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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旁的他難得在上課時打瞌睡,又不斷揉眼試圖讓自己清醒,男孩忍不住開口:「怎麼了?」 他拿下眼鏡抹了抹臉,微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倦意:「昨天處理東西弄得有點晚。」男孩瞇起眼睛注意到他眼下的微青,語調升高:「有點晚?」 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手沒有停下抄寫老師上課的內容:「五點。」男孩翻了翻白眼:「你根本沒睡到吧?先睡一下我幫你把風。」他看了一下老師,難得順從的趴在書桌上,閉上眼喃喃說道:「筆記就麻煩你了。」「放心吧、書呆傻瓜。」 [做了令你生氣的惡作劇,卻不知不覺和好了] 中午休息的鐘聲響起,男孩快樂的跟著其他朋友奔了出去,而他安安靜靜的收拾好課本,取出便當及書本踏出嘈雜的教室。 與其他正值青春活力十足的同儕不同,他向來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中午的他喜歡到實驗大樓後方的偏僻的小池邊看著心愛的書本配著美味的午餐,這是在學校最美好的時光。 抱持著愉悅的心情踏過大樓的轉角,一個水球從天而降,砸的他滿身濕透。「哈哈、書呆你怎麼那麼沒警覺心阿!」男孩跟著幾位其他班上的同學在樓上的走廊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大笑。「真的很難得看到這樣子的陽君呢。」「喂、陽君快上來跟我們玩阿。」同學與男孩上下拋著水球邀請著。 他看著手上的濕透的書本,心裡清楚不應該在這種場合生氣,但是仍忍不住面色不善的瞪了男孩一眼:「不用,謝謝。」轉身往教室走去想辦法拯救自己的書本以及弄乾濕了大半的制服。 「欸他好像生氣了,怎麼辦?」同學們面面相覷,看著男孩期待他去解決,畢竟主意是他出的,水球也是他丟的。男孩皺著眉說:「不過就開個小玩笑,夏天嘛,衣服很快就乾了。別理他別理他,我們自己玩自己的。」 - - - - - 男孩回到教室時便看見他仍然頂著半濕的髮一頁一頁的弄乾書本,從書包裡拿出為了體育課準備的毛巾蓋在他頭上搓揉著:「不弄乾小心感冒。」「......」「你先吃飯,我幫你弄來吹風機了,會弄乾的。」 他冷冷看著男孩惴惴不安的盯著他瞧,手輕輕抓住他微濕的衣角微幅晃著,像隻可憐的小狗的畫面讓他知道自己的怒氣不久後就會化作輕嘆。僵持了一陣子他落下陣來,拿出午餐把書本推向男孩:「小心。弄破了是真的要你賠的。」 男孩見到他軟化的態度才露出笑容:「恩!大人的吩咐,小的使命必達!」他仍有些不解氣的戳了男孩的額頭:「下次不准再這樣了。還有,濕掉的衣服自己去換下來,還敢擔心我會感冒。」「嘿嘿、好嘛。」 看著男孩拿著體育服蹦出教室的身影,他想,不管幾次他大概都會原諒這個神經大條的笨蛋吧。 [掐別人大腿以保持自己的清醒] 今年的修學旅行是到深山的溫泉旅館,同學們吵吵鬧鬧的在上完課後興奮的跑去泡溫泉,他一個人反其道而行的走回房間的浴室泡澡。男孩泡著溫泉與同學打鬧之餘,突然發覺他並不在身邊,轉頭問同房的室友:「你們知道陽君去哪嗎?怎麼好像沒看到他?」「噢,想也知道,他大概在房間裡吧。」「...我去找他。」男孩思索了片刻,拋下嘻鬧的朋友離開浴池。 穿著浴衣啪搭啪搭的跑回房間,打開門發現他坐在陽台的躺椅上望著黑暗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麼。「怎麼回來了?我以為你會跟他們玩到吃飯。」他轉過頭有些訝異的看著男孩。男孩有些不開心的走到他身旁坐下:「回來找你。為什麼不跟我們去泡?老是一個人孤僻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他沒戴眼鏡所以微瞇著眼,手捧著仍冒著煙的茶水轉向外面:「我不喜歡吵鬧。」「我知道。」「那你還問?」「...沒有人是可以一個人的。連出來旅行也這樣,你到底要遠離人群到怎麼樣的地步?」男孩拋出疑問後轉身走回房內。他輕笑放下茶杯,跟著男孩走入房內:「我只是想要吃完飯後等人少一點再去泡溫泉而已,有這麼嚴重嗎?」 男孩氣悶的開著電視轉著遙控器,他戴上眼鏡坐到男孩身旁:「還是、你不喜歡我這樣?擔心我?」「......」男孩難得沒有炸毛只是沉默,這樣的狀況讓他有點無法處理而有些慌張。 他坐在地上從下而上看著男孩:「到底怎麼了?颯太。」「...不喜歡、不喜歡你總是一個人,而不跟我們一起。」男孩困窘的低聲回答,他愣了愣伸手掐了掐男孩的大腿。「喂、很痛耶笨蛋。幹嘛掐我啦!」原本有些沉重的氣氛全因男孩暴跳起的大吼消散。 他推了推眼鏡帶著一抹微妙的笑容:「嘛~沒想到我們腦袋空空的颯太居然心思這麼細膩,真是沒想到呢!」「你!算了,真的是白擔心你這個書呆了。沒朋友孤單到死我也不要理你了。」男孩氣結推開他大步離開房間。 男孩離開後,他仰倒在地上撫著額喃喃道:「真是敗給你了。」男孩所沒注意到的是他的耳根早就紅得發燙了。 [你在吃什麼我也要吃] 在一開始和男孩相處,他總是非常訝異於男孩無時無刻都能從身上掏出點食物,有時是幾根棒棒糖,有時是幾包小餅乾。他一直很好奇男孩到底口袋是不是異次元空間,才能放下如此多樣的東西。 就像現在,上完體育課後走回教室的途中,男孩從口袋掏出炒麵麵包來啃,他淡定的看著男孩:「我說、糖果餅乾就算了,你這次連炒麵麵包都帶在身上,你到底是怎麼塞進去你的口袋的?」「緩正、壓眼了的面蒿為昊還是一樣阿!」男孩塞著滿嘴的麵包口齒不清的說著。(譯:反正壓扁的麵包味道還是一樣阿!) 他嘆了口氣:「吃完再講。而且話不是這樣說的吧?」「唔摁...這叫作未雨綢模,防患未然。」「是未雨綢"繆"。嘛、算了你高興就好。」他叼著剛從自動販賣機投來的能量飲料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所以,你每次喝的那個好喝嗎?」「這個?就...會飽還不錯。要試試看嗎?」他聳聳肩遞出喝了一半的飲料。 男孩就著他的手吸了一口,他看著一臉微妙的男孩笑:「所以好喝嗎?」「味道好奇怪,不過為了感謝你,這個給你。」男孩快速的將棒棒糖塞入他嘴裡,看著錯愕的他笑得一臉燦爛。 他勾起嘴角,含著棒棒糖把最後一口飲料喝完:「加料的飲料還不錯。」男孩又掏出一根棒棒糖歡樂的蹦跳著:「所以說甜食最棒了嘛!」 [你在玩什麼我也要玩] 他看著男孩今天一直在把弄著那個五顏六色的方塊,試圖要把顏色拼回去,但是似乎進展並不順利。男孩洩氣的癱在椅子上大吼:「煩死了!就差一點為什麼就是轉不回去!」「所以說,這怎麼玩?」「就是把同個顏色通通轉到同一個面上去,當方塊的每一面都是同個顏色就成功了。你沒玩過嗎?」男孩有些訝異的看著他困惑的表情。 他歪著頭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回答:「這個叫魔術方塊對吧?」「對喔。」「只在書本上看過,但並沒有玩過。可以讓我試試看嗎?」男孩聳聳肩把方塊遞出去:「我只差最後一排了,看你要不要從頭弄亂開始玩、還是直接幫我解解看?」 他推了推眼鏡試著轉了轉:「我研究一下。」說完便開始轉動方塊,皺著眉沉浸在研究方塊顏色的移動。男孩撐著頰看著他認真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你真的是什麼都很認真呢。就是個小玩具也要這麼投入?」他只是胡亂的點點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男孩無聊的看著他用修長的手指撥弄著方塊,眼皮也漸漸變重,趴在位子上就這樣睡著了。 「欸、我解出來咧!」他在將最後一排方塊轉回原處後,愉悅的轉頭想要跟男孩分享成果,這時才發現男孩已經不知道睡著多久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揉揉男孩細細軟軟的髮,替男孩拾起落在眼前的一縷髮絲後,安安靜靜的在男孩身旁繼續研究男孩替他找的新玩具。 [我的忘記帶了你的借我一下] 最近同學們似乎在興盛些什麼遊戲,每節下課總是在到處騷擾其他同學,他並不是很在意,反正只要不要來找自己就好。撐著頰無聊草草抄寫著書上喜歡的句子,才這麼想就發現男孩跑到自己面前,一副有話要說的為難臉。 「幹嘛?」「呃...那個、我忘記帶衛、衛...」男孩眼神四處亂飄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反而引起不遠處朋友們的哄笑:「颯太,讓你去跟陽君講已經很犯規了!快說阿!」他皺著眉看了看同學又看了看男孩:「衛?」 「我忘記帶衛生棉了請你借我謝謝。」男孩閉上眼快速的吐出句子。他愣了一下後噗哧一笑:「嘛、當同學這麼幾年還真的不知道你原來是個女生,不好意思我沒有,我想你應該去找女同學或者是保健室。」 男孩紅著臉用力搥了他一拳:「笑屁阿!還有誰是女生阿?!要不是輸了...」「大冒險?」他勾著意外燦爛的笑容看著男孩窘迫的樣子,反而使男孩更加彆扭:「對啦!」「那麼下次跟我玩吧!」「咦?」 [幫我帶早餐] 「阿勒?陽君居然在吃外面賣的早餐耶!」「真的耶!他不是每天的餐點都是家裡精心製作的餐點?」男孩一進門就聽到同學們就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循著視線找到討論的對象,發現他微微皺著眉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手上的早餐。 男孩把書包丟到桌上,豪邁的坐到位子上湊到他身旁小聲的問:「怎麼了?」他掃了男孩一眼:「很煩,早知道不帶早餐了。」「你不帶早餐話題只會換成你怎麼沒帶。」「嘖。算了不吃了,我要丟掉。」他沉著臉放下還沒吃完的早餐,欲站起離開,卻被男孩捉住手:「嘿等等。」 「把早餐吃完啦。是說你家裡今天怎麼了嗎?中午的便當呢?」男孩硬是把他拉回座位。他忿忿地咬著這份不是很美味也不算太健康的早餐:「出國。連個鐘點工也沒留給我,三天,三天都要吃這種東西,JESUS。」 男孩忍不住大笑,笑到被他瞪了還仍停不下來。「喂!」「好啦好啦,對不起。不過...哈哈...所以咱們嘴巴被養叼的陽君同學要吃三天的外食?」男孩笑著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咬牙切齒的說:「要不是沒時間,我怎麼可能吃這種不均衡又不好吃的食物。」 「不然,我接下來幾天都請我媽多做一份早餐和便當?雖然不像你們家的手藝那麼好,但應該比吃外食好啦。」男孩歪著頭帶著笑意看著他提議著。「...太麻煩伯母了。」「不會啦、我媽很喜歡你阿。相信她很願意幫你作吃的。」「那請代替我謝謝伯母,我假日會去好好正式登門道謝。」他認真的握住男孩的手道謝,惹得男孩有點慌張。 慌忙的搖了搖頭:「不用啦,你來我家我媽就很開心了。」「那說好了,這禮拜日。」「恩!」兩人互搥了彼此肩膀一拳,相視大笑。 [課堂上的閒聊] 「亞述帝國是位於美索不達米亞,也就是兩河流域的國家...」老師教課的聲音傳送教室的每個角落。 翻著歷史課本,看著上面彩色的插圖,男孩嘟都著嘴小聲嚷嚷著:「歷史真的很無聊呢。過去的事情了為什麼需要學阿?」他認真的抄著老師在黑板上寫下的註解:「鑑古知今,而且這些歷史是我們人類的根源,所以我們應該去了解。」 「欸?你講話好像老師喔,真是無趣。」男孩皺著眉反感的說著,卻沒注意到台前的老師已經正在瞪視著自己了。他只好偷偷用眼神示意,並在本子上寫著:『老師在看了。』才讓男孩規規矩矩的坐好假裝認真上課的模樣。 但才裝模作樣沒幾分鐘,男孩就忍不住掏出筆記本開始畫著台前講課的老師,還加了不少惡搞的元素,還在一旁註記:『老頭平常真的是超級嚴肅,就跟生氣的老媽一樣。』他忍著笑在本子上留下好看的字體:『老師只是認真拘謹而已,不過發起火倒是有些像噴火龍一樣,吼~~~』 男孩看了他的紙條,立刻又快速的畫出一隻活靈活現抱著書本的噴火龍:『齁啦,看我的噴射白光!』『噴射白光是青眼白龍的招式好不好?噴火龍的招式是噴射火焰。』『書呆子居然比我更清楚這些招式!!!』附贈一個表情非常訝異的小人偶。 他得意的畫了個哈哈大笑的火柴人:『誰叫我記憶力好呢?』男孩看著他的模樣,心情很好的小聲哼著卡通的主題曲,手上不斷塗塗抹抹著。他疑惑著想探頭看看,但男孩用手遮得很好,還在他的筆記本上寫:『認真上課、笨蛋書呆。畫好再給你看。』 他挑著眉不置可否的把注意力重新拉回老師的授課上。等到老師宣布下課那一刻,他快速的轉頭問:「所以你到底畫好了沒?」男孩壞笑著拿著本子站起身,他滿腦問號的看著男孩的舉動,在看到紙張上面的圖之後,立刻翻臉撲上去:「給我!」男孩早有準備的跳開大笑:「哈哈不給!這麼難得的畫面不畫下來太可惜了。」 「颯太!快給我擦掉!」「不要咧~~~拿的到你就來拿阿。」同學們看著不知道為什麼而開始你追我跑遊戲的兩人,就這樣快速的跑出教室。 至於本子上畫的東西...大概就是兩個人的秘密了吧。 [經由自己的手遞給別人紙條] 從早上就注意到男孩似乎異常緊張,疑惑的思考了今日的行程,卻無法推論出一個合理的答案。