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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身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似乎真的有一點……就一點。 ……。 我快速考慮做了決定,馬上把東西堆在客廳桌上,又快速地衝上樓上房間拿了換洗衣物,接著直奔浴室。 ……保持儀容是一種禮貌!而且我也不想讓她覺得我滿身大汗是很迫切要逼她趕快玩遊戲,只是覺得既然決定了就趕快行動才好……。 我用著戰鬥澡的速度快速沖洗了一遍身體,明明時間緊迫,可腦中還是慣性擅自自圓其說……不過清爽多了的感覺,確實能讓心情平復一點。 為了不要出門沒多久又開始出汗,我決定採取搭公車的方式去醫院。 等我拎著兩盒全息貼片到達醫院時,她正在看電視。 這次她有馬上注意到我了,但似乎很驚訝的樣子——可能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吧。 「抱歉,有打擾到妳嗎?」我後知後覺的覺得,她幾個小時前才剛醒,就讓她得一直應付我真的是有點過分……但看她搖搖頭,我有放心一些。 「我拿來了全息貼片,就是這個——妳可以等到想用的時候再用,不過我先告訴妳使用方法吧。」我坐在她的病床旁,把盒子打開取出全息貼片本體,仔細地告訴她使用方式。 教完之後,正當我要把全息貼片先收起來時,我注意到桌子上她的手抬了一下,用著似乎有話想說的眼神輕輕掃了我一眼,但隨即又裝作是無意的垂下目光。 「怎麼了?妳想看看嗎?」不確定的我,暫且停下了收納的動作,直到她點了點頭,接過我遞過去的貼片時,我才確定她似乎是真的想要使用的樣子。但是她的手臂似乎沒什麼力氣,動作很是僵硬。 「等、等一下,妳現在就要用嗎?會不會太勉強?」我擔心的看著她,但她只是搖搖頭表示沒事。 「那,既然妳要試用的話,不如我們連線看看吧?我也會進入遊戲的,不用擔心。」我指了指另一組全息貼片,然後拿出了手機:「這是我在遊戲裡面角色的名字和長相,妳可以先認一下。」我找到之前拍攝上傳的遊戲截圖,拿給她看。 「妳先前應該創好角色了吧?妳選了什麼種族呢?名字又是什麼?」我想著進入遊戲前還是應該要確認清楚,否則現在暑假上線遊玩的玩家那麼多,要大海撈針式找她會很不容易。 我連上官網,找到種族一覽給她。 她指指海居民,並且在便條上面寫了「嵐」。 ……直接取本名的字嗎?跟我一樣呢。 雖然我搞得比較花俏就是了,哈哈……。 「我知道了!那妳連上之後,在原地等我哦!我很快就會找到妳的。」我幫她配戴好全息貼片,確認她有連接成功後,就把椅子拉到了靠牆的地方,確認不會摔倒能穩穩地靠住以後,也拿出了弟弟借我的全息貼片配戴上,並連線上了遊戲。 除了第一次創角進入遊戲會降落在伊爾城邦作為起始外,之後再次上線都會直接登陸在自己所屬種族的區域首都。我想想,海居民的話——首都是聖里水都吧?沒記錯的話。 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去海居民的領地呢?畢竟玩遊戲的時間不長,多半又都是只在伊爾城邦走走晃晃或者是星使臣的首都區域,等級又不高的情況下,就算做任務,也很少有機會去到其他區域。 順利著陸完成後,我馬上打開地圖,將自己傳送過去到聖里城都的陸地上。 一抵達後,我先是被眼前的眩目陽光攻擊。 明明是遊戲,為什麼要製造這種效果啦~!真是的。 快速的適應光線後,我四處張望尋找著她的身影。 周圍的風景,猶如南方某個小島般,放眼望去是一片蔚藍天海相連,細白如雪的沙灘和穿著清涼的各種種族玩家及NPC,都為我腦中聖里的印象添增了不少悠閒度假區的印象。 但風景不是重點!重點是找人!……唉,因為只有種族和名字兩種資訊——雖然確實關鍵,但不知道外表的情況下,確實也得花點心思尋找。 正當我想說她是不是沒登錄成功還是出了什麼狀況時,在不遠處的水域淺灘區,我看到有一隻閃耀著藍紫色波光的人魚正慌亂地用魚尾拍打著水花,像是……擱淺了?還是其實只是在玩……?畢竟是海居民嘛。 原以為是NPC的我,本不以為意,但注意到了她頭上頂著的是玩家的名字,只有一個字?……我憑著直覺走近一看,卻發現那隻人魚——好像就是我要找的人啊? 