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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準時在車站集合,我們這次會去住山上的溫泉旅館。」

「不是搭帳棚露營嗎?」

「本來是這樣,但對你野外求生經驗不足的人,一開始就選擇露營的難度太高了,身上還帶著傷的你,個性不是喜歡當拖油瓶只跟著的人吧?先從習慣野外活動開始。」

奕威獨自站在車站門旁,腳旁放著自己的行李,看完昨日在通訊軟體上與溫旭的對話紀錄,穿著厚外套看著陰鬱的天色吐氣。

「嗨!你就是奕威嗎?聽說最近的天氣開始要轉成陰雨的天氣,第一次去山上露營會不會緊張?」

一個有著黝黑膚色的男人突然走向奕威搭話,奕威緩緩捏緊拳頭伸直身體站著,側眼掃過男人的外貌,一頭深棕色的頭髮與看起來結實的身體,五官看起來有點像是外國人。

「…你是誰?」突然出現還帶著友善的模樣說話,奕威皺起眉頭面色不悅的回應。

像是被那個語氣給驚住,那男人搔著脖子發出悶哼,看著天空想了想,把他手上的行李放在腳旁,看著面色不善的奕威露出困窘的神情,「不好意思,你是奕威嗎?」他在奕威充滿不信賴的眼神中站得有些不自在,試著擠出笑容面對帶刺的反應,或許是察覺錯認人的可能性,急忙補問了一句。

可是這句問話沒有得到奕威的諒解,奕威提起背包微微的往後退拉開了一點距離。

男人見到奕威警戒的樣子,連忙搖手說:「抱歉我先自我介紹,如果你也在野外活動群組裡的話,我是暱稱 Aki 的那一位,全名是佐伯亞樹。」

看著男人自我介紹,奕威停頓了下,然而說話還是語氣不大友善,「我知道你說的群組。」

奕威的話沒有說完,但後面的話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在質問為何會有個陌生人會突然跑出來相認。

「傷腦筋,看來溫旭的老毛病又犯了。」閉上眼睛的男人搔著一頭棕髮,煞那間男人困擾的神色中迸發出光輝,朝著奕威的身後舉起手打了招呼,「溫旭,你來了!快解釋一下。」

奕威臭著臉回頭看見姍姍來遲的金髮男人,溫旭依然是那副懶散的神情,溫旭看了眼奕威,又看了奕威身旁一臉微妙神情的亞樹,閉上眼打了呵欠,一靠近便馬上開口道歉,「抱歉,來的路上塞車。」

可是溫旭不只道歉,問也沒問一隻大手朝著奕威的頭伸過去,連著奕威的頭也被壓了下去。

「欸!關我什麼-」

「你讓人家困擾了吧?」

奕威脾氣才剛起來,被溫旭問了一句頓時縮了回去,臭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把背包背起來,頭別到一邊去安安靜靜地站在兩人身旁。

「阿,別這樣,我想是溫旭又忘了跟你說我會來的事情,他是不是只跟你說一起去露營而已?」發現狀況反而變得難以收拾,在險惡的氣氛中亞樹急忙打了圓場說:「我對這一次的露營地不太熟,希望這次兩位能多指教,剩下的我們在旅程上說吧。」

「就是露營哪需要這麼多廢話?」溫旭擺擺手把行李拿起,回頭又看見奕威那副臭臉,噗哧笑出聲,經過時笑著順手把奕威拉到胸口的外套拉鍊往上拉到脖子處,「別鬧脾氣了,人多不是比較有趣嗎?」

「你最好解釋清楚。」奕威嘆了口氣便跟在帶路的溫旭身後,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微笑的亞樹,低頭像是道歉一般,「請多指教。」很小聲的說了一聲。

※ ※ ※ ※ ※ ※ ※ ※ ※ ※ ※ ※ ※ ※ ※

在火車上,溫旭雙手抱胸頭一歪靠著窗戶又睡著了,有些零散的金色瀏海下雙眼放鬆的閉著,奕威看著那睡相總覺得何時冒出打呼的聲音或許都不奇怪了。

相遇的次數並不多,但奕威開始能感受到溫旭有些壞習慣讓人不能忍。

幸好是亞樹依然抱持友善的態度,藉著機會說清楚了來龍去脈,解釋這趟旅途其實是他先找上溫旭的,主要的目的是想要拍攝日出的畫面,不過近日天氣不好,所以改成想要拍攝一些山林景色,而溫旭曾經與亞樹提起會多帶一個旅伴的事情,奕威聽見這件事情臉色又變得不大高興,抬起腿朝著還在睡覺的溫旭小腿踢了幾下,不過溫旭無動於衷,這讓奕威的臉更臭了。

