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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北】冬天的火鍋


(1)序

「喂，雙胞胎又吵起來！」
早上的刀房一開始就不平靜。

「豬治你這個傢伙，為什麼要擋我的病人送刀房！」
「你白痴嗎？我先麻急刀什麼叫擋你病人，輕重緩急會不會分！」
「你沒簽術前麻評，人卡在樓上，居然要Vs自己來找你，才總醫師架子就這麼大啊！？」

外科修業年限少麻醉科一年，今年正為專科考試和總醫師業務焦頭爛額的宮治，聽到宮侑抬架子壓他」舉起拳頭就想往雙胞胎的肚子錘過去，也不想他自己去年考試前跟一條蟲在桌子前蠕動的樣子，他多一年住院醫師也多一年書要念好嗎？

當宮治舉起那雙可以把任何嘴巴都掰開的大手，準備暴力塞住宮侑那張爛嘴。

一個電話擴音響起：

「侑。」
「治。」

是北信介！
是學長！

兩個刀房怪物瞬間凝結。
彷彿刀房阿長叉腰拿著的院內機是什麼金牌聖旨，僵硬的轉頭看著那個黑不隆冬的醜東西，堪稱無敵的Nokia, 就算被車子碾過還是會盡責叫你去看會診的黑金剛，現在正發出天籟，但下達的是……

「聽說你們一早就精力充沛，那怎麼剛才內外科聯合meeting沒看到你們？」

拜託誰會在一早有刀得時候去另一棟大樓聽meeting，何況科內早餐也不吸引人……宮侑頭低低不敢說話，另一邊宮治也鐵青著臉色但不敢頂嘴，就算本來內外科meeting 就不關他的事，但最好不要掃到颱風尾。

「現在大家都忙，我也不多說，中午有空，會在十一樓會議室，你們如果有空就一起來吃午餐吧。」

十一樓會議室！
一起午餐！
就是約會！

雙胞胎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搜的看向那個小小手機，彷彿他們剛對上頭等大獎。

完全忽略了許多事實：
諸如刀房排程已經on到下午五點。
宮治有麻不完的刀，而宮侑還有樓上的住院病人要查房，以及……

為什麼北學長你要約我們聽小兒科的會議！

宮侑一屁股坐在北信旁邊，只穿着深藍色值班服和博肯鞋，意思意思擋住不該被穿出刀房的刷手服，拎著他剛才從一眾醫學生中間搶來（實際上沒有人敢同他搶）的便當，剛打開就看到一塊攤在正中間的豬排，裹著醬汁，像是他剛從那個腸穿孔病人肚子裡拉出來的東西，現在居然還在報告小兒腸阻塞，他不僅發自內心哀號，不是甜蜜午餐約會嗎！？

早他一步離開刀房的宮治，正坐在北信介另一側以窮兇惡極的架式扯著雞腿大啃。
他當初想選麻醉科有個部分就是貪圖麻醫餓了可以隨時去吃東西，不像外科站上開刀台就不用下來，內科一開診就忙到不用吃飯。結果今早他一路從一號刀房輪這麻到最後一間，連續兩輪，中間還穿插幾個自然產要打局麻，現在餓到想再拿一個便當吃，正緊盯著宮侑腿上的便當。

「你們忘了今天是全院meeting 嗎？只是今天輪到兒科報告而已。」
北信介不喜歡一邊聽報告一邊吃便當，太難專心，正拿著一杯拿鐵，配著飯糰茶葉蛋慢慢吃。

乾淨的白袍和筆挺的襯衫領帶，夾在正從刀房無數肉身血海廝殺出來中的宮侑宮治中間，簡直要被襯托的要發光。

喔……宮侑發出一聲哀號。
一個月一次的全院meeting，他從實習時就翹到現在啊啊啊，哪知道啊，但這他可不敢在北信介面前說。

宮治明智的決定還是不要掠過北信介去搶宮侑便當，於是跑到簽名區無恥的說要領北信介的便當，在醫教室員工的懷疑打量眼神中厚著臉皮拎著便當回來。

「學長我可以吃你的份嗎？」
北信介點點頭，而他在宮侑的殺人眼神中打開，中大獎了，又是雞腿便當！

他沒聽到剛才北信介對宮侑的直拳，諸如他要走外科更是要懂的各科會轉送或是會診過來的病人，只會開刀是不行的云云……

倒是想起來……
「我記得北學長本來想走兒科吧？」

「想過，但以後我想回家開業，鄉下地方老人家多，所以還是選內科比較適合。」
北信介老家是一脈相承的醫生世家，那間老診所準備從他爺爺手上交到他手上，回去當鄉下大夫就是要什麼都會一點。

不過……
「我如果走小兒科你們不覺得很好笑嗎？」

他想到早上那通電話，不禁笑了出來。
外科和麻醉科在刀房吵架時總是要找兒科醫生來擺平？

他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宮治，還有在他身後大叫說才不好笑的宮侑，笑的溫文儒雅。
但只有跟他同期的尾白阿蘭才知道北信介在笑什麼

一個侑
一個治
就是幼稚，說要兒科醫生來擺平也很合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