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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尋求外​援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33084367/chapters/82464151 (原文英文)
原作者警語：前面提及多人運動，「浪蕩」一詞使用頻率高

《精神物理的倫理學》課結束後，魏無羨沒有當第一個衝出教室的人，他收拾著書本和筆電，往教室最後一排那個孤零零的座位望去，謝憐神情恬靜，同樣在整理書本。這個人並沒有帶給他浪蕩的感覺，相反，他身上散發著溫柔、甚至稱得上端莊的氣質，但魏無羨聽過太多有關他的傳言了，他想，眼見不一定為憑。

他聽說謝憐是他們大學史上最男女通吃，既當小白臉、也是小狼犬，操人也被操，浪蕩界的天花板。這也是他在大三轉學的原因，很少像他這樣來自菁英大學的人會選擇這麼做。轉學來的第一週，他已經操了田徑隊、啦啦隊、辯論社和一些教授，是男是女他並不在乎，他慣於操人也享受被操，世間萬物都能使他歡愉，但沒有人能打動他的心。目前唯一沒有放風聲說自己操過謝憐的是足球隊，最近有關他的傳聞逐漸平息，魏無羨猜他應該處於性活動休止期。

絕佳的機會可以向他尋求建議，也許還能附帶教學。

「嘿，」他忽視走向謝憐時眾人投來的注目。

謝憐自座位抬頭，眨了眨他淺棕色的大眼睛，「喔、哇，嘿！有人找我說話。」

「沒錯，課上得如何？」魏無羨勾了一下肩上書包的帶子，「我看你有抄筆記。」他比了比桌上翻開來、頗具使用痕跡的筆記本，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整齊字跡。能靠跟教授上床得到A的他，為何還要這麼勤勉向學呢？

「精神物理的倫理學是我的弱項，」謝憐害羞地笑了一下，繼續收拾書包，「我主修心理學，實在沒想過這個會是必修課，但我想你找我另有要事？」

魏無羨眼睛一亮，難不成他早有準備，就等著他上門？哇，謝憐真的是很浪，敬佩、敬佩。他清了清喉嚨，「對，我和我朋友需要你的協助，如果你有空的話，我知道你、呃......很忙。」魏無羨略感俠促，雙頰默默發燙起來，「我們、毫無經驗，」他搔搔鼻尖，「你似乎深諳......此道，聽說你熟門熟路的！」他補充道，被謝憐充滿疑惑的眼神一望，他的臉馬上燒紅了起來。

謝憐似乎想通了些什麼，坦承道，「如果你不知該怎麼做的話，確實會覺得有點複雜。」

魏無羨鬆了口氣，「你會幫我們？給我們一些指引？」

「當然，很開心能幫上忙！」謝憐燦爛一笑。

魏無羨回以笑顏。很快就可以脫離童貞之身了！他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人，即使是藍湛，只要伸出手他就會忍不住把臉湊過來討摸的對吧，思及此處，他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隨即和謝憐敲定了會面的時間。

隔天，雙沈再度在他的寢室會合，這次他不用挾持任何東西當人質。

「你是想到了什麼天才主意？」沈垣邊打了個哈欠邊伸懶腰。

「我找到支援了！他應該快到──」同一時刻，怯生生的敲門聲響起，「他到了！」

魏無羨蹦蹦跳跳走到門邊，把門推開。一見來人，沈嶠坐直起來、眼睛瞪得渾圓，沈垣則發出一聲輕微的驚呼。二人轉身盯著魏無羨，雙雙一臉肅然起敬。很好，謝憐的浪蕩名聲居然也傳入了正直的沈嶠和隱居的沈垣耳中。

「嘿，我是謝憐！」他雀躍地向他們揮了揮手。

「這邊是雙沈，沈嶠和沈垣！」魏無羨介紹他的友人，「坐吧。」他指著狹小寢室正中央擺著的、從交誼廳幹來的椅子，自己則移動到床上，坐在沈垣旁邊，後者還處於愣愣盯著謝憐的狀態。

