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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Drunk


達爾文在劇烈的頭痛中醒來。
大腦裡頭彷彿有隻猴子在瘋狂地敲鑼打鼓,達爾文忍著耳鳴,使出全身僅存的力量才支撐著自己坐起身來。
待暈眩感稍稍退去,達爾文放下捂著前額的手後,他才發現自己並不在原先和夥伴暫居的房間,而是另一處屬於他人的屋子。
驚慌是第一瞬間的反應,讓他忍著頭痛也要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在與猴子激烈的爭鬥迫使對方停下演奏後,達爾文終於抓到記憶的尾巴。

為了不被邪教徒發現,達爾文決定錯開自己和夥伴們回到旅店的時間。
夜幕低垂,他推開旅店的大門,卻正好見到熟悉的背影正沿著樓梯向上走去——是安傑羅,他現在的雇主,是他擅自認定的朋友,同時也是他正在暗戀的對象。
達爾文很快便觀察到對方的狀況不太正常——虛浮的腳步和略顯搖晃的身子,和他經常在酒館看見的醉酒的人們一樣的特徵。
種種思緒在達爾文的腦海中閃過,他回想起前一天上午的哀悼,以及現在仍在他腰間的那支笛子。
與此同時,他發現了對方身後有幾個陌生的傢伙正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商討著什麼的同時,用令人不適的眼神打量著安傑羅。
眼見安傑羅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後,達爾文搶在那群人之前走上階梯,憑著記憶來到安傑羅的房門前。

達爾文想起自己當時的緊張。
當時他清了清喉嚨,指節輕叩門板,但沒等他開口,眼前的木門便倏地打開。
「達爾文先生。」安傑羅的語氣一如往常地平穩,但泛紅的眼角及渾身散發的酒氣讓達爾文一眼便能看出,對方今晚肯定攝取了大量的酒精。

「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嗎?」安傑羅站在門前仰頭看著他,達爾文突然發覺兩人的距離似乎過於接近了。
他愣了會才做出回應,「呃,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你,感覺你狀況不太好所以才追上來的。」話才說出口,達爾文便馬上開始懊悔。
幸好對方並未多做評論,只是點了點頭:「這樣啊。」安傑羅說著。他退了幾步,同時將房門拉開了些,「進來說吧。」

記憶從這裡開始再度回歸渾沌,達爾文只記得自己錯愕和窘迫的情緒,以及對方拿出的酒精灼燒喉嚨的滋味。
到底是多烈的酒才能讓自己醉成這個程度啊......達爾文默然想著。

而回憶至此,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即便沒有記憶達爾文也能推測的出來。
陌生的房間、散落一地的衣物,以及身旁的被子中露出的、那熟悉的金髮。
達爾文感覺到那隻猴子再度開始了激昂的演奏。



「格雷克理斯托先生,你還要站在那當個擺設多久呢?我的房間可沒有地方安置這種東西。」安傑羅放下梳子,轉身看著正在門口發呆的達爾文。
「我記得你提過今天是準備出城的,需要我通知你的夥伴們來收取大型廢棄物嗎?」

「呃,不、不用,我要離開了。」達爾文回過神來,接收到對方送客之意,他乖覺地走到房門前。
面對著門板,達爾文頂著背後刺骨的視線,在幾番掙扎後,他終於開口:「我、我會負責的。」隨即逃跑似的飛奔出門。

「好啊,我等著。」門板掩上前,他似乎聽見了對方帶著輕笑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