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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虎杖是第一次在動物園以外的地方看見貓熊。

「欸、那是可以養的嗎?」

「當然,是狗啊。」胸前掛著夜蛾二字名牌的店長收起仔細看過的履歷表,對還盯著仰頭打呵欠的黑白生物之人道:「何時可以來上班?」

「現在就可以喔!但那隻真的是狗嗎?」

大手抓起在虎杖踏進店內時正好修補完的絨毛玩具,向著空地方向一丟,然後指著慢悠悠爬過去的疑似貓熊生物,肯定地給予回覆:「是狗。」

「所以說啊,雖然他叫做貓熊,長得也像貓熊,但卻是狗狗呢!」櫻髮店員指著趴在紙箱上的生物點頭道。

而低首清點完寄放在店裡貨物的年輕獸醫,只是回以一個「你要不要聽聽看你現在到底在講什麼」的表情:「夜蛾先生有特別許可,所以能在店裡飼養貓熊。」

「欸?原來是這樣嗎?」

面對一臉「啊早知道就不用拼命胡扯了」的店員,他突然懷疑起店長嘴裡說的,從學生時代就在店裡打工、做事認真又值得信賴的店員,是不是今天請假找了朋友來代班?

「再給我一箱CxxO的肉泥條,口味隨便你搭,明天搬家公司來時再請他一起帶走。」

虎杖應了聲,又指向這幾天依店長交代、幫忙新鄰居收下的小山般紙箱道:「我也可以幫你搬去醫院呀。」

「不用。」

伏黑輕輕握住在自己肩上打瞌睡的鸚鵡,將他放回站架上,點頭作為道別。而虎杖則是抬手扶住趁人不注意迅速爬上身,最後定居在櫻色髮間築巢的雪貂,揚起笑容回以揮手告別。

「明天見,伏黑醫生。」

2、
「小金會好起來嗎?」泛紅的眼眶強忍住哭意,彷彿只要落下淚水就會將結局注定。

虎杖搭著孩子的肩膀安撫道:「沒事的,伏黑醫生很厲害、小金也很堅強,不管什麼病痛,只要我們都陪著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只是尾巴骨折而已,不要講得像得絕症一樣。」確認固定處沒有問題後,伏黑便招手讓靠在虎杖懷裡吸鼻子的小主人帶走他的狗。

「嗚哇小金──」

「汪──」

他對著那過於戲劇性的場景輕嘆口氣,又回首向另一人說道:「送完午餐就快回去顧店。」

「好好。」虎杖向上伸了個懶腰邊往外走,隨便而放鬆的態度,絕對是標準會讓學校教師糾正回應只要說一次就好的模樣。突然憶起什麼似的,他啊了一聲又回過身:「你晚餐想吃什麼?」

「為什麼要問我?」

「因為伏黑最近都會來店裡吃晚餐呀,既然要煮就煮你喜歡吃的嘛。」

根本沒有預定要去吃晚餐的伏黑皺起眉頭,仔細一想又一時說不出晚餐能去哪裡吃。除非是出遠門時有目的性尋找美食,否則平日就是隨便吃吃就算了的人,眉頭又深了分──好像、的確連續幾個月,都是休息後就走去隔壁吃飯的樣子,畢竟不論是固定菜單還是每日限定都挺好吃的。

這麼一說,好像午餐也一直是叫隔壁外送過來。

「決定好了嗎?」

「……蛋包飯。」

「了解!」

3、
休息日早晨,沒有睡回籠覺的好處就是可以在人潮湧入前,安靜又悠哉享用一個人的早餐。嗯,一個人,就算加上好幾隻動物也是一個人。

對面座位是理毛中的鸚鵡,伏黑嘴裡嚼著煎得酥脆的培根,邊觀察對方翅膀傷癒情況。左手邊趴著的是下午就要跟新家人離開的雪貂,腿上則是自家吃飽喝足的白色大狗,半瞇起眼享受時不時的摸頭。

他滑了滑手機,看SNS那一張張待認養的動物照片,以及個人特色滿滿的介紹,忍不住開口道:「每一隻都十分親人是怎樣。」

「欸?」在櫃檯幫玉米蛇拍照的虎杖困惑地思考了下:「可是真的每隻都很親人呀。」

虎杖用指腹摸了摸蛇身,揉揉跟著自己走來走去的黑色大狗後頸,又抱住櫃檯旁貓跳台上的三花貓大吸一口後,對伏黑露出一個「你看吧」的表情。

自家狗跟掌握尺度就很溫馴的蛇種就算了,伏黑敢保證那隻自己帶過來時,在他手臂上又咬又抓的貓絕對、肯定、百分百不是「親人」,而是「親虎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