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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裡的貓》

※咩生日快樂～
※黑研成年設定
※一切美好屬於古館老師，OOC與雷屬於我
※共同創作：流、阿鯷、YC、小蒲、咩

▽▽▽

「現在為各位觀眾介紹的，就是本地著名的溫泉……」

吃完了晚餐，黑尾鐵朗與同居人孤爪研磨坐在客廳裡，塞在暖被桌下，一邊剝橘子一邊看電視。
高壯的黑髮男人左右活動了一下因為工作而痠麻的肩頸，手上的橘子皮被剝成了一片片，散在桌面上。抬起頭看見坐在對面的人，橘子皮被完美的剝成一長條，彷彿用刀削出的蘋果皮，剝出半圈，纖長的手指沿著橘皮與橘肉的縫隙繞了一圈，剩下的那半個橘子皮便被輕易剝落，像個碗，盛放著剝下的橘子皮與橘子籽。
這是研磨的特技之一，因為懶得另外拿盤子，又怕弄得到處都是而習得的剝橘子技法。
黑尾也曾經想學，可是總是不得要領，不是讓橘子皮中途裂開，無法成為完整的碗狀，就是在手指插入縫隙時，戳爛了橘子果肉，弄得滿手都是黏膩的汁水。
他把自己面前的橘子皮碎片攏了攏，也丟到了研磨的橘皮碗中。
研磨叼著果肉，正專注地看著電視裡泡溫泉泡得滿臉紅潤的獼猴。
「好久沒去泡溫泉了。」黑尾說。
自從出社會工作後，工作占據了大部分的時間與精力，休閒時間不如學生時期充裕，同樣的也沒有那麼多精力用來出遠門。疲累了一整天，會到家裡只想要倒頭就睡，假日時也只想要睡到自然醒，然後悠悠閒閒地窩在家或是與朋友、愛人去一些不那麼遠與麻煩的地方走走。
泡溫泉，他已經很久沒有去了。
嚼完一瓣橘子，原本看著電視的淺色貓瞳轉向他，而後問：「你最近工作很忙嗎？」
「工作嗎？是還好，手上的事情都沒有很棘手。」黑髮男人嚼著橘子說。
電視裡，猴子的頭頂上蓋滿了雪花。
研磨拿起手機：「你還有假可以用嗎？」
「嗯？」黑尾看著自己的同居人，認識了二十年的幼馴染：「是還有滿多的，畢竟都年底了。」
假日出差的時數可以換成休假，還有原本累積的假期，加起來也是有些可觀，這些假不用掉，過了保留時間也是轉成時薪加到年底的薪水裡。
研磨低下頭滑了幾下，而後將螢幕轉向，舉到黑尾的面前：「禮拜五請假吧，去泡溫泉。」

※

在外人看來，孤爪研磨這個人總是懶洋洋地，十分隨興，甚至有些不合群。
可是從小到大的竹馬、朋友、隊長，甚至成年後的戀人，黑尾鐵朗，他知道研磨只要遇到自己有興趣或是覺得值得做的事情時，行動力與規劃能力絕對超乎常人。
他停好車，推門下車，遠眺著不遠處的房舍──那是這地區有名的老牌溫泉旅館。
研磨從後行李廂拿出兩人的行李，一個旅行袋，裝著他們三天份的衣物與必需品。
「走吧。」黑尾接過行李袋，向著旅館走去。

充滿歷史的建築，身穿和服的女侍無聲地引領著他們穿過重重迴廊，悠悠的琴聲與流水聲不知從哪兒而來，隱隱約約迴盪在他們耳畔。
「這是您們的房間。」女侍打開房間，推開玄關後的拉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方風情古典優雅的和室以及落地窗景，映出溫泉聚落的面貌。
研磨接過鑰匙，女侍告知完鋪床時間以及晚飯時間便躬身退出。
「這裡真棒。」黑尾放下行李，伸了個懶腰。
研磨到旅館第一件事就是找充電插頭。
黑尾在房間裡逛了一圈，看房內的各項設備。
他拉開了一處拉門，看到了屬於他們的專屬浴池，忍不住發出感慨：「還有浴池耶。」
「嗯。」把手機充上電，研磨來到黑尾身旁：「他們還有公共溫泉池。」
「那一定要去泡啊！」黑尾很興奮，轉去其他地方看，又從衣櫃裡發現了浴衣。
研磨在茶几上翻看茶包，而後開啟熱水壺，為兩人泡上熱茶。
「但等一下就要吃晚餐了。」黑尾坐到茶几對面，撐著下頷看著戀人，嘴角勾著笑意：「今晚就先在房間裡泡吧。」

