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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Lucake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

　　Ike打開了冰涼的可樂，一口下去，通體舒暢。他是出生自雪國的孩子，習慣涼爽與冰雪，以至於每每到了夏天，他總是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就算注重紀律與整齊，但在連窗簾都遮不住的太陽熱度、與教室悶熱得彷如凝滯的空氣中，他還是忍不住鬆了領帶與兩個扣子，避免自己窒息而死。

　　「Ike！」

　　比蟬鳴更加迴響在他人腦中的嗓音襲來，Ike看著那個太陽一般的人衝到了他的桌邊，捲起一陣悶熱氣流，就算自己喜歡著這個活力滿滿的少年，現下也只有想要往對方額頭搧下去的慾望。

　　「怎麼了Luca？」Ike奄奄一息地癱在椅子上，無奈等著對方自己道出目的。

　　「我喜歡你！Ike！」Luca用全班都能聽見的聲音喊，頓時間吵鬧的教室安靜了一秒，隨後鼓噪地喧嘩附和了起來。

　　Ike忍住心臟失速的悸動，臉上的潮紅可以歸咎於悶熱，表情控制一流的他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蜜色雙眼在鏡片下銳利地快速掃視過全班，看見竊竊私語朝他壞笑的小夥伴們後才嘆了口氣：「真心話大冒險？」

　　「Yes！POG！Ike你的回答是？」Luca笑得比窗外的太陽更燦爛，閃閃發光的紫色眼瞳卻像傍晚的雲彩，美麗又柔軟，還暗藏著將明不明的星辰，明明澄澈清明，但又深邃得將他整副心神都吸納其中。

　　Ike朝著不遠處的Vox等人微笑，成功傳達了自己的殺意後，無奈地揉揉桌邊，一臉期待的大金毛的柔軟髮絲。

　　「Yes.」Ike笑的溫柔，就像捲起窗簾的一縷清風。

❖

　　鬧劇過後什麼都沒有改變，又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對了。

　　Luca經常主動貼過來靠在他身上──雖然之前也會；會到他家去喊他起床上學──這之前也會；會在假日相約出遊──這也是之前就會，只是最近兩個人單獨出遊的機率變高了。

　　直到那個周末午後，兩個人在家裡玩了電動、寫完作業，隨後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肌膚相貼，然後居然不知不覺間就唇瓣相觸、寬大的手掌在他身上遊走，等他回過神，自己已經被解開上衣，壓在床上。

　　此刻獅子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Lu、Luca？」

　　下午的陽光被窗簾遮住一半，正好那雙紫色月牙藏於陰影處，更顯得深邃迷人，只是缺乏光芒的照耀，底下那些得逞與興奮便顯得特別明顯清晰。

　　「Ike.」Luca的膝蓋頂住了Ike腿間，感受著後者勃發的慾望，Luca吻了吻對方不安顫抖的眼睫。

　　將不安硬是吻出了期待。

　　「當初那場真心話大冒險。」

　　「我選了真心話。」

　　而我知道，你也是。

❖

　　高中生的慾望猛烈又青澀，在悶熱的房間中，制服褲被扔在地上，交疊在一起，旁邊扔著白襯衫，只有一件。

　　Ike的襯衫釦子早已被全數解開，卻還是堅守最後一分羞赧地穿著，不肯像Luca那樣，直接乾脆地褪下扔開。

　　因為家庭緣故，Luca胸膛與後背刺有叛逆華麗的大片刺青，在飽滿精壯的肌肉上描繪出一片青黑色的圖騰，灼熱夏日沾染汗水的襯衫喪失遮蔽力，覺得悶熱而不穿打底衣的Luca，那些禁忌的猖狂就在半透明的白布下若隱若現，引得他人視線聚集......

　　此時此刻那些遊走在皮膚上的紋路一覽無遺地展現在Ike眼前，他用眼睛從頸部舔至胸膛，看著那光滑得令女生嫉妒的肌膚泌出汗水，在空氣中逸散出令人頭乎眼花的雄性賀爾蒙氣味，隨後他又一點一滴視線下移，在見到對方藏在下腹刺青的傷痕時，皺起眉頭，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上那道傷疤。

　　「這是那時候......」

　　Luca看見Ike眼中流露出自責，連忙低下頭親暱地吻著對方的頸子。

　　Ike有個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的愛好，那就是跑酷。他熱愛那種速度與刺激交疊的運動，每一個跳躍翻滾都讓人感覺到與風同行的暢快。

