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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羽》

Stephen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溫柔的。
他學會愛人，也學會放手。他知道宇宙的殘酷與代價從不開恩。可即便如此，他仍做了那樣的選擇——

將自己靈魂的一部分撕下，化為蝶形守護咒。

那是一種極危險極古老的術法，記載於卡瑪泰姬禁書區的某頁殘卷之中。不需咒語、不會有記錄，卻也意味著——那被獻出的靈魂碎片將永遠無法回到原主體中。

Stephen沒有猶豫。

Tony的夢境裡總有殘缺的星空，斷裂的鎧甲與消散的自己。那些記憶像一場戰爭後的火焰，永不熄滅。Stephen見過、聽過、也抱著顫抖不語的Tony一夜未眠過。

但那都無法真正修復Tony的靈魂。只有一件事可以——
用他的靈魂，去撫平對方的傷。

Stephen在心中默唸，喚出咒陣。
「我願意讓一部分的我，永遠留在你夢裡。」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Stephen清楚——那隻湛藍的蝴蝶，其實是他的一部分，藏著他的靈魂、記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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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Tony夜半輾轉、眉心緊皺，湛藍的蝴蝶便會出現。
玲瓏剔透的它不只是吸走夢魘，還帶著Stephen那無數次說出口的話語：

「你不是一個人。」
「我一直都在這裡。」

而Tony呢？
他只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睡得好很多。他夢見溫暖的手撫過他的額頭，夢見夜裡有什麼東西在溫柔輕哄，夢見自己不再從崩塌的樓宇中掙扎驚醒。直到那一夜，他從夢中半醒，恍惚見到那藍蝶停在胸前閃著近乎熟悉的光芒。Tony怔住了。他忽然明白——

那是Stephen。

他從床上爬起、顫抖地奔向在藏書室中找到正在冥想的法師。那一刻他幾乎衝上前要打人，卻又在看到Stephen睜開眼的瞬間力氣消散。

「你瘋了。」Tony的聲音低啞
「你怎麼能……怎麼可以把自己……」

Stephen只是看著他，平靜卻堅定：
「我不能總在你身邊，但我可以讓你不再孤單。」

Tony氣得發抖，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他撲上前緊緊抱住對方，像是在確認人是否還完整，還在這裡。

「你就這麼想要永遠留在我身邊？」

「Always。」Stephen回得溫柔。
一顆流星悄然劃過夜空，像是靈魂某處被溫柔地補上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