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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utiful lie〉


「妳不是人類。」
「我不是人類。」
我要她覆誦，一遍又一遍。
她本是一個完美的存在，舉止高雅氣質，腦中運算精細而聰明，重點是永不衰老，更不像脆弱的人類，總是感情用事，一顆心軟弱不堪。
而今作為無趣的人類，我已時日不多，終將留她孤獨於世，當年不禁寂寞的我將她從高潔的雲端拉到庸俗的人間。

「妳的所有感覺，都只是因為程式設定。」
「我的所有感覺，都只是因為程式設定。」
沒有心就不會疼，騙過自己吧，不論碰到任何苦痛，妳只消記住這些都只是程式，那會好接受許多吧。
我不忍多看冰冷的灰瞳一眼，我害怕在那冷冽之中，已漾起非機械的漣漪。

「先生。」
我欲轉身，卻感覺袖口被拉住，她竟欲言又止地留住我腳步－－這是異常警告，她極難得出現主動行為。
「所謂的程式設定，包括先生說將要離開我後，胸口疼痛的感覺嗎？」
我倒抽一口氣。來不及了，真不願承認一時軟弱將留給這孩子背負什麼該死的東西。
我憶及多少人類為情所困一輩子，可她的一輩子沒有終點。
妳還要讓我多愧疚。
「對，包括。」
我只能作為最後的道別，重複進行最後的設定，我不敢去問這是作為彌補、作為贖罪，抑或是在逃避？

「那些都不是真的，痛不是，寂寞，也不是。」
我已分不清這謊，是對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