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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狀態大概是
*布錚有肉體關係知道錚有些微受虐傾向
*布衣告白失敗因為錚兒覺得布要當掌門應該要跟女子結婚
*兩人後來都喜歡上師妹,
*阿活對兩個師兄本來就都有好感,錚兒先告白就接受走到一起
*應該算黑化一起墮落吧(?



據說是二師兄提出與趙師姊成親的。
唐布衣半瞇著眼躺在枝葉茂盛的樹上,聽這消息不自覺勾起嘴角。



沒有繁雜的三書六禮也沒有盛大的迎賓宴客,若不是趙活要搬出女弟子房恐怕其他門人不會知曉。據說兩人當日只有以師為父,在掌門前叩頭三拜。

「趙活,是錚兒要拜託你看顧了,他的性子妳知曉的。」
「弟子遵命。」
幸好紅蓋頭掩著臉,可不能在莊嚴場合嘻笑出聲,趕緊叩首拜完兩位新人便匆匆進房。

新娘服有些過長,趙活拎著裙擺才一腳踏進門就踢掉沒那麼合腳還帶點跟的繡花鞋,唐錚也在一旁卸下幞頭。
本來兩人連這簡陋到不行的儀式也不要,是掌門特別交代不可虧待趙活才勉強準備。

「趙活,坐好。」
新娘累得差點直接往婚床躺,趕緊直起身子坐挺。唐錚俐落勾起搖搖欲墜的紅蓋頭,兩人相視而笑。
「滿意了?」
「二師兄是指嫁給你還是這紅巾?」
「都算。」
趙活拉著新郎官一起躺上床,解開兩人的髮簪,唐錚的明顯青了些尤其將髮綁在一起時。

剛入門的唐娘子剪下辮好的髮哀聲道「好累,不就結婚嘛,何必搞的大費周章。」
「已經很少了,而且紅蓋頭是妳要的。」
「要你掀條紅布沒很難吧。」



唐錚率先開始解衣服,大紅色外衫被隨意扔在地上,反正是臨時買來便宜貨也不會穿第二次,夫妻都覺得與其把錢花在這裡不如多買點藥材或民生用品。趙活跪在床邊替夫君卸下繁雜衣衫後慢吞吞跟自己衣服奮戰。

初夜早在兩人互訴情意那晚發生,洞房花燭夜便少了味緊張羞澀,趙活掛著單薄內裡大大方方栽進唐錚懷裡,雙手開始不規矩滑動。頭頂上傳來輕微嘆氣聲,到也由著自己,前面本不用做的都做了,該幹的總不能少幹。



————

成婚後沒什麼改變,除了夫妻倆在煉丹房附近有個小屋外,該做的一樣沒落下,掌刑使依舊每日對著門生臭罵,前武林盟主還是會去挑水撿柴。
趙活常被四師兄打趣道沒個成婚的樣,沒人會喊她唐夫人或嫂子,照常左一個趙活或右一個趙師姊;而二師兄對自家娘子一視同仁沒半分優待,甚至更加嚴苛,新進弟子還偷偷問是不是根本沒有成婚。。

一切都挺好的。趙活總是這樣回答,她確實也這麼認為。



除了一點,微不足道卻扎在心頭。

不專心踏在後山修好的木棧路上,趙活揹著柴終於冷靜下來釐清問題。

究竟是自己貪心還是二師兄本就沒興趣,那怎麼會在一開始就主動求歡;或著沒藥救的爛皮囊,但如果真的介意外貌問題一開始就不會喜歡自己,還是二師兄覺得不舒服……他會在這種事上遷就嗎?



「嗨,弟妹、欸!」
「我以為是今晚能加菜的獵物就出手了,抱歉抱歉啊。」

絲毫沒有歉意拿回刻意射出的脫手標,每次都在這被大師兄嚇得要跌入崖底,君子報仇時十年不晚,但自己就是小人報仇一天到晚,況且也傷不到他。唐布衣走近時風一吹,趙活便聞到帶花香的胭脂粉味。

「又去青樓?」
唐布衣抬起手聞著兩邊衣袖「以前只有二師弟聞的出來,怎麼你們成親連鼻子都是通的?」
「真慘,你沒腦袋就算了現在還連鼻子都是裝飾。」
「是你們狗鼻子。」
「行,我等等去跟二師兄說你罵他狗。」
「別啊弟妹。」

