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ローレン像往常一樣摩挲他的左耳垂,突然對他撒嬌說想替他打耳洞,怕痛的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只見ローレン湊近到他眼前,艾綠瞳少見的閃閃發亮,猶像小狗討要主人撫摸時的眼神盯着他,還伴以「不行嗎」,「あく不喜歡嗎」,「想看あく戴耳釘」等的語句令他心軟。 他又凝望那雙撒嬌滿滿的眼眸,微微嘆了口氣,跟眼前人有着八年交情的他知道這人只有偶爾才會對他撒嬌,而通常他對於這樣的ローレン幾乎沒徹。 一般當這人對他撒嬌的話,在達到目的前那人只會纏着他不放,纏到他答應為止都不會罷休。 對於此人,他了然於心,這樣他不是只能答應了嗎的想法浮現,沉默了好一會才答應那人的請求。 得到他允許的人一瞬雀躍起來,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穿耳槍,過於周全的準備使他不禁咋舌,這人就是摸清他一定會答應。 他看着眼前人手持穿耳槍興奮地靠近他,略帶不安的情緒使他下意識後退,又在那人湊近他時伸手推卻,只見對方一手握過他的手腕,力度之大根本掙脫不開。 手被拑制住,加上未知的恐懼一同擾亂他情緒,アクシア害怕得掙扎起來。 ローレン並沒有因アクシア的反應而停下手上動作,而是加快速度把穿耳槍固好位置,一瞬便打好耳洞。 打耳洞時因アクシア掙扎擦傷了耳垂,耳釘旁有點點不易察覺的紅絲,ローレン安撫着嚇壞了的人「沒事了,舔舔就不痛了」,同時伸出舌舔過那受傷的耳垂。 眼前人的耳垂被銀制耳釘佔據,還附帶ローレン的唾液,使他整個人變得性感起來。 看着因疼痛而被淚水沾滿眼眶的人,ローレン沒忍住吻了吻對方的眼簾,接着是微紅的鼻尖,最後停在唇瓣前。 他沒有馬上吻下去,而是等アクシア首肯後才落下一吻,緊接着便是徹夜纏綿。 他們的性事始於吻,亦終於吻。 唯有得到雙方同意才能親吻,而親吻被視為做愛的暗示,這是他們兩人定下的界線,一條用來提醒彼此的界線。 * ローレン跟アクシア的第一次相遇是開學的第一天,在教室外的走廊,新報道的國一生都早早到學校適應新環境。 唯獨這兩人,第一天到新環境便違反準時上學的校規。 ローレン看了看隔壁站着還沒睡醒的黑髮青年,看對方一臉迷糊的樣子也沒多在意,只是低聲咕嚷道「早知道昨天就不等開播了⋯」。 一旁的青年似是聽到他的自言自語,驀然轉過頭,一雙水縹瞳閃過一絲期待問道「五等分的花嫁?」。 男生之間的友誼其實很容易開始,一點小事都可以成為契機。 他們兩個正正就是因前一晚追看五等分的花嫁而遲到,從此結下不解緣。 男生之間同時亦很容易為了一點小事吵上一天,才剛結下的友誼因選擇二乃還是三玖產生分歧而破裂,兩人因此賭氣一整天。 雖說如此,這兩人還是因為一個蜜瓜包而和好如初。 此後兩人有如連體嬰般形影不離,無論何時總會看見兩人一起行動,有時候他們會一起逃課,也會一起打架。 走廊上總不乏兩人追逐的情景,偶爾還會在球場上看到兩人一起打藍球,偶爾又會看到兩人在課室裡互相分享午餐。 四季更迭,回過神來,已然習慣身邊有彼此的存在。 這麼長久以來的陪伴,要說兩人沒有一點磨擦是假的,諸如週末要玩甚麼遊戲啊,鮭魚的正確發音啊,放學要吃甚麼甜點之類的,甚麼都能先爭吵一番,只是一些小打小鬧也沒有影響兩人的感情。 唯獨有一次,兩人曾出現過一段時期的疏遠。 從國一開始就當好朋友的兩人,高中也就讀同一間學校,兩人甚至相約好將來要一起考上設有機動步隊課程的大學。 兩人身高相約,許是藉着運動的影響,國三開始アクシア身高飆升,很快便比ローレン高出好幾厘米。 