他把手掌在褲子上撸了撸，「嗯，我們聚在這，是因為我們需要幫助。」

謝憐殷勤地點點頭，「我來幫忙了！我知道會是一場硬仗，但如果我們一起做的話，事情會簡單些。」

沈嶠手中的筆掉落地面。

沈垣咽了咽口水，「我、我們要一起做嗎？四個人一起？」

魏無羨望向雙沈皺起了眉，他們的確都是各具魅力的傢伙，但他一點都不想操他們。然後，他看向謝憐，嗯。

沈嶠彎腰撿起了筆，「我不覺得這是個辦法。」

「這主意太糟了！」沈垣喊道。

「但感謝你的提議，謝憐。」沈嶠向他微笑道。

謝憐點點頭，「沒事，我只是想幫忙。」

「謝憐很忙的，他沒辦法手把手一個個教，所以才會這樣提議。」魏無羨向友人解釋，沈垣搖了搖頭，而沈嶠則眉頭緊鎖。

「我不想浪費謝憐的時間，怎麼說，他都是在幫忙解決我們自己的問題。」

「這不是我們都有的問題嗎？精神物理的倫理學真的很難，實話說。」謝憐帶著和煦的微笑明智地指出。

空氣安靜了數秒鐘。

「什麼？」魏無羨打破沉默。

「精神物理的倫理學。精物倫的專題截止時間就在幾週後，」謝憐眨了眨眼睛，「你們不是為此尋求協助嗎？」

沈垣雙手抱胸望向他的友人，沈嶠掏出他的手機，「截止日在幾週後？我得開始趕工了。」

謝憐頷首，「如果我們一起做，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的。」

「但這不是獨立報告嗎？」沈嶠皺著眉，往手機裡備註些東西。

「是，」謝憐朝他微笑，「但如果我們遇到困難，可以互相幫助。幫助是合法合理合情的，對吧？」

「我們不是來討論作業的！」魏無羨站起身，「謝憐，我們需要你幫忙，我們要脫處。」他直截了當地說，試圖把話題導回正途。沈垣一掌拍向自己的額頭。

「呃？」謝憐嘴巴張了張。

魏無羨深深地吸了口氣，「對，我們20歲了還是童子雞。很震驚吧，我知道。我們聽說你身經百戰。」

「沒有惡意。」沈嶠溫和地補充道。

「對，這沒什麼。但也許你能給我們一些方向，我們要怎麼讓中意的人用那種眼光看待自己？」魏無羨坐回原位，身體向前傾了些。

「你有和年長的人在一起過嗎？很成熟很成熟那種？」沈嶠挑起眉毛。

「你要怎麼辨別某個人是直男還是深櫃？」沈垣靠了過去，然後，又退回原來的距離，聳肩道，「幫魏嬰問的。」

魏無羨用手肘捅了他腰側。

謝憐舉起雙手，「這裡的傳言是這樣說的嗎？說我四處勾搭？」

他們緩緩點了點頭。

「是真的嗎？你在派對後操了整個橄欖球隊，然後馬上又操了啦啦隊？你是怎麼有那麼多精力的？」魏無羨想是不是操的人越多，就越有精力。

「沒有惡意，」沈嶠重申，「只要每個人都是自願的話。」

謝憐手放了下來笑出聲，笑意一發不可收拾。

「他還好嗎？」沈垣用口型向魏無羨問道。

「我們得通知護士，他可能得了會影響神經系統的性病。」沈嶠再度拿出手機。

「有人對四人行的主意有什麼想法嗎？」魏無羨好奇地問道。

「我很好，喔我的天阿，」謝憐喘了口氣，輕拭眼角淚水，「謝謝承包我今天的笑點。」

「不客氣，」魏無羨一本正經地回復，「你能幫我們嗎？還是？」

「我希望我能，但這就好比盲人牽著盲人，」謝憐聳聳肩，「我也還是個處。」

沈嶠放下手機，沈垣癱倒回床上，魏無羨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但、但怎麼會？那些傳言——」