頭頂著玩家名字「嵐」的人魚一看到我,就停下了動作。 應該就是她了。 一頭靛藍漸層著紫色的捲髮,如紫色銀河般璀璨的雙眼楚楚可憐,似人類卻有著魚鰓和魚鱗——她用雙手支撐著上半身,正看著不知所措的我。 雖然我本能想要將她扶起,但是卻無從下手……因為、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的衣著也未免太暴露了吧?! 雖然這是遊戲沒有錯,可、可是大面積的肌膚都裸露在外,只有少少的布料將胸前稍微包覆住……啊!我的目光放哪都不對! 海居民的衣著都這麼暴露的嗎……。 不對!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總、總之要先扶她起來! 「來,我扶你起來。」我甩開無意義的多於想法,微蹲下身,向她伸出手。 但她似乎沒辦法用魚尾站立的樣子……,沒辦法之下,我只好把她打橫抱起,隨後輕輕將她放在沙灘上。 ……真該說幸好這就只是遊戲。 她離開了海水的魚尾,在陽光之下慢慢地化為人類的雙腳,而奇異的是,連同上半身也似乎換了一套衣著,像是屬於海居民陸地型態的衣物。 ……雖然對我來說,其實都一樣暴露就是了。 我慢慢扶著她慢慢站起身,雖然……姿勢好像有些曖昧,讓我有點緊張。 「……謝謝你。」她見自己能站穩以後,就向我退開了幾步。 「雖然應該沒認錯,還是再確認一下吧,妳……是我要找的人對嗎?」我平復心情,回歸正事——指了指顯示自己名字的頭頂。 「嗯,是我。」她點點頭。 「太好了!話說,妳捏的角色好漂亮啊……好厲害!」為了緩解尷尬,我把話題轉移到角色外觀上,忍不住還是很想知道這身外表是不是她的喜好。 「……是系統弄的,不是我。」 原來是AI啊……不得不說AI的喜好還真是符合大眾審美呢。 「這、這樣啊……那,總之我們先來加好友吧~!有了好友之後,之後上線就可以找到對方了。」我在她旁邊,叫喚出選單,接著一一示範步驟給她看,等到她同意好友後,我接著說道:「在這個遊戲裡,除非是在進行任務或副本中途,不然都是可以透過好友追蹤模式找到對方所在的位置的!就像這樣,妳看著喔!」先告訴了她操作的方式後,接著我往所在地反方向小跑了一段距離,隨後便開啟追蹤模式——在我們兩人之間,馬上就出現了一條連接彼此座標的發光腳印指示。 「就像這樣子!」我照著腳印的指引,跑向她。 「……知道了。」她點點頭。 「那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妳問吧!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回答!」雖然意外於她的主動提問,但我還是快速回答了她。 「你為什麼要找我玩遊戲呢?」她困惑的歪著頭。 「呃……因為……!」因為我想了解妳。 我被自己腦中突然迸出的聲音嚇了一跳,吞了一口氣,也把未說完的話嚥了下去。 「因為……因為在醫院應該很無聊吧!玩遊戲可以抒發壓力也可以轉換心情哦!再說,我也想多一點遊戲裡的朋友嘛!」 爛透了,超爛的理由!!! 但她好像真的信了……?算了,就當是這樣吧。 「雖然妳剛醒,不建議玩太久,但既然一起登入了,要不要逛逛?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呢,有點~好奇?」我試圖轉移話題,緩解一下又再度浮現的尷尬。 「好。」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跟上我的腳步。 聖里都城由於是隸屬海居民種族的領地,按理說大部分領土都是水域,但也許是因為有所謂在陸地上定居的海居民們,所以感覺陸地的面積也不小。 可能暑假到了吧,沿途附近有許多其他種族的觀光客們,他們在沙灘上悠閒地曬太陽、打沙灘排球和玩著水,看起來十分愜意。 就是所謂在遊戲裡面享受度假的玩法吧!我也是這一派的。 徒步沒過多久,一會兒我們就看到了港口,大概能通往到哪裡吧?不過我路不熟,探險還是等下次吧。 或許是因為還很尷尬,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只是一前一後默默地走著。 「妳會想去逛逛商店什麼的嗎?我看到前面好像有一些呢!這遊戲的店舖細節做得很好哦!真的很像在逛現實的商店~!」