※

從兒時相識至今，他們早已把對方的各種模樣都看遍了，包含身體。
可當泡在池子裡的黑尾仰頭看著沖完澡的研磨抬腿跨進浴池，先以腳尖感覺水溫，而後緩慢地踩在池邊的階梯上，小腿線條流暢，膚色白皙，池面盪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襲上了他的心口。
池邊的人等待身體適應水溫後，才緩慢地沉入池裡，先是圍著毛巾的臀，而後是平坦纖瘦的腰，池水沒至胸口，兩點乳暈在半透明的池水下若隱若現，男人的身材消瘦，但肩膀並不窄小，肩頭突出了骨頭的形狀，連著頸部。
原本長過肩的頭髮被盤了起來，用的是旅館附贈的髮夾，後頭的頸項全露了出來，低頭時可以見到幾縷短髮絲以及皮膚下隱隱突出的骨骼。
黑尾看到這，閉了閉眼，轉頭看向浴室窗外。
研磨沉進水裡，瞇了瞇眼，而後拿起浴池旁的毛巾問：「要幫你擦背嗎？」
雖然來的目的是為了幫某個辛苦工作的人放鬆身體，但是黑尾看起來有點緊繃。
「我有這個榮幸讓親愛的研磨幫我擦背嗎？」黑尾故作矯情地反問，痞痞的語氣，彷彿仍舊是那高中隊友們認識的派對動物隊長。
研磨用手盛著泉水往黑尾背上澆淋。
黑尾的背脊忍不住繃緊了，肌理紋路鮮明。
研磨拿起毛巾吸取熱水，擦拭起他的肩背。
本該是令人舒適的舉動，可黑尾的腦袋裡忍不住帶出了一點旖旎。幾秒鐘前的那一眼還不斷地在他的腦海內重複播放。
畫面還沒來得及重播完，他感覺肩上一重，一隻白皙的手臂環上他的肩頭，溫熱的身軀貼著自己的後背，而後耳膜被低沉的聲音鼓動。
研磨貼著他的耳畔問：「你怎麼了？」

兩人的頭髮濕漉，都被往後撩起，露出眉眼，在水霧氤氳下，顯得模糊、濕溽、柔和。黑尾捧起了研磨的臉，鼻尖相抵，他低低地喊：「研磨？」
研磨瞇了瞇眼，靠向他。
兩人嘴唇相貼，輾轉含吮，黑尾向後靠著池壁，研磨便跨坐在他的身上，兩人身下的浴巾早已丟失，赤裸相貼。
研磨咬了咬男人的嘴唇，喘著氣分了開來，池水很熱、身體很熱，黑尾的手更熱，如烙鐵般撫摸過自己的身軀，留下難以忽略的觸感。
研磨的肌膚經過溫泉水潤澤，更加滑膩，黑尾的手在泉水下附上了愛人的臀，指尖忍不住往中間的縫隙鑽去。研磨掙扎著攀住黑尾的肩，喘著在他的耳畔說：「太熱了……先出去。」
泉水太熱、身體太熱、大腦沸騰。
掙扎著被抱出浴池的他彷彿被丟上岸的魚，張著口喘息，皮膚被蒸騰成了粉色，渾身綿軟。黑尾隨手扯了條浴巾把人包住，走到寢室內。床鋪已經在他們用晚餐時鋪好了，把研磨放到床鋪上，黑尾轉身從行李裡撈出了必要的物品。
接觸到外頭的空氣，研磨的身體一陣顫慄，肌膚泛起了小疙瘩，他裹了裹浴巾，又把棉被拉起，裹住自己。
黑尾拿完東西回過頭，發現才幾分鐘不到的功夫，研磨已經把自己裹成了球，他笑了笑，走近床鋪，伸手要扯起棉被。研磨從裡面拉住：「冷。」
他隔著棉被笑道：「我的身體還是暖的，你摸。」
黑尾說著，掀開了棉被。

研磨跨坐在男人的腰上，腰身弓起，手環上寬闊的肩背，瞇著眼，從鼻腔中發出細微的哼聲。
聲音很輕，彷彿幼貓撒嬌。
黑尾偏過頭吻了吻帶著粉色的耳廓，輕咬了一下柔軟的耳垂，埋在長髮間的目光溫柔如泉水，腰卻狠狠地向上頂弄。研磨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顛了顛，他的指間沒入了男人的短髮，體內的灼熱與麻癢幾乎要將他逼瘋，逼得他收緊手指，扯住了男人的髮根。
黑尾倒吸了一口氣，一手扶住研磨的腰，一手攬住研磨的後頸，讓他直起身。他笑著看著問著：「還冷嗎？」
研磨瞇起眼哼。
黑尾吻住了他的脖頸。

研磨又被換了個姿勢，趴伏在床鋪上，棉被、枕頭早已不見蹤影，房內只有昏暗的床頭燈亮著，床的斜前方有一面全身鏡，照出了床鋪上的淫靡。
男人在他的體內突刺、撞擊，他的身體跟著搖晃，淺色的瞳眸瞇起，帶著水氣，眼角泛紅，彷彿一隻無限饜足的貓。
這隻貓正在被他的主人努力餵食著。
黑尾也注意到了研磨的視線，跟著看向鏡子，而後將人撈起，換了個角度，讓兩人交合的部位暴露在鏡中。
他俯下身，問身下的愛人：「喜歡嗎？」
研磨把臉埋在床單上，喉嚨裡哼了哼。

