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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走衰運的時候,運勢就會一路衰到谷底不回頭,鬼滅學園的修學旅行就是這樣,從開頭就充滿了不祥的色彩。


比如說筍班的班導,那位不敗戰神般的存在,鬼滅學園的最慈眉善目卻也最沒人敢小看的人物,在修學旅行的三天前倒下了,據說是感冒。

筍班的學生得知這項消息時驚嚇到不行,嘴平連炸蝦掉到地板都沒發覺,最快回神的竈門體貼地幫他把地板上的炸蝦丟進垃圾桶,以為竈門要搶炸蝦的嘴平有理說不清,造成了一場大災難。


又比如說現在。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抱歉──!!!!!」飯店高層管理人員拼命地道歉,再差一點大概就要土下座了吧,不、本來就應該要土下座吧?

似乎是超賣還是什麼不可解的錯誤,總之飯店爆滿,學校原先預定的房間居然有部分被釋出,也無法按照原先分組分配房間,飯店只能拼命致歉並趕緊盡可能的挪出位置。事已至此,抱怨無濟於事,臨時也無法另外訂飯店了,承辦活動的主任和支援活動的老師們必須立刻、馬上、迅速地處理狀況。

「欸──為什麼啊──」

「好討厭喔,怎麼回事啦──」

「為什麼要把我們打散啦!不要啊啊!」

事出突然,學生的哀嚎此起彼落。

安排到最後,老師們也讓出原先的房間,問題來了,最後僅剩二名學生和二名老師,但房間也只剩二間雙人房,而老師和學生因為性別與人數的關係,偏偏無法安置在一起。

「……跟其他學生一起打地鋪行嗎?」

「那麼小的地板只剩行李箱可以躺了吧。」剩下的都是洋房,大間和房已經全數塞滿了。

「……或床底。」

「…………」


教師會議上,硬塞的意見被駁回。

「剛好多一個女學生的話,我可以跟我妹同一間房間。」胡蝶香奈惠老師發言。

目前是老師男女各一,學生也男女各一,確實男性一間、女性一間是較好的做法。再來就是如何安置筍班剛好多出的學生。

「那麼我跟學生一間,」宇髓發話:「不過,巡完房陪我喝酒啊你們。」筍班的班主任得了感冒,據說在醫院已經躺了二天,平常看來百病不侵的人生起病來果然後座用力十分可怕,學校只好緊急找他來接替班主任的工作,現在又出這種差錯,話說這次的修學旅行是不是被詛咒了啊......


學生那邊,被告知要推出一個男生受死的筍班慘叫連連,死也要跟自己的損友死在一起──我們還要打牌玩手遊說色色話題啊!──怎會是跟老師!誰知道是哪個老師!比如說,誰想跟冨岡那個鐵血老師一起睡啊!

「我想跟胡蝶老師睡但不想跟冨岡老師睡啊⋯⋯」哀哀切切,此言一出,眾人均同意地點頭,大有同感。

「往好處想,如果是跟悲鳴嶼老師同房的話,可能整晚都得聽他念經。」後藤總是最一針見血的那個。

眾人一凜,不由自主像想起腦袋被淨化整晚的情景,隨即趕緊甩掉那個畫面,太恐怖了!!

男子高中生的腦袋果然還是骯髒點的好。

眾人忍不住慶幸起來,然而眼前的現實還是得面對,冨岡老師的話沒有比較好,說不定他九點就睡了呢!瞧瞧那個禁慾臉!太健康了吧?哪個健全男子高中生可以忍受?