忍受不了這氣氛的我打破沉默,主動開啟話題。 「都可以。」 「那我們去逛逛那邊的商店街吧!」我領著她來到了繁華街區的入口處,這裡和伊爾城邦的商店街構造有點像,連入口也有課金轉盤,不同之處大概是這邊多了許多海洋風情的裝飾物吧。 「這邊也有轉盤啊……獎品好像都挺不錯的呢!妳想玩嗎?」我看著輪盤區的擺設,沒錯,是和伊爾一模一樣,大概其他地區的商店街也會有吧? 「……要怎麼玩?」她似乎有興趣! 「要使用這個遊戲的貨幣哦!通常來說新手期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是要花錢買的,但是在一開始的新手任務有得到一袋金幣對吧,用那個就可以囉!」 「……。」她將金幣從包包拿了出來,交了出去,隨後毫不猶豫地進行了轉盤遊戲。 很快的,系統視窗就跳出了抽獎結果——是水色的泡沫盾牌。 是很棒的東西呢,而且顏色也很襯她。 「是盾牌啊!好棒哦!話說,還沒問妳選了什麼職業呢?」 「……法師。」 「法師啊!很酷的職業呢!不過……盾牌是物理防禦類職業限定的,可能沒有辦法裝備上了,但沒關係,之後搞不好能跟人交換呢!」 「送給你吧。」她將盾牌遞給我。 「我是物理攻擊的刺客哦,雖然我很想要,但是我也用不了呢……不然,我也來抽看看好了?說不定可以抽到妳能用的東西哦!」 幸好手上還有一些金幣,真虧上次買衣服沒有全花光。 我忍不住有些緊張的深呼吸了一口氣,雖然先前在伊爾商店街很順利的得到了適配我職業的雕花鐵劍,但是……啊!不行,這時候不能往壞處想,我要相信我可以的!至少沒有武器也可以來點有用的東西吧! [恭喜您獲得泡沫法杖·橙] ……? 咦???????? 真、真的????? 我看著系統跳出的獲得視窗,不可置信的楞在原地……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我!我抽中了!!!哇啊!」我興奮的搭著她的肩晃著,忍不住雀躍的原地上下跳。 「那、那個…呃…恭喜。」 「啊!啊……抱、抱歉,我太激動了一不小心就……。」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輕地放開她。 我太開心了……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希望她不要覺得不舒服才好。 「沒關係。」 「這個,送給妳,是屬於法師專用的武器哦!」我快速整頓心緒,將包包介面的「泡沫法杖·橙」轉送給她。 「……謝謝,但是我不能收。」她按下了拒絕。 「沒事的!再說我留著也不能用呀~!不然我們交換吧,妳把盾牌和我換法杖,如何?」 「……但你也不能用不是嗎?」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能拿去和其他人交換呀!好啦,跟我換吧!交換的方式是這樣的……。」我站到她身旁,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手把手教著她,最後她似乎也放棄辯論,乾脆順從我所願,和我交換了彼此在商店中轉盤中獲得的武器。 能為她做到一點小事,我忍不住有點小開心。 離開了轉盤區的我們,來到了各式各樣充滿南方島嶼氣息裝飾和擺設的聖里商店街道——隨處都能感覺到清爽的海風拂過身畔,就像是突破了時空限制,一瞬間來到了泰國或是峇里島的感覺。 逛著走著,忍不住就覺得可能是為了觀光客而建立的,因為這裡有許多的紀念品店,怎麼看都不像是賣給本地居民。 我想著也許女孩子都會對這種漂亮可愛的小東西有興趣,便和她隨興地挑了一家以各種美麗海貝殼、海螺以及各色別具當地特色彩繪裝飾的店鋪參觀。 店鋪裡面逛街採購的人不少,看來是人氣店鋪。我看著各式各樣以海貝為主設計的各種飾品,感覺不只是女生會喜歡,連我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的精緻小東西正想叫她來看時,卻發現她在相較冷門的小區域,似乎對眼前架子上擺設的海螺貝有興趣。 我走了過去,仔細看了看那個海螺——確實是很特別,堪乎完美的形狀不說,上面那隨著光線閃爍著帶有彩虹光芒的琉璃色,彷彿能讓人一眼入迷,確實是像是低調不起眼卻意外上等的精品。 她伸手將那個海螺拿了起來,就像大多數人會做的——把它放到了耳旁聆聽。 