每個學期的體檢兩人都在比拼身高,每次總是以ローレン一句「可惡」作收場。 青春期的孩子總是細膩敏感的,アクシア不是沒發現ローレン隱隱約約對兩人身高差的介懷,升上高二之後也沒再主動比拼身高了。 直到高二的夏天,炎熱的天氣令本來體寒的アクシア也快忍受不住,而本就怕熱的ローレン更是整個人都被熱得不想動。 アクシア抵受不住炎炎夏日,熱衷於穿針織背心的他每天都會脫掉外套,只剩一件白色短袖襯衣。 雖然他們高二被分到不同班級,但兩人感情依舊,每天都有不同的話題傾訴,只是アクシア發現ローレン不着痕跡地避開他身體接觸的情況增加了。 有時候他說得忘形會搭上ローレン的肩膊,以往總會笑着回應他的人現在卻主動退開,迎上他疑惑的藍眼也只會說着「太熱了」,然後移離艾綠的視線。 除此之外,往日總會互相到對方家遊玩的習慣漸漸被ローレン以不同藉口推卻,每次總說自己有要事或身體不舒服而回絕掉。 有一次他實在是受不了便在放假期間突然跑到ローレン家,早已認識アクシア的ローレン媽媽看到來拜訪的他說了句好久不見便讓他進門。 他熟練地走到二樓ローレン的房間,聽到門裡傳來熟悉的嬉笑聲,舉起的手終究還是沒有敲到門上,默站了一會才捨得轉身離去。 整整一個春假他們誰也沒有主動聯絡誰,他不明白是甚麼原因導致兩人疏遠,也不敢開口問,他怕自己聽到原因會忍不住哭。 * 粉色的櫻花開滿兩旁的街道,新一學年來臨,這也意味着兩人即將迎來最後一個高中學年。 新學期的班級依然不同,兩人多了一個藉口不去打擾對方,アクシア有想過兩人是不是會就此漸行漸遠,甚至有懷疑過相約考上機動步隊專屬大學的約定是否也已被遺忘。 兩人在走廊偶爾擦肩而過時也沒有互相打招呼,空氣中更飄過一絲陌生的煙味。 形同陌路的情況令他覺得自己是否出現幻覺,只有他衣袖上殘留的餘溫,與及縈繞鼻腔的煙草味提醒兩人確實遇見。 升上高三的アクシア大部分時間變得沉默寡言,同班同學來跟他閒聊他依然能回話,只是少了ローレン在身旁的確少了點樂趣。 明明是該專心學習備考的重要時期,坐在窗邊位置的他卻會被操場上那紅髮身影吸引注意力,無心聽講。 注視着操場上那運動神經超群的人,凝望對方沒了他在身旁依然笑得燦爛的模樣,宛如兒時不小心嚐到了濃度九十五的黑巧克力般,心底浮現出一陣苦澀。 一旦品嚐過牛奶巧克力,濃度極微的黑巧克力都會顯得格外苦澀。 瞥見那腦海中熟悉的笑靨,思忖的卻是倘若自己從不知道牛奶朱古力的味道便好了。 高三夏天的他再度穿上針織外套,無論旁人說甚麼也不脫下,身體雖熱但脫下外套會使他沒由來的冷,發自內心的冷。 迎來高中生涯最後一次的體育祭,擅長跑步的他被選去代表藍隊參加四百米賽跑,恰巧旁邊賽道是代表紅隊的ローレン。 看到ローレン在旁邊忽然有種好久不見的感覺,ローレン看到穿着針織外套的他眉頭一皺,但並沒多說甚麼。 感受到對方的視線,他懷疑地拉開了外套,低頭嗅了嗅襯衣,確定沒有汗臭味才專注於比賽。 隨着起步槍的鳴響,他向前奔跑,感受着絲微的涼風拂過臉頰,暫時位列一位的他遠遠拋離其他選手,正享受無人追逐的時光。 驀地身後傳來記憶中的呼吸聲,他不禁失笑,這麼細微的聲音竟然還存在他的記憶裡,清晰得根本不用回頭也能分辨出是誰。 賽跑上從沒失手的他第一次被ローレン超越,眼看着那抹紅離他越來越遠,他變得不安。 忽然,他覺得今天的太陽好刺眼,刺眼到他都快看不清那束着紅辮子的人,任憑他如何伸手也捉摸不到。 那個人離他好遠好遠,遠到快要跑出他的視線。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腿使不上力,他就這樣倒在賽道上,閉上眼前彷彿看見那抹紅向他跑來。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肯定是神智不清才會出現錯覺。 * 再次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保健室,旁邊還坐着一臉擔憂的ローレン。 似是沒有注意到他醒過來,他小聲地喚了喚那人的名字「ろれ⋯?」,喚出口的瞬間他竟然產生一種好陌生的感覺。 只見被喚的人一臉生氣又難掩擔心地沖他吼「你是笨蛋嗎!」,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跟保健老師知會一聲,然後示意他趴上自己的背。 沒回過神的アクシア乖乖照着ローレン的話做,ローレン背着他回教室的路上沒有說話,但憑藉他對眼前人的認識,他知道對方在生氣,越是生氣便越沉默。 低氣壓使他甚麼也沒能說出口,靠在熟悉又陌生的背上,他心想這人不知不覺中經已變得比他可靠。 作為男生來看,他一直都覺得ローレン很帥氣,跟不同人也相處得很好,為人開朗幽默,大家都喜歡跟他做朋友。 有時候他又會發現ローレン比他強勢多了,由其像現在這樣,即使自己比他高一點點,很多方面還是比不上ローレン。 趴在ローレン的背上他才發現,跟他體型差不多的人力氣比他大上不少,背他也不費多少力氣。 到底是從甚麼時候開始出現這差距的呢? 他一直覺得有時候ローレン會顯得比他成熟、比他可靠,這樣的轉變是偷偷變成大人的象徵。 好狡猾啊,竟然撇下他,自己先一步踏上成長的道路。 他伸手圈過這人的脖頸,久違的肌膚接觸令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沒穿外套,有點慌亂的他想把手收回,察覺到他意圖的人低聲著他抱緊自己。 他把頭埋在ローレン的背上,鼻息間全是眼前人的氣味和不經意流出的煙草味,雖然算不上厚實的背脊但驟然湧上的可靠感令人安心,安心的同時又覺得這人離他好遙遠。 即使他能依靠他,但他還是觸不到他。 思及此他鼻頭一酸,好像快要哭出來。 * 那天之後,彷彿一切又回到初識的那天。 兩人又開始一起上下學,一起無所不談,一起向着目標邁進。 那一段兩人沒有交集的苦澀時光從此埋在心底,默契地誰也沒有提起。 アクシア自此被ローレン禁止在炎炎夏日下穿着針織外套運動,一開始アクシア顯得抗拒不肯脫下,ローレン質問他是否還想暈倒後,自知理虧的他才不情不願地脫下。 ローレン滿意地看到アクシア脫掉令人發熱的外套後,一把搭上アクシア的肩,手也伸到他黑髮處亂揉一通,還用哄孩子的語氣稱讚他「よしよし」。 被壓得彎下腰的アクシア在ローレン的臂彎中笑得歡樂,心底那往常會出現的寒冷不知不覺間一掃而空,隨之而來的是無盡暖意。 又一年春天,櫻花逐漸盛放,新生榜單前的青年們相擁一團,似是在為兩人仍能持續當同學的緣份而高興。 考上同一大學的兩人商量過後決定在大學附近合租,相識多年早已熟悉彼此的生活習慣,一切似乎是都是自然而然。 剛上大學的兩人交到不少將來一起共事的同學,還得讓自己熟悉各科目和訓練,基於兩人選擇專攻的方向不同,上課時間幾乎錯開,在家中能碰面的機會不多,等到他們兩人都能好好聚在家中休息時已經是聖誕節的時候了。 難得兩人能待在家,他們拒絕了所有聚會的邀請,買了些零食,幾罐飲料,打算通宵促膝談心,誰料兩人談着談着談到床上去。 —— 酒後亂性 世人好像是這麼稱呼這種情況的。 只是他們的酒大概是只有百分之三酒精的水果酒,兩人本就不是甚麼千杯不醉之人,而且彼此都不好酒精飲品。 兩人久違的獨處,加上濃厚的節日氣氛,アクシア想還是得喝點酒助興,他也沒想到喝了兩罐後便有點意識散渙,之後發生的事也沒有記得很清楚。 翌日醒來後,他扶着還有點沉重的頭,看到他跟ローレン兩人赤裸躺在床上的畫面沒有反應過來。 