後來奕威才和亞樹重新道歉了一次,把溫旭只提起要露營卻壓根沒有提起其他同行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亞樹聽了笑著說以前也發過類似的事情,有女生被溫旭邀請去露營,或許是對溫旭有意思的女生對溫旭還約了其他人參加後知後覺,等那女生發現之後,整路對溫旭生悶氣也是鬧得不大愉快。

「抱歉,如果一開始我先想起溫旭的壞習慣,並且介紹自己的來意或許就不會這樣了。」說完以前的往事,亞樹溫柔的笑著和奕威說。

「那不是你的錯,別道歉了。」越說越感覺丟人,奕威找不到給自己辯解的理由,拉著外套的領子看著窗外的風景飛逝,「而且溫旭沒問過我就擅自把我的照片給你了,這筆帳我之後要算。」

「唉呦,這小弟弟戒心真的很重,用溫柔友善的態度去對他反而會被咬傷,跟貓一樣。」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溫旭突然插入了兩人的對話,坐在位置上抱著胸笑道。

「我才沒有!」

「那不然是什麼?」

奕威被溫旭問了一時答不上來,張著嘴巴要回嘴,不過話為出口,人倒是露出無奈的神情蓋住額頭道:「…你竟敢挖洞讓我跳。」

「嗯?」看兩人的拌嘴一楞一楞的,亞樹露出困惑的神情。

「哦,亞樹你是日本人,聽不懂我們說太難的東西,奕威會對你生氣不是他對你有戒心,就是他喜歡我。」話沒說完溫旭小腿又挨了一記,摸著小腿看著臉都脹紅的奕威朝亞樹說:「算了不講了,這小子一點玩笑都開不起來。」

「你們兩個感情看起來很好,是怎麼認識的?」弄懂兩人之間鬥嘴的內容,亞樹笑了起來問。

奕威不想承認感情好的事情,淡淡地回說:「我是他咖啡店的常客。」

「那下次或許可以找你喝酒了。」

「有那個機會的話。」面對亞樹的邀約,奕威說完安靜的點點頭。

「但你不是離職了?」

「阿-離職的話就算了,放過我吧。」溫旭苦笑著說。

三人的對話直到火車開始往地勢高處爬,開始感受到氣溫明顯的下降後不再聊些閒談。

「外面的植披都是針葉林了,我們真的到了滿高的地方了。」奕威看著窗外說,車廂內同時開始有些旅客收拾行李的聲音,氛圍變得有些躁動,感受得出來終點站就在眼前了。

「防寒措施都有準備好嗎?我聽說這次的旅館內暖氣沒有問題,可是外面還是會下雪的。」從行李中拿出外套穿上,亞樹看著一臉從容的溫旭問。

「我準備好了,奕威呢?」

「準備好了。」跟著人群的移動,奕威起身把自己的那份行李拿起。

三人一起離開車廂下了月台,在走出車站時奕威終於看見了前面沒有被建築物遮掩的景色,他明瞭了自己見到的針葉林只是一部份的景象,眼前是一座很高的山頭,針葉林便是從山腳下的步道口開始向山頂生長,山頂處能看見白雪,如果用食物來形容就像是被淋上煉乳的宇治金時剉冰,連續幾個山頭都被白雪所覆蓋。

從山林地圖的告示牌上可以知道這次居住的旅館就在山腳下靠近河谷的地方,而那裡富有的溫泉資源就是使這座山一直有煙霧繚繞的原因了。

「此處著名的地方在於冷熱泉資源豐富,冷泉是山上的雪水融化而成,河谷附近偶爾會找到冷泉自流井,或是受到地熱而變成溫泉產出,這裡還有另一處是著名的沖積扇地形,但是這個在山的背面,我們看不見的。」溫旭一邊照著地形做解說,帶著口吐白煙的兩人一同走過步道,先看見了著名的河谷與其碧綠的潭水,嘩啦啦的水聲在河谷的上游傳來,溫旭說那是明日會去看的瀑布。

「真厲害,實際上看起來跟學到的不一樣。」在三人休息的木造平台上,奕威抓著欄杆看著下方很深的河谷,讚嘆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以為這些地形很小的。」

「這就是野外活動的魅力呢。」應合著奕威的讚嘆,亞樹拿著望遠鏡看著發出驚呼:「欸?我好像看見那裡有一些山羊。」

「這種地方會有嗎?」

「你看看?」亞樹把望遠鏡給了奕威,可惜奕威怎麼樣也找不到剛才亞樹說的那群山羊。

「我找不到…。」

「別急,說不定還有機會,之後找到會跟你說的。」看著神色略顯失望的奕威,亞樹笑著接回望遠鏡說:「這麼大的地方,想看完全部的景色恐怕要花很多時間。」

「我同意,如果想要把這些都記錄下來的話…好像有點困難。」趴在欄杆上,奕威看著眼前的景致嘆氣。

「何必想得這麼複雜?這個給你用。」突然溫旭出現在旁邊,拿出一台小型的拍立得掛在奕威的胸前,說完繼續吃著飯糰邊說:「底片我有很多,你儘管拍,拍完貼在你的筆記本上面,記得寫得詳細一些。」