「有聲音嗎?」我好奇的詢問著,一邊想著要是她喜歡,就買下來送給她。 以我現在剩餘的金幣,應該還是買得起的。 「有的,但……沒事。」她將海螺從耳邊拿開,轉交給我,但似乎話裡有些遲疑? 我拿起海螺查看,發現原來它是經過改造的錄音機。 是裡面有預錄了什麼奇怪的內容嗎?我有些困惑的邊想著,然後將它湊近自己的耳邊。 ……。 我仔細地聽了一下,但……只是普通的海潮聲啊?……等等? ……好像?好像夾雜了什麼聲音?我更加專注仔細地聆聽著。 ——心跳聲。 在浪濤反覆來回拍打著沙岸的同時,雖然不是很清晰,但確實存在的——但這是誰的心跳聲? 是某人把海螺放在胸口上一邊於海岸邊錄下的嗎? 「……那個?」身旁的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這才把我從思考的漩渦拉了出來。 「啊啊抱歉!我一不小心聽入神了……妳剛剛,是不是也聽見了心跳聲?」我向她道歉,同時也想確認是否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原來是心跳聲啊。」可能因為她只聽了一下,並沒有聽得太清楚吧。 「好像是,話說……妳喜歡這個海螺嗎?」 「只是覺得很特別而已。」她淡淡地說。 「那,我買來送給妳吧?」 「……謝謝,但是不用了,沒關係的。」 「不用客氣的!它也不貴呀。」 「……這裡的一切,終究是虛幻的,所以不擁有也無所謂……再說,你已經送我法杖了。」她看向我,雖然並沒有什麼表情,但語氣聽上去卻參雜了許多複雜的情緒——我還不太理解的情緒。 「這樣啊,那,妳還想逛什麼嗎?」她搖搖頭,隨後走出了店門外。 雖然她說不需要,但是,我還是買下了那個海螺。 想著以後等我們熟了些,再送給她當作驚喜。 但當我結完帳後走出店外,卻不見她的蹤影。 欸?是斷線了嗎?還是她登出了呢?還是跑去哪裡逛逛了? 我四處張望,但卻沒有看到她—— 腦中突然閃過一念,是否是因為我太勉強她了才導致腦波不穩斷線? 畢竟她先前使用的是最高承受等級且有醫療用途的全息睡眠艙,那是最為穩定的,而這個全息貼片,雖說是一般人普遍能接受的程度,但是她怎麼說也還在病中……。 越想越擔心,原本想要直接登出確認情況的我,還是先決定打開好友列表看看她是否還在線上,因為萬一還在線上而我卻登出的話,也不能直接強行拆除她的貼片,我不想冒著個風險。 ……還在線上?幸好還在線上,可是?那這麼短的時間內她跑去哪裡了? 我開啟了追蹤功能,腳印馬上清楚地顯現,我跟著腳印的指引,加快速度,想快點找到她。 畢竟雖然是首都,也還是會有怪物的,要是她平白無故被攻擊了,可能會留下陰影吧……。 我在海岸線奔跑著,滿腦子都是納悶,直到跑到水域區域,腳印停了下來,所指直達遙遠處的海中央——而她又化為人魚的模樣。 看起來就像是童話的情景,卻——讓人感覺到孤獨。 也同時讓我費解。 什麼意思? ——我彷彿聽到有人在唱歌。 是她? 那是一首——溫柔卻又哀傷淒美的歌曲。 我一瞬間失了神智,一步一步踏入海中,身體像是受到歌聲的引誘,像是被誰控制一樣。除了漸漸沒入海中別無選擇。 而越靠近聲音,就越變越模糊。 直到我已經整個人被海水包圍,我才回復了意識——但是身體依然動彈不得。 幸好海洋之中系統並沒有做到這麼逼真,並沒有任何嗆到或是不適的感覺,只是感覺一股重力,但仍然可以正常呼吸的樣子。 我在現實也是會游泳的,既然不用擔心水壓的問題,那就不用太擔心了——不過,我無法操縱自己的身體是最大的問題,現在依然在不斷的下沉當中。 魚兒從身旁成群遊過,我彷若浮潛的遊客,感覺自己也成了海洋的一部份。 好美——海葵與珊瑚礁被水波映照著,絢爛多彩的,就像是海中的花園,美麗無比。 眼前的美景,讓我一瞬間入了迷,不過——熟悉的聲音,將我拉回現狀。 那是剛才在海螺中所聽見的心跳聲。 越靠近珊瑚礁,就越為清晰——是有什麼東西嗎?還是說?這是任務? 仔細一看,珊瑚礁突然像是個迷宮,散發著美麗卻也危險的訊號。 沒有任何提示,我仍舊持續下沉著。 正當我想著最壞打算是以登出這種簡單暴力的方式解決眼前的困境時,一個黑影慢慢向我游了過來。 ……是什麼怪物吧?雖然不想就這樣成為飼料,但是動彈不得的狀態還在持續。 ……看來得先去安眠大陸一趟了呢——那裡是角色死亡以後的重生點。 至今為止還沒有機會去過,可能今天有了機會吧。 