不過人選是個大問題,如何決定更是個超級大問題。

男生你一言我一語,沒人想當那個倒霉鬼,決定方式已經從剪刀石頭布進階到國王下山來點兵,被抗議根據字數及起點可以控制落點的規則嚴重不公平之後,現在進度條來到抽籤、呃,應該說是討論如何抽籤。

後頭的神崎班長不耐煩、拉高了嗓門以嚴厲的聲調敦促:「你們這些傢伙到底要蘑菇多久!是討論好了沒!」

「你們女生又不像我們得要推人出去送死!」男生以悲愴的姿態反駁,旋即又聚在一起就到底要抽紙條還是別種方式交換意見。

「限你們十分鐘、不、五分鐘之內給我答案!我還得去回報老師!」班長在後頭大聲嚷嚷,氣勢迫人。

突然有人發話:「欸我妻,就你了吧,你跟冨岡老師最熟了吧?」

是最熟不是最好。大家遣詞用字區分的十分精準,身為風紀委員的我妻確實應該與冨岡老師十分熟稔沒錯。雖然真正熟的可能是老師的竹刀,但大家很有默契的略過不提。

「欸、等等,什麼啊我才沒有你們不要陷害我!」

男生們嗅到目標物的血腥味就像一擁而上的鯊魚,出賣起同學毫無任何基本良心:「對我妻!就你了吧,你是風紀欸,跟冨
岡老師那麼熟!」「啊啊啊啊我才沒有!!!」「我妻君!拜託你了!我們的修學旅行是否完美就靠你了啊啊啊!」「只有你上我們才會得救!這裡就你最懂冨岡老師啊!」

你一言我一語,狡猾的高中生們開始祭出賄賂攏絡祭品:

「我妻君,如果你上的話,我就把我的A片收藏分你,我還會列表前十大推薦!」嘩、好用心!眾人齊聲歡喜讚歎:「我們也要!!太專業了吧!!」

「咦?」

「我介紹我家表妹的同學給你認識?」等等,關係會不會太遠?

「咦咦?」

「我連姐姐都介紹給你!鄰居也介紹!我家鄰居超可愛的!」天啊超無恥!旁人發出驚呼,竟然出賣自家姊妹跟鄰居!

「咦咦咦?」

「你上的話,明天你要吃什麼點心我請你,不、我們一起請你!隨你挑!」

「我妻君最善良了,我們全部都等著你拯救啊啊啊!!!」

竈門炭治郎看不下去,怎麼可以這樣逼迫善逸就範,乾脆他來:「我看我去好了,你們不要這樣……」

「等一下,」善逸轉過頭來,搭住好友的肩膀,臉龐充滿帥氣可靠的英雄光輝:「炭治郎怎麼可以去呢,你不怕冨岡老師找你耳環的麻煩?」

喔耶!!!大夥歡快地衝向神崎班長:「人選決定好啦!!!」五分鐘內結束!效率直達天際!


****

我是笨蛋。

我是大笨蛋。

我是超級大笨蛋啊啊啊!!!

我妻善逸十分後悔,怎麼那麼容易就被拱出來呢?怎麼那麼好騙呢?

晚飯前終於進到房間,將行李丟到離門最近的床上,整個人癱上去,安慰自己忍耐一晚接下來就有大把回報,投資不就是這麼回事嗎?還拯救同學於水火呢!

門打開,一顆銀色腦袋探進來:「喂、」接著把提袋丟上他的屁股,開始發號施令:「滾去裡面那一床睡,我晚上還要出去巡房。」

宇髓老師?不是冨岡老師嗎?「等一下!!!為什麼會是你??冨岡老師呢?!!」善逸整個傻住,從床上爬起來大叫。

「什麼冨岡老師,」宇髓略為迷惑:「一直都是我啊?我代你們班主任欸?」

無視一臉蠢樣的善逸,宇髓從行李拿出必要的物品,邊整理邊開口:「我現在要去開會,你自己處理好,記得等一下六點去集合吃飯。」簡短交代完畢後便關上房門。

愣愣地看著宇髓消失在門後,善逸終於回神,把臉埋在枕頭裡發出淒厲的哀鳴:「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為什麼、為什麼是他啊!!!