他又低頭查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吻痕,腰枝和後穴酸痛的異樣感幫他一同回憶,他很平淡就接受了跟ローレン做愛的事實。 驚訝是有,但也沒有到達很訝異的程度。 兩人都是成年人了,對於性事是怎麼一回事早就清楚明瞭,看到醒來的ローレン他也只是一句帶過「我們做了呢」。 精慾旺盛的青年們都沒有太介懷這事,不如說這也省卻了找一個契合度高的炮友的時間,沒有多說甚麼兩人似乎都達成共識,維持這樣的身體關係好像也不錯。 アクシア看到ローレン湊近他眼前,出其不意地親了他的唇瓣一下,他只為他們的炮友關係定下一條界線。 —— 做愛時間以外不親吻 簡單又明確的界線,ローレン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會,便也點頭同意。 然後,炮友關係斷斷續續持續了兩年,直到兩人成為大三生的現在,依然持續進行中。 * 洗漱過後的アクシア想起昨晚ローレン不顧他推拒,依然強行替他打耳洞的情景,心有不忿。 他決定今天一整天都不要搭理ローレン便頭也不回地出門去,連帶背後傳來的那句「今晚一起吃飯吧」的邀約也一併留在屋內。 下課後アクシア也不想馬上回去,便被同系前輩拉去聯誼充數,說實話他對「交戀人」這事並不感興趣,更遑論聯誼了。 為了跟ローレン賭氣而被忽悠到居酒屋,還要被一群女生和學長圍着問話,他開始感到後悔。 他無視手機傳來無數詢問他在哪的訊息,徑自跟大家玩起遊戲來,一開始就被抽中真心話的他,對於學長提的「跟ローレン是甚麼關係」,很爽快地回答了朋友。 他跟ローレン合租的事同系的大家都清楚,之後又陸陸續續被問及「為甚麼不交女友」,「將來還要一直跟ローレン合租嗎」之類的問題,實在是煩厭無比便喝過一杯又一杯的水果酒。 大伙看到アクシア喝了幾杯水果酒便有點醉倒的模樣有點好笑,不禁調侃他道「アクシア,你明明長了一副千杯不醉的樣貌,怎麼這麼快就喝醉啊」,又在看見他掛斷ローレン的來電後笑道「你這麼纏着ローレン會阻礙他交女朋友吧」。 聽畢,アクシア本來舉着水果酒杯的手一瞬停頓,爾後搶過旁邊學長們高濃度的酒一飲而盡,一口氣喝了三大杯,旁人完全制止不了。 大家一看眼前這個醉到不省人事的人,心想這學弟本性怎麼跟外表差這麼多。 外表看起來明明是個不羈、縱慾、不良、千杯不醉的玩咖臉,原來全都是假的。 學長們看到アクシア白哲的脖子上因衛衣領口過大而暴露於眾人前的吻痕,又推翻起先前的想法。 —— 喔不,不羈、不良、千杯不醉的玩咖是假,唯獨縱慾是真。 他們又想起稍早前對アクシア說的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アクシア放在一旁的電話又再度響起,正好是ローレン打來的,想着讓ローレン接他回家便擅自把電話接起。 「あく,怎麼這麼久不聽電話?」電話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帶點慍怒地質問。 「呃⋯那個⋯アクシア他喝醉了,ローレン你來接他回去吧。」 「⋯⋯店舖在哪?」接近五秒的沉默讓學長以為對方掛了電話,撲面而來壓抑憤怒的聲線令他不禁顫抖。 簡單地說了地址,對方讓他等着便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電話後,學長一臉迷惘,ローレン是這麼嚴肅的人來着嗎? 又過了十多分鐘,一個身穿卡其色長外套,黑色高領毛衣,一頭紅髮束着低馬尾的男生出現。 