「…這樣好嗎?這是你的東西,我不要。」

看著奕威又是拒絕的態度,溫旭無奈地把剩下的飯糰塞進嘴裡吞下,又說了次:「不要想那麼複雜,這放在我那裡也用不到。」說完伸出手朝著奕威的頭拍了拍。

奕威側眼看了溫旭的表情,低頭調整著拍立得的設定,準備試著拍幾張照。

「你怎麼會有飯糰?」亞樹湊了過來見到溫旭手上的飯糰,好奇的問。

「在那邊買的,好吃。」溫旭帶著亞樹朝著附近的攤販走去,從那裏傳來烤飯糰的米香還有醬香,已經有不少的旅客在那裡聚集,兩人也跟著過去又買了飯糰,留下奕威獨自一人還站在木製瞭望台上。

拿著手裡的相機,奕威思考了一陣子,回頭對著河谷的景色反覆取景,最終留下了一張最滿意的照片,在照片顯色完後夾進爸爸遺留的日記本內。

等到三個人會面後,吃了熱騰騰的烤飯糰加上味噌湯,肚子暖呼呼的使人忍不住想要睡覺,溫旭先到前頭確認了要走的路,不過亞樹表示天色還早,想要趁著還有陽光的時候去另一邊的小徑上走走,奕威也在此時附和了亞樹的主意,溫旭也沒有要干預的意思,只是搖搖手要兩人多注意,便說要提前到旅館去休息了。

※ ※ ※ ※ ※ ※ ※ ※ ※ ※ ※ ※ ※

兩人回到旅館時,正好碰見在旅館大廳滑手機的溫旭。

「怎麼了?回來的有點晚。」溫旭看見兩人從椅子上起來伸了懶腰,給兩人各倒了杯熱茶迎接。

「我蒐集了很多可以做成標本的東西。」奕威亮出手上的夾鏈袋,裡面塞了滿滿的葉子或是果實等等的雜物。

「他蒐集這麼多垃圾幹嘛?」看了一眼心情滿足到全寫在臉上的奕威,溫旭靠近亞樹小聲問。

「你別逗他了,他看起來是認真的想要做點什麼,即使帶著傷也堅持要走完。」亞樹小聲地說,然後告訴溫旭注意奕威受傷的膝蓋,今天會晚回來是因為奕威半路上跌倒撞傷膝蓋,交代完又告訴溫旭差不多要準備生火烤肉,便獨自去準備了。

「你有口福囉,亞樹露營的經驗很豐富,跟著他不會餓肚子。」和亞樹別頭,溫旭朝著奕威說,伸手把奕威背上的背包勾起來拿走掛在肩上,輕輕拍了他的背催促:「先回房間,聽說你受傷了。」

回房間後,溫旭讓一拐一拐的奕威坐在椅子上,回頭去翻找背包裡的醫藥包,奕威藉機看了一眼房間的配置,整個房間都是深色的實心木頭打造的空間,與外面看起來古舊的外觀不同,房間裡倒是有種現代感,非整齊的切割感還有現代化的流線型設計家具,衝突的感受帶來一種新鮮感,就像是單純的巧克力球,吃了卻發現裡面包酒一般。

不過這房間怎麼是雙人床?奕威還來不及發出疑問,溫旭已經拿著醫藥包回來。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蹲在奕威面前慢慢的把奕威的褲管捲起,當褲管捲到膝蓋處,溫旭看見底下的樣子皺起眉頭。

「我沒受傷。」看見溫旭疑惑的樣子,奕威淡淡地說。

「我看得出來,你跟亞樹怎麼了?」

奕威本要回話,可是看見溫旭抓著膝蓋嚴肅的模樣,不正經的神情漸漸有些畏縮,望著溫旭那有點接近生氣的神情,奕威閉上眼嘆了口氣。

「和亞樹聊天時被問了尷尬的問題,我回答不出來,他也很尷尬,跟他聊天發現他很照顧年紀比較小的人,乾脆假裝受傷給他關心,他才不會一直糾結使我尷尬的事情。」

奕威認真的表情說著,溫旭頓時感到啼笑皆非,用力地拍了奕威的膝蓋無奈地嘆了口氣:「亞樹人很溫柔,你不應該這樣騙他。」

伸手把溫旭抓著膝蓋的手拍掉,奕威低聲回應了句"知道。",又踢了踢腳把褲管放下,便垂下頭別到一邊不搭理語氣不好的溫旭。

房裡的氛圍瞬間冷了下來,奕威別著頭不肯看溫旭,假裝在看自己身上其他包紮的傷,側眼看見溫旭的影子離開房間,聽見房門關閉的聲音才從椅子上跳下來,站在房間中心嘆了口氣,拾起自己裝著落葉與毬果的夾鏈袋呆呆地望著。