晚飯後,同學說要出去逛逛。炭治郎則說差不多要回去梳洗了,免得太多人排隊浴室沒得用。善逸左右為難,今天晚上沒辦法跟同學一塊,還得跟那個肌肉怪物一起,忍不住抱怨,到底是誰說是冨岡老師的啊,根本騙人,宇髓老師開門的時候真是嚇死他了⋯⋯

「什麼?是宇髓老師?」炭治郎相當驚詫:「那大家在說是冨岡老師是怎麼回事?」

善逸翻個華麗的大白眼:「誰知道啊。」那個時候七嘴八舌的,根本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造的謠啊。

「還行吧?紋逸不是跟那個神很要好嗎?」

…………伊之助是否該去檢查眼睛了?

明明一天到晚都在找麻煩跟被找麻煩,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準備吵架的路上,是哪隻眼睛看到他跟肌肉怪物要好了?

後來善逸在自己房間梳洗完後──這時才能體會與老師同一間房的好處──完全沒人跟他搶浴室呢!也就只有這點,善逸在心裡暗暗嘆氣,接著便賴到炭治郎跟伊之助房間去,房間裡還有其他二個同學,大家嘻嘻哈哈地十分開心。

十點出頭,房門外有人敲門。

是宇髓老師。

「十點了,你們幾個,準備好就、算了你們也不會乖乖睡,總之給我好好待在房間。」

只有炭治郎認真的大聲稱是。伊之助熱烈地和宇髓老師打招呼,其他人聲音微弱。

宇髓眼睛掃向善逸:「還有你!現在、立刻回房間,都十點了還在這裡!」

一路腹誹著走回房間,因為是臨時被安排的,位置不單不與其他同學相鄰,居然還離得特別遠,搭電梯下樓,左轉、再右轉,最尾端⋯⋯仙度瑞拉至少還到十二點,他十點就被趕回來了。

唉……走什麼衰運……

趴在宇髓老師床上,忍不住拿床上的枕頭棉被啥的洩憤,又是扭轉又是踹個幾腳,都是肌肉怪物的錯!雖然錯在哪裡還需思量,但總之是他的錯!


基本上修學旅行時老師們會排班巡房,第一次時點名,第二次時則觀察有無異常。以往曾發生學生半夜外出事件,因此在飯店大廳也會安排值班教師待命應付突發狀況。順道ㄧ提,去年的修學旅行,宇髓跟不死川就是在半夜二點抓到準備溜出去的謝花梅跟幾個死黨,主任謝天謝地謝老師,沒出亂子真是可喜可賀啊──總之,值班結束的教師可以回到房間休息。

十二點。宇髓工作結束,與幾個今天不需排班的同事相約在臥室聊天。

每個人都準備了不同的酒食,邊打著哈哈邊乾掉了幾瓶,話題從抱怨飯店到運氣不佳,再到學生蠢事,哪個班級的誰交了三個男友,誰誰誰交了女友才一個下午就被甩了,哪個學生玩遊戲課金課掉十幾萬被家長投訴到學校,哪個家長凌晨起床就以為全世界都起床了開始打電話騷擾老師……

聊開了,話題來到「別人的」感情生活。不死川與胡蝶的氣氛明顯不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已經畢業的甘露寺常常藉故跑回學校探望老師與學弟妹,但在伊黑那裡的招呼打的特別久,大夥兒也都看在眼裡。

宇髓,那你呢?

我?

以前當然是交過不少啦,但實在也沒什麼好說的,合則來,不合則去,每一任都認真,分手也自有原因。

……總之目前沒有。

如果是看似粗獷實在則細膩的悲鳴嶼在,也許會被看出更多,如此說來悲鳴嶼不在這裡或許是好事。但不是詛咒他繼續躺醫院就是了。

半夜已無值班工作的宇髓喝了不少。回到寢室,居然仍一片燈火通明。

已經一點多了,臭小鬼還沒睡嗎?宇髓咕噥,只想倒頭就睡。順手關燈爬上床時摸到一顆頭,接著是一個與他的棉被纏成一團的傢伙──混蛋傢伙,不是早就交代他去睡裡面嗎?宇髓伸腳就踹下去。

啊,還真的踹下床了。

睡著了?摔下去也沒醒?