　　Luca也曾在Ike的邀請下一起玩過，有一次，Ike輕盈俐落地蹬著欄杆翻身而過，跟隨其後的Luca也學著Ike的路線與動作踩上欄杆時，木板卻頓時碎裂，失去重心的Luca雖然及時閃身避免被欄杆尖端戳個對穿，卻還是被狠狠劃破側腹，鮮血直流。

　　聽見痛呼的Ike轉過頭就看見，Luca倒在地上，赤紅不斷從那雙大手指縫中溢出，他忘記自己有沒有尖叫或有什麼反應，反正等他回過神，他已經在醫院手術室外。

　　護理師安慰他的朋友並沒有生命安全，只是需要縫個幾針，但他的身體還是止不住顫抖，甚至憋不住脹紅的眼眶，掩著臉哭了出來。

　　之後他再也沒有邀請Luca一起跑酷。

　　「沒事的，Ike，早就不痛了。」

　　溫熱大手溫柔地引導Ike大膽摸上那道傷疤，雖然已經癒合，那處仍粗糙且與周遭皮膚不同的凹凸不平，Ike愧疚地輕撫著，細聲道歉，換來的卻是......Luca的喘息？

　　他猛地回過神，抬頭一看，就見那雙純真澄澈的紫羅蘭眼瞳席捲了風暴，深沉專注地盯著他看，就像鎖定獵物的獅子那樣，帶著令人戰慄的威脅感。

　　手掌被帶離了那道傷疤，順著腹肌往下，來到將內褲濡濕、頂起一大包的腿間。

　　沉甸甸的手感讓Ike縮了縮手，又被溫柔而霸道的力度阻止。

　　「Ike、Ikey......Please......」

　　方才有些平息的烈火再次焚燒，撒嬌般的低語伴隨著熱氣與潮溼溫熱在Ike耳邊圍繞，Luca拉開兩人的內褲，將早已昂揚濕潤的慾望抵在一起，兩人的份量相差不多，只是Ike的顏色比他更粉嫩一些。

　　他們接吻，唇瓣相貼磨蹭，是Ike先探出舌頭，但先闖入對方嘴內的是Luca，舌尖交纏，他們戰爭似的互相頂入對方溫暖的口腔中，直到缺氧才暫時退開喘息，還來不及平息又著急地粗喘著鼻尖磨蹭，似是迫不及待讓彼此染上對方的氣味。

　　少年們用平常自瀆的方式，握住相貼在一起的男跟，不滿於這樣的撫慰，Luca停止了讓他意亂情迷的親吻，牽來Ike的手捧在掌心中，模擬性交那樣讓兩人在Ike圈起的、柔嫩但帶有筆繭的掌心中磨蹭。

　　「Ikey......Ikey.......」Luca目不轉睛地盯著Ike，對方臉頰、耳根乃至脖頸與胸膛，此刻都染上了粉嫩色彩，就算Ike試圖掩蓋失態，雙手卻被他牢牢握緊，無法動彈，只能盡可能低頭往自己的頸窩塞，試圖減少被看見的面積。眼鏡被蹭得落在一邊，被金色細鍊束縛掛在左胸前，鏡框框住了粉色的茱萸與花萼，讓Luca升起了想要伸手觸摸的慾望。

　　可惜雙手正忙。

　　炙熱在掌心中不斷搗弄，兩人的氣味被揉合在一起，混雜著汗水與檸檬蘇打，發酵出一片青春隱晦的秘密氣味。

　　「Luca......我快......」

　　年輕氣盛的身體很快就迎來了巔峰，兩人在絕頂來臨時又一次親吻，只是單純可愛的嘴唇觸碰。羞紅的臉與青澀的吻，上半身帶著青春酸甜可愛氛圍的同時，白濁染了兩人的雙手，暈染開一片旖旎曖昧後的餘歡。

　　「Ike──我回來囉！」

　　Mrs.Eveland的聲音打破了夏日少年的懷春，兩人甚至來不及回味體內尚未停歇的電流，便跳下床慌張地收拾一切，隨意用紙巾擦拭、開窗散去氣息、整理好凌亂不堪的衣著，將初嘗禁果的亞當夏娃藏起，用白襯衫與悶熱，偽裝那份潮紅的真正意義。

　　兩人相視一陣，最後在下樓前又交換了一個熱烈瘋狂、近乎窒息的吻。

　　那些汗水和皮膚下的血色呀，全都是沒開空調的錯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