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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院儀式－玖深



直到坐上椅子的那一刻，你都還沒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去哪裡。

分類帽似乎看出你的窘迫，它跟著你閃爍不安的眼神，找到了讓你害怕的原因。

「孩子，你在擔心去赫夫帕夫嗎？」

你聽見頭上的帽子在跟你講話，嚇得抖了一下，然後才微微點頭。

「喔？真的嗎？」分類帽好奇的盯著你摳到掉皮的手指，語氣怪異的說：「但你的腦袋卻在告訴我，你希望去那裡。」

你愣了半晌，在分類帽眼中的自殘行為也因為這句話話而停了下來。

「我、我……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因為你還在猶豫。

家裡的人都說你懦弱、膽小，善良到沒藥救，是出門會被拐走的笨蛋。親戚家的小孩都在笑你，就連剛剛也是，笑你一定只能去專門撿剩的赫夫帕夫，因為你體能不行，魔力又少，笨拙的可笑。

「赫夫帕夫善良，且忠誠，他們並不是廢物。」

這你知道！你張著嘴想反駁分類帽，不希望這頂學校古董誤會你，但又不敢回嘴，只好悻悻然的閉上嘴巴。

「我知道的……不用解釋，孩子，我都知道。」

你忽然覺得想哭，你其實從小就嚮往輕鬆和樂的赫夫帕夫，但你也不想再被嘲笑，所以同樣也不希望被分進大家口中的「沒用學院」。

「那、那我到底是……去、去哪？」你努力憋住淚水，深怕被台下的表哥表姐們看見。

「嗯……這個嘛……不好說。」分類帽嗯了好久，它讀出男孩的擔憂，知道他在怕什麼，然而它卻發現在男孩記憶中的底部，有吸引它注意的地方。

它嘆了口氣，對著男孩說：「你有著赫夫帕夫的善良，但不具備勇氣……不是指像葛來分多那樣的有勇無謀，是指你連跳出來為人打抱不平的勇氣都沒有。」

看來，你連赫夫帕夫都沒資格進去嗎？

你縮了縮身子，手抓皺長袍。你清楚明白分類帽說的是事實，慚愧的低下頭。

「你害怕被嘲笑－－尤其是你的親戚。為了明保哲身，你會選擇退縮，選擇融入群體。」

「……孩子，不要恐懼你的內心，在這所學校裡面，就是讓你學會去克服它，或是接受它……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

這些話讓你回想起很遙遠的過去，那個快被你遺忘的記憶。你顫抖著，不停結巴也想問清楚：「我、那個不是……不要看……求求你了……」

你以為可以淡忘掉，卻不曾想還沒正式入學就被一頂帽子點出來，還告訴你這就是你入學的課題。

「別怕、也別哭。」分類帽老成的聲線像個滄桑的老人，安撫著不安的新生，為他們指引前方道路，便是它的職責所在。「你不可能永遠忘記它，那是你的一部分，要嘛捨棄，要嘛接受。」

「那麼就……」

※

你快步走向即將成為你七年校園生活的學院，學長姐們用熱烈的歡呼聲迎接你的到來，你扯開嘴角，有點靦腆地坐上空位。

鮮少有人會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你，你很高興也很興奮，原先聽見分院結果的尷尬也稍微得到緩解。

「別緊張，歡迎加入史萊哲林。」坐在你旁邊的學長露出驕傲的表情，朝你伸出友好的手。

你用力點頭，心裡十分慶幸剛才沒真的哭出來，好在給人第一印象不算太糟，同時你也伸出手回握。

「謝謝學長。」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你不確定是好是壞，更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所希望的，但是既然分類帽決定是這裡了，那你選擇相信它。

你滿懷期待又小心翼翼的偷看其他桌，你等不及想知道表哥表姐們的反應。沒有被分去他們認為的沒用學院，是會為你高興，亦或者別的。

你就這麼懷著忐忑不安又帶點期許的小心思，度過了你的入學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