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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 罪

「『惡夢』，這個少女要怎麼辦？」
「交由上頭處理。」
「『本源』不知所蹤，『時間』與『空間』的位置無法被測定，職權適合的『死亡』、『大地』也還在沈睡，已經沒有上位神能接納她了。」
「......還有一位吧，『美夢』，與她一樣，同為『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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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黑色的虛空、飄動的浮島、由下往上流的瀑布，以及不斷出現又破裂的泡泡中，一閃而過的奇幻世界。

夜玄看著眼前的一切，思考著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奇怪的重力法則、感受不到魔力的環境、還有一望無際的黑暗......如果不是新橋突然暴走，就是我夢遊到了奇怪的地方。』

她坐在空島的邊緣，試著觀察泡沫中反射出的畫面，因為距離和泡沫快速地破裂，只能勉強看到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和人類，看起來並不是在戰鬥。

「人類居然能和怪物和平共存，呵呵，真是美好的世界。不過，只有這裡什麼生命都沒有呢。」夜玄晃著兩隻腳，感受著不知從何吹拂而來的微風。

她微微抬頭。

「龍啊，你知道為什麼嗎？」

淡金色的角環繞成了面具的形狀，覆蓋住暗紅色的眼眸，流線型的身軀上有著成對的鉤爪與尖刺，從背後伸出的六條暗影擺動著，尖端閃爍著血光。

「此為毀壞之世，是歸途，亦是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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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這裡的獄卒嗎？」

「老朽，是這座牢獄唯一的『罪』，此處是表世界的反面，是穩定表世的基石。老朽被流放至這個毀壞的世界、維持此與彼的平衡。」

「那麼，出現在這裡的我，便一樣是被世界流放了吧。」想著自己曾犯下的罪行，夜玄毫不意外會發生這種事，但，還是會有點想念那群充滿歡樂的年輕人們。

「不清楚，但這麼久以來，妳是老朽見過少數能讓達克萊伊和克雷色利亞同時出現的人。」

「達克萊伊？克雷色利亞？」

「那是掌管惡夢與美夢的神祇，或許妳在此的原因與夢有關吧，上來吧，讓老朽跟妳介紹這個世界，那是宇宙尚未誕生之際⋯⋯」

「最後的問題，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夜玄坐在龍的背上穿梭於空島之間，蛇狀的軀體擺動著，祂的動作比起飛行，更像是在虛空中游泳。

「創世的殘渣、被放逐的罪孽、反抗之龍，老朽名為騎拉帝納。原因⋯⋯已經許久沒有生命出現於此了，就當是老朽想活動一下吧，小姑娘，妳又是誰呢？」

「呵呵，好久沒有被這麼稱呼了。夜玄，和你一樣是個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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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可夢嗎，這個世界真是和平，在我們那邊要看到人類和怪物共處，大概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吧。」

「妳的世界倒是熱鬧許多，有機會的話，希望能見見妳那些特別的朋友們。」

一妖一龍在虛空中漂流，或許是同為囚徒的惺惺相惜，也或許是兩個老不死的終於找到合適的聽眾，他們以緩慢的步調交流彼此世界的歷史和瑣事，當然，或多或少還是有所保留。

「呵呵，那你得先閃過太陽神的子彈。」夜玄腦中浮現了雖然冷酷又對她充滿敵意，但卻十分可愛的狙擊手。

「『太陽』嗎？老朽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祂了，要是能和你們的神切磋切磋倒也不錯。」騎拉帝納則是想到了某隻位在遠洋南島的獅子。

「我可以試著以世界座標進行召喚，但我得先回到自己的世界。如果這是一場夢，我需要找到醒來的方法。」

「那兩個小朋友或許有妳要的答案，祂們的領地就位在神奧外海上的孤島。小姑娘，想不想去表世走一遭？老朽還是有能力將一個人類送去那邊的。」騎拉帝納停留在一座湖泊上方，其倒映出的是這個世界不存在的藍天。

「我以為你永遠無法從這裡出去。」夜玄看著湖心，有些明瞭祂要怎麼讓自己離開。

「老朽只能在表世的領土裡短時間出現，這是老朽所受到的監禁，但妳不受這條規則拘束，只要到得了表世，就能一直待在那裡。」騎拉帝納說話的同時，湖心開始出現深黑色的漩渦。

「呵呵，沒想到我會有到異世界冒險的一天，希望趕得上松花煮的早餐啊。說吧，我該怎麼做？」

「從此處跳躍即可，老朽會幫妳穩定通道的，要是在表世遇到困難，就到『送泉』呼喊老朽。這顆蛋贈予妳，人類在表世若是沒有寶可夢是很難生存的。』

「蛋？我以為你是......」

「哈哈哈，神是沒有性別的，這是老朽在表世的領土中發現的死卵，幸好它是幽靈系，老朽還有拯救的機會，一直放在老朽這也不是辦法，妳就帶它出去吧，切記，在它孵化前不要靠近野外。」騎拉帝納低沉宏亮的笑聲迴響在虛空中，或許，這真的是祂悠久孤獨的生命中，最快樂的一天了。

「我會試著讓你離開這裡的，我欠你一次。」夜玄抱著通體潔白，唯有上端圍繞著淡紫色焰紋的蛋，縱身跳下。

「呵呵呵，離開嗎？老朽可從未感受過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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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滾出來了吧，阿爾宙斯！」騎拉帝納看著重新變得平靜的湖面，突然對著空無一物的世界咆哮。

「汝，依舊是唯一膽敢直呼吾名諱之神。」四隻散發光芒的蹄輕踏虛空，優雅的步伐像是在空間中翩翩起舞，腰上金黃色的圓環分岔出四個十字，綠色的寶玉鑲嵌於其上，面部後的長鬃微微飄動著，祂的瞳孔，是和騎拉帝納一樣的暗紅色。

「難道要老朽叫祢『本源』嗎？還是該稱呼祢『表面』呢？要是讓那些傢伙知道祢在這裡，不知道敢不敢踏足老朽的世界，畢竟老朽是『罪』嘛，哈哈哈。」

「夠了，『反面』，吾等之間不必如此。」

「哼，說吧，祢有什麼目的。」

「『基因』的片段被人類取得，『氣流』與『洋流』、『大地』與『海洋』、『時間』與『空間』、『真實』與『理想』、『死亡』與『生命』、『太陽』與『月亮』、『戰爭』沉眠或封印之所也逐漸被發覺，吾召集汝等『神首』，在下一次『光輝』甦醒之日，於『初始之間』集合。」

「連『光輝』都會到嗎，哈哈哈，看來『天空』、『虛無』和『平衡』那幾個老傢伙也會出現了，知道了，這種有趣的事還是幾十億年來第一次。」

「再者，關於那個孩子⋯⋯」

「阿爾宙斯，她是老朽的朋友，祢膽敢動她，就讓祢回憶起為何老朽被流放至此。」騎拉帝納的笑意嘎然而止，祂眼底的血光閃動著，而阿爾宙斯，只是靜靜的聽著祂的威脅。

「明瞭，若其不對表世造成危害，吾便不干涉其之行為。」阿爾宙斯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聲音也顯得飄渺。

「在『初始之間』再會了，『終焉』。」

已然毀壞的世界，再次歸於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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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世 · 神奧 · 216號道路 · 天氣：暴風雪

「『不要靠近野外』，看起來我就降落在野外啊，騎拉帝納。」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