酒醉的宇髓反應有點遲鈍,但歉意還是有的,真把人踹下床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繞到另一邊走道打算把人撈回床上。略微歪歪倒倒繞過床角時卻覺得不大妙,喝得真的有點太多了,蹲下來想發力,猛然酒意上湧,整個人倒在學生身上。

啊、天旋地轉。

倒下來的時候宇髓只來得及往旁邊側了一下,沒有直接壓垮學生,床與床中間狹窄的通道要容下二個人果然還是太勉強了,背後撞上床腳,然而酒精鈍化了痛覺,宇髓暈眩地跟地上睡死的學生擠成一塊。

湊在鼻尖的金黃色的髮絲,宇髓從未靠這孩子這麼近過,儘管他無數次這麼想過。

只要再一下下就好,宇髓泡著酒精的腦袋只剩這個念頭。

宇髓輕輕吻了一下善逸的頭頂,眼前對他來說很可愛的金色腦袋。

就像啟動魔法的開關一樣,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孩子的兩隻手忽然死命巴住他,閉著眼睛湊過來,力氣大得驚人,不如說現在宇髓根本沒力氣推開他,。

見鬼了,他在做夢吧,怎麼有人能邊打呼邊索吻啊。

他的學生──我妻善逸在房間的微光下一反平常的吵嚷,在宇髓的醉眼中看來居然十分纖細,平日帶著稚氣的臉龐有著少年的媚態。孩子挪動嘴唇:「宇髓老師……」接著像隻樹懶、不對,樹懶動作沒這麼快,善逸現在的動作靈活的簡直像隻長臂猿,快速又強硬地掛上宇髓脖頸,吻上宇髓毫無防備、帶著酒氣的唇舌。

「嗯、嗯嗯⋯⋯善逸,這樣不可以 ⋯⋯」

酒精的作用,宇髓連思考與反應都變得緩慢。與宇髓的身形相較之下顯得十分小巧的手掌在宇髓胸口亂揉,手指起伏畫圈毫無章法。善逸臉頰依偎在宇髓頸側,輕輕啃著宇髓,惹起一陣舒爽的顫抖。

今天幾種酒混著喝,比平常格外容易醉,酒意弄得渾身發燙,也許另一層全身亂竄的熱意來自在身上胡來的小鬼。善逸溫暖的手從宇髓上衣下緣探入,生澀卻大膽地撫摸宇髓的腹肌,整個人已爬上宇髓的大腿,更肆無忌憚地往宇髓身上貼。

這臭小鬼是怎麼回事?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善逸正在他全身亂摸,現在還準備將手伸進他褲檔,不能再繼續了,必須推開他….

不過反正是在做夢,夢裡沒關係吧。

他與少年的關係如同孩童在野地裡見到蒲公英,總忍不住要一遍一遍地碰觸,在掌心逗弄吹氣終至飛揚卻從來不覺膩煩。少年的暴跳如雷或大笑也如同有著默契的遊戲,討厭或喜歡的肢體動作是一場雙人舞,進退或言語總能讓他打從心底大笑或放在心上沉思。

酒精撤去理智的藩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夢中。為什麼是閉著眼呢?模糊間的念頭只剩下想看看其實很漂亮的眼睛含淚的模樣。宇髓無法再任懷中衣物已是半褪的孩子自由扭動,一個反身將手腕鉗緊在少年頭頂,以身高和體重絕對壓制。

白日時不敢多想也無暇深思的問題,如果在夢中,是否就有答案?