當研磨再次洗完澡被抱上床鋪時，眼睛已經快要睜不開了。身體陷進床鋪裡，一裹棉被就要入眠，這時腰上卻被身後一隻手臂箍住，他掙了掙，含糊地滴咕：「不要了……阿黑……」
黑尾靠了過去，將渾身綿軟的愛人抱進懷裡，吻著面前露出的後頸子，那他從泡溫泉時就覬覦已久的地方。
研磨閉著眼，用腳蹬了蹬男人的小腿。黑尾在他耳旁安撫道：「不做了、不做了，研磨睡吧。」

※

研磨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他在棉被裡翻個了身，感覺到身上的整潔乾爽，知道昨晚黑尾肯定有幫他洗過澡。
床鋪的另一側，黑尾眨著眼，看著隨著研磨翻身而逐漸鬆開的浴衣，露出了肩頭。
他湊過去，攬住人在上頭親了一口：「研磨早安。」
淺色的貓瞳瞪著他。
黑尾揉了揉研磨的髮，而後起身：「身體還好嗎？」
研磨也扯著浴衣掙扎著起床，覺得四肢發軟：「還好。」

吃過午飯，旅館女侍告知他們有外出用的浴衣可以提供給他們換穿，黑尾與研磨各選了一套換上，決定出門逛逛。
今天才是假日，溫泉街上有許多遊客，黑尾與研磨並肩走在古雅的街道上，兩旁建築都是仿造江戶時代的木造建築，屋簷掛著燈籠，頗有趣味。
研磨買了個溫泉糰子，與黑尾分著吃。
轉進了一條沒有人影的小巷，黑尾牽住了研磨的手，研磨找到了黑尾的指縫，手指滑了進去，扣緊。
黑尾調笑：「牽這麼緊，不怕遇到認識KODZUKEN的人？」
研磨看著遠處，巷子的盡頭：「你怕嗎？」
黑尾笑瞇了眼：「有音駒的大腦在，我有什麼好怕的？」
「阿黑。」研磨眼神死：「不要再血液神教了。」

※

回了旅館，下午黑尾決定再去公共泉池泡一泡。
會選擇入住這家歷史悠久的溫泉旅館的人不乏許多上了年紀、懂得享受生活的爺爺、奶奶。
黑尾與研磨兩個年輕人出現在公共澡堂，自然也引起了老爺爺們的注意。
畢竟他們可是很難得能見到有年輕人如此有慧眼，懂得享受。
見有陌生人靠了過來，研磨往旁邊挪了挪，黑尾瞥了一眼研磨盤起的髮，而後笑瞇瞇地看著湊過來搭話的老先生。
「很少見到會有年輕人來這裡呢。」老先生雖然上了年紀，依然中氣十足，泡在溫泉裡也不見喘。
「這都要歸功於朋友推薦，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有這麼棒的地方。」
老人家看了一眼黑尾的後背：「你背後這一條一條的，是被貓抓的？我年輕時也養過貓呢。」
黑尾瞥了一眼在不遠處，沉下半張臉，只露出淺色眼睛盯著他看著研磨：「是啊，幫貓洗澡被抓傷的。」
「貓真的很討厭水呢。」老爺爺笑呵呵。
「是啊，也很有個性。」
黑尾一本正經地與老爺爺聊起了「育貓經」。
「與其說很有個性，不如說難伺候。」老爺爺聊著自己的。
「是啊是啊，還很挑食，只愛吃零食。」黑尾點頭。
眼角餘光中，他看到了他的「貓」生氣地背過身，透過氤氳的水霧，可以看見那因盤起頭髮而裸露的後頸。

兩人泡完離開溫泉池，研磨穿好浴衣後轉到妝台區吹頭髮。
盤著頭髮，只有髮尾與接近腦後的地方有些濕，他撩起頭髮用吹風機吹，邊盯著鏡子發呆。
吹風機嗡嗡地響，他看著鏡子裡的鏡子，手撥了幾次頭髮後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他停下吹風機，撩起了所有頭髮，側過身。
鏡子裡，原本白皙的後頸出現了突兀的紅痕、瘀痕，一路延伸到脖子與肩膀的交界處。
「……」研磨轉頭看向拿著冰牛奶回來的罪魁禍首。
「研磨，冰牛奶給你。」某人還渾然未覺。

※

溫泉假期的第三天，他們一路睡到了過了退房時間才起來，匆忙地辦手續退房。
黑尾做到車上，後背在靠上椅背的一瞬間，刺痛傳來，他又繃緊了背，倒吸了一口氣。
副駕駛座上傳來了研磨涼涼的聲音：「阿黑，開車。」
「是，研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