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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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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一盞白熾的小壁燈。房內靜得像一口密封容器,連浩平呼吸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星太坐在浩平腿上。

浩平一動不動,整背肌繃緊,像被壓上警報開關。明明壯碩得近乎壓迫,卻無比克制地把雙手收在身側,怕一碰就會失控。

「你今天……又練得很狠吧?」星太垂眼,指尖在他胸口那片還在起伏的肌肉上輕輕打轉,「汗味,還有……藥味都沒遮住。」星太語氣輕柔,可他每說一個字,浩平的喉結就抖一下。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會坐在你身上?」星太微笑,慢慢伏下身,臉幾乎貼上浩平的側頸。對方忍得像石雕,雙拳緊握,卻還是被星太聽見了那微弱的喘息聲。

星太伸手勾起浩平的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並在他耳邊呢喃「你從來沒真正反抗過我,浩平。你以為是因為責任、過去……其實不是。你只是想——被我控制。」他語調柔軟卻凌厲,像精準地劃開對方心防的一把刀。

這句話讓浩平整個人僵住,瞳孔收緊,那份沉默不再是忍耐,而是動搖⋯⋯浩平微微側頭,避開星太呼吸擦過耳際的熱度,聲音低啞「……我想先去洗澡。」

他不是拒絕,不是推開,只是習慣性壓抑情緒,把所有混亂本能轉譯成理智的行為表現。那是他對星太最後的體面,也是一種懇求——別逼我太快。

但星太看穿了,他沒有後退,反而加深身體重量,讓自己整個坐實在浩平腹肌上,一隻手穿過對方濕黏的襯衫後襬,指尖在汗水未乾的脊骨上來回磨擦。像在測試,這副堅硬的身體,會不會為他軟下來。

「我很滿意現在狀態下的你。」星太笑著,語氣柔軟得像是誇獎。

可話裡的命令感卻讓浩平呼吸一頓。他不習慣這樣的接觸——不,是他太習慣星太的掌控,才會對這句話不敢抗議。

「你的汗味、肌肉、緊繃的氣息……都是為了控制自己,對吧?」星太貼著他喉結說話,聲音像一道催眠,「但現在,我不要你控制。我就要這個樣子的你。」

浩平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肩膀收得更緊,彷彿在壓抑一股快要衝破理智的衝動。但他沒有推開,沒有出聲,只是像認命一樣默許對方的侵犯。

這種反應讓星太的呼吸微妙地加快了。

不是因為欲望,而是因為成就感。

他知道自己在佔據什麼。不是浩平的身體,而是他的尊嚴、他的堅持、他那副裝得毫無慾望的外殼——被他一點一點剝開,逼出裡面那個只會在他面前顫抖、順從的自我。

「你不是想為了我活著嗎?」星太舔舐著他鎖骨邊緣,語氣宛若情人呢喃,「那現在,讓我用你活著的模樣,好好確認一下。」

浩平的喉頭滑動,像是要說什麼,但最終只化為一聲微不可聞的吸氣。他閉上眼,將頭靠向星太的肩,不再掙扎,也不再反抗。

就像習慣了疼痛之後,會分不清什麼叫快樂。

而星太低笑了一聲,在他耳邊輕聲補了一句:「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