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2021.11.06 轉蛋台】

[ 奕璜X悠斗 ] [ 吸血鬼X守墓人 ] [ 架空世界觀 / 夢境 ]
[ 瞳色 / 血統 / 花 ]

綠色是惡魔的顏色。
可如果真的是惡魔倒也輕鬆。
他可以對任何人展露友善親和的笑容、分享主的恩典，但無法阻止某些背後耳語。

「最近『祂們』又出來襲擊人了！前幾日、小和頓街香燭店的女兒……紅色的玫瑰……」
「因為是『綠色瞳孔』的孩子啊……天主保佑。」
年輕的修女總喜歡在大片玫瑰窗前耳語，不論那是否在神的注視下。
當完成贖罪的人群逐漸散去，這才是他走出乏人問津的圖書室、開始「一天」工作的時點。
長廊上的油畫在燭光下蒙了一層橘色薄幕，望月小心地捧著一大束白百合穿過走道，沒有多看畫上的女神一眼。
今天他也沒有來，那個總是在做禮拜時偷溜到圖書室、要求他說故事、和自己一樣是東方臉孔的青年。

寂寥的山坡，只有修整過的草坪和十字架。
他推開墓園鐵門的當下、抬頭看了一眼，古銅鐘聲突然悶悶地低吟起來，嚇得正歇息的白鴿紛紛展翅飛離。
「在沒有月亮的夜晚，我會在教堂的鐘塔等你。」
望月突然想起在花店遇到的、和自己一樣披著斗篷的青年，將一朵紅玫瑰無聲無息地放在他左胸；他下意識往胸前口袋摸去，不慎被玫瑰的刺挑出幾滴血珠、將乾淨的白襯衫染色。
傳說中，祂們偏好對相貌特別的人下手。

時近午夜，沒有一點星光，望月一如往常將鮮花一朵朵擺放於每一個十字架下，而後坐在門口天使像的底座上，打開一本書、一邊發楞。
他擺完了所有十字架，剩下紅色的玫瑰無處可放。
「為什麼沒有在鐘塔等我？」
這不是一句質問的話、更多像是被大人哄騙唬弄後的聰明孩子，委委屈屈地埋怨對方是不守信用的人。
在深夜地墓園裡聽見說話聲，比起寒毛直豎、望月只覺得無奈。

「Andrew，這裡是外面……」
而且還是墓園。無論是道德上還是現實環境上都讓人難以接受。
「我也是從這樣的地方爬出來的呢。不過、悠斗介意的話，我們還是可以換個地方。」
冰涼的觸感圈住腰部，望月來不及說出先鎖好大門，已經連人帶書被放入另一個空間。
大片玫瑰窗映著聖經裡賢者、先知的樣貌，各種色彩和光影交錯，讚美主、讚美萬物。
年輕的守墓人只有一盞微弱的油燈，火苗脆弱地搖晃著。

「奕璜！」
祂們擅長變成獵物心裡最在乎的樣子，無論性別或年齡，這是祂們慣用的陷阱、幾乎在瞬間就能引誘無知者咬下蘋果。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那個東方青年的名字，對方愣了一下、隨後將他摟得更緊。
這種生物可一點都不溫暖，涼透了。
「原來我和你說過這個名字，我以為我睡得太久又忘了。」
不管祂是不是在自嘲，望月悠斗，你可千萬不要被表象迷惑……他始終不明白Andrew為何要以曾奕璜的模樣出現，但他得承認自己已經被不著痕跡地扯入深淵。

偌大的禮拜堂，多少信徒每日於此對著主懺悔內心的罪惡，又有多少是出自真心？
人的善與惡，並非單單簡潔的言語就能判讀。
「不管經過多久，悠斗聞起來還是好香……想要、馬上……」
「我們並沒有認識很久吧……喂、Andrew，這裡……唔！」
薄嫩的皮膚被利物刺破、鮮血奔湧而出，望月不得不側頭、露出脆弱的頸部；祂並不客氣地張嘴咬住裸露的皮肉，犬齒輕易穿入血管、奪取流淌的液體。
即便這麼做也無法讓祂的心臟再次跳動，祂仍舊樂此不疲、也無比慶幸。如果祂還有脈搏，那肯定會因為望月而跳得紊亂不已。