男孩不斷的在紙張上塗塗抹抹些什麼,又不讓任何人靠近,只要有人想要一探究竟,男孩就像驚弓之鳥一般荒張的把紙張蓋起來。 他嘆了一口氣:「颯太。」「幹嘛?」「我說你到底怎麼了?只顧著你那張不知道在幹嘛的紙,連你的狐群狗黨來找你都不理他們。」男孩漲紅著臉,把紙張小心翼翼的摺成一隻紙鶴,怯怯的回答:「跟他們講一定會大嘴巴的到處宣揚。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下午請你去我家吃點心。」 推了推眼鏡,也不表示好或不好,他只是盯著男孩:「到底在幹嘛?」男孩被盯的發毛,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的說:「回去再跟你講啦。你幫我轉交給泉同學好不好?」他看了看男孩手心可愛的紙鶴:「情書?」「才、才不是呢!」男孩慌張的摀住他的嘴。 他伸手拿走紙鶴,瞇著眼有些不懷好意的笑:「欠我一次人情。點心可不夠一個愛神邱比特的酬勞呢!放學後給我老實招來吧。」 [在對方被叫起來時給提示] 「颯太同學、颯太同學!陽君麻煩把颯太叫起來一下。」老師皺著眉看著男孩睡得香甜的樣子,臉色看起來非常差。他只好推了推男孩,湊到男孩耳邊:「颯太快起來!老師叫你。」 男孩揉揉眼站起來,有點茫然的看著老師。老師清了清喉嚨:「敢在我課堂上睡覺阿?都會了是不是?來、這題怎麼解,你上來寫。」男孩尷尬的抓了抓頭,翻找著自己盡乎空白的課本,希望能從上面找到有用的資訊。 他將簡單的計算過程快速的抄寫到便條紙上,從桌底塞進男孩的手裡。男孩搔搔臉在全班的目光下走上台,照著他給的小抄把計算過程寫到黑板上。 老師檢視完答案後,淡淡的點頭說:「恩。答得很好,如果下次不要睡覺更好。你回去,還有陽君同學、下次記得不要給他小抄。」被識破的男孩傻笑著在全班的哄笑聲中逃回位子上。 [都讀過的一本書] 「果然在這!」他看著難得在中午時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孩:「有事嗎?」男孩一屁股的坐在身旁的草地上拿出便當盒放在腿上:「沒事就不能跟你一起吃飯喔?」 他推了推眼鏡:「就我的推斷,這個可能性為零。有求於我?」男孩不滿的瞪著他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搶了他餐盒裡的小番茄吃著:「難道我只會找你求救嗎?」他聳聳肩,兩人沉默的吃著午餐。 「吵架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那麼犀利?」「傻瓜。」他拉過男孩扣住脖子蹂躪男孩的頭髮。男孩悶悶的說:「明明就不是我的問題。」「吵一吵明天就沒事了啦。」男孩用力咬了他的肩膀回應。 「喂!磨牙也不能咬我阿...算了、不要咬流血了,衣服沾到血很難洗。」他看著男孩反常的樣子,也就不忍心計較。男孩過一陣子慢慢放開,往草地上倒去:「好像笨蛋喔我。」 「是沒有很聰明,但很像阿誠。」「我是阿誠那你難道是GK嗎?看你弱弱的,打起架來還要擔心你會不會被扛回去呢!」男孩不屑的笑道。他笑著推了眼鏡,搖搖指頭說:「我當然是聰明當上高官的禮哥囉。」 男孩和他相視大笑,這樣的瞎扯讓男孩很快的將不開心的事情拋之腦後。 [體育小組活動] 「今天要來進行劍道課程,分為五個人一組。分好之後每一組派代表上來抽籤。」一聽完老師的說明之後,全班開始熱絡起來,四處找人湊成一組。 男孩蹦跳的拉著無動於衷的他跑到同學面前:「這裡有兩個人,還要三個。」在男孩的吆喝下,很快速的就跟其他不太熟的同學湊成一組,他中途一句話也沒有說,被動的任由男孩拉著自己。 派去當代表的同學一臉苦惱的拿著紙條回來:「籤王耶。」「欸你真的很衰耶。」「爛死了啦、哈哈待會就派你當先鋒,沒贏不准下來。」他只是在一旁看著組員們打鬧著。 鬧了一陣子,男孩才忽然想起來似的歪了歪頭:「好啦別鬧了。所以、怎麼安排順序?」「我要當主將!」「我要當第三個!」「那我當副將!」其他三人立刻搶先說道。直到所有人看向他,他聳聳肩:「先鋒就先鋒。」男孩皺著眉湊到他身旁小聲的問道:「真的沒關係嗎?」 他勾了勾嘴角:「颯太,我是真的無所謂。只是怕你們會沒得上場。」男孩立刻夥同其他三位同學撲上他大笑:「這麼臭屁!待會上去你就有得哭了你,沒打贏一樣不准下來阿!」 - - - - - 結果事實證明,他真的完勝回來,迎接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傲氣的推了推眼鏡:「我沒說過嗎?我曾經得過縣內的劍道比賽亞軍。」 [帶你去保健室] 男孩看著不發一語的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一直時不時的轉頭。 他知道男孩一直在看自己,但是昏沉的腦袋讓他不想說話也不想做出任何反應,只是變得更加沉默的發著呆,連書本都不想拿出來。 男孩湊到他身邊,伸出手想摸額頭,卻被他閃開。「...不要鬧。」他皺著眉緩慢的說著。男孩強硬的把手貼上他的額頭,生硬的說:「明明就不舒服,為什麼要忍著不說?」「我沒有。」「都發燒了還嘴硬。」「沒有。」 男孩看著異常倔強的他有點無奈,把額頭湊上去貼住額頭:「明明就比我燙很多。走啦,帶你去保健室。」「不要,我就說我沒事。你很煩。」他推開男孩趴在桌上把臉埋在手臂裡。 男孩趁著老師一走進教室時立刻舉手:「老師,陽君發燒了我帶他去保健室。」老師點點頭交代著:「好。陽君同學,身體不舒服就請假沒關係,在保健室好好休息。如果家裡有人照顧,就回家休息吧。」 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男孩離開教室。 - - - - - 看著因為吃藥而陷入沉睡的他,男孩搖著頭嘆氣:「也就不舒服的時候你才幼稚一回,笨蛋。」 [體檢前的焦慮] 鬧哄哄的走廊,異常高昂的情緒,任憑老師怎麼勸說,學生仍然興奮的嘰嘰喳喳討論著待會的體檢。然而只有一個人例外,不用說自己是討厭吵雜的他。 縮在牆邊皺著眉一動也不動,同學關心的詢問只得到他淡淡的道謝及明顯的拒絕他人探詢之意。男孩不畏懼他身邊散發出明顯的敵意,湊到他身邊開心的說:「待會就要體檢了呢!我覺得我這次一定能夠突破175公分。」「...恩。」 「你到底怎麼了?平時天打雷劈都撼動不了你,怎麼一點小小的體檢卻讓你這麼緊張?」男孩敏銳的觀察到他異常繃緊的神經,以及難得一見的焦慮,也就沒有心情開玩笑。他把手插在口袋垂著頭:「沒事。」 男孩大力拍了拍他的肩:「書呆笨蛋,都是同學怕啥啊?