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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你們聽說了嗎?看這個,大師兄又幹了大事。』
  『我看看……哇,大師兄居然跑到西域去了?』
  『峨眉解無塵,崆峒夏候蘭……這都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啊,不愧是大師兄……』
  在幾個師弟手中傳閱的江湖快報突然被憑空抽走,他們下意識抬起頭,紛紛被嚇了一跳。
  『二,二師兄……』
  『若無心聽講就滾出去,少浪費我的唇舌。』
  其他師弟妹們紛紛看了過來,見到這期江湖快報後便馬上明了,多半又是因為上頭又有了大師兄的消息,才會冒著被二師兄責罰的風險在丹學講堂上傳看。
  若對方是三師兄,多半能體諒他們的雀躍,即使多少唸幾句,課後也會問起相關的事,還會和他們補充一些背景知識,四師兄更是不會介意,畢竟這份江湖快報就是從他身上買的,甚至還會趁這機會多推銷幾份,能薛多少錢財是多少。
  只可惜,全唐門唯一對他們大師兄的消息絲毫不感興趣的,就是他們眼前的二師兄。
  『等等,二師兄,對不起,可是你看,這可是我們大師兄的消息啊!』
  有個師弟下意識為自己辯解,希望二師兄多少看一眼報紙,但後者看也不看,只是冷冷道。
  『所以,那又如何?如果想效仿就去,沒人攔你們,現在,是你們要自己滾出去,還是我來動手?』
  聽到最後通牒,他們只好收拾東西,悻悻然的離開煉丹房,唐錚走回前方,將快報扔進爐火中,直到餘下灰燼才轉過身。
  『繼續。』
  講學結束後,他收拾著桌上藥材,眼角見到幾個師弟在推推擠擠,好不容易舉出一個代表師弟,向著他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說。
  『二師兄,我們之前扎了幾個紙鳶,待會要去放,有幾個多的,你要嗎?』
  『……』
  見唐錚沉默不語,那師弟不安的後退一步,小聲說。
  『二師兄如果不用,那我就……』
  『替掌門放一張。』
  他淡聲說著,見那師弟點頭應下,便擺擺手趕人,轉身走入內室。



  關上門,隔絕外頭紛擾,他走到桌邊,上頭擺了份一模一樣的江湖快報,推開窗,一隻信鴿停在外頭,啄食著他手中的米糧。
  唐布衣的話,誰信誰蠢。
  他從不指望收到花糕,也不想收到,從西域來都不知道化成什麼鬼樣了。
  他看了眼放在快報旁,用小木盒裝著的蠱蟲,除了認定唐門大師兄沒腦外,也真心覺得這信鴿能活著飛到唐門真是厲害。
  既然如此,就再信一回。
  他沒有寫信,只是取出一個小布包,挑了幾顆藥丹後裝入,讓信鴿帶上,撥弄了羽毛以做隱藏,便讓牠飛去。
  唐錚慢條斯理的煮了水,泡開茶葉,待葉片初放後,才拿過快報,細細看來。
  透著未完全關合的窗縫,無數紙鳶隨風升起,帶著師弟師妹們的期望飛上天際,微風溜過了窗縫,帶來些許歡鬧,平日喜靜的唐門掌刑使卻也沒關實,任人間喧囂悄悄的繞在身旁。
  偶爾這樣,也不是不可。