他無力反抗，只能側身靠在祂肩上任憑索求。
新鮮、溫熱的血液令人精神振奮，唇瓣貼在肌膚表層輕輕吸吮，祂順勢解開他幾顆襯衫鈕釦、避免血液沾染；大片的紋身暴露出來，從肩頭經過鎖骨、蔓延至胸口，花卉上的彩蝶正展翅欲飛，又像是在等待第一道曙光蒸發翅膀上的晨露。
望月有些暈乎，弄不清是因為生命能量的流失，抑或是身份和地點造就的悖徳感。
他們在神像正前方的祭檯，彷彿進行著什麼神聖的儀式，又或者是魔族不懷好意地、以玷汙主的子民來挑釁。

祂就是那只蝴蝶，霸道地佔據玫瑰，甘美的味道讓祂欲罷不能，可他的能量有限。
抽出獠牙還是戀戀不捨，忍不住在兩個小洞附近又輕柔地舔上幾口，直到看不見所有怵目驚心的紅，意猶未盡。
「悠斗的味道好甜……」
指尖循著他胸口的藤蔓輕撫、描繪，望月已經沒有心思反駁，只是突然有些情緒上湧，他歸咎於頸側兩個小窟窿的疼痛。

「這麼漂亮的眼睛怎麼可以用來流淚？應該要多看看我啊！就算悠斗的眼淚會變成翡翠，我也不需要靠這個發家致富的……」
這麼笨、到底會不會安慰人──

「悠斗、什麼發家致富？悠斗？你不會是夢到中樂透之類的吧？雖然是很棒的夢、但圖書館要關門囉。教授也太無良了，讓你熬夜幫忙校對考卷，看你累成這樣……」
「翡翠……嗯、圖書……要……嗯？」
約好要幫他複習文法、自己卻在半途就忍不住睡著還說著夢話的助教……實在、有夠可愛。
奕璜趕緊甩掉這種略顯齷齪的想法。
整座自習室只剩下這一桌的燈光還亮著，他也沒有多認真在書本上、半途就開始欣賞對方的睡顏。
究竟是夢到什麼啊……一下皺眉、一下喊他的名字，還發出那種、根本是引誘人的悶哼……

「起來啦、悠斗，我們去吃完消夜再睡吧？最近新開了一間還不錯的家庭餐廳……」
身體突然被搖晃，他立刻清醒過來，曾奕璜的臉與一朵紅玫瑰在他眼前放大、和夢裡的畫面重疊，望月下意識伸手捂住脖子，身上蓋著他的外套滑落下來。
「唔……我睡很久了嗎？」
「大概從進入第三章前的休息時間、我要變魔術給你看開始吧？沒關係啦、累了就睡，不過我現在好餓，我們先去吃消夜嘛……」
他把玫瑰拿起來叼在嘴裡，望著他的樣子真的、好像正對著他瘋狂搖尾巴的小狗狗一樣。
但現在想起來、望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剩下路燈站在街邊，他們便並肩走在路上，他悄悄想牽他的手卻被巧妙迴避了。
「話說回來，悠斗剛剛是夢到什麼啊？好像很精彩。中了樂透、要和我一起去無人島上生活之類的嗎？」
「不要胡扯……今天沒唸到第五章不准睡覺。」
「哇、悠斗好過分！怎麼可以用這麼漂亮的眼睛瞪我……啊……」
完蛋、不小心踩中天雷。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曾奕璜，人生中還沒做好失戀的心理準備。

他縮著脖子等了一會兒，沒有預想好地被罵、也沒有看到對方不妙的表情，只感覺嘴角有痣的位置被什麼柔軟的物體碰了一下。
「趕快吃完消夜，你的進度嚴重落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