腦海裡又想起溫旭方才為亞樹說話的模樣,一股氣上頭,從背包裡把父親的筆記本拿出來攤開空白的那頁,抓起包包裡的手機,找到野外活動群組裡的使用者-Aki 傳送了訊息。

直到深夜溫旭回來,奕威都在擺弄手上的那本筆記。

兩人只是再見到時沉默著對視,又像沒事一樣各自做著自己的事,等到奕威把手上的日記本記錄完成後,溫旭已經在床上穿著睡袍用很舒服的姿勢翹著腿躺著了。

或許是睡著了,奕威想著那樣也好,把日記夾入洗乾淨並且用面紙包好的落葉壓住,在外頭舒舒服服的泡了溫泉,穿上睡袍回到床邊,看著被溫旭佔走一半,只剩下另外一半的小位置,奕威心裡開始感到有些抗拒。

雖然那時候很乾脆地把溫旭的手拍掉表達怨怒,可是壓根兒沒想到鬧了脾氣晚上還得睡在一起,這該有多尷尬,奕威皺起眉頭看著溫旭躺得舒適,閉著眼睛仰躺且胸口隨著呼吸平穩的起伏,彷彿不在乎剛才的衝突一般怡然自在,難道不好奇整晚不出現的人心情如何嗎?

奕威默默的握緊拳頭去一旁的櫃子上翻找茶包與咖啡包,心裡開始有點懊悔剛才不應該因為一點小事就鬧彆扭,這迴旋鏢回來的有點太快。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奕威踏上地上的床,手扶著溫旭的手臂跨上他的腹部坐穩,不由分說地伸手拍著溫旭的手臂呼喚,「起來,溫旭。」直到溫旭睜開他的眼睛,「你應該有些話要說。」看著溫旭微微睜開的眼睛,奕威提醒道。

「…。」那雙慵懶的眼睛掃過奕威,似笑非笑的在唇邊洩漏嗤笑聲,轉向一旁問:「怎麼了?任性的小子?」

「我是認真的。」想起等等要說的話,奕威的口氣漸漸變得不大好,「我打賭你一定是告訴了亞樹什麼,他才有辦法在車站馬上認出我來,但那件事先放在旁邊。」

「可是那件事情先不提,你從一大早開始是什麼意思?」

溫旭看著奕威惱火的模樣,揉了揉眼睛試著移動身子,不過奕威坐得很穩,壓根動不了,只能隨便扭動身子,把頭轉到一邊去問:「什麼什麼意思?我不懂。」

「別裝傻了。」伸手捏住溫旭的下巴轉向正面,奕威不悅的說:「這件事早就想說了,開口閉口都是亞樹人很好,別怎樣怎樣的,我讓亞樹困擾云云,可根本不是我對亞樹不好,偏袒也該有個限度吧?還是你只是覺得我好欺負?反正只要兇我,我就不敢拿你怎樣,你也嚐到甜頭了。」

溫旭輕輕拍了拍奕威的側腹讓奕威下去,奕威聽話地動腳起身到一旁,盤腿坐在溫旭旁邊,看著溫旭不在意的模樣,生氣的情緒緩緩地被一股難過的情緒淹過,奕威看著溫旭咬著嘴唇半晌繼續說:「很謝謝你特地借我拍立得讓我完成我想做的事情,我當然很期待跟你來露營的事情,但是你發生什麼事情都讓我給亞樹道歉。」

說到內心特別在意的部分,沮喪的情緒就像浪潮般慢慢湧上,奕威嘆了口氣說:「今天會騙亞樹是因為他問了我,我的家人都在哪兒…,我不想告訴一個不熟的人關於父母的事情,我保持沉默的結果就是他也察覺問了讓我尷尬的問題,所以我利用他脾氣好的事情假摔一下,感謝他照顧讓他忘了那些尷尬的情緒,這樣難道不對嗎?」

「我也仔細想過了。」低下頭又說:「你跟他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了,我只是跟你打個一砲認識的人而已,別提我還是吃完就想不認你的人,要說過分的話我也很過分,還對他這麼不友善。」奕威把心裡想說的說完,縱使不乾脆的情緒還留著,但至少舒坦了不少。

倒在床上拉起棉被背對著溫旭,奕威低聲說:「明天我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