你身材那麼好,還怕人看?」他笑了笑:「恩。」緊張感確實因為男孩的安撫而緩了許多,但想到檢查無法避免的碰觸,就不由得皺起眉。 「...阿我知道了,噯呦醫生都戴手套,你就當作是有東西不小心碰到你就好啦。」男孩看著他一下笑一下皺眉的,才恍然想起他的怪習慣。他嘆氣:「還是很噁心。」「不然...當作是你家人或我碰你阿,我現在先幫你拍一拍免疫哈哈。」說完男孩勾過他的脖子真的就要實踐,讓他立刻甩開。 他彆扭的拍開男孩肆虐的手:「知道了知道了。我沒事啦。」男孩燦爛笑著:「一起走吧!」他推了推眼鏡,有些困窘得心裡罵道:『笑屁阿牙齒白阿。』但仍然跨出步伐走在男孩身邊前往排隊,心裡也因為男孩的打鬧而沒有那麼的焦慮了。 [一起翹課吧] 中午過後,他看著男孩收著書包疑惑著:「下午請假?」男孩賊笑著伸出食指搖了搖小聲的說:「是、翹、課、呦!」他用力彈了男孩的額頭,不意外的看見男孩摀著額不滿的臉。 「原因?」「天氣這麼好,老是窩在教室會發霉啦。而且、你從來就沒翹過課,不覺得人生超~~~無趣的嗎?」男孩誇張的手勢配上誇張的表情讓他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笑什麼啦,我很認真耶。看你一天到晚只會讀書還不跟人互動,我是在拯救你那灰色的生活進入彩色的時代耶!」男孩氣鼓鼓的瞪著他那越來越明顯的笑容。 他聳聳肩:「能把勸別人違規講得如此大義凜然的人大概也只有你這麼天才了。走吧、趁現在午休時間沒什麼人注意到的時候。」男孩燦笑的拿著背包掛在他背上,兩人嘻嘻笑笑的跑到校園角落翻牆出校外,搭著電車去附近玩了一下午才回家。 當然,隔天兩人就被叫到辦公室被臭罵了一頓。但他想起昨天最後兩人走在被夕陽染成美麗的橘黃色的回家道路上,以及現在仍然站在身旁陪伴自己的男孩,就覺得其實偶爾翹一次課被罵也沒什麼關係了。 [放假一起出去玩] 「連續假期這幾天,各位同學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自身安全。那麼、今天上課就到這邊。」老師收拾好教材走出教室那刻,全班瞬間爆出驚人的歡呼聲。 他冷靜的收好書包,完全不想理會興奮的同學們,自顧自的走出了教室。等到男孩跟其他同學說完話時,回頭想找他卻只看見空空如也的座位。 男孩慌張的趕緊拎起書包,匆匆跟同學道了再見就飛奔追了出去。跑得滿身大汗才在出校外的轉角追上他:「喂、等我一下啦。」 他轉過頭看著跑到身邊的男孩氣喘吁吁的想往身上靠,忍不住皺眉:「流了滿身汗還敢靠到我身上。」男孩傻笑抓了抓亂翹的髮:「呼~對不起嘛!誰叫你先偷溜?」「所以把我叫住要幹嘛?」「後天我們去釣魚好不好?」「不好。」 沒想到會被這麼乾脆拒絕的男孩苦著一張臉:「為什麼?」他逕自往回家的路上走:「你不是找了高木他們了?」「他們是明天啦。因為你又不喜歡跟別人一起出去,所以可以嗎?這次的地點很安靜而且還很漂亮,魚還滿多的。」 男孩看著沒有表情的他緊張的說:「我保證你會喜歡,你上次不也說喜歡釣魚?」他似笑非笑的瞅了男孩一眼:「保證?」「矮油,放假出去放鬆一下,拜託啦陪我去。那邊魚烤起來超好吃的。」 看著閃閃發亮的眼睛盯著自己,他無奈的說:「知道了。回去把行程和需要帶什麼給我吧。」「耶!萬歲!有你陪我去,就不會被拒絕了。」男孩歡樂的撲了上去,惹得他死命掙扎大叫:「就說了你流汗不要黏在我身上啊!」 [去你家學習] 戴著耳機播放著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協奏曲,他舒適的窩在家中柔軟的沙發裡翻閱著有栖川有栖的推理小說,用無事的假日午後沉醉在推理解謎的過程當中。 直到母親一臉無奈的把自己的耳機拔下,他微微皺著眉看向母親:「怎麼了嗎?」「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颯太打電話來找,快去接吧。」 他不甘不願的停下播放的樂曲,闔上書本離開舒適的位子去接電話。「喂?找我幹嘛?」「陽君救命!」他一聽到男孩誇張的音調不禁覺得額角脹痛,忍住想嘆氣的欲望:「到底要幹嘛?」「我、我、我作業寫不完啦!上次老師說我再不寫完作業就要把我抓去課後輔導。」 「要我幫你寫免談。」他用他膝蓋想也知道男孩打的是什麼主意。「不要這樣啦!拜託~不然、我去你家,請你教我怎麼寫。我自己想都要想好久。」男孩軟軟的哀求嗓音透過話筒,使得他忍不住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耳朵。「好啦。」「太棒了!那我現在立刻出發。」 - - - - - 「這題因為平方,所以就不會有負號。」他放棄了悠閒的假日,在男孩想不明白的時候給予指導。他撐在桌上無趣地翻著男孩帶來的作業本,挑了挑眉:「這些、我想你要很認真很認真才能在今天晚上寫完耶。」男孩苦著臉:「不要提醒我啦!」說完又立刻埋頭苦寫。 至於最後有沒有寫完,他想、就算要讓男孩住下來通霄,他絕對會讓男孩在明天能夠交出所有由男孩自己寫出來的作業。想到這,他勾著笑繼續替男孩講解題目。 [去你家留宿] 最後,男孩寫完所有作業已經是晚上十點的事情了,男孩趴在桌上雙眼無神的盯著他房間的鐘,無力的嘟囔著:「好累...還要回家洗澡,唉...不想動了啦!」 他替男孩收拾好桌面,把書本作業放進男孩帶過來的書包,忍不住伸手搓揉男孩的髮:「有點晚了,留下來住一晚吧。反正你今天晚餐都在這邊吃了,明天早上再陪你回家換制服?」 男孩小幅度的點點頭,又繼續一動也不動的趴死在桌上。他輕笑:「你等一下,我去幫你找衣服。」他哼著歌走到衣櫃挑出適合男孩的衣服,才沒一會回到桌前就發現男孩已經在打瞌睡,無奈的推了推:「要睡洗完再睡。」 男孩嘟著嘴軟綿綿的蠕動身體後,對著他伸出手。他彎下身,讓男孩把手環住自己的脖子,一把把完全不想施力的男孩拉起:「好了、不要再耍賴了。快去洗,我去幫你打電話回家。」把衣服塞進男孩懷裡,推著並看見男孩走入浴室後才轉身去替男孩打電話回家報備。 - - - - - 等到自己也洗完澡,拿著毛巾擦拭溼答答的頭髮走進房間,男孩已經抱著自己的棉被在床上睡的一臉幸福洋溢。 他小心翼翼的收完東西,弄乾頭髮後,關上電燈拉出男孩懷中抱著的棉被,躺到男孩身邊。男孩只是蹭了蹭,轉而靠上他的肩膀,仍然睡得很沉。 他把額頭靠上男孩的額,輕聲的說:「晚安,颯太。」 [春天的花粉過敏症] 「嚏...哈嚏...」他揉了揉已經被揉紅的鼻子,拿出紙帕擤了擤後,又把口罩戴回臉上。每到了春天他就深深覺得自己來到了地獄,因為過敏而引起的生理性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視線,病懨懨的半趴在桌上聽課。 