只有在夢裡,這個孩子才會這樣坦承又奇異地身處在他懷抱;只有在夢境,他才會無視所有的年紀、身分和框架將這孩子攬入懷中。

用身體和嘴封住善逸所有的動作,把剛剛在他身上率先實施但尚未做足的所有行為,全部以大人的姿態拷貝一輪。先是口腔、與孩子青澀的動作相異,男人的唇齒既是啃咬又是翻弄,追逐他的舌尖直至孩子的聲音變了調。年輕的口腔承裝不了太多液體,隨著換氣的空檔溢出。

善逸的身上有獨特的暖馨氣味,這麼近的距離嗅聞得更加濃烈,空出的左手撫上善逸的胸,男孩尚未長成的骨架有著美麗而細微的凹凸,如善逸對他做的一樣,他搔刮搓揉,撫弄著緊緻的腰側直至肚臍下緣。

剛剛善逸是想摸我這裡嗎?帶著高溫的手向下深入,善逸呼吸一緊,身體弓起,眼睫仍堅決緊閉著。為什麼還不睜開眼?夢裡也這麼倔強嗎?既然想要我,卻又不願看著我?宇髓輕輕吻他的臉頰。手掌滑至後頭抓捏緊翹的臀部,善逸一陣輕哼。

下體已炙熱而堅硬,抵著善逸的股間,善逸在他的身下輕輕顫抖,扭著蹭著讓二人的貼合更加曖昧親暱。撫摸著善逸的大腿,時而揉捏,結實有肉的手感摸來非常迷人。一把將善逸的褲子連同內褲扯開,善逸的陰莖已經挺翹,握上、屈伸手指,有節奏地以手指撫觸頂端與整個肉柱,善逸被握住的手明顯發緊,身體緊繃伴著小聲急促地低喊。

——這種從未自善逸口中聽過的甜膩聲音,跟白日的大呼小叫真是極度不同啊⋯⋯

前端分泌的液體噴出,觸手黏膩,滿手色情的腥羶味。

放鬆了箝制的手,明明應該沒力了,善逸卻軟軟的攀上他的手臂,喘著氣,抱緊他,好像在挽留他,又好像在邀請他。

身體欺上,留出容納善逸的空間,就著適才善逸噴出的溼滑在後穴帶入手指,底下一聲悶哼,隨著各種手指動作逐漸轉成稚嫩生澀的呻吟。

等不及了,血液在沸騰在叫囂。

因為是在夢裡,所以這樣沒關係的,對吧?

因為你也想要我,所以我想要你,可以的,對吧?

深深的吻他,然後掰開他的腿,將自己送入對方年少的身體。

宇髓停頓下來,二個人都在顫抖,善逸的嘴唇咬的死緊。

別怕,別怕我。

宇髓吻著善逸的耳朵,說著。

然後開始溫柔又粗暴的衝撞。在這身體裡燃燒的高熱,一遍一遍的沖刷,隨著善逸既破碎又悅耳的啜泣,宇髓彷彿置身夢裡的天堂。

****

「善逸」抬起宇髓橫在他腰間的手,吃力地爬上自己的床。

果然初夜對身體來說還是吃不消,不管是身體的痛楚還是承受快感都是。

宇髓已經睡死,整個攤平背上被汗浸透。善逸仍舊緊閉雙眼,默默地動作,清理自己和宇髓身上遺下的任何跡象,將胡亂丟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撿回。

試著要幫宇髓穿回衣褲,但適才的性愛用盡了體力,「善逸」發抖的雙腿根本撐不起宇髓,也沒辦法把這傢伙抬回床上,內褲只套回一半就卡住拉不上去,「善逸」不滿的腹誹:「真是,這麼大塊頭……到底吃什麼長大的⋯⋯」

算了,就這樣吧,只好幫他把被子從床上拉下來蓋好,算是一點戀心得償所願的體貼回報。

「白天的善逸」應該會對身體的狀況覺得異樣但不明所以,但今晚發生的事究竟瞞不瞞得過老師?這點「夜晚的善逸」沒太大把握。

但是,不管老師記不記得,今晚的事,他都會當成鎖在夢裡的美好秘密。

「……宇髓老師,晚安。」


****


電話鈴響。

迷濛間宇髓睜眼,伸長手想抓手機,手機怎麼這麼遠⋯⋯感受到異樣的宇髓終於睜開眼睛,他在地板上?鈴聲持續大響,宇髓只好直起身去接:「喂?」

被子滑落,自己不但睡在地上,還幾乎全裸?他斷片的這麼徹底嗎?