「就只是傳言。因為這些我不得不離開前學校，我以為在這裡事情會好轉。」謝憐隨口說著。

魏無羨捏捏自己的胳膊，「我很抱歉。」他真心實意地說。

「同上。」沈嶠附和。

「同上上。」沈垣點點頭。

謝憐又笑了起來，「不，沒事的。至少，沒人認為我在經營地下毒品交易。嗯，這就是為什麼我剛轉來的時候會有這些奇怪的傳言，但不知何時消停許多了。」他緩緩搔了搔下頷。

魏無羨嘆息道，「我們回到了步驟一。」

「也許這是個徵兆。」沈垣不確定地說。

「不，因為我也想加入。」謝憐向每個人對了對眼神，「我也想脫處，是時候了。」

「所以，你在派對的鞦韆上邊蕩邊幫別人口的故事是假的？」魏無羨喜歡這個故事。

「魏無羨！」沈垣再次噓他，手刀砍了過去。

謝憐揉了揉太陽穴，「我10點就寢，不參加派對，你說的那個感覺難度有點太高。」

「我也是！」沈嶠倏地坐起身，「我每天6點起床。」

魏無羨抱頭呻吟，謝憐怎麼會是另一個沈嶠？他一直對自己的觀察能力感到自豪，但這次實在錯得離譜。

「我知道有個人可以幫我們。」謝憐認真地說，語調低沉了些，「他是真的很能幹。」


－－－－
裴茗才是魏無羨想像中謝憐該有的樣子，傲慢自負、慾求不滿、嘴炮毒舌、口無遮攔，也許這人真能幫他們。

週末，五個人在沈垣寢室聚頭，因為他的房間比較大，沈嶠住家裡，謝憐表示住處雜物有點多，魏無羨的房間太小、東西還扔得亂七八糟。

「你們全都一臉處男樣，」裴茗一坐進謝憐身旁的空位就脫口而出，「聞起來也像處男。」

沈垣偷偷嗅了嗅自己的襯衫。

謝憐翻了個白眼，「各位，這是裴茗，我前大學的大四學長。這是沈嶠、魏無羨和沈垣。」

裴茗向其他三人點頭致意。

謝憐直切主題，「老裴，情況你都知道了，你能不能幫忙？」

「我用女人釣過你、也派過男人試探，幾個月過去了，你都不為所動，身為男人，這真的太不正常了，」他指出，眾人聞言面面相覷，「所以、現在是？」他的眼神一下變得尖銳，「你決定要對那個足球員出手了？」

「什麼足球員？」沈垣驀地起身盯著謝憐。

謝憐的手在臉前揮了揮，「沒有、沒有，裴茗有個瘋狂的想法，認為足球隊有人對我有意思，這太荒謬了，不可能的事。」

魏無羨瞄了眼沈垣的大紅臉，狀似人畜無害地問道，「你說洛冰河嗎？」

沈垣陰沈地瞪了過來。

謝憐皺了皺眉問道，「誰？」

心中凌亂的某人這才放鬆了肩膀。

「我們速戰速決吧，扎堆在你們四個人裡，真的會軟掉，」裴茗甩了甩齊肩的烏黑頭髮，謝憐閉眼默唸起道德經，以驅散往鄰座灌一拳的衝動，「你們是我見過最處的處男了。」

「這是生理上的問題嗎？」沈嶠疑惑地問。

「以真男人來說的話，是的，」裴茗用鼻息哼了一聲，「但你們也不是全無希望，同個皮相換個性別，也許你們有機會讓我印象深刻。」魏無羨不喜歡他審視他們的眼神，沈垣往遠處挪了挪身子。

「你只是在文字上吃人豆腐。」沈嶠不以為意地反駁。

「他常這樣。」謝憐指出。

裴茗持續帶著評鑑的眼神掃視眾人，「你們四個看上去更像被操的，不是操人的，這個領域我無能為力。」

「嘿！」魏無羨出聲抗議。

「不管怎樣，二個月後我會讓你們參加我的海邊別墅派對，」他向前傾身，「所有你想得到的浪蕩事都會發生，」他掐起手指，「多人群聚、天體營、隨地活塞運動，應有盡有，如果在這都沒脫處，那你就沒救了，這輩子都當處男吧。」

沈垣瞪大了眼睛，沈嶠認真地提問，「什麼是活塞運動？」

「二個月後你就知道了，我會邀請一些人，特別是足球隊的，」裴茗起身折了一下脖子，「我得看看有沒有機會安排，你們就把心情準備好吧。」

「慢走不送。」謝憐揮揮手送客，其餘人也揮了揮手，若有所思。

「他還真是......有趣。」沈嶠簡單總結，嘴角一抽一抽。

「他渣爆了！抱歉。」沈垣忍不住脫口而出，謝憐搖手示意不必道歉。

「海邊別墅派對？」魏無羨自言自語，突然，他跳了起來呼道，「海邊別墅派對耶！那可是老裴！獨掌整個小區最火熱派對的人！」

謝憐緩緩點了點頭，「嗯，是沒錯，大家的確常提到他的派對，他有很多朋友。」

「各位，我們真的能做到，每個人都會去他的派對，我是說，每個人。」魏無羨拍拍謝憐的肩膀，「幹得好。」

謝憐自豪地笑了一下，「這是我第一次慶幸自己跟他保持聯繫。」

「你們覺得足球隊會去嗎？」「只有大學生會參加嗎？」沈垣和沈嶠同時問道。

魏無羨舉起手，「我們有太多需要討論和準備的事，我們得讓自己充滿吸引力，做好破處的準備，」刻意撥弄了下他一頭亂翹的黑色秀髮，雙沈起了惡寒頻頻搖頭，「太多了？」

謝憐誠摯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