ローレン向他們打過招呼,直接摟過不省人事的アクシア,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頸部,另一手環過他的腰,溫柔地喚了幾聲對方的名字。 誰知醉鬼毫不領情,抬起眼簾迷迷糊糊地看到來人後便嫌棄般推開了對方,「我不跟你回去。」說出口的話語因酒精影響變得軟糯起來。 聽到眼前人拒絕的話,ローレン眼神暗了暗,低聲說了句「別鬧」,便又把人拉回身邊。 喝醉的人聽懂他語氣裡的冷怒,心中一緊,頓覺委屈,便抽泣起來。 看出アクシア的反常,ローレン沒來得及安慰人,便問起學長們緣由。 學長們面面相覷,只好把剛剛無心調侃アクシア會阻礙ローレン交女朋友的事道出,ローレン隱怒地拋下一句「下次別對他說奇怪的話了」 便又重新注視起身邊人。 ローレン右手摸上アクシア的頭頂,輕輕把對方拉到自己懷中,爾後又寵溺的吻了吻對方的髮旋,安慰道「回家了」,便把人又摟又抱的帶出店舖。 剩下店裡的學長們大眼瞪小眼,慨嘆原來這兩人是這種關係啊。 * 回到家後,ローレン把アクシア抱到床上,幫他把身上衣物脫掉,然後又抱他到浴室替他洗澡。 アクシア毫無預警吻上眼前替他擦身體的人,喝醉了的人口腔異常燙熱,明白對方的動搖,他捨不得推開眼前這個脆弱的人。 一旦接吻,便被視為做愛的暗示。 他熟悉地吞吐眼前人的勃起,每每把那人的莖體反覆滑過上顎時,那人總喜歡雙手放到他後腦勺,輕微拉扯起他紅色偏長的髮尾。 他由其喜歡眼前人這不自覺的動作,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是被需要。 接着他又主動替眼前人擴張蜜穴,借助沐浴乳的潤滑,他把手指探入那人的幽袐,鉅細無遺地搔刮着內裡的皺褶。 他溫柔又仔細地把手指增加至三根,盡心為眼前人服務,然而眼前人一褪以往的理智,急不及待地把體內的手指抽出。 喝醉後的アクシア變本加厲地引誘他,整個人變得嫵媚性感,臉上帶着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自來水的水痕,苦苦哀求他「再對我過份一點啊⋯」。 聽罷,ローレン只能順從本能頂進,粗暴又不體貼地狠狠進入アクシア體內。 「あく,あく,哈啊⋯⋯」他或故意或非本意地靠在アクシア耳邊喘息,他知道アクシア由其喜歡他低吟的聲音,每次蜜穴都會把他咬緊,而且現在這種狀況下他確實沒有餘裕。 兩人在水氣氤氳的浴室不斷纏綿,呻吟聲此起彼落不斷迴盪,為兩人的性事添上幾分淫靡,卻又令人隱隱作痛。 渴求彼此的人徹夜不眠,射過一次又一次。 * 先一步醒過來的ローレン凝視着身旁因哭泣而雙眼紅腫的人,他微微撫過那人泛着紅的眼角,然後又把手移到那人的左耳垂。 他想起自己半強迫替那人打耳洞,相識多年使他深知對方的弱點在哪。 只要他撒嬌,對方必定會答應他的請求,然而對方不知道的是他心中滿載着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思想。 他嘴上說着想看對方戴耳釘,心裡想的卻是打上了耳釘就是アクシア屬於他的證明。 接着又看到アクシア因受不了疼痛而被淚水濡濕的眼眶,行動上安撫對方,實際心裡卻暗自為下次作決定。 想着下次要在哪𥚃多打幾個洞,乳頭,肚臍,舌頭,每一處都刻下屬於他的烙印。 長久以來他一直把這些齷齪的想法藏於腦海中,從沒展現過アクシア眼前。 早在多年前,他便不時在腦海中產生如廝想法。 アクシア之於他來說,是光的存在。 不論何時都正直純真,不管甚麼事都會跟他一起做,可愛得令人想據為己有。 一開始他並不渴求對方的感情,但求能守護在對方身邊而足矣,然而自己卻沾污了心中的光。 那是高二的夏天,情竇初開的少年首次在自慰時想起了好友。 發洩過後的他低頭凝望手中的白濁,思索起好友露出笑靨的模樣,心中愧疚不已。 