,”天堂頓了頓,她一貫的自信展露無遺,“不過……克洛迪娜?!”


本不該出現的腳步聲攪亂了空氣,天堂連忙回頭,正捕到那人淡金色的髮絲,喚了她的名字,扯著包追出去。


少女被天堂的舉動嚇了一跳,接著就好奇地眼看她匆匆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識趣地沒有跟上去。


“克洛迪娜、克洛迪娜……”她沒花什麼功夫就趕上了西條,不如說西條並非有意甩開她。天堂握住西條的手,僅維持著不會滑落的力道。


西條對她的呼喚不予理會,也沒有掙開她的手。


如果天堂有獸耳,現在一定是聳拉下來的。她小心翼翼,朝西條那靠近了一點。


“克洛迪娜,你生氣了?”天堂觀察著西條的側臉,可想要從雕像上看出什麼不同是不可取的。


陽光映亮了半邊天,在樹間投下斑駁光點,不安分地跳動。樹葉颯颯擺動,棲息的鳥兒分開了,原本迷濛一片向深處延伸的黑暗被壓在地面上。


兩人身旁風景變換,厚實的大地多少給了天堂一點安慰。


這個時候能散散步該多好啊。


天堂在一個小小的間隙裡這樣想。


她眨了眨眼睛,垂眉順耳:“我錯了……”首席知道,自己這方面的尊嚴在她面前和消耗品無異,再省著也會有用到的一天。


不過西條還是沒反應,看樣子是下了決心不理她。


偶爾會遲鈍的要命的天堂,著實想不通西條生氣的原因。她用她對舞台的熱愛發誓,她絕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西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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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


棕毛大型犬無精打采地看著書——這文字真是跟蠟一樣難以咀嚼。


她昨天自覺在沙發上睡了一晚。與其說是睡,她沒有告訴西條昨晚她怎麼見證了造物主的神奇,完成一副巨大的漸變色油畫,神秘又富有深意。也知道了什麼叫夜坐聽風。


毫無倦意,畢竟是天大的事。她不知道哪裡有問題,不過確是後悔了。


沐浴在晨曦中的城市開始醒來,喧囂是城市短暫的永恆。此處便有些格格不入了。


西條顯然意識到了這點。她將書籤插好,合上書,走進臥室。


天堂不假思索地跟上去,結束了這段堪稱煎熬的時光。


——果然是要外出。


西條挑了件白色連衣裙,外面披上米色風衣。天堂沒有選衣服的興致,就穿了套黑色休閒裝。


她們在公園裡泡了個有氧浴,中途,西條駐足十幾分鐘觀看一對夫婦和他們的孩子玩皮球,又突然跑去買了兩隻棉花糖。天堂不明所以地接受,只有蜜瓜的濃郁香味在嘴裡淌開。


從公園出來,理所當然拐進商業街。天堂想起來她很久沒有和西條出來購物了。於是,我帶了信用卡,她這麼對西條說。西條也相當不負她望好好掃蕩了各類衣物一番,大型犬隻有幫主人扛東西的份。


好在是工作日,認出她們的人不多。


天堂回家放了東西,再出門時西條說她在遊樂園。玩了一場小小的捉迷藏,天堂在裡面的一家餐廳裡找到了她。


她桌上擺了各種馬卡龍——沒有年輪蛋糕或是任何一種土豆製品。而點餐者本人對天堂更是視而不見,窗外的摩天輪和旋轉木馬對她的吸引力更大。天堂不動聲色地坐到她對面。


“你傻笑什麼?”她看著雙手呈高塔狀支住下巴目不轉睛注視自己的天堂,一陣惡寒。


天堂搖頭,笑容收斂了一點。和早上讀的那本書相比這是什麼絕世美文!


她們花了兩個小時來到一個她們早已熟知的村莊。一路,連塵土飛揚的聲音都能聽到。


令天堂感到高興的是,那座長不到3米的石橋下的流水跟上次來時一樣清澈。西條的倒影浮在上面,晃動著,打散了,又重聚。


她喜歡這個感覺。不過她戀人的注意力不在這。


哦,她是知道的。


特別挑在秋季來,是為了能看上一眼未被收割但已金黃金黃沉甸甸的麥子。西條會在起風的時候單手按住耳鬢的發,對著青色晴空和那些一躍一躍毛絨般的麥子,問,那些麥子會不會斷掉。


每年如此。


不會。


天堂也總是這樣回答。或許是她在法國時的事情,天堂並不過問。


溫涼的陽光爬在西條的肩頭,在她微微側身時摔到地土裡,房屋的棱角被磨得柔和。


她在等,天堂也願意等。


——“那些麥子,會不會斷掉?”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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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去海邊,或是去森林,也可能只是在鱗次櫛比的建築物下走走,天堂由著西條決定行程,儘管並非來自於西條的邀請,而且她這幾天依然和自己沒什麼交流。


直到今天,第八天,在晦冥的陰雨之下,西條不打算出去了。


“還在生我的氣嗎。”首席是糊塗一時,此刻又已掛著那無懈可擊的笑了。她知道現在正靠在她肩上昏昏欲睡的戀人會回應。


說實話,她也覺得眼皮有些沉。這樣玩一周還是挺透支體力的,更何況,能用小憩躲過討厭的天氣,何樂而不為。


“一開始,就沒生你的氣。”西條口吻不清地回答,在她肩上蹭了個舒服的位置。


天堂早已明了,卻還是忍不住在聽到她親口回答時勾起嘴角。


她知道,她的小獅子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留下自己。


噢,小獅子並不知道自己在第二天就暴露了……或許知道?


嘛,反正這些,天堂都不打算說。天堂也不會告訴她,那天——


有這個打算,不過我不會去的。自己喜歡的角色只看自己的演技是不行的。而且,直到今年結束,我都不會有空。


那些時間全屬於她。


細雨綿綿,天空澄碧一洗。


現在該是晝眠聽雨的時候了。


天堂真矢後悔了,如果這週不那麼累,現在或許可以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但是,伴著那人均勻的淺息,也不錯。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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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真矢為數不多的後悔全源於西條克洛迪娜,不過毋庸置疑,對於這場愛情,她從未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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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真矢,我總覺得,那些麥子就像我們的愛情一樣。”


“你是指最終被割掉的命運?”


我知道,克洛迪娜。


“……討厭的女人。”


沉甸甸的,搖搖欲墜,卻無法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