男孩知道他的症狀,把替他準備好的衛生紙整包放到桌上。他用著悶悶的嗓音道謝後,又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繼續他的包水餃大業。 看著堆積成山的衛生紙,男孩忍不住皺眉問道:「沒有吃藥嗎?而且真的很嚴重就回家休息,筆記我會抄班長的拿給你阿。」「昨天不小心發作的比較嚴重,哈嚏...吃藥後好很多了。每年都這樣,過幾天習慣一點就會比較好,別擔心。」他揮揮手無力的笑了笑。 翻找了一下包包,拿出帶的保溫瓶,男孩把保溫瓶推到他面前:「我聽我媽說可以喝蜂蜜檸檬水會比較好,所以給你煮了一瓶,如果有比較減緩明天再繼續帶給你。」 他反應有些遲鈍的看著保溫瓶發呆了幾秒,吸了吸鼻子轉開來喝了一口,微溫不過甜的口感讓他不舒服的身體瞬間暖洋洋了起來。他瞇起眼睛抱著保溫瓶小口啜飲,男孩看著他緩和許多的臉才鬆了一口氣。 喝了大半罐後,他才想起來轉過頭對著男孩露出笑容:「謝謝你,颯太。我很喜歡。」「恩。剩下的留著等想喝的時候再喝,喝完瓶子記得給我,明天我再煮。」「好。」他因為症狀緩和了許多,有些睏的靠著保溫瓶閉上眼。 男孩看見他這副模樣勾著笑,只是幫他把桌面弄得乾淨些讓他好睡一點,然後專心的替他抄下剩餘的筆記。 [秋天的乾燥唇瓣] 撐著頰,舌頭不自覺的舔了舔唇瓣,試圖潤濕卻完全無察覺這樣的舉動完全沒有助益,反而只會讓嘴唇更加乾燥。他正巧從書上拉回視線就看見這樣的景象,然而當事人在與同學打鬧聊天的途中仍然不斷重複同樣的舔拭動作。 向來對於自己的身體非常注重,所以他身邊總有許多不像男生會帶的小物品,推了推眼鏡後翻找出小圓盒放在桌上。正巧被一旁的女同學發現訝異的叫道:「宇都宮同學,你居然有這個牌子的護唇膏!這個版本不是沒有進口嗎?」 因為女同學的叫喊,引來一些同樣注重保養品的女同學注意,嘰嘰喳喳的問了好多問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強裝鎮定推了推眼鏡:「這個牌子是我家人從美國買回來給我的。」「真好耶,這牌子天然又好用。」「對呀、想買都買不到。」女孩們羨慕的討論著。 「沒想到宇都宮同學也會帶護唇膏這種東西呢。」「不過、宇都宮同學你是不是有在保養阿?皮膚看起來好好~」被女孩簇擁的他看著越來越靠近、並且似乎要伸手碰觸自己的同學們,有些想逃。一隻手從身後勾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拉離女孩們一段距離:「嘿、我家陽君的魅力你們現在才發現啊?晚了、他是我的。」「颯太走開啦!你又不懂,人家宇都宮同學跟你是天鵝和醜小鴨。」女孩們笑著和男孩打鬧。 男孩就著同樣的姿勢和女孩們胡扯,把女孩們逗得哈哈大笑離去。「沒想到我們"宇都宮同學"這麼有女人緣呢~」男孩看他不自在的偏過頭調笑著,惹得他嘴角微抽:「囉嗦,誰想跟她們聊這些有的沒的。」「是是是。不過你會用護唇膏真的很不像男人耶你。」男孩把玩著剛剛掀起話題的圓盒。 他拿過圓盒轉開蓋子,用指頭抹了一層護唇膏後往男孩唇上抹去,撫過唇瓣上翻捲的皮淡淡說:「不要用舔的,都要裂了。還有護唇膏並不限定男女好嗎?」男孩瞪大眼睛看著他替自己抹上護唇膏,回神後輕笑使壞地用舌頭捲了他的指頭一下。 「欸你很髒耶!」他瞬間抽回手指往他臉上一抹。「哈哈哈哈、好玩嘛。不過謝啦,走吧去洗手。」男孩抹了抹臉後和他並肩走出教室。 [夏日午後的淺眠] 蟬鳴豔陽,微熱的風吹起窗簾飄動。午休時間教室裡一片寂靜,同學們趴在桌上睡得很香甜。 沒有睡午覺習慣的他輕輕的翻過書頁,看得正入迷時,手上一沉。轉過頭發現方才在塗塗抹抹的男孩,不知何時歪著頭靠在自己手臂上睡著了。 他露出微笑,小心翼翼的在不動到右手的情況下,把男孩握在手裡的筆抽出來放好,而後把書換到左手繼續看著。 「唔恩...」揉了揉眼,男孩在十多分後醒來。他小聲的問:「不睡了?」男孩因為睡醒而有些甕聲甕氣:「不好睡,手麻。」他不動聲色的抽回也有些麻的右手動了動,笑著說:「給你靠?」 男孩睡眼惺忪的模樣看起來仍然想睡,於是就聽話的轉身,摟著他靠在肩上又漸漸睡去。難得看到這副模樣的男孩,不顧熱氣反抱了抱,調整了姿勢讓男孩好睡一點。 兩人在教室裡度過一個難得平靜的午休。 [冬天時你的溫度] 「哇阿阿阿,好冷!超級冷的!」一出室內迎面而來的冷空氣激得男孩冷冷一顫,男孩上下搓著自己的手臂,縮著脖子忍不住哇哇大叫。 最近的氣溫不斷下降,呼出的空氣立刻就化作白煙。看著貪懶而沒帶圍巾手套的男孩在寒風中凍得連嗓音都跟著顫抖,他嘲笑道:「笨蛋,再耍帥不戴手套不穿厚一點的外套阿?不是身體很強健?」 男孩蹦蹦跳跳的試圖讓身體暖和起來,嘟著嘴:「誰知道會變這麼冷阿?而且衝出家門覺得冷的時候都快到學校了。走快一點啦、我想趕快回家。」 叫住準備往前衝去的男孩,脫下自己的圍巾反圍到男孩脖子上打了個漂亮的樣式,看著被圍巾埋住大半張臉的男孩捏了捏發紅的鼻子:「像隻麋鹿似的紅鼻子,手伸出來。」男孩被帶有他體溫而暖烘烘的圍巾弄得有些摸不著頭緒,乖乖的伸出手。 他把自己手上的手套套到男孩手上後,推了推眼鏡笑:「好點沒?」男孩皺著眉想把圍巾扯下卻被他制止。「等等、這樣你會感冒。」「我比你穿的還要厚,手冰的像冰塊的人沒資格說話。好了、快走吧。」 男孩推辭不過,感受他殘存在衣物上的溫度,那種溫暖確實也讓他有點捨不得,漾出燦爛的笑容撞了走在前頭的他:「謝啦。」 [考差後的鼓勵] 拖著略顯沉重的腳步走出教師辦公室,男孩有些精神不集中的在走廊上遊蕩。 他早在男孩被叫出去後就等在回來並經的走廊上,靠在窗邊等著。不出自己所料,男孩難得面無表情的走著,心情似乎十分低落。 「颯太。」他出聲喚住無視自己飄過的男孩,男孩只是微微偏過頭:「幹嘛?」他推了推眼鏡挑眉:「難得看你這麼失魂落魄,老師說了什麼?」 「...下次沒進步就把我留下來課輔,還要叫我媽來一趟。」男孩想到剛剛老師對自己講的話就覺得頭疼。 聽到此他噗哧一笑,一把拿過男孩的考卷瞄了瞄錯誤的地方:「怕什麼?考前我幫你把重點畫一畫,陪你讀,哪次不保證你考到老師滿意?更何況你只是懶又不是笨。」男孩扮了個鬼臉搶過考卷:「誰要像你一樣書呆阿?」 他看著又恢復生氣的男孩滿意的笑了笑:「好阿、不要當書呆。考試自己加油啦,你來求我我也不教你喲!」男孩撲了上來陰森森的口吻說:「你敢?不教我就到你家吵得你讀不下書。」 「我們走著瞧!」對著敢向自己挑釁的男孩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兩人打打鬧鬧的又恢復歡樂的日常,快速的將因成績而起的不愉快拋之腦後。 [一起幹點小蠢事] 「呦、颯太,今天晚上要辦試膽大會,去不去?」幾個同學對著座位上的男孩吆喝著。男孩漾起燦爛的笑:「去阿!等了一年了,超期待大家脫軌的演出的哈哈,可以笑一整年耶。」「陽君,你去不去?每年都沒看到你,今年最後一年大家一起去玩嘛。」同學們也不忘了邀約試圖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他。 他皺眉看著熱情的同學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我考慮看看。」男孩拍拍胸脯保證:「書呆子你不用怕啦,到時候我陪你一起走啊!」「我不是怕,還不是都是你們搞出來的,有什麼好怕?」他無奈的看著眼睛放光的男孩,對於這種東西他向來都是用著科學的角度詮釋,想看他驚恐害怕模樣的男孩似乎是要失望了。 男孩嘟著嘴:「不然幹嘛以前都不參加?」「尖叫很吵。」「蛤?!」「我討厭尖叫聲,吵死了。」「噯呦,一年才一次。走啦!」「...好啦。」 - - - - - 「呀~~~~~~~~~~~~~」整個林子斷斷續續的傳出男女不整的尖叫聲,他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跟在提著燈的男孩後方。男孩時不時被突起的樹枝絆到,使得他忍不住把提燈搶過手上拉住男孩的手。 「害怕嗎?」男孩小心翼翼的走著,他淡定的看著眼前掉下的人偶:「不會阿,這人偶也太假了吧。」男孩瞇了瞇眼,小聲的靠在他耳邊說:「欸我們去嚇鬼好不好?」他側過頭挑著眉不發一語。 「來來來、我知道哪邊有佈關,我們那這個娃娃的白布來去嚇下一關的鬼。」男孩說完就興沖沖的撿起布來跑了起來,他只是跟在後頭。 兩人合力把提燈掛在樹枝上,又披上白布,跑到鬼的後頭去晃動。惹得扮鬼的工作人員嚇得大叫:「呀啊~~~~~~救命!」兩人看著工作人員飛奔逃跑後捧腹大笑。 最後兩人就乖乖的蹲在那邊,用著同樣的手法,代替工作人員去嚇其他經過的人。 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和男孩怎麼能夠這麼幼稚,但是對他來說卻又是很特別很快樂的一段回憶。 [一起吃午餐] 看著能夠相處的時間一點一滴的減少,他也開始意識到再不把握與朋友的相處時光的話,可能之後就很難再相聚了。 但開口邀人向來就不是他的長處,一想到開口後男孩的反應就煩躁。男孩看著反常拿著便當卻沒有要往外走的他停下奔出教室的腳步,猶豫了一會,扭頭對著平常吃飯的同學喊:「欸、今天不跟你們吃了,不用等我啦!」 男孩拿著便當走回位子上,一臉賊笑的朝他耳朵一吹。「!!!幹...幹什麼啦?」他立刻摀著耳朵瞪大眼睛往旁邊彈。 「書呆今天不孤僻了?不打算繼續當你的書蟲了?」「誰孤僻?誰書蟲了?倒是你、還不是今天不去耍幼稚了?有資格說我嗎?」「噯喲?本大爺可是好心看你一個人坐在教室看起來特別孤單,所以來找你一起吃飯,你還不快點說聲謝主隆恩就算了,還敢嗆我?」 「誰跟你在那邊。還本大爺咧,你當個小太監還差不多。」「反了你!幾天不嗆你,嘴巴還比之前壞阿?」男孩一頭抵上去給了他一個撞擊,他瞇了瞇眼睛伸手捏住男孩的雙頰:「少囉嗦,吃飯不吃飯?」「吃阿,診摸誤吃?(怎麼不吃)」男孩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兩人打打鬧鬧後拿出便當,邊吃邊搶對方的菜搶得不亦樂乎,不過癮還訂下明天再戰的約定。 [真心話大冒險] 因為即將畢業,班會時間也就沒有太多事情需要大家討論,於是老師也就放任同學在這段時間自由活動。 「陽君,我們要來打撲克牌,你要不要參加?」兩位同學走到他身旁問,卻被男孩笑著搭上兩位同學的肩:「書呆不可能參加啦。你們看過他打牌嗎哈哈?」「咳恩、好阿。輸了的人來玩真心話大冒險?」他笑著挑眉看向有些呆愣的男孩和同學。 男孩用力的拍著他的背:「沒想到你也有不錯的娛樂點子嘛!」他被打得踉蹌一下,推了推眼鏡加入戰意濃後的陣容:「不趁現在好好玩你說得過去嗎?」「嘿、陽君看起來很有自信阿。颯太你等著被大家圍攻囉。」同學們歡笑著開始的戰局。 - - - - - 「喲乎、我脫手了!哈哈,颯太又輸了。」同學開心的把手上牌湊成一對丟出,男孩嘴角微抽攤出鬼牌。男孩都在懷疑大家似乎是說好一起在整自己了。「這次只能選大冒險了!不准再用真心話逃避!」「大冒險!」「大冒險大冒險!」有人開頭後就引起大家起鬨,惹得男孩尷尬的抓抓頭連躲都沒法躲。 他看著吃鱉不知所措的男孩心情很好,難得和同學吵吵鬧鬧似乎也不總是壞事。帶頭的同學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大家,之前都讓颯太去借衛生棉了。這次、是不是要來點更刺激的啊?」「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聽到提議後的男孩忍不住制止:「欸等等啦,這太超過了。」大家露出鬼臉:「誰叫你輸了。而且又沒限定你親誰,你要去親老師我們也沒意見阿。」男孩皺著眉視線掃過教室內的每一個人,最後停在他身上時,他就知道壞了。 他只好先開口:「嘿等等,上次也是我拯救你,這次就換個人吧颯太。」「拜託啦,親一下就好。而且還不是你出這什麼真心話大冒險的鬼主意。」男孩嘟著嘴眨著大眼盯著他看。帶頭的同學更壞心的補充:「就決定是陽君好啦。而且因為上次讓你偷懶過關,這次不接受嘴唇之外的部位喔。」 這個主意鼓譟了所有人除了他和男孩,他嘆了口氣:「我贏還要被玩喔?」看著越來越暴動的同學,他撫著額而男孩呆站著動都不敢動。 看著情勢似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男孩只好像個機器人般勉強挪到他面前:「對不起啦。」「...你給我記住,颯太。」就在一片鼓譟聲中,男孩閉上眼睛快速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全場爆出如雷的歡呼與掌聲,兩位當事人滿臉通紅各自別過頭。在之後的遊戲當中,兩人都有些不自然的不敢對上視線。 [別哭了不就是個畢業典禮] 驪歌響起,又到了離別的時刻。高中畢業是個起點,學生踏出校門後,有些進入社會,而有些則選擇繼續就讀大學,大家四散各地,再碰頭的機會只怕是少之又少。 他原本以為自己對於畢業典禮哭的人很不理解,但現在他卻似乎能夠體會那種感受。 不同於同學又哭又笑的和家長和朋友拍照留念,他握著拿到的畢業證書轉往教學大樓走去。「陽君同學。」他停下腳步轉過頭,規規矩矩的對著叫住自己的導師行禮:「請問有什麼事情嗎?」「你真的決定好了?