隔天瞥見好友一褪往常穿着的針織外套,白色短袖襯衣下是更為白哲的肌膚,好友說話時搭上他肩膊的肌膚觸感,剎那間喚起他昨天自慰的記憶。 胸前不斷放大的心跳聲鼓動着耳膜,腦中全是自己忘形地呼喊好友名字達到高潮的畫面,所以他嚇得只能藉天氣熱去避開那令他羞恥的接觸。 後來的後來他躲避好友躲避得更為明顯,只能獨自在家中觀看有趣的動畫去麻痺思緒,卻又在寂靜的夜晚低喘着好友的名字。 好友感到他的躲避也沒有再主動聯絡他,這樣就好,不然好友問及原因時他也說不出對方被自己當成性幻想對象的事。 直到升上高三他們依舊沒有聯絡,他偷偷學會了抽箊,抽箊的時刻是他令自己有所喘息的時間,不然他怕自己會在與好友擦身而過時忍不住抱住對方,跟他說好想他。 有時候他只能摸着那偶然觸碰的衣袖,感受那餘溫去緩解看得見卻觸不得的痛苦。 更多時候他還會趁體育課時,偷偷窺視那坐在窗邊的人,看到對方笑得快樂的模樣他便知足。 這樣就好,他的光依然是那麼純潔無瑕,不會被他沾污。 維持着的距離一直到體育祭那天被打破。 賽跑開始前他看到アクシア在如此猛烈的陽光下依然穿着那針織外套,這樣會中暑吧的擔憂使他皺起眉頭,但他沒有多說甚麼。 事實證明他的擔憂是對的,就在他超越アクシア沒多久,他便注意到身後人逐漸放慢的速度,但他回望時對方已經倒在地上。 他沒有多想便向好友跑去,慌忙地抱過昏倒的人去保健室。 耳邊響起好友久違地呼喊自己名字的嗓音,他突然有種睽違已久的感覺,當他反應過來大吼好友是笨蛋的話語已經說出口。 他背着好友回教室的路途,誰也一語不發,除卻好友想把手收回時他脫口而出的「抱緊我」。 回到家後發現校服的背面濡濕了兩小片,他又默默決定還是不能疏遠他的光。 他會好好把思緒藏好,只要他的光快樂就可以了。 大一的聖誕節卻又把他這種思想推翻,喝醉了的アクシア過於可愛,當對方爬到他身上不停索吻時,他拒絕不了。 愛慕已久對象的大膽邀請,他終於與他踏出了那一步,就把一切都推卸在酒後亂性,縱然他只是喝了一口便因頭痛而放棄水果酒,根本沒喝醉的情況下跟好友發生關係。 一次也好,就當他也喝醉了吧,這樣他才能減低內心那愧疚感,還有壓抑住那無窮無盡的慾望。 只消一夜,他保證明天便回到原狀。 翌日醒來的アクシア只簡單對他說了一句「我們做了呢」,沒有預想的驚訝,沒有預想的尷尬,只有輕描淡寫的一句陳述。 面對這樣的アクシア他不禁產生一絲期待,他是不是能期待アクシア對他抱有相同的感情呢,他試探地親了對方的唇瓣一下,滿心歡喜對方並沒有抗拒,然而下一秒又把他打進地獄。 アクシア沒有他預想中的反應,只是為他們的炮友關係定下一條界線,明白對方只想發展為炮友關係,他思考片刻便答應對方的條件。 人是貪婪的生物,即使只成為炮友也沒關係,只要アクシア能留在他身邊就夠了。 至於他對アクシア的渴望通通都埋藏在名為抒發性慾的保護罩裡,他只能透過性事渴求アクシア的吻,或是性事結束趁アクシア熟睡時偷偷吻那雙渴望已久的唇瓣。 有時候他會想,其實アクシア是曉得他的感情的。 是啊,アクシア必須曉得。 不然他一直以來毫不留情軀趕アクシア身邊害蟲的行為會變得不正當,比起說アクシア不喜歡他,他更偏向アクシア是不想和他成為戀人關係。 八年的交情足已了解一個人,他太明白アクシア了,アクシア在懼怕着迎來一段關係的終結,所以他才沒有強迫アクシア去接受特定一段關係中的他。 雖然他很想用一種關係去獨佔アクシア,只是他更尊重アクシア的意見,把決定權一直放到アクシア手上。 他可以是アクシア的同學、摯友、家人、炮友,但唯獨對於未來這件事上,充斥着他的是惴惴不安,他不確定對方有否同樣將他納入到自己的未來。 「你們真的要這樣一直下去嗎?」 