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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我和蟑螂與熊並肩坐在捷運車廂的位置上。

他們很守規矩，蟑螂只是安靜在座位上盤旋，即使他知道自己能飛也不會故意想要飛到我臉上隨便嚇人，飛起來只是為了活命而不是想拿我取樂，甚至不會想要隨意主動靠近身上沒有食物的我。

我沒有因為熊巨大的身軀感到壓迫，因為他居然知道坐下的時候得把腿給併攏，給我空間讓我不需要像體諒男人們的體型跟幾乎等於零的同理心只能冒著脊椎側彎的風險彎曲我的身體避開他。

一陣沉默之後，那隻熊率先打破寧靜，淡淡開口朝我搭話。
「為什麼會想要選我們？」
他們連問話的時候都輕聲細語，甚至不帶任何成見只是真心想知道這個答案的理由。

這答案太過簡單，反而讓人難以回答。

因為你們不會說「Not All Bears.」、「Not All Cockroaches.」？
因為你們不會突然向我直男說教、說我想太多，質疑我的判斷甚至開口貶低我？
因為我不必背負著可能會被羞辱還得自責自己不夠警覺，一輩子都在質疑自己做錯了什麼的風險？
因為我不必耗費力氣說服你們為什麼需要保持距離、為什麼我會說不，而明明我說的就真的是一句基本上識字的人都能聽懂的話？
因為……因為……

有太多太多理由可以說明了。

「因為你們不是男人。」

我想了很多，答案也許只會是這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