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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口之花〉

  鮮血的鏽味佈滿整個大堂,痛苦的呻吟也在廳內迴盪,格蘭恩搓了搓嗅覺疲乏的鼻子,淡漠地坐在扶手椅上看著凌緹拷問叛徒。他已經很習慣這種景象,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場必要出席卻乏味得令人生睏的盛宴。

  那人四肢的關節早已經被卸掉了,像隻螻蟻只能扭著身軀蠕動,多處傷口仍滲著血,全擦上了虎皮地毯。凌緹直挺地在他周圍繞著圈,緞面裙擺隨著步伐飄蕩,面對這些殘酷,她的嘴角依舊泛起優雅的弧度。

  「交代清楚那批貨在哪,就放過你呀。」凌緹輕柔撫摸叛徒的臉頰。
  「真、真的,不是我……」話語伴隨鮮血吐出,他發抖著,但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恐懼。
  「獵物還是要會掙扎才有趣。」回頭看向格蘭恩,凌緹笑彎了眼,「格蘭恩,你覺得呢?」
  「嗯,他說謊。但這不重要吧,妳開心就好。」格蘭恩擺擺手,從廳堂的臺階走到凌緹身邊,皮鞋踩在地毯上擠出了未乾的血液,「真髒,又要洗地毯了。」

  得到格蘭恩認可,凌緹將槍管對準叛徒的額前,看著對方瞳孔逐漸放大,她感到異常愉悅。用最慢的速度將子彈上膛,凌緹惡意地移動槍口,看著叛徒用視線追逐她的動作卻無力反抗。

  碰──

  溫熱的鮮紅噴濺到他們身上開出朵朵紅花,而應聲倒下的叛徒還來不及闔眼。

  「衣服也要洗了喔。」凌緹語氣歡快得不像見證了一場死亡。

  生存讓人如同野獸,他們在戰場裡圍獵,腳下所踏都是骨骸拼湊而成的花期。


朗2020/04/27
plurk|Sora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