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アーサー フィガロ様 オズ様 「」

寒風刺骨 奇寒 寒流 寒風凜冽 寒氣逼人 寒風侵肌 涼颼颼
穿過山脈 划過 撓著頭髮 吹動了白銀色的髮絲 呼嘯著


從書桌上堆疊成一座座小山的教科書和卷軸抽身,年輕的中央國王子終於迎來了忙碌的一天中的短暫休息。
以華麗浮雕裝飾著的窗框外傳來了叩響玻璃的清脆聲音。
轉頭看去,身纏白袍、腳跨掃把的魔法使正從窗外的半空中向這邊揮手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了呢,アーサー。」
「啊,是フィガロ様!謝謝你今天也來探訪了呢。」

認出了來訪者的身份,少年那純真無垢的雙眸亮起,面露倦容的神情也瞬間展開了明亮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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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アーサー以王子身份回到中央國,這位身為自己養育之親的友人魔法使便不時來訪。
即使是在對魔法使偏見比較少的中央國,一介魔法使要隻身前來宮殿謁見王子殿下,難免會受到城中眾人的側目,因此王子與來客總是在傭人們忙著準備餐點和掃除的時候,在宮殿一角的七號台見面。

「怎麼樣,已經適應了中央國的生活了嗎?」
「是的,託大家都很照顧我的福,總算是習慣每天的行程了。」

夕陽的餘暉縈繞,光芒流瀉著,為陽台上擺放著的純白桌椅染上了溫暖的金黃色。

持續著禮貌的寒喧,一邊持續著不著邊際的對話,話題圍繞著兩人的日常生活打轉。像是今年鄰居的農作物收成都很好,經常有患者帶著新鮮的農作物作為禮物、還有今天開始學習關於西國工業發展的歷史之類的話題。

像是小心翼翼地捧著脆弱易碎的玻璃般,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去聊某個特定的話題。

「沒辦法對他說出口的事,都可以向我傾訴哦」
即使每次見面都重覆著同樣的話,但面前的少年是如此善良而溫柔,不管甚麼事都獨自盡住自己的身上攬著,不會向他人吐露半句。

「別對那孩子說多餘的事。」
早在フィガロ和男孩變得愈來愈親近之前,就已經被他告誡過了。

忽然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在當風的陽台上,即使是身披厚袍的アーサー,也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雙眸眺望著故鄉的方向,白袍男人瞇起了眼睛。
刺骨的寒風中,摻雜著一絲絲常人幾近無法察覺到的、微弱的魔力氣息。

「話說起來,僕人們最近都說了,今天的天氣比往年要冷上一大截呢。我剛從北國回來,所以還不是很清楚這樣的天氣如何,但希望中央國裏的民眾都安好呢。」

中央之國的居民們,對於即將到來的嚴冬,大概只會認為是<巨大厄災>帶來的異常天氣吧。
幸好,處在大陸中央的這個國家,即使變得寒冷,也不會對日常生活造成太大的影響。
只要做好防寒的準備,總是能安然渡過寒冬吧。

這裏離故鄉太遠了,連那撼動世界的慟哭也無法傳達到所愛之人的身邊。

「フィガロ様,請你也務必保重身體啊」
「嗯,我會的。」

正要從虛空中變出掃把,準備踏上歸途時,銀髮少年像是要挽留他一樣,慌忙地提高了聲線。
低著頭遲疑沉默了一瞬,而後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戰戰兢兢地地開了口。

「オズ様…」

緊抿著雙唇,好不容易才從喉頭擠出了微弱的聲音。

「那位、現在還好嗎…?」

即使用盡力氣,卻還是只能把唯一的一句說出口。
オズ様有在生我的氣嗎?因為我的不辭而別?
對忘恩負義的自己失望了嗎?
…還是對於無法成為好用的魔法石的自己,早已經把我的存在遺忘了嗎…?
自己還有問這些問題的資格嗎。

「嗯,他很好,不用擔心哦。」

安撫著面前泫然欲泣的孩子的聲音,就像是被抹消一般消失在凜冽的寒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