又思憶起某一天,看懂他們關係的旁人,刻意戳破那層他跟アクシア都不願觸碰的肥皂泡。 平常總會說「這樣下去也不錯吧」的アクシア,這次難得地甚麼也沒說。 這次他沒有讀懂對方的想法,只剩下對方是不是想撇下他的不安充滿腦海。 * 經歷完一夜激烈的アクシア剛醒來,便回憶起昨日學長們的調侃,他沒想明白自己為何對阻礙ローレン交女朋友這事反應如此大。 又回想起曾經被旁人詢問過他跟ローレン是否真的要這樣一直下去,他那時候甚麼也沒回答。 他跟ローレン的界線模糊的同時又很明確。 兩人不曾在做愛以外的時候接過吻,他們的吻只存在於兩人纏綿之時。 對於兩個陶醉在性事的人來說,接吻不過是一種催情劑,作為性事的增溫是被允許的。 只是,在性事外的接吻則顯得多餘,他們不是戀人,不需要特別去接吻。 所以這條界線兩人都從沒打破過,一旦跨過了這被他們視為戀人舉動的界線,他們就不得不正視兩人的關係了。 說實話,綜合昨天的情況,他迷惘了。 他們是不是真的要這樣走下去。 假如ローレン想擁有一個戀人,他是不是該就此放手。 可是很奇怪,他總覺得只要有自己在身邊,ローレン就不需要戀人。 你問他對ローレン有沒有戀愛感覺,他答不出。硬要說的話,大概是有的。 只是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成為戀人,他們的關係一定得界限在戀人嗎,不成為戀人就不能走下去嗎? 他並不想簡單用一句去概括他跟ローレン的關係,他們可以是同學、摯友,亦可以是炮友、家人,若單單以一個名稱定義他們的關係實在是過於膚淺了。 他很珍惜跟ローレン的感情,正因如此他才不想以一個名稱,一段關係去界定ローレン對他的重要,若然那段名為戀人的關係走到頭了,是否等同他也將失去一切與ローレン的關聯呢? 戀人這關係對他來說太岌岌可危了,以致於他沒敢開始跟ローレン發展成戀人,說到底他只是怕,怕開始戀人關係的同時失去ローレン。 他轉過身主動迎上那艾綠瞳,好像是時候該好好回應這人了。 * 「我的未來有你⋯」沒有詢問出口的後半句是對於對方的不肯定。 —— 你的未來有我嗎? 「沒有的話,你也會變成有的吧」語畢,燦爛地笑着主動吻過那陪伴他已久的人。 * 正正是從國中開始積攢下的羈絆,才令他如此習慣。 他想像不到沒有ローレン的未來,所以當ローレン提及他存在於他的未來時,他沉默了。 我的未來有你,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以為這是兩人間不需要說出口的默契。 有點詫異的他故意不正面回答對方沒有說出口的疑問,但同樣地他有信心,即使自己的未來真的沒有對方,那個早己習慣陪伴自己的人不會放手。 原來有些事,有些感情不能習慣,不能默認,只能訴諸於口。 有些感情是很難發現的,因為那是植根於內心的種子,根莖早已攀附着血管而生長,那是蝕之入骨的情感,以致於他以為沒有那種情感,其實那只是習已為常而已。 是甚麼時候呢? 可能早在兩人第一次一起逃課時,也可能早在兩人第一次一起打架時,又或者早在兩人第一次相遇時,就已經埋下戀愛的種子了。 他跟他實在是有太多太多一起經歷的第一次了,以致於他們根本無法尋找到底是甚麼時候的哪一次。 他習慣了ローレン的陪伴,習慣了ローレン的關懷,習慣了ローレン的愛。 最後習慣了擁有ローレン的未來。 這是他們首次沒有做愛暗示的親吻,只是宣誓兩人決意相伴的吻。 * 「アクシアがアクシアでよかったわ」 「ローレンがローレンでよかったよ」 — 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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