「宇髓還在睡啊?真是稀奇。」手機另一頭是煉獄老師明亮的聲音:「預定時間到了你還沒出現,大家猜你是不是睡過頭了。」

「……抱歉。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宇髓隨即察覺異樣。身體的感覺、宿醉的不適、空氣中的氣味、卡在大腿的內褲……

──卡在大腿的內褲!?

宇髓一瞬間嚇醒,迅速地檢視自己,模糊間想起夢境片段,犀利眼神迅速掃向隔壁床。

善逸好好的躺在旁邊,才剛醒來,大概與他一樣被手機鈴聲吵醒,衣著整整齊齊,還躺成個大字,看不太出來什麼。但昨天……善逸的臉頰、肌膚的觸感,太真實了,他究竟做了什麼?到底有做還是沒做?

急著確認,但總不能剝了善逸的衣服檢查吧。

宇髓陰鷙著臉穿好衣褲,實在不能全裸著就要審問學生:「善逸、過來。」

善逸還有點茫然。他做了整晚的春夢,臨場感十足堪比4D電影院,激烈搖晃碰撞還噴水什麼的,一整場下來骨頭都快散架,屁股還有點痛,這春夢委實也太逼真。重點是對象是隔壁床那個肌肉老師,最想遇上又最不想遇上的傢伙,肌肉男夢裡的聲音跟技巧都很好,整場夢下來,腦袋幾乎攪的支離破碎,一邊覺得自己快死掉了一邊又覺得爽的要命⋯⋯

直到肌肉混混老師用恐怖的聲音叫他過去。

「咿咿咿老師你想幹嘛~~~!!!」

這個害怕的反應。宇髓絕望地想。

我真的做了不可原諒的事嗎……

「我侵犯了你嗎?」

咦?

「沒有啊?」但做了整晚春夢是真的。

──咦?

有點奇怪,宇髓想起昨晚「夢境」裡善逸的主動,換個問法:「你侵犯了我嗎?」

欸?

夢的開頭確實不太記得,但好像是他往老師身上蹭沒錯,A片的開頭不都這樣演,他現在回想起來還要吐槽這開頭太俗爛呢⋯⋯

氣氛仍凝重,宇髓正在等善逸的回答。

手機再度響起,打破討厭的氣氛。宇髓接起來,仍是煉獄打來的:「宇髓,趕快來一下,」頓了頓:「昨天晚上有地震,出了一點狀況,大家正在討論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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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走衰運的時候,運勢就會一路衰到谷底不回頭,鬼滅學園的修學旅行就是這樣,從開頭就充滿了不祥的色彩,接下來仍是籠罩著厄運。

「咦、新幹線停駛?」暫時擱置爭議,急忙趕來大廳的宇髓老師和我妻同學同時發話。

「咦,你們不知道嗎?」大家七嘴八舌。

「今天凌晨有地震唷,後藤大尖叫,結果我們不是被地震搖醒,是被後藤嚇醒的……」村田同學說道。

地震?昨晚有地震?真的假的?怎麼都沒感覺?

宇髓和善逸同時想起昨晚臨場感超強烈的夢境,兩人互看一眼,事情尚未解決、那件事好像有又好像沒有,但明明白白還是記得對方身體的觸感,只好尷尬地轉過頭。

周圍的學生繼續吵嚷:「什麼?那後續的行程怎麼辦?」

「不會要回去了吧?」

「不要啊!!!!我還想繼續啊,好不容易出來玩!!!」

直到角落的後藤陰森森地開口:「你們不覺得這趟旅行⋯⋯有點怪嗎⋯⋯」

學生們面面相覷,同時噤了聲。

先是悲鳴嶼老師重病,接著是房間,再來是地震──修學旅行,果然是被詛咒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