我查過了,T大比你想去的大學在世界上的排名更加前面,專業程度更不用說,你的家人都沒有意見嗎?」有些年長的老師皺著眉,仍不肯放棄勸說自己。 他搖了搖頭:「我的家人是支持我的。母親大人與父親大人都已經在那邊先行打理了,而且我看重的不是專業,而是那裡的人文環境。請老師您不需要擔心。」看著這樣堅持的學生,老師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後離去。 正打算繼續邁足前進時,一個重物撲在自己背上:「書~呆~子~。」他無奈的推了推眼鏡:「幹嘛阿颯太?不是跟阿姨他們在拍照嗎?」「哎呀、早拍完了叫他們先回家囉。你要去哪啊?而且怎麼沒看到你的家人?」颯太笑嘻嘻的勾著他的肩膀說著。「我叫他們不用來。」 「咦?...好吧,你開心就好。不過你要去哪啊?」「我只是想在離開學校前,把常去的地方逛逛。」「感覺好像不錯耶,那就打擾啦。」他看著颯太的笑,聳聳肩,兩人並肩在校園裡漫步。 - - - - - 最後停留的地點來到天台,從高處看著下面的人影來來去去,他趴在圍牆上把臉埋藏在手臂中,悶悶的:「颯太。」「幹嘛?」「你為什麼...為什麼願意跟我做朋友?」「蛤?」男孩不甚理解的看著他。 「我一直以來都很討厭人群,所以也不想主動去交朋友。可是你不一樣,你會主動來找我,每天、每天都來煩我,好像從一開始我的身邊就應該要有你一樣。」「...白癡喔。我不是說過,沒有人是可以一直都是一個人的。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交朋友不難,和人相處很棒就這樣而已。」男孩看著不肯抬頭的他,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頭。 「你在哭嗎?」颯太湊到他身邊輕聲問。他努力眨去眼中的水氣,一把抱住身旁的男孩,把下巴靠在男孩的肩上略為哽咽的罵:「笨蛋。誰會哭阿?」「書呆子,上大學不要再耍自閉了。能進T大的人都這麼優秀可能還很驕傲,你不好好去交朋友,是真的會沒朋友喔。」 他這時候才發現,男孩並不真的是平常表現的呆呆傻傻的樣子,男孩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成熟。「謝謝你,颯太。一直以來都謝謝了。」「傻瓜書呆,是朋友就不需要說這些。好了,整理好情緒後,該去拍照了。你看下面同學在叫了。」「恩。」 - - - - - 「來看這邊,陽君笑開心一點!CHEESE~」一張他和男孩穿著高中制服笑得燦爛的照片,他們過去三年的青春回憶隨著這張照片被鮮活的保存下來。 [遠逝的美好時光] 看著一直放在桌前的照片,青春似乎已經離自己好遠好遠,邁入社會後,他才真正明白,那段時光的單純與快樂是多麼的珍貴。 突然一個氣息帶著熱呼呼的水氣與肥皂味攏住自己,他回過頭笑:「清醒了?」男孩、不,已經不能以男孩來稱呼的青年帶著有些傻楞的笑容:「恩、早安。」 他拿過青年掛在頸上的毛巾擦拭仍滴著水的短髮,嘴裡忍不住叨念:「又給我溼答答的跑出來,待會吃飽飯給我擦地去聽到沒?」他看著低著頭的青年溫馴的任由自己手在頭上肆虐並乖順的應聲。 擦拭過後,青年歪著頭與他對擁,嗓音仍有些早晨剛起床的沙啞問:「在看什麼?看你剛才好像很認真。」 他輕笑出聲,拿掉眼鏡後把額抵上額閉上眼,有些懷念的說:「在看......以前的我們。」 [補遺] 喀啦喀啦,來來去去的旅人拖著自己的行囊、抑或是夢想,準備起飛。 不同於旁人出遊前的興奮或因公事而透露出的疲憊,略顯年輕的他孤單的坐在機場大廳。 突然口袋的手機響起,他迅速的接起,話筒另一端傳來的是男孩生氣勃勃的大喊:「笨蛋書呆,這算什麼?在我口袋偷塞信,要是我不小心掉了沒看到怎麼辦?」他輕笑不語,只是靜靜聽著男孩憤慨的抱怨。 直到男孩一轉方才的憤怒口吻,平靜下來,他才用著演練過許多遍,能讓別人不聽出自己情緒的嗓音問:「來嗎?」或許他的嗓音的確騙得過所有人,但是男孩卻可以輕易的知道這簡短的兩個字背後,隱藏著他的期待。 「...怎麼可能不來?」不同於話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訝異的轉過頭看著正在朝自己走來的男孩,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怎麼...?」 男孩掛上電話一拳揮向他,不等他反應,又一把抱住他,難掩氣憤顫抖的說:「到底把我當不當朋友?出國留學的事情為什麼不說?沒有人送你的話,你難道要這樣難過的離開我們嗎?笨蛋、陽君大笨蛋。」 他舔了舔微微滲血的嘴角,千言萬緒卻在男孩面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對於這樣的自己,他忍不住失笑。 男孩一反平常吱吱喳喳的歡樂模樣,只是靜靜的肩靠著肩坐在自己身邊,從肩膀上傳來的溫度讓他有些不安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 「...我要去A國的大學。這件事情其實很早就決定了,但是我不喜歡吵鬧更不喜歡分離時的場面,所以我很掙扎。最後才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你,來了也好、不來也好,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他低著頭讓瀏海的陰影遮去落寞的眼神。 「什麼叫結果都是一樣的?你這個笨蛋,只會讀書的大笨蛋,只是因為害怕分離而老是逃避不肯正視,分離的確很難過,但這也是回憶的一部分不是嗎?」他看著男孩忿忿地教訓自己的模樣,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捨不得,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錯過了多少東西。 時間到了,再不捨還是得走了,他勾起笑:「謝謝你、颯太。」男孩漾起平常陽光般的笑容:「自己在A國要好好保重,幫我跟叔叔阿姨問好。噢對了、還有哪天回來帶個金髮美女來認識一下阿!」「恩、放心,我會好好幫你審核的,不及格的絕對不會介紹給我們的颯太大人。」 背起背包,他伸手替男孩整理了衣領後,輕聲說:「我走了。」「恩,再見。」轉過身邁開步伐,他不敢回頭,因為他知道男孩仍然看著自己,但自己已經撐不住笑容眼眶充滿淚水了。 直到確定男孩看不到的地方,他才忍不住靠著牆滑坐在地伸手拭去淚水。 "對不起、颯太,請原諒我最後的懦弱與任性,不敢親口告訴你,但我真的、真的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喜歡你。" 一個簡訊聲傳來,打開螢幕跳出的簡訊讓他在路途上,想到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那是男孩寫給自己的簡訊: 「別哭,一直都在你身邊不會離開。記得到了給我個消息,笨書呆。」 [日常] 出了社會,他並不強求颯太會願意在自己身邊,他有他的責任與義務要忙,颯太也有屬於他的一片天,他從來也沒想過要去干涉些什麼。 所以當颯太抱著背包蹲在自己家門前時,他愣住了。颯太漾著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說著:「我被趕出家門了,收留我吧!」他只是打開門邊問:「行李這麼少,有什麼需要出去買的嗎?」 颯太咧著嘴撲上去啾啵一聲親在他的頰側,歡樂的說:「太棒了,我還在想說我太匆忙了什麼都沒帶呢。」他推了推眼鏡試圖遮掩自己的不自在,清清喉嚨:「那走吧。趁天色還早,反正我今天晚上也沒什麼事要做。」「喔!」 - - - - - 兩人提著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以及晚餐食材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著身旁和自己抑鬱氣息相反的陽光大男孩,忍不住開口:「颯太。」「嗯?」「你真的想好了嗎?這不是玩鬧,我們以後會有很多問題要面對的。」「恩,我已經跟家裡說了,所以我被趕出來啦。別擔心,不管怎樣,我相信我們兩個會有辦法的。」颯太攬過他的肩膀自信的笑著。 他勾起嘴角:「虧你能這麼坦然面對你家的革命。」「拜託我誰阿,我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耶,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不過我相信爸媽只是一時不能接受和擔心我而已,過陣子就好了。」「謝謝你,颯太。」「傻瓜。」 兩人接下來的路程只是靜靜的並肩走著,恬靜而美好。 [在那之後] 四年過去,大學畢業的他獨自一人回國,想要看看這一切是不是仍舊如同自己記憶中美好。 按著記憶從車站穿過以前走過的街道巷弄,初夏微熱的風吹來自己熟悉的氣息,是轉角雜貨店那一個個糖罐飄散而出的淡淡甜味,放學的孩子們就像以往一樣跑進雜貨店裡買著喜歡的零食打鬧著。 終於來到了自己家門前,雖然有請人代為整理,但已經好一段日子沒有人居住,感覺氣息有些陳腐。順手打開信箱取出有些受潮的信,緩緩走入家中。 翻看著信,發現有幾封沒有貼郵票的信夾雜其中,整理的人也把之前收到的放在客廳桌上。他帶著疑惑打開信封閱讀著:『書呆,看來你真的從來就沒有回來過呢。每次來最多也只會看到鐘點工,你們不回來了嗎?我最近找到工作了喔,雖然只是一家貿易公司的小職員,每天過著無聊的生活,但是至少找到工作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嘛,你說對嗎?』 看到這,他彷彿都能聽到男孩輕快愉悅的嗓音在對著自己訴說,看來這裡每一封信都是男孩寫的了。 『雖然每封信都寫同樣的話很煩,但我還是忍不住要抱怨,寫信告白還不聽回覆是哪門子的作法,膽小鬼也不是這樣當的。更何況你連聽我說都不願意就宣判我死刑,不管是對我們的友誼還是對你對我都不太公平。希望你看到這封信能夠跟我聯絡,我想逃避不會是你最好的選擇,祝順利。 颯太』 看著一封封的信件,最近一封的日期是一個月前,真難為男孩這麼屹立不搖。這四年間他害怕所以他沒有和男孩有任何聯絡,也不曾隨著父母回國,但四年過去,時間帶走很多東西,他想是該把事情解決了。 打電話和鐘點工打過招呼後,放下行李走到記憶中的男孩家,正巧碰見男孩的母親走了出來。他笑著問安:「阿姨好久不見。」女性有點疑惑的看著他問:「你是?」「我是颯太的高中同學,宇都宮陽君。」「噯呀、是你阿!看看阿姨記性真差,好久不見了呢。」「阿姨還是如我記憶中年輕美麗呢。」他露出溫柔的笑容逗得女性心花怒放。 「你這孩子真會講話。你是來找颯太的吧?」「是的,請問颯太在家嗎?」女性搖了搖頭:「那孩子剛好這幾天出差,大概後天才會回來。」他想了想笑著欠身:「那我過陣子再來找他,還請阿姨先不要跟颯太說這件事。」女性笑著答應後他轉身離去。 - - - - - - - - - 過了幾天,他坐在男孩公司對面的咖啡館等著下班時刻的到來。 接著看到一群人從大門走了出來,他注意到了熟悉的身影立刻追了出去:「颯太!」男孩或許已經要改稱為青年了轉過身左右張望,接著目光定在他身上,臉色有點鐵青。 他走到青年面前:「好久不見。」青年瞇起眼一拳揮了過去,他只是微微側臉接下攻擊,接著青年火爆的拉起自己的領子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混、帳,居然還有臉跟我說好久不見?!」他伸手把眼鏡扶正嘆氣:「我知道你很生氣,但這個場合不適合說話和打架,你同事們在看了。」 青年忿忿的放開他,提著公事包惡狠狠的說:「走啦,笨蛋。」他邊揉著有些發疼的臉頰邊跟在青年身後,快步離開這個引人注目的地方。 (咖啡廳內) 「...所以,想講什麼?」青年抱著胸微微板著臉靠在椅背上瞪著他,他深深吸了口氣,鞠躬道:「對不起。颯太,造成你這幾年的困擾我很抱歉,你說的對,我就是個自私的膽小鬼。」「哼、你還有點自知之明阿?」他看著青年挑著眉的樣子,才發現時間其實帶不走他對青年的感情,微微苦笑著。 「看起來,你似乎並不想看到我,那我想說的大概就是這樣吧。謝謝你願意寫信給我,謝謝你給過我機會當你的朋友。」 嘩─!青年一把把杯水倒在他頭上:「是白癡嗎?討厭你會四年一直寫信給你?你不只是自私的膽小鬼,你還是個自大狂!什麼事情都很聰明,結果碰上感情就像個笨蛋。我說我不想看到你了嗎?我說我不喜歡你了嗎?別自以為是阿!」他就愣愣的看著青年怒氣沖沖的罵出一連串的話卻說不出一句話。 罵完一長串的青年吐出一口氣後,臉微微發燙的瞪著溼答答的他。他眨了眨眼,摘下眼鏡抹去不斷滴落的水滴開始大笑,然後青年也開始笑。 笑到最後他專注的看著青年,用著無比認真的聲音:「白井颯太,我喜歡你,你的回答呢?」青年漾起熟悉的笑容:「當然是喜歡阿,笨蛋書呆子,等了四年了,你可要好好補償我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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