唐布衣難得隨著一道慢慢行,平時都是嚇人說幹話就消失無影無蹤。掌門身體好起來後大師兄那熊樣變本加厲,但多少能理解怕之後沒逍遙日子過,大家都隨著他去。

「大師兄,為什麼改叫我弟妹?」沒事就閒話家常,人剛好在這順便問問。
「師弟的娘子不是稱弟妹嗎?」
「只有你特別喊我弟妹,總有些怪。」
「……習慣就好了。」

唐布衣說得很輕,輕到剛出口便飄散於空中。沒聽見的趙活蛤好大一聲,追問半天還被笑狗應該耳朵也靈才對,只好改使用激將法。

「你是不是不敢說出來?」
「那弟妹你敢不敢說出來煩惱些什麼?」



前方好似多道牆讓兩人不得不停下,趙活眨著眼張大嘴看著一派輕鬆愜意將雙手放在後腦朝的師兄,像魚嘴一張一合,最後沒了空氣也沒了聲音。

「你聽到了?」比接到武林盟來攻打還令人絕望,但還是抱著一絲絲期盼開口詢問。
「嗯,都只有一次沒有爽到、越來越漫不經心、問了還被拒絕、還有」
「好了好了不要重複拜託大師兄我錯了。」

從沒想過開葷後會成慾女,餵肉的人反而興致缺缺,次數跟品質都下降讓趙活有些不滿,明示暗示都被忽視又擔心唐錚是真的沒接收到。今個兒也不知怎麼慾火中燒,只好找點事轉移注意,特地砍柴消耗體力順便發洩不滿,身無旁人用字遣詞就大膽了些。

「本來是想問你能不能帶我去青樓,讓我討教一下……」
唐布衣笑得滿臉通紅,抱著肚子喊疼。
「千萬別跟二師兄說啊,他很好,是我、是我醜女有人願意娶我就該偷笑,不該在這邊嫌東嫌西。」
「不是喔、我不是笑你。」



————

是笑二師弟居然懦弱沒說出口,也笑自己該誠實面對。



唐布衣喜歡有趣的事。

總是正經八百、做事一絲不苟按部就班連進青樓都沒反應的二師弟,給自己胡亂試藥時發現他可愛小秘密。不知為何出了差錯,那時渾身都熱,二師弟慌亂把脈時發現他涼的很,一股腦把人抱進懷裡扒開衣服,他有千百種方法可以掙脫,結局卻是帶著哭聲用後面高潮了。

混亂關係莫名開始,他們會在無人後山全身赤裸如野獸般交合,也曾在人來人往市集小巷僅僅拉下褲頭讓唐錚翹高屁股挨操。適當羞恥感和疼痛讓師弟沉醉在性事裡頭,只要見著面多半都得先幹一場才能好好談話。

「為什麼拒絕?」
「嘖。」

結束更是不知所以,就算善於待在繁華花花世界,這也是頭一次把心掏出來要給人,說不傷心是騙人的。



趙活在不久後完全闖入生活。一直都有惦記這個醜笨師妹,初次見面就知道她是不甘於一切,逆著風爬著走也會堅持到底的倔強天才。沒想到還有張討人歡心的嘴,不知不覺帶著她到處鬧變成例行公事,她也從一介無名路人成為武林盟主。死後重逢師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表面上笑得開懷,心裡頭暖得發暈。

跟二師弟一樣。

聽起來荒唐至極,方式截然不同但同樣感到被惦記、被包容,只要在他們面前就能安心做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被接受。



他們成婚了。

沒想到二師弟會先對師妹下手,上次傷口還沒癒合想著多等些時日就被他捷足先登了,是該怪自己裹足不前,如今認清只能當個好師兄的事實…



…是嗎?



「趙活,師兄同你說件事……」



————

趙活沒辦法消化唐布衣的話。她不在意唐錚曾愛過別人,若還愛著也行,但沒有辦法接受不被信任,明明是夫妻、是要陪著彼此走到最後的人,無論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祕密她都會全然接受,毫無怨言;佔有慾跟忌妒心讓人發狂,那是她的夫君、她一人的夫君,怎麼能有她沒看過的模樣。

「為什麼要跟我說?」
「我認為你該知道那也是二師弟。」
「只要是二師兄,那就是我夫君。」

唐布衣都做好會被揍進崖底的準備,聽了這些師妹的眼還是那樣透徹,顯得自己多無恥。



趙活闔上眼,拉起他一隻手並用雙手緊握,以極度卑微的口氣:「大師兄我能拜託你件事嗎?」

睜開眼時,唐布衣突然看懂了,因為透徹顯得更黑的底;鼻子也靈活了,同類的氣味從師妹身上散出。




「能幫幫我讓夫君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