我閉上雙眼,希望牠給我一個痛快。 但是一個懷抱輕輕的擁住了我。 接著,我感覺到我正在被一股力量往上拉扯。 我不安的睜開了眼,卻發現我以為的怪物——是她?! 是嵐。 她似是熟練的擺動著魚尾,抱著我努力遊著將我帶上海面。 這一幕彷若就是小美人魚童話裡的經典場景……。 我這麼想著,閉上了雙眼。 「你……還好嗎?」我幾乎是狼狽地躺在沙岸邊,再次睜眼——是她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一臉擔心的想確認我意識的美麗臉龐。 「我沒事……咦?身體可以動了?」我轉頭看向她,隨後發現自己能操縱遊戲角色的同時,我緩緩坐起身。 她的魚尾也因為離了水,化為人腿。 我們彼此攙扶著起身時,眼前卻各自跳出了系統視窗—— [恭喜您獲得【海之心臟】] 海之心臟……? 我和她不約而同對上視線,四目相交的一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是相同的情緒。 困惑。 我點開了背包,查閱關於這個突如其來獲得物品的詳細資訊。 上面寫道——這是稀有藍鑽石,伴侶雙方皆持有即可製作成信物。 伴、伴侶!雖然印象中記得這個遊戲確實有結婚系統,但但但但但等一下?信物? 難道說我們無意中完成了什麼條件嗎?還是說是因為她剛剛救我呢?患難見真情……所以我們一起獲得了伴侶信物……?雖然這麼說也是說得通,但是不是太快了啊……? 我腦內的心聲小劇場因為「伴侶信物」這個詞炸了開來,暫時失去了運作。 「你真的……沒事嗎?」 「我、我很好!只是,只是妳剛剛為什麼跑到海上了呢?讓人很擔心呢……。」我晃晃腦袋,強行振作,努力拉回正題。 「……不知道,我發現時我已經在那裡了。」她搖搖頭,似乎是真的發生了連她也不理解的情況。 「難道是什麼BUG嗎?因為也不像是有什麼任務的樣子……。」確實以時間而論,她是不可能在不熟遊戲的情況下亂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的。 或許也是像我剛剛一樣,突發狀況……?現在好像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沒關係啦,幸好我也找到妳了,剛剛甚至還是妳救了我呢,謝謝!」只能接受現狀了。 「……因為你也救過我,雖然……意義不一樣。」她小聲地說著,但我卻聽得很清楚。 「對我來說,是一樣的哦!」 「好了,我們各自登出下線吧,不要讓妳太勉強。」她點點頭,隨後按照我教她的方式,登出了遊戲。 看著她的角色化為光學粒子消失在空中以後,我也隨後登出了遊戲,在現實中醒來。 房間的電燈似乎被誰關掉了,可能是護士看我們都睡著了所以好心關的吧? 我把太陽穴上的全息貼片拆下,放置在了一旁,先走去門口把電燈開關打開。 「妳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看著躺在病床上皺著眉眼,似乎還在適應光線的她,擔心的詢問。 她微微地搖了搖頭,接著努力抬手,似乎想要摘除貼片。 「我幫妳吧!妳別動。」她聽我的話,閉上眼睛。我小心翼翼把貼在她太陽穴的貼片摘下,隨後收納進盒內。 「……謝謝妳,今天陪我玩。」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並沒有直接看向她的臉,而是用餘光偷偷確認她的反應……似乎,她並不反感的樣子。 「我明天也會來醫院……啊!如果妳不願意的話,可以拒絕的!」 她點點頭,似乎是同意了。 「謝謝妳……那妳好好休息,我、我先回去囉?」我向她道別以後,走出了病房。 靠在門外的牆上,我突然感覺如釋重負。 說到底,雖然她看起來並不反感,但是我還是很怕。 害怕她其實在逞強,明明並不願意,但是因為我「救了」她,而勉強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情。 不管是我來醫院探望她還是一起玩遊戲都是……。 我——絕對不想被她討厭。 或許我該承認吧,我好像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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